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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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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别叫
    奢靡华美的大殿。烛火亮如白昼。
    明黄色的帷幔在夜风中冷冷不息,拍打不绝。
    烛光映在其上,随着风影跃动嘶啸,成为一抹魑魅的艳影。
    花容月貌的宫女候在殿外,排成一列,皆素色白衣,正襟危站,衬的整座大殿犹如奔丧般沉重肃穆,一片死气。
    帐中时不时传来交织在一起的靡靡之音。
    过了许久,帷幔的动静小了下去,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爬下了床,退了下去,一眼看去皆面容昳丽,或俊秀或孔武,气质不一。又过了一会,帷幔里露出一截纤细脚踝,再从白如雪的脚踝慢慢露出了小腿,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裹了衣裙,慵懒地从帐中赤足走了出来。
    薄如蝉翼的绸衫隐隐露出凹凸有致的娇躯,她满脸餍足,一张保养极好的美面看不出年纪,仍像豆蔻少女那般娇艳明媚,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吸饱了阳气的容光焕发。
    宫女们目不斜视,忙不迭上前侍候,或搀扶或披衣或端来茶水或跪地穿鞋,不一而足。
    “太后殿下,小的有事禀奏。”殿外传来一声尖细的男音。
    被唤作太后的美人微蹙柳眉,慵懒地抬起小臂,搭在一名宫女的手上,这才不紧不慢道,“什么事?”
    “可是小陛下那里又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容妃那个贱人又要闹着自戕?”
    “回殿下,都不是。”太监跪在殿外,犹豫道,“……是,是……”
    他正思索着怎么说接下来的漂亮话,肩膀却被一人和气地拍了一拍,“好了,你退下吧。”
    “我来同殿下讲。”
    来人白皙清癯,风骨峭峻,高挺年轻,生了一双笑眯眯的吊梢眼,乍一看跟欧阳瑾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是仔细一看却截然不同。
    欧阳瑾是完全文官类型的斯文俊秀,来人却隐隐透着一股武气,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儒将风范,给人一种表面笑吟吟、但是一旦翻脸便杀人如麻的危险感觉,就这么径直走进了慈宁殿,样子十分熟稔,如入无人之境。
    宫女们见到此人后,屏气凝神,默默退了下去。
    太后柳湘筎听到声音后红唇微翘,懒懒地转头文翌升来的方向,波光潋滟的凤眸朝他乜了乜,“是什么风把文统领给吹来了?有什么好事情,让哀家也听一听。”
    文翌升面色如春地走近柳湘筎,执起那只保养得体的纤纤玉手,模样痴迷地吻了上去,“微臣参见太后殿下。”
    柳湘筎丝毫不在意他的大胆逾矩,丰美红唇反而勾的更深,妩媚如水道,“文统领快别卖关子了,这里又没外人,快说。”
    文翌升被这一笑诱的如痴如醉,一张嘴,想到接下来要提到的死敌,剑眉蹙了蹙,平声道,“回殿下,是轩阳候要回来了。”
    “轩阳候?谢岐?”
    柳湘筎面露错愕,想起那个谢泠芝的亲弟弟,随即一笑,语带轻蔑道,“他早就该回来了,从燕王那里夺回了幽州,非但将哀家的宣召视作无物,反而还在那里做起了土皇帝,怎么?如今倒是想着要回来了?”
    “他此次回来,带了多少人马?”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仅此一队,再无他人。”文翌升回道。
    柳湘筎悠悠哦了一声,松开他的手,慢慢踱步了片刻,若有所思道,“还算他老实。”
    “谢岐此人,是个大才。”她一边踱步,一边缓缓道,“想当年,他率领谢家军千里奔袭,救驾长安,逼退了陇西军,护哀家于危难之中;还在三王叛乱中多次立下战功,使朝廷在这水深火热之中,尚有一战之力。”
    文翌升听得心里不舒服,几步走近她,成心想打破谢岐在柳湘筎心中举足轻重的位置,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道,“毕竟小陛下和容妃还在殿下的手里,他就算有心想造反,也不得不如此。”
    柳湘筎一怔,问道,“那你说,他会反吗?”
    “谢飞蘅就是一头被人栓着的猛虎,如若一朝松了缰绳,必定无人能挡。”文翌升笃定道,想起那一道绝世无双的佳影,心中一荡,话锋一转,状似无意道,“但是现在,他不会的。所以殿下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保护好小陛下和容妃的安危,不能稍有差池。”
    想到那贱人,柳湘筎灿若春花的笑容有些冷,“哀家还用你来提醒?”
    文翌升心中一沉,连忙作揖,“微臣失言。”
    柳湘筎的脸色渐逐渐不好看。
    纵使她的心里有多么想要那贱人的命,但眼下为了大局,还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她缓下不悦心绪,冷笑一声,缓缓道,“这百年望族不愧是百年望族,就算是家里人都死绝了,还是能杀出一条血路,拼搏出一个锦绣前程出来。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毛头小子的谢小侯爷,如今竟又独当一面,重新挑起了谢家大梁,甚至如今的谢家门楣,比起老侯爷当年,更为风头无两。”
    “不过这些年来,没有我在后方为他供应粮草,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柳湘筎缓缓道,“都是各取所需罢了,他若是识相一些,我自然也能保他的小外甥和姐姐平安。”
    贵妃又如何,到最后,不还是她这个皇后,笑到了最后。
    “先帝生前那么宠爱她,哀家本想让她殉葬,成全了她的一番情深义重……也罢,就容那贱人再多活上一阵子吧,”柳湘筎悠悠道,“谁让她的肚子争气,生了个真龙天子出来呢?”
    文翌升听到谢泠芝有惊无险,慢慢放下了心,面上却不敢流露一丝一毫,称赞道,“还是殿下宽宏大量,她一个失了宠的妃子,量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说的很对。”柳湘筎媚眼如丝地看了文翌升一眼,纤纤玉手暧昧地抚摸上他的胸口,装作忧心忡忡道,“但按你说的,若是谢飞蘅真的要反,哀家实在是害怕……文统领,你执掌大内,手握重兵,是唯一能够与他相抗衡的人,若是真到了那么一天,哀家的性命,可全都交付给你了。”
    “殿下不必担忧。”
    文翌升抱住婀娜娇躯,胸中涌起一股自然而然的雄性气概,势在必得道,“承蒙殿下不弃,给了微臣执掌大内的权力,微臣只要一日身为禁军统领,就一定会誓死守护殿下的安全。”
    柳湘筎感激涕零,在他怀里泫然若泣,连连称是。看不见的芙蓉面色却是阴冷一片。
    先帝死了接发妻子后,随手立了她为继后。
    柳湘筎自恃美貌,天之骄女,却始终得不到陛下的心。两人相敬如冰,帝后感情凉薄。
    她以为先帝生性冷淡,没想到等到谢泠芝入宫之后,先帝宠爱谢泠芝之极,把她这个皇后彻底抛到了一边,让她丢尽了脸面。
    春秋鼎盛之际,先帝龙驭归天,没有留给她一儿半女,让她一个年纪轻轻的芳华女郎一夜之间成为了孤家寡人的太后。
    一朝从后宫来到前朝,群狼环伺,风雨飘摇,前朝臣子虎视眈眈,后宫妃嫔又勾心斗角,母家又不堪大用,她只能硬着头皮,将后宫里那些心机手段都使了出来,苟且偷生。
    她没有孩子,便费尽心机夺了谢泠芝的孩子,又联手文翌升诬陷太子,设下计谋将太子伏杀,又立谢泠芝之子为新帝,自己则垂帘听政。
    其间种种,她付出了多少艰辛,不得而知。
    她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一具自恃美貌的身子,和一颗尚能在宫斗里过得去的脑子。
    只要能够安稳地活下去,就是来多少个裙下之臣都不要紧。
    反正男人都是天底下最为愚蠢的牲口。
    只要有利可图,有色可食,他们便如苍蝇逐肉般蜂拥而至。
    他们垂涎她的美色,她亦看中了他们手里的权势。
    只有手中的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谁是谁的盘中餐,犹未可知。
    念此及,柳湘筎巧笑倩兮,装作不明白文翌升的小心思,拂上他英俊的脸,勾住他的下颌,引他慢慢低头,随即将自己的红唇凑了上去。
    两人各怀心事,帷幔重新落下,一番郎情妾意,好不亲密热切。
    。
    与此同时,当天傍晚,临近黑夜时分,谢岐一行人十分低调地进入了长安城门。
    谢岐大马金刀地坐在马车里,抱着双臂,冷眼看着玉昭时不时掀起轿帘,看着外面的街道人流。
    玉昭掀起轿帘,望着夜色里逐渐散去的路上百姓,还有收摊的摊贩。
    她看的目不转睛,侧脸柔美,鬓发随着轿帘掀起的风而轻轻拂动,安静的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但是落在谢岐的眼里,却是十分的迫不及待。
    她正看着一对夫妻有说有笑地收着糖画摊子,夫君推车,妻子为其擦汗,两人的目光不小心撞到一起,相视一笑,看起来颇为恩爱。
    她被这一幅画面所惑,一时看的入迷,轿帘却在这时被人落下了。
    她回过头来。
    谢岐目光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妹,看来回到长安,你很是开心啊。”
    玉昭进入长安之后,便归心似箭,只想快点跟谢岐分道扬镳,看了他一眼,当机立断做下决定,也决定不再藏着捏着了。
    她假装没有看到谢岐那张渐渐不虞的面色,点了点头,道,“如今长安也到了,就把我放在这里吧,我们就此别过。”
    谢岐轩了轩眉,不赞同道,“表妹,急什么?”
    前面的路上横了个杂物,许是摊贩不小心落下的,车夫不察,马车一个趔趄。
    玉昭跟着马车倾倒,谢岐伸臂,顺势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
    玉昭欲要躲开,伸手一不小心拂倒了桌上的书籍。
    书本歪了一地,露出了藏在最底下的那本春宫图。
    玉昭看到那本春宫图,大惊失色,连忙想眼疾手快地藏起来,没想到谢岐比她更快一步,大手越过她的头顶,将那本春宫图轻而易举夺了过来。
    他翻了翻,胡乱看了几页,将手中那一页递到了她的眼前,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表妹真是涉猎广泛,想不到你还喜欢看这个?”
    玉昭看到书中的一幕,脸色一变,霎时红透了脸。
    那是一幅水墨画,画中的男人正与小丫鬟在马车里行敦伦之事,颠鸾倒凤,极尽详细。
    她看了一眼,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飞快闭上了眼,焦急又无力地辩解道,“不是、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谢岐箍紧她的腰肢,不准备给她一点辩解的机会,步步紧逼道,“那怎么会出现在马车里?难道是它凭空蹦出来的不成?”
    玉昭羞红了脸,尴尬地躲开他的触碰,又觉得十分无辜,小声腹诽道,“这还不是你……”
    “什么?”谢岐挑了挑眉,将她一把抱在了腿上,将她像抱小孩似的抱在腰间,俯下身去,高挺的鼻梁抵住鼻梁,“表妹,大点声,我听不清。”
    他笑了笑,甚至还心情不错地摸了摸她的头,扬声吩咐外面的周平,“改道,去城北王家。”
    还在挣扎的玉昭大惊。
    城北王家?
    那不就是舅舅家吗?
    “别……”一瞬间,她连挣扎的心思都淡了,玉面雪白,连忙央求谢岐,道,“谢岐,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先别……”
    谢岐观察着她的反应,不动声色地暗自琢磨着,心里又有一些疑惑。
    她何以这么排斥回到王家?
    为何一提到王家,反应就这么大?
    “表妹这是不愿意去王家?这不是你的舅舅家吗?”谢岐压下心中不解,故作惊讶地缓缓道,“不愿意回去,那就只能跟我回侯府了。”
    “不、不。”玉昭急忙又道,咬了咬唇,无奈妥协道,“那就……那就去王家好了。”
    玉昭心思不属,心乱如麻,反应过来之时,只发觉小腿一凉。
    她看了一眼腰间,刚褪下去的红潮再次涌上玉面,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岐,“谢岐,你干什么?”
    谢岐大手握着腰间,不断让她放松,拍了拍她挣动的腰肢,似威胁,又似调情,“表妹,别动。”
    他轻飘飘地拍了拍她的腰,玉昭真的就不敢乱动了。
    谢岐见她乖巧,以为她是顺从了,心中一荡,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皮,贴近她红彤彤的耳垂,缓声道,“分别在即,你我还不知道何时再会,就当是离别时的最后一次了。”
    沉缓炽热的呼吸缓缓灌入她的耳际,“表妹,你觉得如何?”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等着吧,三天之后,我必备好了聘礼
    去王家提亲,必定不让你再离开我的手掌心。
    玉昭大为震惊,连连绷紧了身子,又惊又耻,“谢岐……你别……这可是……这可是在马车里……”
    谢岐漫不经意地摁了一声,大手丝毫不停,“表妹不觉得,我们此刻这个样子,十分应景吗?”
    玉昭想起那一张春宫图,一张玉面臊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无措道,“不……不要……”
    谢岐连忙吻上她的红唇,低叹了一声,“表妹别叫。”
    伏在耳际泛着热潮的喘息,他舒服地松了一口气,“咱们小些声,可别让外面听见了。”
    玉昭瑟瑟发抖,因为过激的刺激而紧紧绷着,纤纤玉手在挣扎间不小心撞在了车辕里,发出砰的一声响。
    刚从皇宫通了明日入宫觐见的口谕的宋行贞刚回来,便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
    他不知道谢岐就在里面,立刻前来关心,隔着轿帘问道,“沈姑娘,你无事吧?”
    他不问还好,一问谢岐便拧起了眉。
    沈姑娘?
    他脸色一变,凑近玉昭的耳畔,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慢慢道,“表妹,他为何叫你沈姑娘?”
    “表妹,你都与他说了些什么?”
    玉昭哪能与他解释什么,她现在什么话也不敢说,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死死捂住唇,下意识地绷的更加死紧。
    于是在谢岐的眼里,这一切都成了她心虚的证明。
    他拧眉喘了一口气,心里爽到了极点,但是对宋行贞满腹的不悦,也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她们两个背着他养猫起名也就罢了,暗地里交换几本书,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了,可是她竟然连自己的这点底细也告诉他。
    他又想起玉昭被那西凉混蛋劫走的时候,宋行贞可是也不顾性命地救下了她。
    尉迟信当着他的面放出的那些话,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当时情况紧急,他并没有多想,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处处都是端倪。
    她竟然都能把自己姓沈这件事告诉了他,她还有什么不能和他说的。
    她竟然对他推心置腹到如此?
    难道她们两个还背着他做了些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谢岐只觉一股无名火腾的一下窜到了头顶,不悦、嫉妒、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握着她的力气倏然变大。
    玉昭似痛似吟地唔了一声,强压下这波可怕的快意,一双美目被逼的涌出了泪花,还得假装平静地对着轿帘回道,“我……宋将军,我没事。”
    “沈姑娘,你可是哪里有什么不适?”宋行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要不要我……”
    “不用!”玉昭急忙回绝,不妙地看着谢岐那张愈加沉下去的脸色,心中一沉,又再一遍强调道,“宋将军,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宋行贞听到玉昭都这样说了,也不能再追问什么,但也不忍就这样就此离去。
    一想到有可能分别在即,他停在轿帘外,忍着满腹不舍温声道,“沈姑娘,眼下就到了长安了,不知姑娘日后有何打算?”
    他知道她的去留,完全取决于将军对她的爱意有多少,不由她说了算数。
    他不该问她。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道。
    或许将军的心里有她,他会带她回到侯府,给她一个名分;
    或许爱意稍纵即逝,他会允许她回到自己的家里去,给她一笔钱财,权当这是一次露水情缘。
    宋行贞暗暗希望是前一种。
    他心里早就接受了她是将军的女人的这个事实。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时不时多见她一面。
    可如果是第二种的话……
    等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是否也可以……
    那到时候,将军会同意吗?
    他突然在此刻,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
    “我……”玉昭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恨不能让他快点离去。
    谢岐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只气的牙根痒痒,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箍的玉昭叫苦不迭。
    玉昭拼命捂住唇,死死压抑住仿佛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溢出的声音,也箍的谢岐直皱眉头。
    他咬牙切齿地凑到玉昭的耳边,俊面因为愉悦而变得扭曲,又是销魂又是气急道,“表妹,听到他的声音,你的反应就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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