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肖奎面对这个问题，思索了片刻。
这才回答：“我猜，千鳞就在夏国，应该是个大学或研究院的学者，跟生物技术相关，但不清楚具体在哪里。”
再问霍耀宁的下落，他只说人在米国，其他就不清楚了。
徐彬、袁洪山一直坐在催眠师身旁，紧盯祝肖奎的一举一动。
回到观察室，两人有些犹豫。
徐彬对夏义、程宇道：“这个祝肖奎的脑力异于常人，催眠状态还保持着理智……”
袁洪山判断：“脑电波倒是很稳定，不像有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有点怪……”
程宇在审问后半段一直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时缓缓道：
“他供得倒是很彻底。”
“内容也不像有假。”
“如果不是千核，怎么知道那么多？”
“而且，连黑客名单也有……”
夏义也对祝肖奎不太放心，问王霁：“小霁，你怎么看？”
王霁回答：“供词我无法判断，但这个人……感觉有问题，也许身体有什么毛病，也许……不好说，得再观察。”
刚才，他脑中闪过缺陷提示。
按经验看，像是身体不适。
但掌握度太低，无法下准确结论。
他问袁洪山：“你说祝肖奎的脑电波很稳定，这正常么？”
袁洪山：“被催眠时，脑电波是比较平缓的，应该算正常。”
王霁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催眠之前是不是就这样？”
袁洪山一怔，低头回忆。
徐彬、夏义、程宇都若有所思。
不一会，袁洪山道：“这么说来，他确实过于冷静了，情绪一直没太大起伏，有点……不像正常人。”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对王霁道：“霁哥，明视3号！”
用手指了指眼睛：
“当时，咱们一直在尝试植入芯片。”
“原理就是用电信号干扰脑电波，激活大脑对视觉的感知。”
“是不是有这种可能……芯片同样可以反向抑制脑电波？”
“祝肖奎用了某种技术，让自己的脑电波始终处于平稳状态！”
过年前后，他在江宁帮王霁研究明视3号，对这个原理印象很深刻。
王霁恍然大悟：“对啊！千核技术很强，也许他有办法能做到这一点！”
立刻向夏义、程宇建议：“我申请，让勇哥参与审讯！”
金勇能感知到微弱电磁信号，如果对方植入了芯片，他就能发现。
果然，他加入后很快发现问题——
祝肖奎身上有电磁信号传出。
不止他，陆择远也有！
给两人做全身CT才发现，他们大脑后侧植入了特殊材料芯片！
由于信号很微弱，芯片和电极又不是金属质地，安检没有扫描到，若不是金勇的超能力，根本发现不了！
被发现端倪后，陆择远终于无法狡辩，交代了实情：
“我是千核。”
“祝肖奎是我的替身。”
“从Busiware开始，我就用了这个方法。”
“X组织总部有种技术，能够用药物方式，对正常人进行基因编辑。”
“长期注入药物，经过一段时间，这个人体内DNA会自行修改，可以被精神控制。”
“祝肖奎就是被编辑过，所以甘于做我的替身，已经有几年了。”
“我跟他同步了关于X组织的信息，所以他能以假乱真。”
“我们后脑植入的芯片，是我发明的……”
“能够抑制异常脑电波。”
“也能刺激自己不被催眠。”
“防止被CIA和国安部套话……”
夏义、程宇的直觉没错。
他才是千核！
祝肖奎的供词基本没有问题，被国安部控制后，妄图用假情报蒙混过关是很难的，索性把真实情况和盘托出。
这是金蝉脱壳之计，祝肖奎出不去，但真千核却能逃出生天。
难怪堂堂千核敢以身犯险，来到夏国经营企业，原来是有恃无恐。
他确实聪明，不止技术NB，还有手段应付如此高强度的审讯。
千核之名着实不虚。
只可惜，遇到了一批特异人才……
千核落网后，霍耀宁的四大金刚只剩一个，夏义单独找王霁商量计划：
“小霁，据我的情报，霍耀宁很有可能也在夏国，需要你帮忙……”
没等他说完，王霁惊道：“霍耀宁在夏国？他怎么敢来！”
夏义淡淡一笑：
“是我下的套。”
“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费泽川出事那天，他的车被炸得粉碎，车上没有一个活口。”
“但我联系运营商，调出了他出事前手机、车机的数据记录。”
“发现霍耀宁曾经让人黑掉他的车机，目的是杀人灭口，以免费泽川落入公安手里，把他的秘密供出来。”
“而且，我们还原了他们两人最后的通话视频！”
接着，把通话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
告诉王霁：
“霍耀宁一直盯着费泽川财产。”
“包括他藏起来的黄金、瑞士银行米元账户、比特币，等等。”
“银行账户、比特币什么的很好理解，但黄金我却感到很奇怪。”
“就算费泽川有几吨黄金，值个3、40亿人民币，霍耀宁打算怎么搬走呢？”
“大额黄金如果存到银行，肯定会被ZF盯上，根本不好转移。”
“所以……”
“我怀疑黄金只是个幌子。”
“费泽川经营多年，在全国各地做房地产项目，又善于笼络黑道，有可能替霍耀宁埋了一批暗桩，潜伏在夏国。”
“这批暗桩名单跟黄金藏在一起，是他的最大本钱。”
“只是没想到，霍耀宁不受他威胁，直接灭口了……”
王霁大致听明白了。
问夏义：“老大，你计划用黄金把霍耀宁引出来，对吧？找到黄金了？”
夏义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这个计划，但黄金挖地三尺都没找到……”
随即神秘一笑：
“没找到黄金，不代表不可以利用。”
“我跟刘部长制定了一个计划，从暗穹行动结束就开始筹备。”
“千佛落网后，咱们不是搞掉一批X组织下线么？”
“我特意留了几个漏网之鱼。”
“通过他们放出风声，说有人知道这批黄金的下落。”
“说是费泽川曾为防止自己出意外，把黄金和名单藏在一个秘密场所，只有一位老部下知道。”
“他跟霍耀宁最后的聊天视频中，霍耀宁出现了，背景有海滩。”
“我让特工找到这个海滩，但霍耀宁已经不在那里了。”
“从海景别墅可以查出业主，我们确定了霍耀宁几个隐藏身份。”
“这几个身份行踪诡秘，但最近都从米国消失了……”
不在米国，很可能就在夏国！
王霁看到夏义诡异笑容，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试探问道：“老大，该不是想让我抓霍耀宁吧？这种危险活我也干？”
哥是八一勋章获得者，组织就不考虑我的安全么……
夏义摆摆手：“想啥呢？”
王霁长舒一口气。
夏义：“这不是废话么？当然要你出马啊！”
王霁：“老大，是人话么？”
夏义笑呵呵扳住他肩头：“我说的是，你帮我把千鳞揪出来，霍耀宁我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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