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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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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奴隶那么小不行的吧…想要的话随便喊一声,我就来了呀?”
    杰弗里蹲在露台栏杆上不依不饶。
    他轻盈跃下栏杆,大步流星地直冲室内,可室内地面的一面血色却令他怔住,就连脚步声都不知不觉地放轻。
    “我说,我虽然的确是想来夜袭你的啦,但这一地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再明显不过的搏斗痕迹,本就没有眼力见的双角兽根本不知道想去了哪里。他一下就烧红了耳尖,湿着双眼再次结结巴巴地开口。
    “都、都和你说,说了这种我不行的啦!”
    见有夜没有反应,他又用食指抓挠着脸颊,吞吞吐吐地小声补充。
    “嘛…要是你真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能配合啦……”
    但即便是做出重大让步,杰弗里也没能得到想要听见的答案…或许该说他的话语又被有夜习惯性地忽略了。
    不过他也不恼,只慢吞吞地走近有夜,望向仍昏迷的光萼,小奴隶虽衣襟大敞,但那具躯体上可压根儿没有任何他猜想的旖丽伤痕。
    杰弗里不禁奇怪地颦眉,捏住嗓音发问。
    “你……”
    只是他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有夜轻轻打断。
    她慢慢转过脑袋,露出骇人的血色双手与被鲜血溅污的容颜,却神色自若地平静说道。
    “你的角还疼吗?杰弗里。”
    本来不刻意提及还好,一旦被有夜这么问出口,杰弗里就觉得缺失黑角的部分又开始隐隐作疼了。毕竟是从小到大精心保养的地方,就这么骤然失去后,身体还追不上现实,产生幻·肢·痛(1)也很平常。
    “还好吧,只有偶尔还会疼一阵。”
    他显然忘了自己之前想要说些什么,确认有夜没有受伤后就不好意思地游离着视线。
    杰弗里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好让有夜的负罪感更小一些,甚至还故意吐出违心的话语。
    “不过我可一点儿没后悔,但你要是哔——给我哔~,再哔哔——一下或许会更好。”
    “…好。”
    其实个性要强的双角兽完全不想用这无关紧要的琐事,及没必要的愧疚感骗来渴望涂抹自身色彩的纯白画布。
    所以杰弗里想当然的以有夜拒绝他的前提接话。
    “哼,就知道你不肯了,真是可惜了我这一身好技术。”
    直到他自顾自地说完,翻着肩膀伸起懒腰时,才忽地反应过来之前有夜的答案是罕见的同意。
    杰弗里整只兽都因此呆住了,他就那么傻愣愣地站着,呆呆看着有夜艰难扶起昏迷的光萼妥善安置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还捂得严严实实。
    “来吧。”
    心心念念的月色向他招手,但眼下那双漂亮的瞳仁却是灰暗无光的。
    …来、吧?
    来什么来!不许来!
    可恶,这家伙是脑子坏掉了吗?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顶着一张死人脸接受他算什么侮辱!
    杰弗里愤愤磨牙,绕着地上那滩血泊来回走了好几圈,都没走向有夜对他敞开的怀抱。
    “好烦…”
    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的双角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烦躁地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揉得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问询情况。
    圣女显然是碰上了一些难事,以至于整个人都恍惚得厉害。
    她或许根本就没听明白他先前说了什么,只为了遮掩自身的某种情绪才迫切地寻求他人体温。
    也许她是正在寻求安慰,可双角兽的安慰对他种族来说是嫌恶的源头,也是偏见生成的诱因。
    他们双角兽之间就算是同性,也会在同伴消沉抑郁之时义无反顾地用自身体温安慰对方。那是族群间绝对信任的象征,也是正常物种寻求温暖与抚摸的本能。
    可好事之徒却将那一切都描绘成原罪始动,即便只是单纯肌肤相贴的拥抱,也会因对象是双角兽而充满荒诞的情·色味道。
    ……圣女一定不会想要被他那样安慰。
    世俗偏见一如既往,对欲·望的坦诚也被一同并入双角兽的罪孽。
    他们已然成为污浊原罪的象征,即便他们原本的种族定位应是帮助人类抵御深渊魅魔的协助者(2),也在漫长岁月的中伤诋毁中忘了本来职责。
    可双角兽仍持续练习着技能以提升抗潮阙值,折下的黑角吹响后还是可以搜寻淫·欲之罪…以及那无论多少岁都只有在获得唯一伴侣后,才能步入成年的种族特性都一直质朴地沿袭最初的传统。
    可不被人类接受认同的孤立感却愈演愈烈,寻不到伴侣的族人一味增加,多少族人因此至死都被迫维持着少年少女的身量,再没成长分毫?
    偏见与迫害愈演愈烈……再无种族繁荣可能的现在,竟就连曾会对他真挚说出“谢谢”两字的圣女也要用这样的目光看他,向他寻求足以麻痹思考的甜腻快乐吗?
    她当真想要被这样安慰吗?!
    沉溺快乐能算哪门子的安慰!麻痹思考逃避现实算什么圣女!当初那个为了毫不相干的修道女甚至能靠近双角兽的勇敢圣女去哪儿了啊?
    …该死!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杰弗里凭着怒火冲上前,揪住有夜的领口就一把将她按上墙壁,目光含火地将自己的手指塞进那张颤抖的唇。
    “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哔——是我们双角兽不会的?”
    口唇内胡乱搅动的手指引起难受的干呕,可有夜硬是忍着没有吐出那两根作乱的手指,只用泛红的眼眶淡淡与杰弗里对视。
    “对我摔破罐是吧?”
    睁着梦幻般浅紫眼瞳的少年忽地抽了抽泛红的鼻头,甜腻的嗓音也随之颤了起来,越发小声,且难以辨识。不知何为人类间安慰的双角兽只能凭借经验编织快乐,麻痹对方混沌的思考。
    “不如干脆就这样做下去,让你讨厌死我算了……”
    …什么?
    有夜缓慢歪过脑袋,慢慢吮着口中异物,舌尖清晰地滑出开口询问时的动作。
    她现在整个人都被拢在过激的血色之中,不仅视野内蒙着褪不尽的殷·红,就连耳鼓膜内也全是激烈及恐惧的心跳声,黏糊糊的掌心仿佛还随着心脏跳动时的节奏抽搐。
    她是快死了吗?还是已经死了呢?
    为什么她现在什么也听不清,看不清了?
    为什么啊?那个疯子光明神明明都已经走了,怎么她整个人都还是轻飘飘的,好似灵魂出窍呢?
    说起来,这世上除了医生与护士,还会有谁能触碰血淋淋的,连接着血管,刚从胸膛剖出的心脏?
    显然,正常人是不会有这般稀奇经历的,但奇怪的是,她似乎刚刚亲手将一颗正跳动的心脏塞回了鲜血淋漓的胸腔。
    跃动的、黏腻的、鲜红的、腥臭的……五感在那时所接受到的一切讯息都经久不散,过分血腥的冲击画面梗在喉间化作强烈的干呕欲·望。
    可人一旦恐惧到极点,就再做不出任何应激反应了。
    她的思绪被血气熏得迷糊起来,头重脚轻的感觉令有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又或是说了些什么。
    只要顺从就行了……
    只要她乖,这一切都会过去,就像以往一样……
    就像从前……就像…从、前?
    她难道还要主动回到那个半死不活的从前么?
    有夜攥紧拳头,又下意识地快速松开,鲜明残留在掌心的心脏触感令她头皮发麻。
    可突兀的,热浪般的黏腻吐息压上耳廓,缓缓贴合的温热濡湿感与冷制偏硬的小巧舌钉一同钻入耳道,试探性地舔·舐。
    有夜机械性地转动双眼,试图弄懂眼前发生之事,可口中搅动的手指却变本加厉地夹·弄起颤抖的舌肉。浅粉的发随之细细擦过侧颈,甜津津的话语暧·昧压进鼓膜,从极度恐惧中帮着她夺回几分清明意识。
    “我会让你舒服的……”
    缀有三角银制舌钉的长舌细细刮过发胀的眼眶,杰弗里纤细的身体紧压而来,推着她彻底贴上冰冷墙面。
    他反反复复地吮着她的眼角,含糊不清地吐出模糊的话语。
    “哭出来,只要哭出来就好了…”
    哭?
    等意识到这个字的含义时,有夜的面颊就已湿滑一片,她怔怔地眨了眨酸胀发疼的眼,口中漏出无意识的疑惑单音。
    细微的吞咽声响将她拉回现实,吮走她全部泪水的杰弗里终于抽走堵住她嘴巴的手指,探出舌·尖自下而上地慢慢包裹舔净。
    “杰、杰弗里?”
    有夜也因着口内长时间的挑弄而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你怎么、怎么会……”
    她的问句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本还黏在她身上的双角兽一下远离,沮丧望她。
    “还是让正常人类安慰你吧,我做不下去了……”
    他滚动着喉头,几近呜咽出声,包裹在细长袖子内的手掌轻轻按上额头,遮掩彷徨的眼。
    啊…真讨厌,这明明对他来说该是十分简单之事才对。
    可杰弗里越是向自己强调要给予对方快乐,要令其沉溺,胸口就更是闷痛,有什么快要在那处儿撑裂爆炸。
    他一点儿也不想在这种情景下为画布作画,这令他感觉自己在偷在抢,一点儿也不光彩。
    他是自远古时代便存续至今的神话种双角兽,是深夜中为人类抵御深渊魅魔的高尚种族,即便是要做,也该是正大光明的,征求对方同意后的两厢情愿!
    想明白的杰弗里又后退一步,彻底拉开与有夜的距离。
    “我不想被你讨厌,这个坏人我不想做。”
    被她讨厌?坏人?
    流不尽的泪水持续模糊着视线,完全不理解对方所说的有夜一歪头就看见还漂浮着陪伴在侧的教典。
    盈着浅淡月光的教典正刷刷快速翻页,炫耀似地向有夜展示不知何时新增的诸多魔法,似安慰,又似示好。
    但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管这些,她现在极需情绪的宣泄,需要发泄,需要诉说,她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恐惧与没出息的畏缩一股脑儿全倒出去才能维持清醒。
    杰弗里提醒了她,她可以哭,好好哭一场也许就会好,可在这儿极度缺乏安全感,不知何时又不知何人会被光明神夺舍的空间内,她的精神极度紧绷,根本就哭不出来。
    敲门声更急促了,因捕捉到惊雷而赶来的克劳狄乌嗓音慌乱,正高声请求她打开门。杰弗里默默上前替她打开了门,而后他就被神色紧张的克劳狄乌直接扭着臂膀按到地上制住。
    对教廷骑士来说,出现在圣女房内的双角兽算得上是巨大的威胁。
    “圣女大人!您没事吗?”
    匆匆赶来的骑士在撂倒完全不还手的双角兽后,谨慎地环视室内一周后才将视线落到靠墙站立的有夜身上。
    纯白的圣女正流着泪,垂眼就着泪水擦拭手上干涸的鲜血。
    她的衣襟,她的发,她的颈项…无一处干净,斑斑血迹印刻于上,几乎令他浑身血液全部翻腾着上涌。
    克劳狄乌的面色霎时凝重,手下力道更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杰弗里。
    “你对圣女大人做了什么?”
    “和他没关系。”
    有夜率先回答。
    “我没有受伤,这些都是光萼的血。光呜…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可话到口边时,那双含着癫狂的纯金眼眸又蓦然闪现眼前。
    有夜被吓得一下掐断话头,颤栗着抱紧了自己,随意扯了个借口结束了话题。
    这般明显的异样任谁都能察觉,更何况还是接受过良好训练的教廷骑士。
    圣女大人明显是被什么魇住了,滔天的恐惧将她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是血吗?不,不会。前日晚宴之时圣女大人就浑身浴血过,可也没表现得像今夜这般惊恐,一定是些什么别的东西吓到了她……邪祟,又或是可怖梦魇,能吓到女孩子的东西实在太多,克劳狄乌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到答案。
    克劳狄乌松开被他制住的杰弗里,眼神犀利地打量起头发乱糟糟的双角兽,出乎意料的,这只双角兽眼内只有遮不住的担忧,并无龌龊之色。
    看来他的确错怪了杰弗里。
    克劳狄乌抿唇以拳捶胸,僵硬地开口道歉。
    “抱歉,似乎是我先入为主,误伤了阁下。”
    不过杰弗里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被冤枉,他用自己的脑袋点了点有夜的方向,频频催促着克劳狄乌上前。
    “我说,你眼睛瞎吗?看见没?快去啊!”
    “我不理解阁下所说之事,若是为损坏名誉之事,我愿意给予一定补偿。”
    面对克劳狄乌如此呆板且明显想堵他话的回答,杰弗里只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就大大咧咧地盘腿坐下,撑着冰凉地砖,挑衅般地开口。
    “我说,你快去,快去用你的体温温暖安慰可怜的圣女大人。男人安慰女人…要我教你么?”
    什…什么!
    好看的霞色瞬间弥漫克劳狄乌白皙的肌肤,他僵硬地像个木头人,仿佛完全听不懂杰弗里所说之事。
    “你是不是真瞎啊,从不哔——的吗?,圣女在哭没看见吗?就算没哔~听都没听哔~过?什么稀有物种啊!滚滚滚,滚好了,这么大个男人光僵在这儿有什么用处。”
    尽管嘴上说着一点儿也不饶人的消音话语,但杰弗里心里还是隐隐有些窃喜的。
    他虽也想尽快拉出于惊惧中迷路的有夜,但也同样地不想自己相中的画布被他人夺去。
    情敌之间是有些奇异的心电感应存在的,比如杰弗里只一眼,就看穿了眼前这位教廷骑士的小心思。这名单纯的骑士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遮掩此类情感,一直以一种直白而热烈的方式展示着自己的恋慕之情。
    杰弗里双手环胸,十分好笑地看着克劳狄乌在思虑过后,几乎踏出同手同脚的步伐,拉着满脸懵的有夜进入浴室,然后替对方用清水冲洗着满是血污的双手。
    不过比起溅满血液的圣女,骑士的脸显然要更红一些,就连捉着圣女手掌冲洗的手也僵硬的很,嘴也笨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夜则全程盯着被她染红的水流。
    在舒缓而轻柔的流水声中,她又呜咽着开始流泪,可直到将血红的手掌全部洗净,她也没能哭出声来。
    她不明白这种恐惧怎么能擒获她如此之久,身体的颤栗像是自灵魂深处涌出,比起应激,倒更像是同光萼一般苦熬漫长时光而被迫养成的习惯。
    习惯?啊!她明白了,多么简单的道理…
    是她体内的月神神格在惧怕着一体伴生的光明神,而她作为扮演者,只能忠实反射着被设定好的情绪。
    没办法的,顺从吧……
    变回原本乖顺的洋娃娃,就不用再经历这些了……
    呜…可她不想害怕啊!
    她好不容易才改变了自己,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踏出的一步,为什么还要为这个该死的疯子缩回来?!
    有夜深吸气后,挥开克劳狄乌的手,干脆脑袋冲下地将自己浸入水池。
    冷到刺骨的流水呛入呼吸道,火辣辣的疼痛能很好地帮助她进一步清醒,也十分自然地逼出了她被抑住的尖叫与呐喊。
    “光明你这个疯子有本事就再来啊!!有本事就给我抠自己心脏啊,挖别人的装狠算什么东西!”
    水下的一切都是无声的,除了一串又一串激昂的水泡持续向上漂浮,外边人什么也听不到。她耳边全是模糊不清的惊呼,有夜感觉有人板着自己的肩膀,硬是把她从水池中拽了出来。
    “圣女大人!”
    克劳狄乌拉出有夜后,扳着她的肩使劲晃了晃。
    “您怎么了?到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身上全是血?您究竟在做什么?
    面对一反常态的有夜,克劳狄乌所有未出口的问句都被极细弱的哭腔堵住。
    “呜,我好害怕。”
    湿淋淋的月色长发彻底黏上莹玉般的脸颊,被晕开的血色随着滴滴答答落下的水滴一同淡去,狼狈哭泣的圣女推开他,攀着水池沿开始不管不顾地高声哭泣。
    她哭得十分放纵,像是要借此发泄什么似得,即便上气不接下气也持续从喉间挤出尖利的呜鸣。像是被彻底吓坏的孩子,圣女大人埋头哭泣时肩膀不停耸动,哭红的耳尖自发间钻出,与惨兮兮的红眼眶一同组成奇异的艳。
    克劳狄乌试着想要去扶起慢慢滑落在地的有夜,却再次被推掉手,只能看着对方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童一般蜷起身体,自顾自地放声发泄。
    “呀,哭得乱七八糟的呢。”
    不知何时跟进浴室的杰弗里托着腮静静地蹲在一旁,像是在欣赏什么世界名画一般,专注地看着有夜哭。
    “哭的时候还不许人碰啊。”
    他有意拉长了调子,斜眼看向一旁的克劳狄乌,探出缀有银制舌钉的舌尖舔了舔饱满的唇瓣,意有所指地滚着咽喉。
    “你知道吗,其实哭泣的时候会比平时更哔——哦,哔~会一直颤动着哔哔~很可爱哦。”
    克劳狄乌并非玩家,不在保护机制之内,他听完原句后一下睁大眼,半张着嘴,涨红了脸什么也说不出来。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与之相配的影像,逼得他晃晃悠悠地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嘻嘻!看样子,你也很哔~呢。”
    杰弗里闪着双眸,又不自觉地舔了舔下唇。
    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傻小子可比不过他们日夜磨练技巧的双角兽,他赢定了。
    “呼——”
    哭声渐止,发泄完毕的有夜顶着红肿的眼来来回回深呼吸了好几回,才慢慢扶着墙壁起身,也不管盯着她满脸陶醉的杰弗里,和浑身烧红的克劳狄乌就若无其事地回转至最初的话题。
    “说起来,杰弗里你来找我干什么?”
    “来夜袭你呀!”
    双角兽歪了歪脑袋,真诚道。
    “现在舒服了吗?”
    有夜点点头。
    说实话,哭出来确实心情畅快多了!
    “是很舒服,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夜袭呀!”
    杰弗里颇为妩媚地眨了眨眼,连珠炮似地吐出一串消音语句。
    “如果我哔~这样哔——,你也会哭得这样乱七八糟,哔~的吗?”
    “你找我什么事?”
    “或者哔~那样的,哔——这样呢?”
    “什么事?”
    恢复正常的有夜揉了揉红肿的眼角,又好声好气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句。
    在她们两人无数次重复的来回中,一旁畅听无阻的克劳狄乌已然全部贴上冰冷的墙壁,满脸难以置信地烧红了身上最后一寸肌肤。
    “你找我什么事呢?”
    可即便他被那些话语弄得动摇不已,湿漉漉的圣女大人仍面色如常地重复相同的问询,好似那些羞人的语句根本影响不了她分毫。
    圣女大人那被水浸透的薄裙紧紧贴合身躯,勾出曼妙曲线,隐在长裙之下的纤细双腿也逐渐印上半透布料,初雪般的肌肤晕染出比布料更纯的浅色,仔细看还能发觉细微颤动的……颤动的……!?
    先前双角兽大胆至极的话语凭空钻入脑内,带着他下意识地上前了几步,可反应过来的克劳狄乌很快退回原处,反手盖住紧咬的口唇,也悄悄红了眼尾。
    注意到他狼狈的双角兽又不怀好意地转过脑袋,视线耐人寻味地集中于某一点,挑眼吹了声口哨。
    “没想到啊,你这家伙原来……”
    但双角兽很快就被圣女大人掐着腮扯回原处,解救红得滴血的他。
    “杰弗里!”
    有夜这下真是耐心耗尽了。
    她前面哭了那么久,现在又重复了同一句话数十个来回,嗓子是真得快冒烟了。
    她捏着杰弗里软绵的腮将走神的小少年拉回来,见对方迷茫地眨了眨眼,便干脆凭着心意连另一半软糯的面颊也捏了捏。
    “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应该看着我。”
    面对难得强势的有夜,杰弗里是真的呆住了。他愣愣伸手抚上自己的腮,幻紫般的眼瞳很快泛起一层雾气,缀在纤长眼睫之上,好似清纯晨露。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碰我…”
    那双眼被慢慢点亮,少年人饱满的唇缓慢开合,终于诚实道出深夜来访的真正理由。
    作者有话说:
    注释:
    1,幻·肢·痛:常发生在忽然截肢的患者身上,没有任何引申含义。
    2,协助者:起初为了能挡住深渊魅yin魔,保护人类,双角兽们才个个都很会,他们不得不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哔——我就比你更哔——类的脑回路。
    关于小月亮,她就是被吓懵了,毕竟挖个心脏出来捏捏再突然扔给她塞回去什么的……真就吓傻了,毕竟她只是个普通女孩子,还没去过学校,我觉得会被吓傻也是自然吧,后面振作了!
    顺带一提衣服沾水后透明度75%(坏笑~是泡芙的恶趣味
    阔以猜猜看杰弗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哈哈
    感谢帮助小月亮振作的可爱们~月亮会越来越好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弦10瓶;沈清明2瓶;两百斤的秃头妹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泡芙的支持,泡芙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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