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说不定还有点合作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挥手写下一封信，让吕梦颖给岑婉送去。
事情办完，她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兴奋。
光幕能看到褐国的画面了，虽说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但是系统有说明，用光幕直播褐国情况的机会每日更新。
就这一瞬间，她脑子里就闪现了无数个利用光幕搞事的法子。
欢喜持续到次日。
早朝的时候她甚至有点心不在焉。
估摸着时间，她打开了光幕。
奉勤殿上下对光幕的存在已经习以为常。
公主开始正式接手朝政之后，就很少用光幕吃瓜了。
基本上光幕里头出现的都是正事，例如哪里出了贪官，哪里出了冤案……
不过这也正常。
说明公主心系百姓和大雍嘛，他们虽然想吃瓜，但光幕若能造福百姓，他们总不能因为想吃瓜的私欲强让光幕展现那些家长里短。
“这……好像不是大雍……”
“是褐国！”
去过褐国的长乐侯和许彬最先发现不对。
听到两人的话，旁边的官员迅速将这个炸裂的消息传播开来。
于是，以长乐侯和许彬为中心，爆发出压制不住的议论声。
高台上的皇帝倒成了最后知晓这个消息的。
皇帝看了郑珣一眼，见她看着光幕，并没有发现周围的动静，他招了招手，示意长乐侯和许彬上前来。
两人都明白，皇上这是希望他帮忙讲解，连忙走到最靠近皇帝的位置。
【这褐国朝堂怎么这么安静？】
光幕中，齐永霁的脸色黑沉：“你们说，这是挖出来的第几个大雍奸细？”
下面的褐国臣子皆是低着头，不敢去看齐永霁。
他们不高兴，奉勤殿内的众臣更加不高兴。
他们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大雍的英雄暴露之后会得到什么对待。
有人甚至已经捏紧了拳头，恨不得钻进光幕里咬这些褐国人一口。
一个大臣低声道：“回皇上，一共……十三个。”
许彬连忙讲解：“这是褐国的吏部尚书，也是皇后的亲爹。”
吏部尚书？皇后亲爹？
这是正常的吗？
外戚和权臣，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的吗？
看来齐永霁的日子肯定也不太好过。
知道他过得不好，他们就安心了，嘿嘿。
齐永霁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狠了。
“你们平时倒是能说会道，真遇到正事，一个两个倒都成了哑巴，”齐永霁紧紧握着龙椅的扶手，手掌上青筋毕露，“十三个，还不乏在朝堂上身负要职的命官！你们倒是说说，我们褐国，何时成了筛子？”
【谁要看齐永霁发脾气，能不能说点正事？】
料到齐永霁这火气还要一会儿才能缓下来，郑珣将光幕的视角移到了那几个被抓到的大雍内应上处。
【十三个，已经没了十个，还有三个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光幕在三人身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他们所处的环境昏暗，但大家还是捕捉到了他们的状态。
两男一女，半死不活。
一个蜷缩在地上，浑身的伤口，身上穿着结了痂的破洞血衣，呼吸微弱得几近于无。
一个被绳子高高吊起，脑袋低垂，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神情，身上的烙痕在旁边火堆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一个整个身子都泡在污水里，抬起被锁链锁住的双手数伤口上的蛆虫，旁边有衙役脱了裤子往池子里小便，嘴里还不断吐出谩骂，但是都被忽略过去。
或许是因为不忍这些画面只是一闪而过，最后停留在地牢的入口处。
水池里青绿的水拍在池边的声音很小，但却像是敲击在大家的心跳上。
一应一和，让人呼吸都困难。
三人的惨状深深刻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奉勤殿内静得可怕。
没有人说话，但令人窒息和压抑的气息却渐渐蔓延开。
【不会痛苦很久】
郑珣的心声落下，下一刻，地牢外就响起了喧闹的声音。
三人身边的看守因此松懈了许多。
一个从伤口里摸出一把刀片，一个把脑袋缩进水池下，一个用最后的力气挣开绳索，吞下了旁边火堆里的炭火。
抓住机会，他们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郑珣的目光皆被血色占据，她身上没有多少力气，之所以还强撑着站在那里，也是因为强撑着一股劲。
太惨了。
而这些人还是她派出去的。
她没办法救他们，只能给他们创造一个解脱的机会。
是她无能。
即使她有系统，有异能，她依旧无能。
她救不了所有人。
她甚至明知道他们有可能会死，也不得不将他们送往褐国。
她能承担救下一个木灼的代价，但承担不了更多。
当命运的滚轮开始转动，注定需要许多尸首铺路才能驶向光明。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迅速结束战争。
不管大雍还是末世，她一定要为所处的世界迎回和平。
【放心，你们的苦不会白受，终有一日，大雍的马蹄踏破褐国国都，那时候，我再去接你们回家……】
【为此，我会竭尽全力。】
而此时其他大臣在想什么呢？
他们的想法出奇一致：不是我，是我们。
他们都会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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