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伪人的进攻
“顾问先生……”主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产品’出了一点……意外，有人掀了桌子。”
【我看到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那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评论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别说风凉话了！”主任压低声音怒吼道，“杨某是我推上去的，但她考核数据的‘后门’是你开的！她的那份狗屁论文，也是你提供的‘参考范本’！如果她被查个底朝天，你我都脱不了干身！”
【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只是一个‘顾问’，提供一些‘可能性’的建议，是你自己选择了最快捷的那条路。】
“少废话！”主任焦躁地抓着头发，“现在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我要你动用你的力量，把那个爆料的‘幽灵’给我揪出来，让他彻底闭嘴！同时，我要一份天衣无缝的证据，把这一切都栽赃到一个死人或者找不到的人身上！”
脑海中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
【需要额外的报酬……】
“说！”
【我要机甲师考核系统后台，最高级别的‘数据观察员’权限，不是临时的，是永久性的。】
主任心中一凛。
这个权限意味着对方可以实时监控、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修改所有考生的数据。
这几乎等于将整个考核体系的命门交到了对方手上。
【你没有选择，主任。】
“顾问”的声音仿佛看穿了他的犹豫。
【要么，你现在身败名裂，被愤怒的民众和你的政敌撕成碎片，要么，你给我权限，我帮你把这件事变成一次‘成功的反间谍案例’，让你成为‘力挽狂狂澜的英雄’，那个幽灵，我会让他成为‘畏罪自杀的间谍’，所有证据都会指向他。】
巨大的诱惑和致命的威胁，让主任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好……我答应你！”
【明智的选择，静候佳音吧】
通讯中断。
主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湿透了背脊。
他感觉自己刚刚和魔鬼做了一场交易。
但至少，眼前的危机似乎有了解决的希望……
与此同时，在某座城市的一间灯光幽暗的房间里。
地面满是横七竖八的残肢断腿……
房间中央，一个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之人，放下手中黑色通讯器，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而诡异的微笑……
……
第三新东京市工地现场。
上级的命令通过加密频道，迅速传达到了前线的监察组长那里。
原本还指望上级能给出什么有效方案的监察组长，在听完这套指令后，彻底懵了。
他看着屏幕上那套漏洞百出的说辞，再看看外面打得天昏地暗的建设者们。
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愤怒，还是该为这荒唐的命令感到悲哀。
他们试图用催泪瓦斯和高压水枪来驱散人群。
但在这群早已杀红了眼的“超人”面前，这点小手段，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而现在，上头传来的命令，更是让他们彻底放弃了作为“仲裁者”的职责。
他们被要求成为谎言的执行者，指控那些愤怒的工人为“暴徒”，去维护一个早已暴露的骗子。
监察组长无力地放下通讯器。
“妈的……”
“毁灭吧，累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内部战争，在这套荒谬的指令下，不断地升级、扩大，最终彻底失控……
……
在这一片混乱之外。
李哲静静地悬浮在数百米的高空之上。
配合信号伪装，无人可以探查。
他将下方那片混乱的战场尽收眼底，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李哲早已通过零的辅助，锁定了那几个隐藏在人群之中，不断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伪人拳师”。
它们是这场混乱的助推器。
时而化身义愤填膺的“受害者”，用声泪俱下的控诉，挑动着同性的怒火。
时而又变成狂热的“理论家”，用各种似是而非的歪理邪说，为这场战争提供着“理论依据”。
就像一群技艺高超的演员，在不同的角色之间无缝切换。
将这场闹剧，一步步地推向了无法挽回的深渊。
李哲没有立刻出手。
他在等。
等一个最佳的时机。
等所有人都被这场无意义的内耗，折磨得筋疲力尽，开始对这场战争合理性产生怀疑的时候。
他要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将这些隐藏在幕后的毒瘤，连根拔起，公之于众！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清，他们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
但……
这么等真的有用吗？
我擦……
第三新东京市还没造完，超时空要塞反而要先实现了？
版本更迭如此迅猛，我的祖球强的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广场上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数个小时。
所有人都已经杀红了眼，体力和精神都已濒临极限。
最初的那份激情与愤怒，似乎逐渐被麻木所取代……
也就在这时。
零给出了一则坏消息。
【指挥官，等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他们的大脑皮层已被深渊模因彻底覆盖，常规的物理打击或精神疏导已无法逆转，它们……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了。】
……
危机纪元1年，8月15日，深夜。
华洲北都，联合政府最高战略指挥中心。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冰冷如铁，中央的全息投影正实时直播着“第三新东京市”建设工地上那令人触目惊心的混乱景象。
冰锥与火球在人群中肆虐，工程机甲挥舞着巨大的机械臂，将昔日的同僚如同玩偶般砸向地面。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斗殴，这是一场发生在人类希望基石之上的，丑陋而荒诞的内战。
在座的每一位，都是足以决定蓝星命运的大人物。
然而此刻。
他们的脸上，除了震惊。
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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