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米国东部时间9点50分。
纽约证券交易所。
4万平方英尺的交易大厅里，共有17个马蹄型交易台。
交易台上屏幕闪动，DMM按区域穿蓝橙紫3种颜色夹克，喝着咖啡悠闲看盘，技术员、安保员聊着天微笑待命。
黑灰色幕布从大厅顶部垂下，写着标志性的NYSE几个大字。
主要是拍照用。
对面二楼观景廊，正是最佳拍照位。
有个小学参观团在这停了许久。
咔嚓——
一位10岁小男孩给同学拍完照，指着空旷大厅，好奇地问：
“跟电影完全不一样啊，不是应该很多人在这交易么？”
老师是一位35岁的白人女士，解释道：“以前确实是的，但现在可以在电脑、手机交易，很少人来这里了。”
小男孩追问：“那电脑、手机的交易，又是在哪进行的呢？”
老师备课很充分，自信一笑。
抬手指向西北方：
“在Mahwah，新泽西州。”
“那里有一座40万平方英尺的数据中心，距离曼哈顿不到30英里。”
“绝大部分交易都提交到那里匹配订单，达成买卖结算。”
“不止因为那里地价、电价便宜，还因为它离大西洋光缆更近，方便国外投资者。”
“重点是，它很安全。”
“任何黑客都无法攻破！”
小男孩蓝色眼睛闪烁着期待：“夏国黑客也无法攻破么？”
老师笑道：“即便是灭霸也无法攻破，除非他有6枚戒指。”
Woohoo～
啪啪啪——
欢呼声、鼓掌声混成一片。
有个小女孩望着远处LED电子屏，问老师：“指数是不是已经开始回升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战争不会到来？”
电子屏上是道琼斯指数涨幅，当前是绿色的+0.54%。
米国跟夏国不同，绿色表示上涨，红色表示下跌。
看到绿色数字，小女孩不太懂，但老师却很开心：
“你们看，今天涨得很好。”
“我猜，指数已经到底了。”
“战争不会发生，没有任何国家敢挑战强大的米国军队！”
“指数体现的是一种恐慌，情绪已经释放，接下来会回升的。”
“许多年来一直如此，这就是最伟大国家的实力体现。”
今天是爱国参观教育，她自然要给孩子们信心。
话音刚落……
小女孩一声尖叫：“啊！”
手指向LED屏：“天啊，跌了！”
所有人顺着她目光望去，同时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捂住了嘴。
道琼斯指数刚刚还是绿色的+0.54%，陡然间变成了红色的……
-0.57%。
转眼就跌了超过1个点！
接着，10秒后……
道琼斯指数变为-1.02%！
20秒后，-1.57%！
1分钟后，-2.23%！
3分钟后，-3.91%！
参观团学生们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屏幕上数字持续下坠。
这3分钟里，纽交所警报声刺得他们耳膜难受，从透明玻璃往下看，DMM、技术员似乎在紧急操作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焦急、惶恐、不知所措，以及连篇的脏话：
“Oh,S**t！”
“Fxxkthehacker！”
“Goddamnit！”
小男孩最先反应过来，兴奋地问老师：“这是参观的一部分，对吧？”
他以为，为了提升参观效果，纽交所会故意还原电影环节。
老师摇摇头，声音发抖：“不是参观内容，听上去是有证券公司账户被黑，导致对冲基金、量化基金连续爆仓……”
她握着手机，看到持仓股票一片凄凉，忽然心塞塞地好凄凉。
其实，她算运气很好的。
因为她只买了股票。
使用杠杆玩大宗期货交易、炒汇率的投机客，此时已经有多人亏得要上天台。
原油期货下挫超3%！
农产品期货下挫超2.5%！
米元指数下挫超2%！
几分钟里，网络上风声鹤唳：
“WTF！究竟是谁的卖的？难道华尔街判断要战争了么？”
“我听说，华尔街有37个券商、量化基金、对冲基金的账户被黑了，他们卖出了大量股票、期货、米元……”
“又是黑客？无处不在的夏国黑客？”
“天啊，他们这么强了么？”
“那个疯子快收手吧，别再激怒对方了，夏国太强了！”
“……”
米国投资客一片惊恐，炒米股的夏国网民却一片惊喜：
“袭击国防部、袭击华尔街，咱们黑客已经这么厉害了么？”
“米国号称军队、金融最强，却被黑客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要说没有相关部门授意，我是绝对不信的……”
“你看抛售的股票，没有一只是夏国概念股，精准打击！”
“哈哈哈，咱们要这么明显么？”
“我感觉外交部又要深表遗憾了。”
“……”
王霁跟刘部长在会议室里，此时严阵以待，等待关键时刻到来。
如果不出意外，米国总统会被彻底激怒，考虑底线方案。
一旦打开核密码箱跟国防部通信，卫星信号就会被截取。
王霁在等，韩衍也在等。
整个暗穹行动序列人员都在等。
整整2个小时……
毫无波澜。
华尔街发现账户异常后，紧急停止了证券、期货、货币交易，要求进行技术性修复，把之前的交易作废。
米国金融市场见惯大风大浪，临时管控是做得到的。
总统也在社交媒体喊话，号召大家不要恐慌性抛售。
而且少见地，并没有批评夏国。
2小时后，各交易所重新开盘。
指数基本恢复正常。
“妈的，这么牛逼的招数都没用？”刘部长飙出了脏话。
他立即起身去跟韩衍讨论，足足聊了2个小时。
回来对王霁道：“一次不行就两次！明天咱们再来，看他们急不急！”
第二天，股灾再次上演。
虽说37个被黑的账户紧急改了密码，换成全随机、安全性很高的长密码，对王霁来说，也不过多花了几分钟。
华尔街再次被迫休盘。
再次做技术性修复……
再次复盘……
这次，指数没有彻底企稳。
恐慌情绪出现，最终跌了2%。
但，米国总统似乎定力很足，仍旧没使用核密码箱。
一声不吭，打碎门牙和血吞的样子。
韩衍给刘部长直接通知：“那就再来，就搞他们金融霸权，看他扛不扛得住！”
第三天……
股灾如约而至。
终于，指数先扛不住了。
即便做了技术性修复，也挡不住恐慌资金外逃。
白宫宣布：“鉴于形势特殊，ZF要求证券、期货、外汇市场无限期休盘，并强制所有交易终端使用本地密码卡授权，杜绝密码泄露，直到技术准备完成再重新开盘。”
无论如何，就是不扩大事态。
韩衍一向沉得住气，看到消息也急了。
狠狠骂了一句：
“这个怂货……”
“都不敢说是咱们黑的，估计是怕说出来太丢人……”
“不行，得再刺激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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