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在这儿呢。”乔尔立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探身凑近病床，目光仔细扫过她的脸，“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艾莉费力地眨了眨眼，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我好像睡了一整个世纪……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全是些高兴事儿。”
她试着转动脖子，动作慢得像片落叶，“从没睡得这么沉过，像是把这辈子的觉都补回来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睁大了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事：“对了……手术呢？那东西……”
“放心吧。”
“江医生说手术特别顺利，你体内的虫草菌全清干净了。”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真切的笑意，“现在的你，跟街上随便哪个姑娘没两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了。”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艾莉眼底漾开真挚的笑意，唇角扬起的弧度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欣喜。
她忽然下意识地抬手抚向头顶，指尖触到一片光滑的凉意时，眉梢轻轻蹙起：“乔尔，我脑袋怎么回事？”
她偏过头，困惑的目光落进对方眼里，“感觉冰冰凉凉的。”
乔尔的视线撞上她光裸的头皮，那是为开颅手术剃去头发后留下的痕迹。
他当然知道，哪个姑娘不是把发丝当作心头宝呢？
沉默在空气里悬了几秒，他别开目光，声线里掺了些不易察觉的滞涩：“大概是药物的缘故吧。”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有些药剂会让皮肤温度偏低。”
“这样啊……”艾莉的眉头慢慢舒展开，麻药带来的昏沉感还在脑内盘旋，让她没力气去深究。
她轻轻点了点头，把那片冰凉归结为药物作用。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正是艾莉的主刀医生江云。
瞧见乔尔正俯在床边与艾莉说话，眼角先漾开了温和的笑意：醒啦？
江医生。乔尔下意识站起身。
坐着就好，江云摆摆手
我就是来看看艾莉的恢复情况。
她走到病床前，目光落向枕头上的女孩。
艾莉眨了眨眼，麻药退去后的苍白还浮在脸颊上，却仍努力扯出个笑容：江医生好。
感觉怎么样？
身上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没什么痛感，就是还有点乏。”艾莉动了动手指，仔细感受着身体的状态，语气里带着术后的轻缓。
江云点点头：“帝国研发的强效镇痛剂会持续作用，暂时能帮你麻痹神经。”
她顿了顿
“而且我们用纳米医疗机器人处理了创口现在除了需要静养，应该不会有其他不适。”
“估计过个两三天，你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两三天？”乔尔拧着眉，“江医生，这么大的手术，不该住个十天半月，或者干脆住满一个月吗？”
他实在想不通。
江云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帝国现在的医疗水平，远超出你的想象。再说，两三天还是我往保守了算的，说不定明天就能办出院手续了。”
说着，她揉了揉眉心，显然重复解释了多次。
乔尔“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他心里清楚，当年帝国远征军的医生给他治腿时，那条本以为要截肢的伤腿最终完好无损，从那时候他就知道，帝国军队的医疗本事确实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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