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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明军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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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天空宛如一位饱经风霜的画家,
    以她独特的手法将天空渲染成一幅渐变的画卷。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大地上,将草原镀上了一层金黄。
    远方的地平线被夕阳染得如烈火般炙热,与天空的橙红交织成一片绚丽的晚霞。
    在这一片金色的海洋中,一支为数千余人的骑兵队伍犹如黑色巨龙,蜿蜒而行。
    他们身穿紧身皮甲,手持锋利弯刀,背负弓箭,骑着高大骏马,在草原上疾驰而过。
    随着他们的行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之扩散,
    陆云逸一马当先冲在前方,
    冷冷地看着四周,辨别着方向,不停寻找分散在四方的天宝奴手下。
    在先前的一个时辰里,他们已经顺利绞杀了六个百人队!
    千余人的整齐战阵,对待没有防备的百余人,甚至不能给他们带来一丝伤亡。
    见事情顺利,一些军卒也慢慢放下心,心安理得地跟在大部之中,
    若是遇到敌人,他们不介意挥出长刀。
    甚至有些军卒觉得从军多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畅快,
    竟然慢慢喊叫起来,声音在草原上此起彼伏,
    与战马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像是激昂的战歌
    草原的积雪还未尽数融化,大地上一片泥泞,每一次马蹄落下,都会溅起层层泥沙,
    不过军卒们并不在意,甚至对所留下的痕迹也毫不在意,
    ‘阿日斯楞’大人与‘鄂尔泰’大人已经说了,
    这一切都是明国军卒做的,与他们无关。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拉得很长,跟随战马在金色草原上跳跃。
    骏马们的鬃毛在疾风中飘扬,随着骑兵队伍的疾驰,草原上的风也变得更加猛烈。
    远处的狼群被惊动,纷纷向远处跑去,留下一片尘土飞扬。
    慢慢地,太阳落山
    黑暗重新笼罩了草原,陆云逸原本锐利的眸子变得更加锋芒毕露,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眼神一点点深邃,轻轻挥了挥手,
    千余人的军卒一点点停下,战马的喘息声顿时传了过来。
    “原地休整一刻钟。”陆云逸的声音回响在军卒耳中,使得他们面露轻松。
    战马停下,心中的激荡却远远没有停止,
    他们握紧长刀,恨不得现在就能上阵杀敌。
    在过去的日子中,他们虽然自诩强大,
    但每一次战事都进行得艰难无比,甚至要付出不少的伤亡。
    而如今.不少军卒将视线投向身材高大的‘阿日斯楞’殿下,
    跟随此人,那些‘敌人’在茫茫大的草原中无法遁形,
    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找到,从而逐个击破。
    这也让他们体会到了胜利的滋味。
    此时此刻,就连鄂尔泰心中的负担都少了许多,
    在见识到那些所谓‘精锐军卒’的战力之后,
    他也不得不承认,二殿下与阿日斯楞做得对。
    要是依靠这些军卒,王庭的衰落就在眼前,甚至无法抵御明军。
    此刻,鄂尔泰与陆云逸刘黑鹰坐在一起,静静吃着干粮,饮着清水,神情复杂。
    鄂尔泰抬起头看向陆云逸,问道:
    “阿日斯楞殿下,你是如何找到那些人..的。”
    陆云逸轻轻一笑,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就这么在地上写写画画,
    很快一个捕鱼儿海,还有一个巨大的扇形都被画了出来,上面被点上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点。
    他指了指地上图案:
    “搜寻的计划是我所制定,虽然我们搜寻的方向不同,但人员布置以及小队分布都是相同的,
    只需要照猫画虎,按照我们的布置,
    重新测算方位,便能找到天宝奴部下所在。”
    鄂尔泰眼中闪过疑惑,缓缓摇头:
    “我起先也是这般推测,但他们真实的位置要与我推测的相差甚远,甚至毫不相干。”
    陆云逸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也没想到鄂尔泰居然还真的亲力亲为。
    仔细想了想,陆云逸决定透露一二,便说道:
    “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虽然他们的位置被圈定在一个大致范围,但想要找到也绝非易事,
    而这时,就需要根据统兵将领以及地势做出判断。
    先前我们剿灭的六个百人队,
    他们的百夫长都是权贵之后,行事偏向于保守,
    甚至,在他们心中,他们不想探查到明军的踪迹,只想着早早交差。
    如此一来,结合他们活动的范围,以及其心中所想,
    那便可以推测出他们的搜寻之地定然要离王帐大部近,
    而距离王帐近,又是避风之地.少之又少。
    只需要慢慢找过去即可。”
    这是鄂尔泰第一次听陆云逸讲述推断过程,以及如何确认敌军方位,
    这让他一时间陷入震惊,久久无言,不知说何是好。
    过了许久,鄂尔泰才慢慢缓过神来,看向陆云逸,面带震惊:
    “这神乎其技,阿日斯楞殿下,您比王帐之中的斥候还要厉害。”
    陆云逸轻轻一笑,撇了撇嘴:
    “这是乃蛮部长久以来的积累,王庭定然也有,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鄂尔泰眉头微皱,过了一会轻轻点头:
    “阿日斯楞你说得对,军中一些将军行军打仗很是厉害,
    但不论我如何乞求,他们都不曾传授,那是他们的家学,要传给儿子。
    我曾经想迎娶一位将军的女儿,从而能获得学习兵法的机会,
    但.那位将军拒绝了我,他的兵法只传给儿子。”
    鄂尔泰的眼神有些黯淡,虽然这是草原长此以往的规矩,
    但他还是觉得这样不对。
    王庭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家学若是不拿出来强横军伍,
    那王庭被攻破,再守着家学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鄂尔泰看了看脸色平静的‘阿日斯楞’,乃蛮部倒是与王庭不同。
    他不止一次看到‘阿日斯楞’在给部下军卒讲解战法,让他很是羡慕。
    这时,刘黑鹰见陆云逸不说话,便用力拍了拍胸膛,看向鄂尔泰笑道:
    “鄂尔泰,你尽管放心,
    我们如今都是为二殿下做事,都是自己人,
    跟着阿日斯楞殿下,有学不完的兵法!”
    刘黑鹰脸上露出一些痛苦,叹息一声:
    “有时学兵法学的,我头都大了。”
    对此,鄂尔泰更是羡慕,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赛博黑鹰大人,你们能来王庭,为王庭效力,我很高兴,
    乃蛮部的兵法博大精深,我学习了许久,只能得到一点点皮毛”
    “哈哈哈,日子还长,以后我教你!”
    刘黑鹰大手一挥,脸上带着倨傲,还有隐藏不住的笑意。
    鄂尔泰眼睛一亮:
    “多谢赛博黑鹰大人,我会让母亲大人多准备一些豆面,每次我看您都吃得很香。”
    刘黑鹰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带着一些拘谨: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了,
    另外,是令堂的豆面做得太好吃了,我一时间无法自控。”
    鄂尔泰眼神一点点变得空洞,轻叹一声:
    “其实.母亲做的豆面并不好吃,
    但因为她时常给那些饿着肚子的人分享,所以才好吃。
    你们也知道,肚子饿了,吃什么都是山珍海味。
    所以.赛博黑鹰大人地位尊贵,喜欢吃豆面,母亲很喜欢。”
    此话一出,陆云逸正在写写画画的手停了下来,
    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刘黑鹰,
    原来如此!
    刘黑鹰讪讪一笑,解释道:
    “并不是这样的,鄂尔泰,令堂的豆面的确很好吃,我非常喜欢。”
    “那我让母亲多做一些,明日请赛博黑鹰大人去家中享用。”
    “那便多谢了。”
    见父子二人聊得起劲,陆云逸轻叹一声,将手中的枯枝丢下,慢慢站了起来,冷声说道:
    “天黑了,我们要快一些行动,
    先前只是开胃菜,剩下的人.要在今夜解决。”
    刘黑鹰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而鄂尔泰瞪大眼睛,其内充斥着茫然与一点点不可置信。
    “阿日斯楞殿下.您..还要杀多少人?”
    陆云逸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说出的话却让鄂尔泰浑身冰冷:
    “当然是能杀多少是多少,他们都是天宝奴台吉的人,是我们的阻碍。”
    刘黑鹰见他一脸呆滞,亲切地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勉励。
    一刻钟后,休整完毕的军卒再次出发,
    这里陆云逸没有再隐藏本领,如白日那般遮遮掩掩,
    而是带着千余人在整个捕鱼儿海的东面肆意穿行,依靠月亮星星与风向辨别方位。
    千余人行进了不到半个时辰,
    就在荒野的山坳中找到了一处营地,应当有两百余人在其中歇息。
    甚至当看清他们的神态之时,
    就连一些心中不忍的鄂尔泰都抿起嘴唇,面露杀意。
    这些军卒围着篝火而坐,脸色通红,已经有一匹战马被宰杀,
    为数不多的好肉在受着火焰炙烤,散发出朦胧的香味。
    而那些军卒声音大得几乎要将天都捅破,嬉笑怒骂之声不停传来。
    “不听军令,饮酒作乐,还宰杀战马!!”鄂尔泰心中的愤怒几乎无法压制,
    更让他愤怒的是,两百余人在这里安营扎寨,居然没有任何放哨之人,
    以至于他们摸到近前,那些军卒还浑然不知。
    鄂尔泰还在心中庆幸,幸好来的时他们,不是明军。
    但很快,当愤怒消退之后,鄂尔泰嘴巴微微张合,陷入沉默。
    他看向一侧坐于战马之上的‘阿日斯楞’,声音有些空洞:
    “阿日斯楞殿下,我有些懂二殿下的良苦用心了,
    这些军卒留在王帐,只会带坏那些新的军卒,长此以往,王庭将再也没有敢战之人。
    如今明军在此地出没,他们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过分,此等人杀了也好。”
    “阿日斯楞殿下,我想为先锋军。”
    鄂尔泰嘴唇紧抿,眼神中充斥着不甘。
    但陆云逸却摇头拒绝:
    “战阵之道马虎不得,就算是以强击弱,也要全力以赴,
    没有什么先锋军,我等尽数压上即可。”
    鄂尔泰搓了搓刀柄,呼吸一点点急促,显然不想就这么善罢甘休。
    这时,刘黑鹰说道:“鄂尔泰,若此刻来的是明军,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你就算与他们说些什么,让他们认识到不该如此,那也晚了,
    看开点,早一些结束战斗,早一些与二殿下会合。”
    不知为何,鄂尔泰觉得赛博黑鹰大人平易近人,语气平和,有大将那种宠辱不惊的风范。
    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轻轻点头:
    “鄂尔泰听从军令。”
    陆云逸点点头,腰间长刀缓缓抽出,发出一声暴喝:
    “一个不留!给我杀!”
    话音落下,其身侧军卒如利箭一般冲了出去,剧烈的马蹄踏动在黑夜间响起,
    一个个高头大马冲破黑暗,向着那眼前唯一火光冲去。
    直到此时,那些军卒才反应了过来,
    眼神迷离地看了过来,心中一惊,
    但发现是身穿皮甲,手拿弯刀的同族人之时,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甚至还发出一声大笑:
    “嚷嚷什么呢,自己人!!”
    甚至还有两名百夫长手拿酒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破口大骂:
    “奶奶的,大晚上的整这么大阵仗做什么?活腻歪了!!”
    鄂尔泰的身躯随着战马起伏而抖动,
    察觉到眼前之人这副模样,浑身杀意愈发明显。
    月光洒在草原之上,鄂尔泰侧头查看,能看到同僚甲胄上闪烁的寒光。
    视线漆黑,看不了多远,他们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涌现,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呐喊声争先涌出,鄂尔泰甚至还见到了如他一般的眸子。
    冰冷、肃杀、可惜,还有一些爱之深,责之切。
    千余骑兵如同黑色洪流,从四面八方涌向那两百人所在的营地。
    距离迎敌越近,那火光在夜色中摇曳得愈发疯狂,
    照亮了骑兵们狰狞的面庞和手中寒光闪闪的弯刀。
    那些军卒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一点点瞪大眼睛,朝着那骑兵连连摆手。
    “我们是台吉部下,自己人!自己人!!”
    但.疾驰而过的战马淹没了他的身躯,
    碗口大的马蹄踩在他的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临死之前,他只能听到刺耳的喊杀声与人头落地的咚咚声
    两百余军卒试图寻找武器进行抵抗,
    然而,骑兵攻势,动如雷霆,侵略如火,
    千余名骑兵刹那间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冲过迎敌,冲散了他们那还未组织的阵型。
    鄂尔泰手中长刀一下下挥出,每一次挥出他都能感受到长刀刺入血肉的阻塞,也能感受到族人的惊恐。
    弯刀与长矛的碰撞声、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他们大概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同室操戈,自己人杀自己人。
    但鄂尔泰清楚,慢慢地,他所拿长刀染血,裸露在外的长发也变得黏稠,暗红
    但他眼中的神情却一点点变得冰冷。
    “太弱.太弱了。”
    这些军卒表现出的反抗,甚至不如拿胡狼硕鼠,只会仓皇逃窜,见到他们如此模样,
    鄂尔泰心中的愤怒便无法掩盖,手中长刀挥出的频率与速度也越来越快
    直到两刻钟后,这片营地中一片血红,再也无人站立。
    这时,陆云逸骑乘着战马一点点靠了过来,静静地扫了他一眼,轻轻点头,继而说道:
    “趁着血迹未干,清理一番,准备去下一个地点。”
    鄂尔泰也不似以往那般抗拒,看了眼周围血地,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夜的时间对于那些处在草原王庭外围的人是煎熬的,
    他们不知自己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光明,
    但这一夜,对于处在营寨附近等候的地保奴,也是煎熬漫长的。
    终于,遥远的东方终于出现了点点光明,
    阳光洒落大地,黑暗迅速在大地上消融
    地保奴轻轻站起身,抬头看向四周,面露期待。
    阿日斯楞曾与他说过,在天亮之际,他便会回来。
    果不其然,地保奴的视线一点点深邃,看向了那自南方而来的一队军卒,
    扑面而来的悍勇之气让这位草原二皇子都面露惊骇。
    他见过真正的草原悍卒,眼前这军卒与那些人,也差不了多少。
    更引人注目的是,眼前军卒浑身湿漉漉的,
    甲胄上带着一泓清水都洗不掉的暗红,
    尤其是站马蹄子迈动,露出脚底那厚厚的一层血红,让地保奴没来由地心悸。
    但走到近前,地保奴察觉到他们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
    不一样了,这些军卒才短短一日不见,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样?找到明军的踪迹了吗?”地保奴问道。
    陆云逸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挥手,
    顿时有十余名军卒上前,丢下了明人的甲胄长刀以及不少瓦剌的信物。
    他这才朗声开口:
    “回禀二殿下,我们找到了瓦剌部的残骸,在其附近找到了一些明人遗留的破碎甲胄。”
    地保奴的神情猛地严肃,眉头紧皱:
    “明人居然真的找来了这里?”
    陆云逸脸色凝重,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们在搜寻中还发现了千余明军的踪迹,从马蹄印所去的方向来看,应当是去了西方。
    我们跟随探查,却发现发现有我王庭军卒死于非命,被明军斩杀。”
    不知为何,地保奴听到此言,惴惴不安的心安定下来,叹了口气,问道:
    “死了多少人?”
    “两千余。”
    地保奴眼睛微微瞪大:“具体多少。”
    “两千九百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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