看着殿中众人瞠目结舌的样子，王清晨没有打扰。
所有人都在回味王清晨刚才说的理论，不管懂不懂，但总感觉大受震撼。
即便是赵易真这样的小家伙也感觉有所收获。
“先生说的气真的存在吗？”赵易真不禁问出疑惑。
“看不见摸不着不一定不存在，如果不存在，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呼吸”王清晨说道。
……
场中再次寂静下来，苏摩罗灰溜溜地回到了己方坐席不再言语，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么还有使臣想要交流的吗？”虽然众人还在笑话王清晨刚才所言，但是李砚年却不能让场子冷下来，要不然鸿胪寺脸上可挂不住。
场中众人逐渐醒转，不过已经有许多人掏出笔墨将王清晨刚才所言抄录下来。
如此惊世骇俗，传出去岂不扬名立万。
“见过智者，弟子来自雪域的格西，智者刚才所言令我等大开眼界，机会难得，弟子有一问想要请教智者”看其打扮应该是藏地的喇嘛。
其眼中并没有对王清晨的丝毫轻视，更多的是尊重和交流，毕竟藏地的诸多佛爷都是先而知之。
“还请先师明言”王清晨同样回了一礼，以尊重换尊重。
“如智者所言，气既存在何以不见？”这便是真正的交流了，这老喇嘛倒是挺好学的，看样子是临时想到的问题。
所有人侧耳倾听状，生怕错过了什么，今天这场别开生面的文会，想必他们会记一生。
王清晨却是在构思应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难道说这是造物主的恩赐？
老喇嘛拭目以待，其他人屏气凝神，期待答案。
“《金刚经》有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是以气即是空，空即是气”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王清晨只能以佛理辩之。
“什么意思？”大朔一方的学子相顾无言，眼神中满是空洞。
只是对面的喇嘛却是陷入了沉思，此时已经在自行脑补了。
“先师智慧如荧月”也不知老喇嘛是否懂了什么，如是说道，随即坦然等待王清晨发问。
不过看其表情，显然有所收获。
？？？
包括王清晨也搞不懂这老人到底懂了什么？或许向内求索要远比向外求索更简单。
不过这不妨碍王清晨继续提问。
“人生于气不见气，鱼生于水可视水？”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脑再次宕机，搞什么啊？
要不要这么烧脑，我们聊聊诗词好不好。
对面的喇嘛明显一愣，显然没想到王清晨会问这样的问题。
今天短短不过几炷香时间，这些大朔新晋学子却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智商考验，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应该看不见吧？”屈直大胆猜测。
“怎么会看不见？虽然有些水清澈见底，但是有些水是有颜色的，比如大河之黄，大江之碧”有学子提出不同观点。
“我觉得不对，既然我们看不见气，为什么鱼能看见水？这和颜色应该没关系吧！”王清晨身后的陶若川还是比较清醒的。
“孟子曰，子非鱼安之鱼所视”梁文卓随口说了一句。
不过仅仅是此言却是收获了大家的好感，终于有能听懂的东西了。
这很难不感动。
……
王清晨笑而不语。
老喇嘛静立不动，好像又在脑补什么。
“谢尊者指教”王清晨不确定他是否懂了什么，但老喇嘛觉得自己应该是懂了什么。
“啊？”场中一片惊疑之声。
随着老喇嘛的落席，场中众人再次怀疑起自己的智商，难道这是真正的智者才能听懂的回答。
“那老家伙在装什么鬼？”墨涤大胆发言，却是引起旁边人的侧目以及欣慰。
果然，不懂的不止我一个。
“太爷，你知道答案吗？”赵易真眼神清澈，显然脑袋空空。
应该能看到吧！水现实中存在啊！都能摸到，鱼怎么会感受不到。
不对不对，空气明明存在，但是却感受不到。
“太爷我当然知道，不过这得靠你自己想明白”赵楷赶紧给自己斟一杯茶水，岔过话题。
赵易真更怀疑自我了，我果然还是太笨了吗？
老喇嘛下去之后，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接连这么大的冲击即便是李砚年也承受不住啊。
而其他国家的使臣此时却觉得自己的问题拿不出手了。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却好像已经结束了。
“该我新罗国出题了，本官乃是新罗使臣金大问”
和其他国家使臣不同，金大问好像就是在等这一刻，弹丸小国也不知傲娇什么。
“贵使可以出题”王清晨连战连捷，李砚年显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正好也让场子再暖起来。
“呈上来”金大问会意，直接朗声让殿外使者呈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中满是金光璀璨的明珠。
“这是金珠？看样子这新罗今年确实是下血本了？”赵楷显然是有些见识的。
“哦？大人难道知道些什么？”王清晨问道。
“嗯，这金珠可非一般的珍珠，据说万颗珍珠才有一颗金珠，说一句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往年每逢盛典新罗总会进贡金珠，不过都是每次一颗，今年北戎骚扰新罗，据说直逼新罗王城，新罗此次前来，一来庆贺，二来请兵”
“那不是应该献给陛下吗？怎么拿到这来？”赵易真疑惑问道。
“听他说便知道了”赵楷脸上愠怒之色尽显。
“我王闻听太子即位，遂命本使将这十七枚金珠分别赠与陛下一半，太子三分之一，太孙九分之一，正和九极之数，
只是本使愚钝实不明分割之法，恐只能携带金珠回国直面我王以谢其罪”这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毕竟梁朝册封为太子就是近前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新罗王怎么会知道。
而金大问脸上也并没有丝毫惶恐之色，其脸上满是嘲弄，显然此次只是假借金珠之名，空手套白狼。
毕竟金珠我已经带来了，如若贵国没有妥善的分配方式，那也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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