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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你来我往(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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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姓之盟,非一人之言便能做得了数,既然卫衍今日过来求娶,王列肯定是要问上一问。
    卫衍一笑,答:“流之已寄书于双亲,双亲未曾有他言。”
    王列似是松一口气,颔首道:“既然高堂二人未反对,那今日便将亲事定下罢!”王列说罢这才转头看向王羡鱼,说:“今日将军府劫难,君子挺身而出,情义之辈也。今日我待阿父、阿母应下这门亲事,你可有话说?”
    王羡鱼余光见卫衍含笑而坐,面上带着几分随意,似是笃定她不会拒绝!王羡鱼暗叹一声,是啊!她怎么会拒绝?
    王羡鱼垂着的脑袋轻轻摇了摇。
    之后厅屋中家人与卫衍商讨之言王羡鱼一字未听进去。
    卫衍走后,王羡鱼唤了一声兄长,欲言又止。
    王列见王羡鱼似是有话要说,道:“我送你回去罢!”这一路王列自是满腹疑问,不知妹妹有什么事竟要避开虞氏与王律二人。
    二人回到院子后挥退婢女,相对而坐半晌,王羡鱼才定下决心开口:“阿鱼想求兄长一事。”说着对王列行一记大礼,道:“阿鱼不想与君子成婚盟之好,求兄长成全。”
    送王羡鱼回来这一路,他已经做过设想。但亲耳听见,还是生出惊讶来,好半晌未做声。
    王羡鱼行着大礼,看不见此时王列的表情,好半晌未听见动静后,主动开口道:“阿母曾因着墨玉投奔太子而教我一事:吾欲之物,求之。”
    王列知晓妹妹倾慕卫衍,如今听她说“吾欲之物,求之”这六字,更是生出糊涂,既然求之,为何又不想与君子成两姓之好?
    王羡鱼继续说:“兄长知晓阿鱼倾慕君子已久,然君子心思却并不全在阿鱼身上……阿鱼想求君子全心,还请兄长成全。”
    闻此言王列却是松一口气,原来是女郎心思!想起妹妹方才说的因着墨玉投奔太子一事,而让宅中母女二人还因着生出所得,王列哈哈一笑,答:“墨玉弃卫衍而去,却也是功德一件。”本是不义之举,倒是有可取之处。
    王羡鱼见兄长未加斥责,松一口气,也是一笑。
    气氛放松下来,王列才叹息一声道:“阿鱼如此心思倒是让我放下心来。”之前他知晓卫衍结交王羡鱼带了几分功利时,心中自是有几分恼怒。听到王羡鱼愿意委屈自己成全大局时更是生出几分痛惜……那样的心情,如何言说?
    现在听到妹妹说出这话来,王列安心不少:原来她并不是不想嫁,而是想等君子心中有她后再嫁!嗯!至少小娘子并不是一味委曲求全的,王列脸上明朗不少,问王羡鱼:“阿鱼待如何做?”
    王羡鱼沉默下来,卫衍后谋她却是不能对兄长说,若是说了,只怕兄长与卫衍二人就此老死不相往来,这并不是她的初衷。
    王列也不催促,等着妹妹说话。
    王羡鱼半晌后才问:“兄长可知燕公主之事?”燕公主姬芜自从来金陵后便一直被拘在冉宅。她是和亲公主,那日王羡鱼却是听卫衍言说让一人接她回去。
    既然是和亲,怎么回去?王羡鱼不知卫衍是不是有意说与她听的,但是既然有蹊跷,王羡鱼却是可以利来一用。
    王列不知王羡鱼心思,反问王羡鱼:“你说姬芜?她是和亲公主,和亲一行不日便会抵达金陵,你想从这里入手?”王列实是不知王羡鱼的想法,因此不由生出疑惑来。
    王羡鱼见兄长蹙眉,心有愧疚,却还是不解释,直言:“兄长只需让阿鱼见她一面!”
    王羡鱼明显不想解释,王列也不便再问,不过倒是嘱咐一句:“阿鱼该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切不可做出无法挽回之局。”
    王羡鱼乖巧颔首应诺,知晓兄长是应下她的请求,叹息一声道:“此事本不该累及兄长,只是阿鱼一人之力单薄,无法成事……”
    王列不喜听王羡鱼这般客套之话,挥手打断她道:“你如此心思若是不说,待事成之后又如何与我们交代?”
    王羡鱼颔首,她心中也是这般想的,家中总要有个人知晓她在做什么才好。若不然……罢了,无根之事想他作甚?
    王羡鱼之事罢了,她又问王列:“将军府如今岌岌,兄长可有对策?”
    王列也不瞒王羡鱼,直言:“天子越是对将军府如此,将军府大事才更能成。”说罢他又是叹息一声,道:“话虽如此,但此时却少了立身根本,君子又遮遮掩掩不肯明说……”
    他如何能说?王羡鱼也是叹息一声,劝道:“君子善谋,处事滴水不漏。如今时机未成,他也有几分顾虑。”顿了顿王羡鱼又道:“兄长想想虞氏,立身不正,天下悠悠之口难掩,如此前车之鉴,吾等总要避去才是。兄长便耐心等一等罢!这些年都过来了,再等一些时日又何妨?”
    王列如何不知这话?颔首道:“我知晓分寸。”
    王羡鱼一笑,她这话其实有几分逾矩,但王列却是听了进去,可见他并不是刚愎自用之徒。这般想着,王羡鱼又是自嘲一笑:她与王家父子朝夕相处十余载,哪里不知他们品性?这想法倒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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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被禁军围困三日后,燕国和亲队伍终于从进了金陵城。消息传入将军府时,将军府主家四人正凑在一起玩乐。自那日将军府被禁军围困后,便不再准允出入,连采买之人也要几经盘查才能放行,真真是把将军府众人当作囚犯来看。
    要说也有例外,君子流之因着求娶将军府女郎,而身份特殊。禁军首领便当作没看见一般,任他进出。卫衍这过来自是商讨婚礼细节一事,其实能备的已经差不多,余下的却因着出入不便,精简许多……
    王羡鱼听到燕国和亲队伍至金陵一事,看向兄长王列。王列见妹妹看过来,微不可见的颔首,意思是说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得了答案,王羡鱼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不过王羡鱼却是未生出退缩之意,她心有不甘,便是嫁过去也只会整日郁郁,与其到时候两看相厌,还不如现下来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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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国公主入金陵当日,太子于容华宫宴请燕国使臣。晚间,太子差人请将军府王家兄妹二人入宫赴约,言说:这门亲事是临安将军一手促成,大喜之事不能没有将军府之人。
    话对外是这般说,其实是王列将燕公主此人的脾性,以及与卫衍的旧事透露于太子。太子那日因着卫衍与二皇子而颜面尽失,如今正憋着劲寻他们麻烦。得知燕公主与卫衍有旧,如何会放过他?
    王羡鱼兄妹二人被禁军首领亲自押送至容华宫,二人至时,席上正热闹。太子见王羡鱼兄妹进殿,皮笑肉不笑道:“君子,你这未过门之妇姗姗来迟,你可要自罚三杯阿!”
    卫衍坐在太子左手旁,闻太子此言一笑,也未拒绝,道:“可!”自斟自饮而进。
    太子见他好爽,鼓掌道:“君子果然爱惜美人,来人,将王家娇娘席位置于君子身侧。”
    太子向来如此,大霖众人已经见怪不怪。倒是燕国使臣听闻太子这般说话,生出惊讶来。知晓王羡鱼为君子之妇,皆是频频向王羡鱼这边探首而来。
    而端坐于卫衍席上的王羡鱼有意成全太子,在席上几多对卫衍示好。她此举果真是让姬芜面色生出难看来,见此王羡鱼不由暗自感慨:君子如玉,果真不是她一人痴心啊……
    酒过三巡,太子见时机差不多便对燕公主道:“公主端坐许久,想来也有几分乏了,不如去园中走走?容华宫向北行几步便有一处好景致……公主若是怕一人寂寥,便让将军府娇娘随你同行罢!”
    说罢太子唤王羡鱼道:“阿鱼便陪燕公主走走罢!”
    今日太子代天子宴客,语出之言便代表国威,王羡鱼不能拒绝。不过也正是如此,才好成事。王羡鱼起身道诺,对燕公主一礼,道:“公主请。”
    姬芜也知晓太子近日因着君子而颜面扫地一事,见他今日撮合自己与王羡鱼同行哪里不知晓他的心思?姬芜嘴角一扬,带着几分挑衅看向君子,你不让我为难王羡鱼,但今日这一出却并非我有意为之,这可怪不得我不留情面了。
    卫衍端坐在席上,丝毫未生出异样来。王羡鱼身有急智,对付姬芜绰绰有余,他为何要生出担忧?
    两位贵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而去。
    姬芜是藏不住事的,两人将将出了大殿她便冷哼一声,道:“你有胆跟本公主出来,等下可不要哭着去寻君子。”
    王羡鱼觉得好笑,但此时却不敢多说什么。方才在殿上她仗着四周有人,姬芜不敢动手。如今只余她与燕公主二人,她却是没必要自寻麻烦。
    姬芜见王羡鱼如此,又是冷哼一声,拔脚向更黑黝之处走去。此时天空已经大暗,若不是宫殿外有灯笼照明,根本目不能视。太子却让她们出来赏景……
    王羡鱼随着燕公主脚步而去,两人也不知走到哪一处,燕公主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看王羡鱼,道:“你可喜欢此处?”
    王羡鱼知晓她话中意思,轻笑一声,道:“公主以往便是这般处事的么?”
    姬芜闻言轻哼一声,回王羡鱼:“你现在与我说这些无用。因为你我被困在那方寸之地不能出入,这些日子我早憋着气呢!现在你送上门来,我若是不顺顺气也枉顾我跋扈一场。”
    说着姬芜便抽出别在腰间的红鞭指向王羡鱼道:“你若是跪下求饶,我可以饶你几鞭。”
    王羡鱼闻言扑哧一声又是一笑,边笑边说:“公主这般性子倒是与我一旧识相似。”姬芜性子单纯,倒是与杨千千一般模样。
    燕公主却是冷哼一声,不理王羡鱼此言,道:“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我便不客气了。”说着她便扬起鞭子直直向王羡鱼面上挥来。
    王羡鱼可不傻,转身便躲开了去,趁着夜色黑沉难以视物,躲在一早便看好的石壁后面,道:“公主可知君子为何放心我随你出来?”
    姬芜当然不知,她此时挥着鞭子向王羡鱼而来,面上怒气难掩,根本无暇顾及王羡鱼说了什么。
    王羡鱼不急,自顾自道:“郎君知晓我身有急智,因此放心我与你同行。”
    这话却是让姬芜动作慢了下来。其实王羡鱼拿捏人心的本事也不错,只不过她以往不曾用过便是。念头一转王羡鱼继续道:“公主便不想知晓我这一路琢磨出什么话来安抚您?”
    姬芜还真有几分好奇,到底是小孩子脾性。
    王羡鱼见燕公主动作停顿下来,继续道:“公主是和亲而来,说句大不敬之言,天子与您年岁相差甚远,太子性情难测,二皇子又一心修道,这三人只怕公主您都不喜罢?”
    姬芜听着王羡鱼除揣测之言,面上升起不屑来。这次和亲之举是君子知晓她来金陵后生出的谋划,金陵非他归乡,事成之后他需要有身退的后路,这和亲使团便是后路……皇兄将她视为掌上明珠,怎么可能让她嫁到大霖这乌七八糟的地方来?
    这么显而易见之事便是她的急智?
    王羡鱼借着微弱的月光见姬芜面有不屑,心下了然:她果真不是过来和亲的!但面上却是装作不知,继续道:“公主寻我麻烦是因为心悦君子罢?但君子却是求娶于我,公主心有不忿这才来找我出气……”说到最后王羡鱼语气笃定。
    姬芜简直要笑出来,心道这王羡鱼难不成是个傻的?这话还用说吗?这般想着,她又听到王羡鱼说:“公主心悦君子,我亦心悦君子,既然你我二人互不相让,不如各凭本事如何?”
    王羡鱼语气带职责几分自傲,好似再说姬芜根本不会成功似的。姬芜只觉得被王羡鱼羞辱,当下气性上来,冷哼一声,道:“各凭本事?到时候你被退婚可别哭鼻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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