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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4 又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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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了吗?」
    下午最后一堂课的放课铃打响不到两分钟,鸦隐刚收拾完背包,就收到了成野森催促的消息。
    她先给鸦元发消息让他多等她一会儿,再跟阮澄比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单手回复成野森的消息:
    「急什么,马上来」
    先把成野森这里的事情解决完,晚上回到鸦宅多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鸦隐不愿意放过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她派人探探鱼婉莹的底顺便给对方一个教训的手段,被他人窥见了。
    跟三两个平日里还算混得眼熟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她离开教室,从汇知楼往室内运动场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复盘着宫氏的事。
    于烬落曾经暗示性地问过她,为什么宫老爷子要直接对外释放出讯号,宫泽迟会是下一任宫氏的掌舵人?
    宫老爷子所在嫡支血脉单薄,只育有一儿一女,在外并无私生子女。
    从明面上来看,宫泽迟的确各方面都十分优秀,从小便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
    即便他的父亲与姑姑,的确不堪大用。
    而姑姑所诞的堂弟算她所嫁的文家的人,且在经营一道的资质上也都比不上宫泽迟——
    宫老爷子也不该如此急迫,早早对外释放了这样的消息。
    穿过一条茂盛的林荫道,越发炎热的空气使得鸦隐脱掉了暗蓝色的制服外套。
    又把衬衫的袖扣揭开,稍稍往上挽起,这才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鸦隐记得,她曾在宫泽迟的嘴里听见过关于宫老爷子身体的话题。
    甚至还在去梅奥医疗时,撞到过说是从‘疗养区看完脾胃不太好的爷爷’后,过来这边的宫泽迟。
    当时成野森就讽刺他‘疗养区不在这边’。
    再联系到提前匆匆回国结束了学院间的交流活动,却又闲得出现在亡灵节预热party上的宫泽迟——
    或许真正生了重病,脑溢血昏迷不醒的人,并不是宫氏对外所说的宫泽迟的父亲,宫珉。
    而是宫老爷子。
    刚好,她马上就要跟成野森见面。
    倒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从对方嘴里套到确切的消息。
    呈倒扣的贝壳状的庞大室内运动场倒映在鸦隐的眼眸里,湖蓝色的圆弧顶,由强化玻璃构成,在阳光下反射着透亮的光。
    三三两两结束了运动的学生,在沐浴后已经换上了备好的轻薄的衣物,嬉笑着往校外走去。
    鸦隐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湿纸巾,擦了擦鼻尖上渗出的细汗,再度陷入了沉思。
    她是‘看’过原著的人,宫老爷子的病逝并没有影响宫泽迟的掌权。
    也并未爆发出宫泽迟软禁宫老爷子,以此夺权这样的丑闻,即便真是夺权——
    在大众眼光下,这于她而言更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
    自己的未婚夫,甚至很有可能缔结婚姻的另一半,完全掌握了宫氏大权,不再受任何掣肘。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所以,鸦隐更愿意猜测,宫老爷子直接跳过宫泽迟父亲这一辈,将权力逐渐让渡到宫泽迟手中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有另外一个被外人忽视,却又对宫泽迟有可怕影响力的,对手存在。
    三年多前的宫泽迟,才刚上中等部的二年级。
    哪里有权力去策划并实施明面上木真父亲携款潜逃,暗地里为了最大限度减少及桑镇鳏寡住户一事?
    还有被重金属经年累月慢慢污染的水源,同样也是为了达到减少及桑镇老病人口的目的。
    能有这样的权力调度,且让宫泽迟私底下着手处理收尾还强调让她不要再继续调查,及桑镇的事情到此为止的人——
    只有一个。
    那个人在宫泽迟幼年时,便作为宫珉的助手协助处理宫氏内部事宜。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凭借过人的头脑与果决的手段,逐渐盖过了宫珉的光芒。
    以宫珉夫人的身份,在宫氏拥有了追随于她的势力,且年复一年,不断扩张发展着。
    她就是宫泽迟的母亲,尤莉。
    “吱呀——”
    鸦隐身形一闪,利落地避开了从门内伸出的一只手,甚至还反手拍向了袭来的那只手掌。
    也算是被人‘偷袭’过两次后,所练出的条件反射了。
    “搞什么,小学生吗?”
    鸦隐一手拉开面前体育器材室的大门,往里跨了一步,再将门在身后合上,“说吧,找我什么事?”
    视线落到对方露出的一截光洁白皙的手臂,成野森直接开门见山:“你小时候被绑架过?”
    “这是私事,与你无关。”
    话虽这么说,但鸦隐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这家伙应该没有发现鱼婉莹相关的事。
    只是在私下里寻摸起读作‘救命恩人’,实为‘活靶子’的人选了。
    好好好,她还没找机会报他的一推之手,这人倒是先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了!
    虽说鱼拾月那天的‘自爆’,让她怀疑当年开枪的那位……不一定是冲着成野森来的。
    但他推了她这一点事实,无可辩驳!
    等等,也不太对。
    差点儿忘了,她之前算是收到过对方的表白卡片了。
    或许这人真是在幻想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然后就有借口可以缠上来了?
    成野森眯了眯眼,琥珀色的瞳仁里流转着愉悦的光芒:“怎么没有关系呢?”
    “带着我一起从废弃工厂地下那条巨大的管道里逃生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鸦隐的目光,上下飞快扫过成野森。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棉质T恤,似乎才结束了一场高强度的体力活动。
    亚麻色短发的发梢还往下滴着水珠,但却并没有散发出一丝汗味,想来这人匆匆冲了个澡就赶来这里等她了。
    “那个人不是春生吗?”
    鸦隐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森少发觉自己认错人了?”
    “既然已经认错了一次,那就不要再搞错第二次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我的确在小时候被绑架过。”
    “但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并没有那个闲工夫救人。”
    成野森仔细端详着对方瓷白的脸孔,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所以,你承认了?”
    鸦隐:???
    她放弃理解对方的脑回路,决定由自己来掌控这场谈话的主动权。
    她上前两步,示意对方低头,主动凑近成野森的耳朵。
    “其实……”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成野森的耳廓,鸦隐故意停顿了几秒。
    一抹蒸腾的红霞,迅速从少年白皙的颈项往上,蔓延至他的耳根。
    鸦隐轻笑了声。
    “所以,森少这是又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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