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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震惊!工部明日卖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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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正街一号的封锁解除后,
    刘氏瓜果行被焚毁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在城内迅速传开。
    与此同时,各种小道消息也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滋生。
    几乎到了傍晚时分,
    附近的百姓和商贾大多都知晓了刘氏瓜果行的归属以及背后东家。
    不少人暗自窃喜,如此大官,被烧也是活该。
    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不到两日,新沉商行便放出一则消息。
    应天灵宝街的两座商铺以及城外的一块良田要出售,
    且仅限一同购买,价格在一万两银子上下!
    这是新沉商行两个月以来首次放出城外良田售卖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城内的权贵们蜂拥而至。
    他们大多是外地来应天安家的商贾,
    虽说在城内有大宅子,但应天的地没有多少。
    所以,每逢有良田售卖的消息传出,他们都会争抢得头破血流。
    这一次也不例外!
    很快,他们就得知了一个消息。
    两处商铺以及良田的主人是西安门三条巷陆府,
    也就是那位新任工部侍郎的家产。
    这让许多人困惑不已,
    一方面怀疑他刚上任怎么就有了京城的产业,
    另一方面又疑惑他为何要卖掉这些产业。
    经过多方打听,新沉商行最终不得不透露,
    商铺和良田并非陆大人所有,
    而是陆大人的夫人,西平侯女儿的陪嫁。
    这下才恍然大悟,难怪会有这么多好东西。
    同时,他们也知道了陆大人卖这些财产的缘由。
    原来,两日前中正街的瓜果行着火,烧掉了他唯一的家产。
    于是,这一消息不仅传遍了上城,还向下蔓延至中城和下城,几乎全城皆知。
    就连刚刚接老乡过来的李武,也听闻了此事,
    不禁感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洪武二十二年八月十一日清晨,
    陆云逸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离开军营,前往工部衙门。
    刚一踏入皇城,宽大的青石板路上便投来无数异样的目光,引得陆云逸频频回首,满脸疑惑。
    一直走到工部衙门,他才从两名吏员的讨论中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是自己安排的计策起了效果。
    陆云逸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迈步走进衙门。
    一进入其中,忙碌的诸多吏员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眼中带着几分莫名意味,还藏着一丝怜悯。
    衙门中的许多吏员都觉得,这位年轻大人日子过得太过清贫了。
    若是寻常官员也就罢了,说不定大家还会骂一声沽名钓誉。
    但眼前这位陆大人可不同,
    他可是南征北战的将军,杀敌无数,缴获无数,
    随便从指缝间漏出一点,就不知有多少银两。
    如今把日子过成这样,唯一的商行还被烧了,着实有些可怜。
    察觉到这些目光,陆云逸垂下眼眸,默默走进衙房,心中甚是奇怪。
    工部衙门因为时常加班,每月的俸银并不少,
    但再多也比不上他这个身兼三职的三品大员。
    更何况,他还有两位家财万贯的夫人,实在不明白他们在可怜些什么。
    回到衙房,陆云逸刚坐下,准备喝杯茶水提提神,
    都水司的郎中汪晨就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即便已经五十多岁,动作依旧十分敏捷。
    “大人!您可算来了!”
    他此刻面如枯槁、头发凌乱,浑身上下却仍透着一股冲劲儿。
    还没等陆云逸开口,便将一纸文书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大人!束水攻沙法我们都水司经过三天三夜的验证,
    终于证实,此法可行!
    但是,有一个难题一直困扰着我们,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前来请教,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陆云逸看他这副风风火火的架势,有些忌惮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你们都水司衙门擅长治水,本官擅长的只有打仗,来问我做什么?”
    汪晨用力挠了挠头,说道:
    “大人,都水司上上下下想了无数办法,始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来问问大人有没有什么思路。”
    陆云逸面露恍然之色,神态也放松了下来。
    对于治水治河,他虽然实践经验为零,但理论知识还算不错。
    “什么问题?”
    “大人,通过反复地计算和试验,
    我们发现,沙重水轻,无论水流多么湍急,总会有部分泥沙沉淀。
    经过往年测算,黄河流量大且携带泥沙量惊人,
    如按一丈厚度铺开,每年能覆盖达八百四十万亩。
    这些泥沙不可能全部被冲刷入海,黄河仍在不断淤垫,河底也在持续升高。”
    “这么多?”
    陆云逸眼眸猛地跳动了一下,迅速拿过纸张开始测算。
    整个应天城有宫城、皇城、京城和外郭城四重城垣,除去城垣,
    京城的面积大概是五十五平方千米,而八百四十万亩约等于五千六百平方千米。
    那每年沉淀的泥沙
    一百个应天城!还高三米!
    看到纸上数字,陆云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多泥沙,也难怪黄河年年决堤。
    收起思绪,陆云逸看向汪晨:
    “泥沙淤积是预料之中的事,都水司应该有与之相配合的解决手段才是。”
    汪晨面露苦涩,垂头丧气地说道:
    “大人,都水司给出的方法是在几处关键节点修筑堤坝,蓄清刷黄。
    在束水攻沙的基础上,利用洪泽湖等水体蓄积清水,
    在适当的时候开闸放水,
    以清水冲刷黄河河道中的泥沙,减少泥沙淤积。
    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
    若是按照原本的方法修筑堤坝,钱财有些不够。
    而现在有了新的法子,都水司也不想再用那些老办法了,打算采用新方法。
    但现在,想要修建新的堤坝和水库,辅佐束水攻沙,需要的钱财更多。”
    “多少钱?”
    陆云逸又将身体向后缩了缩,他现在一听到钱就有些头痛。
    不知为何,汪晨听到他这么问,
    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光芒,就连身体都向前倾了倾。
    他掷地有声地开口道:
    “部堂大人,都水司已经测算过了,
    想要彻底治理黄河,让它以后安分些,
    至少要修建十五座水库,一百七十余处堤坝。”
    说着,汪晨快速站起身来,在陆云逸的册子中来回翻找,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幅地图。
    “大人,只要将这些水库和堤坝修好,
    下官可以保证,
    三十年!不!五十年!
    只要不发生千年难遇的洪水,黄河两岸就可以安然无恙,
    能挽回数千万两银子的损失!”
    “行了行了。”
    陆云逸见他越说越激动,连忙抬手打断,
    眼前的汪晨像极了他拉投资时的模样,只说前景不谈当下。
    “说说多少钱。”
    汪晨顿时蔫了下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大人,昨晚我已经去找过秦尚书了,
    他对都水司的治水方案十分赞同,
    但,就是花费的银钱太多了,尚书大人有些顾虑。”
    “多少钱!”陆云逸再次发问,额头上青筋暴起。
    “一千三百九十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陆云逸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
    原本端着茶杯的手瞬间僵住,茶水不受控制地洒出,浸湿了桌上的文书。
    他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张开,声音干涩且带着几分颤抖地问道:
    “多少?”
    汪晨满脸沮丧,重复道:
    “一千三百九十万两。”
    “大人,这还是经过都水司精打细算,尽可能压缩之后的账目。
    修建水库和堤坝,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都十分庞大,
    从采买石料、木材,到雇佣工匠、民夫,每一项都需要银钱。
    而且,工程动辄耗时数年,其间的维护、管理费用也不少。”
    陆云逸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直直地看向汪晨:
    “现在京中都传,本官为了一万两银子变卖家产,现在你要一千万两?
    朝廷哪有这么多钱?
    就算把皇城都卖了,也远远不够。”
    汪晨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双手紧握,脸上满是焦急,
    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恳求:
    “大人,以往都水司治水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现在,终于看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都水司不想放弃。
    黄河两岸的堤坝,年年修年年坏,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若是能够将水彻底治好,功在千秋啊!”
    “汪大人,本官明白你的意思,可你知不知道一千万两是多少钱?
    整个麓川战事打了将近五年,
    双方动用人马过三百万,死伤超五十万,
    这才堪堪花了五百万银子!
    你现在要一千万两,莫说是都水司衙门,
    就算是将整个工部绑在一起,都不够!”
    汪晨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下官听说您和太子殿下关系匪浅。
    太子殿下心怀天下,一直关心黄河治理之事。
    您能不能向太子殿下进言,看看宫中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太子殿下能说服陛下,拨出这笔款项。”
    陆云逸忽然笑了起来。
    果然,人在无奈的时候会忍不住发笑。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秦逵会不搭理汪晨了。
    这个数字报上去,工部衙门怕是要顶替他成为热搜第一了。
    震惊!工部明日卖皇城!
    “汪大人,户部现在连修堤坝的二百万两都没有着落,
    您的一千万两银子,那可太远了,哦对了,还有三百九十万两零头。”
    汪晨低着头,垂头丧气。
    “汪大人,听本官一句劝,
    等户部的银子下来了,也别想着一蹴而就,
    先按照旧有的办法修堤坝,
    然后部分采用束水攻沙,能节省多少就节省多少。
    要让朝廷上上下下都看到,这个法子有用,而且省钱。
    如此,你那一千三百万两才迈出了第一步。
    十五处水库,一百七十余处堤坝,
    可以分段进行嘛,两年修一个水库,一年修几处堤坝,慢慢来”
    到这儿,陆云逸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卡住,他愣在原地。
    三日前,他曾与张玉说过,
    若不趁着陛下活着的时候把一些事情办了,
    等后继之君登基,威望大减,什么事儿也办不成。
    眼前的这浩大工程,又何尝不是如此。
    “对呀,没时间了。”陆云逸喃喃自语,
    汪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大人,下官如今年过五十,就算还能活二十年,
    这么修下去也见不到黄河彻底治理的一天。
    而且,时间漫长,命运多舛,
    下官在这朝廷中做了二十年官,见过太多波折,
    一些计划胎死腹中,半道而崩,是常有的事儿。
    此等计划,若是不早定下来,恐怕连拿上台面说的机会都没有了。”
    汪晨的声音带着萧瑟低沉,
    他现在不再是权势滔天的都水司郎中,只是一个一心想要治理好黄河的工匠。
    “一千万两,谁敢说啊”
    陆云逸心中暗自思忖,转而看向身前那有些被浸湿的文书,怔怔出神。
    过了许久,他才出声发问:
    “这一千三百九十万两,若是动用屯田卫的军卒,能省下多少钱?”
    “两百万!”
    “那剩下的钱,大头是什么?”
    “是原料,制作糯米灰浆的原料。”
    汪晨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解释道,
    “糯米灰浆作为修筑堤坝、水库的关键材料,粘性强、坚固耐用,
    但它所需的原料巨大,这部分开销占据了整个预算的大头,约莫有五百万两上下。”
    “这就去了七百万两了,剩下的钱呢?”
    “剩下的六百九十万两,主要花费在石料、木材采买,工匠酬金,工程期间的各类杂费上,以及修筑堤坝水库的保养上。”
    “石料和木材”陆云逸摩挲着下巴,陷入思考,
    “这些材料的采购,难道就没有办法降低成本吗?
    比如说,寻找更近的产地,或者与当地的商贾协商更优惠的价格?”
    汪晨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大人,距离黄河较近且石料、木材品质达标的产地,
    价格已经是十几年下压的结果,很难再有大幅下降的可能。
    而若是选择更远的产地,运输成本又会大幅增加,反而得不偿失。”
    陆云逸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石料、木材以及工钱不能动……
    “汪大人。”陆云逸抬起头,
    “没有其他材料可以替代糯米灰浆吗?”
    汪晨苦笑道:
    “大人,这些年来,我们尝试了各种材料,可效果都不尽如人意。
    要么粘性不够,无法保证堤坝的稳固。
    要么耐久性差,用不了几年就会损坏,反而得不偿失。”
    深吸了一口气,陆云逸拿起桌上的文书扬了扬:
    “这份文书做得不够详细,
    钱花到哪儿、准备怎么花、要怎么花,都要记录下来。
    若是不会,就找户部的算师前来,做一份精细的账目。
    等一切都做好后,本官会将这份文书呈上去。”
    汪晨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睁到了极点……
    “大人!真的吗?”
    见他如此激动,陆云逸连忙抬手制止:
    “别激动,文书呈上去,必然会在朝野引起震动,
    目前来看没有一丝一毫实施的可能。”
    顷刻间,汪晨又萎靡下来:
    “大人,那咱们还忙活什么.”
    “不不不,一千三百万两的事儿干不了,那减一半,
    七百万两一劳永逸又如何?
    六百万、五百万两呢,凡事都怕有对比。
    咱们先把调子定高些,然后再一点点降下来。”
    “大人,降不了啊。”汪晨忍不住开口。
    陆云逸没有搭理他,而是扯过一张宣纸,开始在上面快速书写起来。
    很快,一张写满字的宣纸就被递了出去:
    “能不能降本官也说不准。
    但现在,你给本官把上面的材料都找来,要足够多。
    另外,再找一批修筑堤坝的工匠过来,
    此事成了,说不定钱财真能降下来。”
    汪晨感到不可思议,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文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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