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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1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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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了前来迎接的一行人,陆云逸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陆府。
    门口,一大家子人在门口等待。
    好在十月的北方早已褪去了炎热,带着一些凉爽,
    微风吹过,甚至还有着一丝凉意。
    陆云逸翻身下马,甲胄碰撞的声音嘎啦嘎啦作响,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刘婉怡,
    身旁是木静荷以及邓灵韵,
    秋荷很识趣地站在稍后一些。
    她们脸上都带着兴奋激动,以及许久未见的开心!
    见到她们,陆云逸紧绷的神情稍稍松弛,在心中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相比于京中女子,还是家里的女子省事儿,
    不用想着勾心斗角,也不用处处提防
    想到这儿,陆云逸嘴角的笑容愈发弥漫,
    他张开双臂上前走去,发出一阵大笑:
    “来来来,让我来看看夫人们都瘦了没.”
    然后,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他狠狠地抱住了刘婉怡,
    刘婉怡脸颊通红,带着几分抗拒,又有几分羞涩,
    最后还是心安理得地依偎在他怀中,伸出手环抱着陆云逸的腰,轻声道:
    “夫君瘦了.”
    “一路上风驰电掣,为的就是早点回来见见你们.”
    陆云逸转身又去抱住了沐楚婷,
    她此刻妆容清淡,身穿衣裳也十分朴素,倒是别有一番清冷气质。
    但当被抱住的那一刻,
    沐楚婷嘴角便弥漫上了幸福笑容,轻声道:
    “夫君赶路辛苦,比预定的日子提早了几天,早些回府歇息吧.”
    “见到你们,为夫怎么睡得着啊.”
    陆云逸摸了摸她的头,又狠狠抱住了邓灵韵,轻声道:
    “京城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家里会时常有人打扫,
    你的东西也都规整完毕,放心吧。”
    邓灵韵的鼻子一下子就红了,泪如雨下,声音我见犹怜:
    “父亲.父亲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嗯”
    邓灵韵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心中更加哀伤。
    她现在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为什么父亲会允许自己离开京城来到大宁,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家中会有遭灾的一日。
    陆云逸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但当他看到秋荷后,微微一愣:
    “秋荷啊,你这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愈发丰满了?”
    陆云逸上前仔细打量着,
    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肩膀,发现的确丰腴了许多。
    秋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怯生生地说道:
    “少爷,山林里的野味儿太补了,奴婢多吃了一些.”
    “你哪是多吃了一些,分明是天天吃,日日吃,弄得半夜都流鼻血。”
    刘婉怡白了她一眼,对于这个贪吃的秋荷有些无奈。
    秋荷更加不好意思,脑袋愈发低垂。
    “哈哈哈哈.”
    陆云逸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事儿,该吃就吃,
    这次我从京城带来了不少好东西,等明日你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真的?”
    秋荷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猛地抬起头,展现出了几分跃跃欲试。
    陆云逸脸色一黑:
    “明天再吃,晚上吃了东西马上睡觉,容易发胖。”
    “奥~知道啦,少爷。”
    “好进府进府,不能总在门口站着。”
    陆云逸笑着招呼众人,一行人向府中走去。
    管家何伯笑呵呵地躬身,待到他们都进府后,
    他看向门外堆放着的一些马车,招手吩咐:
    “快快快,将东西送去后门,然后入府清点,连夜将它们规整完毕,明日夫人们就要用。”
    “是。”
    一众护卫连忙上前,拉起了那沉重且载满货物的马车
    半个时辰后,陆云逸从汤池中走出,神清气爽地回到了卧房。
    他现在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有一种熬夜之后的亢奋,
    虽然很困,但不必睡觉。
    刘婉怡早就等在了这里,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睡裙,
    丝绸制成的柔软布料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暴露无遗,更添几分风情。
    但她脸上却没有丝毫魅惑,反而多了几分端庄。
    在陆云逸坐下后,她站在其身后轻轻为其揉捏肩膀,
    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声道:
    “夫君,下次您不必如此卖力赶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多歇一歇,您看看,现在都瘦了。”
    “我想要回来早些见见你们。”陆云逸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按摩。
    但刘婉怡却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妾身还能不知道?
    我看夫君啊.是担心那地里种的地瓜蛋.”
    陆云逸脸色一僵,只能尴尬一笑:
    “还是夫人懂我,甘薯事关重大,我这一路行来可谓是操碎了心。”
    “放心吧,农政院的孙老先生一直待在大宁,
    听衙门的人说整日在外面奔波,将甘薯照顾得很好。”
    刘婉怡按压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微笑。
    自己这个丈夫在学堂时,
    她就已经看出了非池中之物,如今更是一飞冲天,时时刻刻都将事业挂在心上,这恰恰证明了她的眼光没有错。
    抿了抿嘴,刘婉怡又坐到了陆云逸身边,
    帮他轻轻捶着腿,缓解长时间驾马带来的疲惫。
    “父亲在京城怎么样?仕途可还顺利?”
    陆云逸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困难自然是有的,但岳父已经坐稳了大掌柜的位置,
    这一次分红的事处置得也很好,朝中一些大人对他很满意。
    对了,朝廷新成立了市易司,
    算得上是应天商行的上级衙门,可能以后会有些波折吧。”
    这一点刘婉怡心中清楚,
    在先前的来信中已经有所提及。
    她叹了口气,说道:
    “父亲的年纪已经不小了,非要去京城折腾这么一遭,白白落入险境之中,
    幸好这一次的风波没有波及父亲。
    要是父亲出了一些好歹,那我可要担心死了”
    “放心吧,朝廷风波目前只针对那些影响力巨大的旧臣,
    像岳父这种新崛起的官员,
    就算是犯了一些错,朝廷也可以容忍,毕竟要以新代旧嘛。”
    得到了夫君两次确认,
    刘婉怡心中这才放下了巨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父亲来信说,让我们有时间回家中看看,
    说是有一些矿产可以开采,到时候还要让你出出主意。”
    “我出主意?”
    陆云逸有些愕然地看向刘婉怡。
    虽然说岳父是辽东世家,家产丰厚,
    但他可从来没有打过这些家产的主意,而且他也不怎么感兴趣。
    刘婉怡帮着陆云逸整理凌乱的头发,笑着解释:
    “父亲在信中说你要修建通往辽东的官道,花费颇多,
    所以想着趁着这次回去多聚拢一些人,
    让他们也出钱出力,否则这路修了,他们白白占便宜,那可不行。
    而且父亲还说了,
    那些藏起来的矿都是富矿,就算是辽东的那些权贵不出钱,
    凭借这几个矿也能生生地将路修好,大不了就是慢一些。”
    陆云逸满脸震惊,明白了刘思礼的想法,
    他是准备出钱赞助修路?
    怪不得要他和婉怡一并回辽东,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刘婉怡嫣然一笑,轻轻抓住了陆云逸的手,呢喃道:
    “夫君如今镇守北方,作为一地指挥使,家中自然要用力托举。
    既然修路之事关乎夫君前程,那钱财这些也就不必过分吝啬。
    你有所不知,家中的那些矿不少族人已经盯了许久,是父亲强压着他们不开采。
    你若是不回去,
    这些矿再过个几年可就要落到旁人手中了,没有咱们一分一毫。”
    “昂~”陆云逸恍然地点了点头,面露沉思。
    实话说,若是几个白捡的富矿,他也不介意收下,
    但若是还会与族人产生纠葛,那他就有些望而却步。
    毕竟虽然说修路很难,想要修路也没钱,
    但还没有困难到这般程度,
    而且这个钱拿了以后可能会有隐患,
    他是知道的,欠什么都别欠人情。
    见夫君面露沉思,刘婉怡也没有打扰,
    而是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身旁,就这么为他揉捏肩膀大腿
    过了许久,陆云逸沉声开口:
    “铁矿的事情以后再说,通往辽东的官道,就算是要修也不是现在。”
    “为何?”
    “混凝土道路的施工与使用还需要经过时间检验,
    去往北平的道路还没有彻底修好,先期的工程也没有投入使用。
    我的想法是等过些日子甘薯丰收之后,衙门清闲一些,
    便将新修的道路投入使用,可能就那么几十里路,先试验着。
    如果人走车过之后没有出问题,再修通往辽东的路。”
    刘婉怡有些茫然:
    “可是我听衙门的官员说,新修的道路非常结实,运送那些建材的车压在上面都没有痕迹。”
    “人力自然是不能破坏这种道路,怕的是老天爷。
    万一刮风下雨,地下有积水,上冻又融化把路搞坏了怎么办?
    尤其是通往辽东,越往北走越是冷,
    万一倾家荡产修好了路,过两个冬天就坏了,岂不是血本无归?”
    刘婉怡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连连点头:
    “对对对,夫君说得对,花一些钱财还是小事儿,
    万一路没修好,搞得怨声载道,那夫君的仕途可就要受阻了。”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说慢慢来,
    至于那些铁矿,既然是刘氏一族所有,
    那就归他们好了,我一个外人去掺和什么?
    难道是家中没钱了?还是为夫是贪财之辈?”
    “那倒不是,家中钱财如今还有不少,足够咱们花了,但钱这东西谁还嫌多呀?”
    “呵呵.”陆云逸轻轻一笑:
    “你有所不知啊,在京城我见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家财万贯者一夜被抄家,
    所有钱财被充公,荣华富贵顷刻间灰飞烟灭。
    当被套上枷锁吃上牢饭时,他们比之寻常百姓还不如,
    因为他们没有过过苦日子,
    钱财是个好东西,但有命挣钱也得有命花才对,
    所以,没有必要为了一些钱财而去冒险,活着最重要。”
    陆云逸虽然是在笑着说,
    但刘婉怡却听到了他言语中的凝重以及认真,
    使得她自己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还有一些惴惴不安。
    “夫君,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心有所感,你要叮嘱家中人,
    别去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冒险之事,刘子贤的下场就在眼前,
    为了那一点点钱财,差点连命都丢了,值得吗?”
    说到这,见刘婉怡不当回事儿,
    陆云逸叹了口气轻声道:
    “你那两个兄长,有没有参与到刘子贤的事情中?”
    刘婉怡脸色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
    想要开口狡辩,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泄气一般地点了点头:
    “家中来信了,东西从高丽送来辽东就是他们负责运送,钱财他们也拿了不少.”
    陆云逸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阵阵头疼:
    “为了这几千几万两银子,值得将命都搭进去吗?
    走私这等事情在边境屡见不鲜,矿石、粮食、盐、茶,哪个不能赚钱?
    非得去掺和南洋的事,
    海贸就算是再赚钱,跟辽东又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辽东会把挖的铁矿分一杯羹给东南海商?
    其中分明是有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让他们多长一些心眼,天上不会掉馅饼。
    如今岳父在京中为官,
    手中握着大笔钱财,不知多少人盯着。
    若是因为他们在家乡犯事牵连了岳父,到时候有他们后悔的日子。”
    刘婉怡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惊吓,试探着发问:
    “夫君,刘子贤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难道还会生出什么波澜?”
    “谁知道呢?
    胡惟庸案已经结束了十年,今年还不是又大开杀戒,
    想不想查,只是朝廷一句话而已,
    尤其是在海贸走私这件事上。
    朝廷现在大半开支都要寄托于海贸,
    从这上面掏钱就相当于挖朝廷的根,杀人都是轻的。”
    刘婉怡身子一抖,原本红润的小脸被吓得煞白,
    她慌不择路地抓紧陆云逸的手连连点头:
    “夫君,明日妾身就给他们写信,让他们在家中老实点。”
    “嗯既然有矿挖,那就挖矿,
    手别伸得那么长,再跟他们说,要是大宁往辽东修路,刘氏所有人都不能参与其中。”
    “为何?”刘婉怡凑近了一些,轻声道:
    “夫君,修路这一行当过把手就是万两银子,家中之人做一些不出格的活,还不行吗?”
    “不行。”陆云逸用力挠挠头,有些气愤地说道:
    “刘氏家财万贯,手中有矿,家中有田钱,
    还用盯着修路这仨瓜俩枣?
    难道非要与这些百姓小商贾抢活路?简直荒谬!”
    刘婉怡还想解释,但陆云逸却猛地抬起手:
    “好了,事情就这般定下,没有商量的可能。
    早点休息吧,明日为夫还要上衙。”
    刘婉怡有些委屈,嘴唇翕动,但最后还是捻嘴一笑,站起身来,轻声道:
    “那妾身服侍您歇息。”
    “嗯”
    说完了正事儿,陆云逸也轻松下来,将自己丢到了床上。
    当昏暗的烛火熄灭,匀称的呼吸声随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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