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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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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次喂药,林茵再靠近时,傅闻州没有再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他依旧沉默,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只是接受一件物品的送达,而非一个人的靠近。
    林茵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将药片送入他口中,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干燥的唇,他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却没有呵斥。
    几天后,医生要求开始进行简单的复健。
    傅闻州拖着沉重的石膏腿,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他扶着床沿,额角青筋凸起,汗水浸湿了病号服。
    林茵在一旁看得揪心,终于在他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跌倒时,不顾一切地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了他沉重的半边身体。
    “傅总!小心!”她惊呼,双手紧紧搀扶住他的手臂。
    傅闻州猛地想抽回手,动作却因疼痛和虚弱而迟缓。
    他低头,看到林茵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那双酷似颜黛的眼睛里盛满了对他的紧张,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一种更深沉的空虚感攫住了他。
    他需要一个支撑点,需要一个能暂时填补那片荒芜的存在。
    他最终没有推开她。
    高大的身躯几乎半倚在她纤细的肩头,借着她微弱的力量,艰难地迈出下一步。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廉价护手霜的味道。
    这味道让他皱眉,却又在某个失神的刹那,他允许自己沉溺在这片刻的、虚假的“被依赖”感中。
    他不再看林茵的脸,视线落在前方冰冷的地砖上。
    但那只被林茵搀扶的手臂,却再也没有挣脱开。
    替身的痕迹,如同藤蔓,在他最脆弱、最渴望的时候,悄然缠绕,越来越深。
    界限在无声无息中被模糊、被拉低。
    傅闻州感觉要撑不住了。
    他需要一个“颜黛”来爱他,哪怕是假的也无所谓。
    明明他需要的很少。
    颜黛一个关切的眼神,一句温柔的问候,甚至只要站在他身边不充满恨意地看着他,他就可以拿命爱她。
    可她偏偏不给。
    他不再看林茵的脸,视线落在前方冰冷的地砖上。
    但那只被林茵搀扶的手臂,却再也没有挣脱开。
    替身的痕迹,如同藤蔓,在他最脆弱、最渴望的时候,悄然缠绕,越来越深。
    界限在无声无息中被模糊、被拉低。
    傅闻州感觉要撑不住了。
    他需要一个“颜黛”来爱他,哪怕是假的也无所谓。
    明明他需要的很少。
    颜黛一个关切的眼神,一句温柔的问候,甚至只要站在他身边不充满恨意地看着他,他就可以拿命爱她。
    可她偏偏不给。
    这天,林茵像往常一样,带着温顺的笑容走近,准备给傅闻州喂药。
    “安静。”傅闻州突然看着她,冷冷开口,“以后,少说话。”
    “你的声音不像她。”
    林茵一怔,随即立刻点头,噤声不语,只默默递上药片和水。
    第二天,当林茵再次出现时,傅闻州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那张脸,像,又不像。
    他皱紧眉头,再次要求:“你的妆,太浓了。改掉。”
    他报了几个颜黛常用的彩妆品牌和色号,要求她按着来。
    林茵心中了然,立刻应下。
    第三天,几个高奢品牌的袋子被送到了病房。
    傅闻州示意宫野打开。
    里面是清一色颜黛钟爱的风格和品牌——简约、利落、带着一丝疏离感的剪裁,冷色调为主。
    “换上。”
    傅闻州的目光落在林茵身上,像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以后,就穿这些。”
    他的要求细致到连鞋子的款式和香水的前调都做了规定,完全是颜黛的翻版。
    他要把她彻彻底底打造成另一个颜黛。
    林茵走进洗手间换上衣服,走出来时,刻意放轻了脚步,模仿着颜黛清冷疏离的姿态。
    她走到傅闻州床边,微微低头,露出练习过无数次的、最接近颜黛侧脸的角度。
    傅闻州靠在床头,看着她,眼神空洞又执拗。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窗外雨声淅沥。
    过了很久,久到空气都凝滞了,他才沙哑地开口,声音带着命令式的疲惫,也带着一种病态的希冀:
    “说。”
    林茵心脏狂跳,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记忆中颜黛最温柔时的声线,带着刻意的、略显生硬的温存,一字一句清晰地念出他指定的台词:
    “老公,我爱你。”
    傅闻州身体猛地一震,随即缓缓闭上眼。
    一滴水痕,无声地滑过他苍白瘦削的脸颊,没入鬓角。
    病房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呼吸,和窗外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
    他沉溺在这精心打造的幻影里,明知是赝品,却像抓住唯一的浮木,允许自己短暂地窒息其中。
    “以后,每天都要对我这么说。”
    “记住,你是颜黛,不是林茵。”
    这仅仅是个开始。
    傅闻州沉溺在幻影中,却又清醒地知道其中虚假。
    他需要更深的催眠。
    他开始强迫林茵“回忆”那些只属于他和颜黛的过往。
    “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他靠在床头,眼神锐利地盯着穿着颜黛衣服、画着颜黛妆容的林茵。
    林茵按照他之前的灌输,轻声回答:“在游艇上,我在拉拢人脉,救了一个差点被别人侵犯的新人……”
    “细节!重说!”傅闻州声音冰冷,“那天你穿着什么颜色的裙子?我说了什么?你的经纪人叫什么?”
    林茵心中一凛,连忙背诵他要求死记的每一个字眼。
    他让她复述他们的初吻地点、颜黛获奖时他在台下说的悄悄话、甚至是他如何用手段拆散她和江亦的“胜利时刻”……
    更过分的是,他会让她说出他们的床事细节。
    第一次是在哪里,第一个晚上连续做了几次,她最喜欢的姿势是什么。
    每一个甜蜜或不堪的细节,都成了林茵必须倒背如流的功课。
    林茵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钱难挣,屎难吃”。
    “那天在游艇上,我对你说‘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你当时什么反应?”傅闻州追问,眼神偏执。
    林茵努力模仿颜黛可能有的羞怯和依恋,低声说:“我……我很高兴,靠在你怀里……”
    “不对!”傅闻州突然暴怒,抓起手边的水杯砸在墙上,“她当时哭了!她骂我疯子!是恨!是恨!不是高兴!重说!带着恨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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