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抓不住的身影
高楼顶上，晚风拂过希莉安的发梢，带起她心中愁绪。
望着专注制卡的苏泽，她看了眼望着自己的众人，内心陷入挣扎。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是按照玖怜所说，永绝后患？
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狠狠赌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太阳落入地平线下，黑暗开始笼罩大地。
万家灯火，接二连三亮起，充实着人内心的黑暗。
嗒！
时间似乎刚刚好，苏泽放下笔，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一丝释然。
额前的星光竖眼渐渐淡去，恍惚之间，苏泽瞧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
他似乎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
苏泽隔着时空的界限，和他对望了一眼。
回过神来，望着桌面上星光内敛的涡卡，苏泽脑海中关于此次制卡的过程，一片空白。
他知道，这是命运之眼失效的结果。
他不久前多出的那些记忆，全在命运之眼消失时，如尘跟着风消散。
不过，这显然已经够了。
拿起十一星涡卡，苏泽看向犹豫不决的希莉安，微笑道：
“希莉安，我需要你的帮助。”
希莉安咬咬唇，看向旁边安睡的少女，轻声道：“苏泽，我怕…”
若论在场谁能牵制少女体内的魅之母能量，非她莫属。
因为她本质上是命琉斯的本源所化，是本源孕育出的生命，跟少女极其相似。
可她还是不敢赌，万一失败了，她一个人出事就算了。
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他在内，都得被带走。
“会成功的，相信我，这是最好的选择。”
苏泽朝她点头，给予肯定的安慰回答。
希莉安见状，咬咬贝齿，重重点头。
“好！苏泽，我赌最后一次。”
就赌一把。
赌最后一把。
他不是窥探过了命运吗？
既然还要这么做，那就说明应该是成功了。
将自己说服，希莉安身上弥漫出生与死的气息。
“命琉斯的使徒？”
见到这一幕的白依语，目光中有几分惊疑。
她以为这个新的精灵王，没什么奇特之处。
现在看来，却是她看走眼了。
苏泽见状，不再迟疑，将涡卡扔给希莉安，示意她开始。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驱动涡卡。
沉睡的少女忽然睁开眼，里面倒映出水母虚影，独属于神明的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开始！”
苏泽冷静望着此时的少女，神色如常。
魅之母强行干预，本身就在他预料之中。
希莉安闻言，没有犹豫，驱动十一星涡卡，扔了过去！
刹那之间，十一个星之漩涡诞生，聚成一个更大的漩涡！
恐怖的吸力，瞬间将少女吸入其中！
可还不等漩涡闭合，一条条水母触手伸出，奋力撑开，竟是要挣脱束缚！
苏泽意识到不妙，忙道：“囚血！”
话音刚落，这些水母触手开始颤动，逐渐紊乱，在众人眼前上演左右互搏。
希莉安见状，没有迟疑，双眸微闭，身后浮现命琉斯的虚影，浓郁的生死本源之力，化作二色藤蔓，朝这些水母触手抽去！
咻咻咻！
随着抽击，一条条水母触手被动缩回，可星之漩涡并没有闭合成卡的意思。
苏泽正困惑之际，一条条水母触手，忽然自众人身后钻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绕着他带入星之漩涡中！
“苏泽！”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之际，星之漩涡已然闭合，原地只剩下一团模糊的星光。
在众人感知中，它介于一种成卡与不成卡的状态，甚至有可能崩溃，化作虚无。
“这是祂埋的后手，用水母触手的能量制造出我们梦境中的躯体，祂等的就是这种机会。”
白依语盯着那团星光，感受着即将消失的梦境躯体，眼里深藏困惑。
难道说，苏泽没有窥探到这一刻？
还是说，这就是将少女收容的必要过程？
“你们先走吧，我还能撑一会，醒来后我会告诉你们消息。”
望着几人逐渐虚化的躯体，希莉安心神前所未有平静。
她有一种预感这就是苏泽所观测到的命运。
或者说，这是收容少女，也即魅之母必须经历的过程。
“拜托了…”
白依语平静告别，注视着眼前一切坠入黑暗，她的意识在经历坠落后，成功回归身体。
很快，逐渐崩溃的梦境世界中，只剩下希莉安一人，守在高楼顶，维持着这里不崩溃。
“苏泽！我只能坚持三天！”
朝着上方那团模糊的星光喊了声，希莉安意识化作纯粹的生死本源，维持这片小小的梦境。
…
意识在下坠，熟悉的失重感，熟悉的被黑暗包裹感。
苏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下坠的速度骤然停止。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蓝天白云。
随之恢复的感知，有阳光的温暖，芬芳馥郁的花香，以及清风的声音。
他慢慢站起，发现自己身处花海之中，周围是无数翩翩起舞的蝴蝶，五颜六色，但最美的，还是一种星光色的。
它们晶莹剔透，仿佛没有实体，美的不像真实的生命。
“哈哈！来呀！来抓我呀！”
童真的笑声，自花海另一边传来。
苏泽踉踉跄跄走往这边，扒开花丛，见到是一群又一群小孩，在花海中嬉笑玩耍，无忧无虑。
而在他们的后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渐行渐远，不断远离他。
梦境？幻觉？
苏泽来不及思索，只能晃晃自醒来后就昏沉的脑袋，快步跟上。
“你想去哪？”
熟悉又陌生的稚嫩声音，忽然落入耳中。
苏泽低眼一看，模样与他有三分相似的小小少年，挡在他必经之路。
“不留下来吗？这里没有欺凌。”
小小少年真挚一笑，他分明是苏泽小时候。
“小朋友一边玩去。”
苏泽随手把他推开，头也不回前行。
童真的声音渐渐远去，前方的白色倩影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碰到之时，一名身穿暗金色衣袍的青年，拦住苏泽去路。
他招招手，放出苏泽躺在病床上，沉睡不醒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该醒来了，不能沉迷游戏。”
“是真是假，我会分不清？”
苏泽探手去推他，却被他轻而易举躲过。
“执迷不悟，我必须叫你醒来。”
他这么说着，扔出一张卡牌，召唤出星光触手。
“滚！”
苏泽一声厉喝！
意识海松动的封印直接被一张卡冲破！
耀眼星光之后，幻装成天河龙王的苏泽，一枪刺穿星光触手，随手往空中一扬！
漫天星光中，他将暗金色身影冲散，眼中闪烁着彻骨冷意！
“挡我者——死！”
他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出，眼看就要抓住前方那抹身影。
“泽！不要过去！”
后方忽然传来少女惊恐的声音。
苏泽迟疑的瞬间，白色倩影骤然变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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