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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救出来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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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是这么念叨,可我手上的劲却不敢松。
    他后背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染湿了我的西装外套,黏糊糊的触感让人心里发紧。
    我不敢走大路,只得沿着路边的树影慢慢挪,眼睛还得警惕地盯着四周,生怕警察去而复返。
    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胳膊酸得快要抬不起来,额头上的汗滴进眼睛里,涩得我直眯眼。
    “得特么赶紧联系个帮手..”
    我瞬间想到了牛奋,家里这帮兄弟,就他的体格子最魁梧,找他准没错。
    想着,我腾出一只手在兜里摸索,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了一下,显示居然还是没有信号。
    我费劲扒拉的翻出牛奋的号码,手指刚要按下去,却发现拨号键怎么也按不出去,屏幕上“搜索信号”的小箭头一直在闪烁。
    “搞叽霸什么鬼?”
    我皱着眉晃了晃手机,信号格依旧是空的。
    这才猛地想起刘恒之前说过,他在这附近安置了信号屏蔽器,就是为了防止齐恒那帮人偷偷报信。
    “妈的,我这脑子!”
    我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只能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背着这么个大活人,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腿肚子转筋,呼吸更是快要跟不上。
    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挪了快半个小时,估计走出了能有一站地远,周围的房子渐渐稀疏起来,路边的路灯也没那么亮了,我掏出手机一看,信号格终于跳出来一格。
    “有了!”我赶紧停下来,把任朗靠在树上,自己则蹲在地上大口喘气,手指因为用力过度有些发僵,好几次都按错了号码。
    “嘟...嘟...”
    电话总算拨出去了,听筒里传来漫长的等待音,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这节骨眼上,牛奋这犊子可千万别特么睡着了不接电话啊。
    “啥事啊龙哥,大半夜的..”
    终于,电话那头泛起牛奋不耐烦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赶紧的,新城区民族路西头,出事了!”
    我压低声音急道:“我这儿有个重伤员,你和超哥、东子马上过来一趟!”
    “重伤员?谁呀?谁特么伤着你了!”
    牛奋那头抱怨立马换成了关切,语气里也没了丝毫睡意:“什么情况啊哥?你有没有生命危险?”
    “别特么墨迹了,不是我!”
    我无语的骂咧打断,真不知道我兄弟这脑子是咋想的,我这语调中气十足,哪有半分挂彩的味道,看了一眼靠在树上的任朗,他的脸色变得更差,我深吸一口气催促道:“别问了,你们赶紧准备好消毒水、纱布、止血粉,越多越好!”
    “知道了知道了,好像老子上辈子欠你似得。”
    一听我没事,牛奋又恢复了嘟嘟囔囔的神兽本色。
    但凡不是有求于我,这家伙搁我面前,从来不懂什么叫“尊重”。
    挂断电话,我长长舒了口气。
    费劲巴拉的又重新把任朗架到背上,感觉这家伙的分量好像又重了几分。
    难怪老辈人常说,死人比喝醉的人还沉,现在算是领教了,就算还有气,这一动不动的软塌塌的身子,比扛一袋大米还费劲。
    “老哥,再加把劲,你可特么得活下去昂,不然我白给你扛出来这么远,最主要的是不能死特么我身上,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我拍了拍他的大腿,甭管他听不听得见,我反正肯定是要表态的。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自己的小院里。
    三狗子和二盼以前住的那间小屋内,空气里还飘着消毒水的味道,黑市医生刚把最后一圈纱布缠在任朗后腰上,又将营养液的针头轻轻扎进他手背的血管里。
    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缓缓滴落,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这小子底子是真不错啊。”
    医生摘下沾着血污的手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浅笑道:“看着壮实,内里也扛造,主要就是失血太多,让他安安稳稳躺几天,多吃点带血的东西补补,问题不大。”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医药箱里抽出张药方,递给旁边的二盼。
    “知道了大夫,您放心。”
    二盼赶紧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兜里。
    “送送大夫去。”
    我朝二盼努了努嘴,眼睛却没离开床上的任朗。
    他的脸色此时还是白得吓人,但呼吸比刚才平稳多了,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总算不像在半路上那样随时要断气的样子。
    “辛苦您了大夫,深更半夜的还麻烦您跑一趟。”
    黑市医生收拾好医药箱,二盼赶紧上前接过,嘴里不停道谢。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院子里,屋里只剩下我和躺在床上的任朗。
    我仰头松了口气,脖子都僵了。
    刚才一路给这家伙背回来,现在我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
    我顺手抓起手边桌上的几张纸,是回来前特意让初夏帮我上大街上撕下来的通缉令。
    通缉令上,任朗的面颊虽然比现在年轻些,眼神里的狠劲却一模一样。
    照片里,这家伙的身上套着囚服,眉眼间还带着股桀骜不驯,下面的文字密密麻麻写着他的罪名。
    任朗,男,28岁,籍贯东北冰城,涉嫌拦路抢劫、故意杀人
    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后面那个括弧,里面清清楚楚写着“致八人死亡”。
    “操!”
    我忍不住低骂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八个人?这他妈妥妥的亡命徒啊!难怪刚才背着他的时候都觉得这家伙身上有股子煞气,原来是手上沾了这么多条人命的主儿。
    我侧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任朗,他眉头紧锁,像是在做什么噩梦,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就是这么个现在安安静静躺着的人,居然是个杀了八个人的通缉犯?
    我怎么也没办法把他跟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联想到一起。
    想起几个小时前,他寸步不让的将彭海涛叔侄俩护在身后的模样,想起他挨了一刀还死死咬住对手脖颈的凶狠,那明明是江湖义气最鲜活的样子啊,怎么看都不像个杀人如麻的畜生。
    尤其是倒下时候,眼里的决绝和保护欲,那可不是装出来的。
    一个能为了偿还恩情就豁出小命的人,真的会对素不相识的同类下死手吗?
    我捏着通缉令的手指有些发颤,哗啦哗啦又翻了几页,想看看有没有更详细的说明,可上面除了干巴巴的罪名,什么都没写,既没说抢劫的缘由,也没说杀人的经过,就这么简单粗暴地给人定了性。
    “会不会是搞错了?”
    我忍不住嘀咕。
    又想起刚才医生临走时候说的话:“这小子身体好,底子特别不错。”
    能在监狱那样的地方把身体养得如此结实,要么是够狠能镇住场子,要么就是人缘好有人照应。
    瞅任朗方才护着彭海涛的样子,倒像是后者。
    可通缉令上的白纸黑字又做不得假,那鲜红的印章和严肃的措辞,都在提醒我这不是玩笑。
    我盯着任朗的脸,越看越觉得矛盾。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背负八条人命的凶徒,还是重情重义的汉子?
    院子里传来二盼返回的脚步声,我赶紧把通缉令给攥成一团,随手揣进了裤兜里。
    这种事现在不能声张,哥几个要是知道自己屋里躺了个杀了八个人的通缉犯,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
    “哥,大夫送走了。”
    二盼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朝任朗努努嘴道:“我给他倒了点热水,等他醒了能喝点。”
    “放那儿吧。”
    我指了指床头,心里还在翻江倒海。
    “嗯,今儿太晚了,等明天一早我再去抓药吧。”
    二盼挠了挠头,目光投向任朗:“哥,这家伙到底是啥来头啊?看着就不像一般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的回答:“他是跟你哥一块逃出来的其中之一,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来及问呢,先好好照顾着就行。”
    “我哥..”
    二盼瞬间提高嗓门,望着任朗的眼神也不由变得狂热了起来。
    “先不要打扰他,也不要多跟他交流,这个人的身份有点复杂,等明天我跟你们细细说。”
    我点点脑袋,不放心的又叮嘱一句。
    二盼对他哥的感情有多深厚,即便是我没亲眼见过,可平常听他的碎碎念,多少也有几分了解,而这任朗跟彭海涛走得又很近,而且还特么认识刘恒,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就跟他透底子、交心相处,总得把一切全调查明白了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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