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GHz的结果是——
平均冷冻时间31微秒。
比50GHz还低……
吴勇和博士们表情都很凝重，实在不看好这种无理性的实验。
参考1THz的实验数据，如果尝试更大频率，还勉强算有一定道理，莫名其妙用二分查找法，简直不知所谓！
但赵教授威望很高，他都发话了，没有人敢反对。
看到实验数据更差，王霁脸上仍旧没有任何挫败感。
他脑中的提示是：
“恒定电磁频率过低，不足以有效冻结粒子，相干时间无法延续。”
还是低了！
向赵楷提议：“赵老师，再试试750GHz！”
赵楷不假思索：“好！”
750GHz结果更差——
平均冷冻时间25微秒。
观测室气压越来越低，吴勇和博士们用眼神交流，都默默摇头。
接着，王霁、赵楷继续尝试875GHz、937.5GHz、906.25GHz、……
这是基于二分查找法定的值，不断在往一个数收敛。
这几个频率，平均冷冻时间分别是45微秒、72微秒、54微秒。
都没有起色。
30分钟后……
921.875GHz实验，结果是——
331微秒！
突破九章5号的152微秒！
啊——
观测室响起一片惊呼声：
“这怎么可能？太反直觉了吧！”
“在921.875GHz跟1TGHz之间，做过937.5GHz的实验，效果只有72微秒啊，明明比1TGHz的85微秒还低的！”
“对啊，怎么也不可能921.875GHz效果更好吧？”
“真搞不清楚，该不是受到其他因素干扰了吧？”
赵楷朝学生们严肃道：
“你们想法太保守了！”
“跟你们说过，不要用宏观尺度的连续单调思维去代入。”
吴勇疑惑道：“可是……二分查找法就基于连续单调思维吧？”
赵楷摆摆手：
“我知道。”
“但突破性研究，我更相信天才直觉。”
“先观察结果，再完善理论！”
转头问王霁：“下次实验，是调高还是调低？”
作为量子计算领军人物，他有强烈预感，今天会有收获。
超级大的收获！
如今，已经渐渐逼近。
爱迪生说过：“天才是99%的汗水，加上1%的灵感。”
还有后半句：“但那1%的灵感，比99%的汗水更重要！”
这个道理，吴勇可能不懂。
那些博士也还不太懂。
但赵楷懂。
在他眼里，王霁即便是量子力学外行，但却是天才，天才的意见比其他人重要得多！
按王霁的直觉一步步推进，实验又进行了30分钟。
天色渐渐变暗，来到了博士们的饭点，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他们脸上此刻写满了期待，而且，这份期待愈来愈浓烈。
实验干扰频率来到909.18GHz，平均冷冻时间数值令人窒息——
2890秒！
不是微秒，
不是毫秒，
是秒！
这意味着，只要用补偿方式，将缓冲池粒子补充到计算区，量子计算时间就能延长到分钟级，而且是48分钟！
如果增加成本，启用多级缓冲区，基本可以做到无限续航！
所有人都在看着王霁，都在等他报下一个神奇数字。
吴勇和博士们之前烦他乱来，现在恨不得他能再多指引一下。
王霁眼前只剩下一个红点，就是粒子本身。
噪声频率已经正常了。
也就是说，用超导方式冻结粒子的技术，已经到极限了。
他对赵楷道：“赵老师，估计就是这个数了，可能之前四舍五入有些误差，回头可以在MHz这个级别微调。”
赵楷眉飞色舞，大手一挥：
“不必了！”
“我现在就想试试九章5号！”
“只可惜，缓冲池对接还得调试几天。”
“到时一定让你过来看看！”
目前九章5号与缓冲池是分开的，对接有了方案，正好是他下一个实验。
赵楷笑到停不下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王霁，半分钟才松开。
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
“这是改变人类历史的时刻！”
“计算从此进入新纪元！”
“冯诺依曼时代结束了！”
凌霏霏听到赵楷夸奖王霁，心情舒畅之极，笑嘻嘻问：“赵教授，我老板这个发现很重要么？有多重要？”
赵楷见过这个女秘书，对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微笑解释：
“当然重要！”
“拿图灵奖绰绰有余！”
“因为彻底释放了量子计算，突破了冯诺依曼架构。”
“关系到量子力学突破，拿诺贝尔奖也非常有可能！”
“而且，许多生物技术、材料技术都会突飞猛进！”
“AI大模型、机器人技术、工业仿真技术也会迅速飞跃！”
凌霏霏笑靥如花：“哇塞！”
一把搂住王霁。
踮起脚，朝他脸颊猛亲过来。
王霁连忙仰头避开：“喂，你干嘛！”
赵楷：╭(⊙o⊙)╮
吴勇：…（⊙＿⊙；）
博士们：(*/ω＼
赵楷反应快，想起王霁是有女朋友的，忙对博士们道：“别看了，都闭上眼睛！一个扶一个，自己找门出去！”
凌霏霏笑嘻嘻地，朝王霁附耳道：“看我怎么帮你洗清污名！”
松开手，对赵楷道：
“我生了病，需要移植心脏。”
“老板说过，要帮我找到合适的。”
“按您的说法，这个发现会让医疗技术突飞猛进，那我就有希望了。”
“我是在感谢老板，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哦～”
又对吴勇道：“刚才您看见那个男的也是我，我是个化妆师～”
吴勇仔细回想，刚才似乎隐隐听到王霁说治病的事，那个“男人”才抱他的。
这么说来，合情合理。
偷瞄了眼凌霏霏，对王霁羡慕不已。
女朋友就够漂亮的了……
居然还有个死心塌地的女秘书。
艾玛，口水都要流了。
人和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博士们刚才都质疑王霁，此时终于理解，既钦佩，又惭愧。
意识到自己跟天才的巨大差距，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太厉害了！”
“不愧是被称为天才的男人！”
“不做学术太可惜了，如果搞研究，拿几个诺贝尔奖都不在话下！”
“是啊，如果霁神搞学术，夏国基础理论几年就会迎头赶上！”
“网上还有人冷言冷语、说三道四，觉得他搞不定量子云，现在才两天时间，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一大问题！”
“没错！另外一个问题是AI转义算法，以霁神能力一定也能搞定！”
“就是，算法是他老本行……”
声音越来越大，王霁也听到了。
一下子提醒了他。
他今天过来，目的并不是搞量子缓冲池，刚才只是意外发现。
两天前，他拿到了AI转义算法框架后，一直在用稀释法。
框架定义了函数、接口，虽然大都没有实现，但却足够得到缺陷提示，今天过来是为了跟实验室交流。
他看看窗户外天色，对赵楷道：
“赵老师，其实我今天想聊聊AI转义框架的。”
“我发现一些问题，您看明天有空能交流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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