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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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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皇城,宋延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皇城金碧辉煌,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着富贵又权势的光芒,飞檐斗拱,仙人跑兽,这是人世间最奢华,也是最厚重的地方。
    宋延年转身出了宫门。
    ……
    离宫门数百步远的下马碑处,一位紫衣官员看着变形的车轱辘,重重的叹了口气。
    车夫老周有些惶恐,“大人,这,这可怎么办啊。”
    他是一个有些矮小的汉子,这么一紧张,菜帮子似的老脸皱得更厉害了,瞧过去有些愁苦。
    他家大人没有说话,只是瞧着那车轱辘皱眉。
    老周顺着他的视线瞧了过去。
    他愁眉苦眼的看着这变形的车轱辘,就差指天发誓了。
    “大人,我出门前真的看过,东西都好好的,早晨送您来时,想着这是咱们府上新打的车厢,我也都有好好的赶马车,这一路都特意避着大石头了。”
    老周瞧着那变形得厉害的车轱辘,自己也傻眼了。
    “这这,这不应该啊。”
    周礼痛苦的闭上眼睛,摆了摆手。
    “算了老周,这不关你的事。”
    “去吧,去附近给我叫一辆马车来。”
    老周:“哎!”
    他应下后,转身便朝市集方向跑去,那儿有家车马行,运道好还是能喊道车马的。
    想到这,老周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
    宋延年听到动静,侧头朝下马碑的方向看去,看到紫衣官袍官员的脸时,他顿了顿,抬脚走了过去,笑着打招呼道。
    “周大人,好久不见。”
    ……
    周礼正着急,突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朝自己打招呼。
    这声音干净清透带着两分笑意,就像是山涧间流淌过的一道清泉,炎炎夏日,让人打心眼里觉得舒坦。
    他回过头,看着来人诧异不已。
    不论男女,时光总是优待美人的,这话半点不假。
    三年多的时间,眼前这人褪去了青涩,带笑看来时,自有一股风流雅致在其中。
    他今日穿着绯红的朝服,头戴五梁朝官,宽袍簌簌,衬得来人愈发的面若冠玉,龙章凤姿。
    当真是皎如玉树临风前。
    周礼失声惊呼,“宋大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延年抬脚走了过去,让两人离得更近一些,回道。
    “陛下召我回京述职,我也是昨日刚到。”
    周礼迎了过去,用力的拍了拍宋延年的肩膀,开怀的笑道。
    “好小子,回京也不说一声,真不够意思!”
    “是不是这下没碰到我,便打算述职完,直接回东湖州城了?”
    宋延年觑了他一眼,笑着没有说话。
    周礼原先还在笑,瞧着他这副模样,面上的笑容逐渐在消失,他退开一步,上下打量着宋延年,不痛快道。
    “不是吧,真打算就这样回去了?”
    宋延年哈哈笑了一声,反手便去拉周礼,安抚道。
    “别人不一定,不过周大人那儿,我是一定会登门拜访的。”
    “当初我入翰林,大人热忱待我,咱们可算是有过一段师生情谊的。”
    周礼:“不敢不敢,宋大人还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呢。”
    宋延年失笑,便是没有他,依着画灵那么喜欢周礼家的小闺女,那也不会伤害到她。
    宋延年:“周大人言重了。”
    周礼拢了拢袖子,犹自怀疑的打量了宋延年几眼,最后道。
    “当真有想到我?最好是这样。”
    “姑且信你一回吧。”
    宋延年岔开这个话题,他侧头看向周家的马车,问道。
    “这是怎么了?”
    周礼同样看向马车的车轱辘处,无奈道。
    “还不是萱萱这个丫头,仗着有画灵教的本事,才学了点皮毛,整日就在家里胡来!”
    宋延年仔细的瞧了几眼那车轱辘,又看了看那车厢,倏忽的畅笑了起来。
    他指着那个变形的车轱辘,好笑道。
    “这是纸画的吧,今儿这个车轱辘是不是驶过水坑了?”
    这纸沾了水,可不是变形了嘛!
    周礼点头,面上带着无奈又有那么几分炫耀。
    “孩子顽皮,但总归心是好的。”
    “前些日子,家里的老车厢旧了,雨天还有点漏雨,我便让她娘抽空给我找个木工,出点银两重新打一个。”
    “你也知道,这京城居大不易,柴米油盐酱醋茶,就连一根小葱都得花上一个铜板……”
    “唉,这娃娃估计是听到她娘打算盘叹气了,这才偷偷画了个车厢。”
    因为他说过这几日便会打新车厢,这老周看到院子里的车厢,便以为是家里新打的,就套了马车,换下旧的那个。
    他坐上去的时候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家里的夫人做事迅速。
    周礼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伸手将这个车厢拍得砰砰作响。
    “得亏今儿没有下雨,不然,这马车跑在半路上浇了雨,回头塌下来了,这丫头就该没爹了!”
    宋延年失笑。
    合着这是漏风的小棉袄啊。
    宋延年:“许久未见画灵,它现在怎么样了?”
    当初在翰林院,还是周礼周大人带着他修复古籍古画,这《春山访客图》的画灵,也是周礼大人一手修复的。
    提到这个,周礼更生过气了。
    “别提了,它偏心眼得很!”
    “让它给我点评点评画作,一天到晚的,就会装作画里没有这个灵,反而是萱萱那儿,天天紧着教……”
    “现在,她的画技都快赶上我了,前儿还能来指点我了。”
    宋延年又是一阵笑。
    周礼酸溜溜:“是喽,这小娃娃自然比我这老头子来得讨喜了。”
    “我也都懂!就是意难平啊。”
    宋延年连忙安慰道,“不会不会,周大人正值当年,风华正茂。”
    “算不得老头子!”
    “嗐,不说这个,你和我一块儿家去啊。”周礼邀请宋延年去家中做客。
    “我让你嫂子准备些好酒好菜,咱们好好的聊聊。”
    “嫂子也一堆事情要忙,不好叨扰嫂子。”宋延年推拒,“再说了,哪里有大人做东的道理,走,我请大人下馆子。”
    周礼想了想,“也行,你嫂子的厨艺虽然不错,但是她这个手艺啊,和酒楼里的大厨相比,那自然是不能够的。”
    “你难得回京城一趟,必须吃点京城地道的风味。”
    宋延年笑道:“那咱们走吧。”
    他替周大人将那变形的车轱辘掰正。
    莹莹光晕笼罩着车厢,不过是片刻时间,那光亮便寂灭,周礼再看自家闺女画作变的车厢,敲了敲上头的木头,诧异的回头。
    “这车轱辘好了?”
    “瞧着好像连车厢都结实了不少。”
    宋延年:“是。”
    “周大人,回去和嫂夫人说一声,可以去木匠师傅那里停了车厢的订做了。”
    周礼了解自家夫人,忍不住吐槽道,“指不定还没给我找木匠呢,定银都省得退了。”
    京城居,大不易。
    他家夫人掌握家里的银两,花钱的地方又多,没有夫人扣扣索索的精打细算,一家人哪里能这般和和美美。
    他要花这么个大头的银子,他夫人肯定得斟酌个好些日子。
    ……
    周礼摸了摸车厢,再次询问宋延年,待确定真的不会被风刮破,被雨水淋变形了,他忍不住感叹道。
    “像你们这般修道的真好,都能自给自足了。”
    宋延年应和,“是啊,老省银两了。”
    他目露怀念的神色,回忆道。
    “以前我在云京,都是贴张神行符,脚一迈,很快便到了署衙。”
    “所以,我也不怕远,房子都特意找远的地方租住,远一点的房价没那么贵。”
    周礼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他也想这样!
    宋延年安慰他道。
    “无妨,你家萱萱是个有慧根的,这时候这般年纪小小,就能画出形了,等她哪一天开窍了,兴许能够画出意。”
    “到时候,周大人家想要有车厢便有车厢,便是连那美味的大烧鹅,那也是能够吃得!”
    “到时周大人别吃腻了就成!”
    周礼笑骂,“宋大人在京外几年,人都促狭了。”
    宋延年无辜,他说啥了?
    就在两人说笑时,远远的跑来了周大人家的车夫老周。
    老周跑得有些急,大气喘了几口,抬袖随手抹了额头上的汗珠,急急道。
    “大人,小的办事不利,没有招到马车。”
    这几日天热,车马行里的车马恰巧都被租走了。
    他左右看了看四周,有些焦急道。
    “不然,小的去看看有没有相熟的大人,咱们蹭蹭他们家的车马,天气这般热,好歹让您先家去啊。”
    周礼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指着宋延年道。
    “喏,这是宋大人,他方才帮忙将马车修好了,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老周诧异的重复,“修好了?”不可能啊……
    他的目光落在车轱辘上,果然,方才变形得厉害的车轱辘,此时已经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老周懵了!
    这,这是如何修的?
    宋延年冲他笑了笑,和周礼两人上了马车。
    ……
    周礼上了马车,掀开帘布,探头迎着阳光微微眯眼,催促道。
    “老周,愣着干嘛,走啊!”
    老周回神,“哦哦。”
    他甩了甩不解的脑袋,扬起马鞭朝马儿抽去。
    马儿疾驰,带动车轮子咕噜噜的朝前滚动,很快,地上便扬起了一阵的黄尘。
    ……
    此时接近酉时,夏日的日头长,天光还大亮着。
    坊市里一片的热闹,商贩的叫卖声,吆喝声,还有妇人挎着篮子和商贩讨价还价的声音……
    各种声音连成一片,汇聚成百姓人家的日常生活。
    宋延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周礼好笑,“不愧是地方的百姓官,宋大人瞧着便是个爱民的。”
    宋延年收回目光,拱手道。
    “周大人谬赞了。”
    “不过是贪恋这人间烟火气息罢了。”
    ……
    两人皆换了一身的常服,周礼瞧了宋延年几眼,不同于方才绯红官袍的郑重,一身月白色常服的宋大人,看过去恣意洒脱,又有几分出尘之意。
    周礼忍不住喟叹,“宋大人当真是生得好啊。”
    宋延年看了过去,捧场道。
    “周大人也不差。”
    两人相视一眼,顿时哈哈笑了一声。
    今儿他们要去的酒楼是东兴楼,东兴楼坐落在梅江江畔,是一座三层高的建筑,飞檐斗拱,华美异常。
    清凉的风从梅江的江面吹向东兴楼,透过那大大的窗棂,为里头热闹酣吃的饕客们送来清凉的夏意。
    周大人站在大门下,他抬头多看了几眼被风吹得叮当响的铜铃,又看了看东兴楼的牌匾,回头,迟疑的问道。
    “宋大人,你真请我来这酒楼啊。”
    “这里的东西,吃一顿下来可不便宜。”
    他多看了几眼这三层高的大酒楼,里头的好些个小二肩上搭着白布,脚底抹油似的,灵活的穿梭在大堂里。
    宋延年直接侧了个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笑道。
    “周大人,您先。”
    周礼抬头又看了两眼金字匾额,一脸痛惜的转身要走。
    “不了不了,这一顿吃下来得老多银子……就算不是我出的,我也心疼。”
    “走走,上我家吃去,我让嫂子给你整点菜,咱们实惠的过日子!”
    “哈哈!”宋延年一把拉住了周礼,不容置喙的将人往里扯。
    “无妨,偶尔一两次还是可以的,听了周大人的话,我深切的明白,我得趁着没有家累的时候,好好的吃点好的。”
    “再说了,来都来了,就这样打马回府,多可惜啊。”
    说罢,他拉着周礼进了这一看就是不便宜的东兴楼。
    ……
    二楼雅座里。
    周礼替宋延年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环看了周围一眼,只见这里头无一不精致,就连妆点墙面的字画,都是名家之作。
    周礼感叹道,“这东兴楼豪富啊。”
    他收回视线看向宋延年,笑着打趣道。
    “难怪大家伙都搓你们这些外官的油水,你们也是豪富的人。”
    宋延年失笑,跟着说笑道。
    “那宴请完周大人,我可得早点回东湖了,不然被诸位大人们堵着了,我非得被吃穷了不可!”
    周礼心有戚戚的点头。
    “是极是极。”
    都说京城居,大不易,这京官穷是大家伙儿都知道的事,不单单是因为京师的物价贵,俸银少,更有的原因是,在京师里做官,它捞偏门的机会更少。
    周礼叹了一声,“特别是咱们翰林院,除了去省外当考官,平日里就盼着你们这些外官回京,起码能请我们吃几顿好的。”
    “心黑的还能敲打点油水出来。”
    宋延年听他说得风趣,又替周礼大人斟了一杯酒。
    周礼觑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
    “宋大人别不在意,你在京师待的时间不够长,还没有家累,那是不知道银子它是多么的好用。”
    “人情往来,年节年礼,还有那宴会宴饮,咱们总不好意思就空个手上门吧……
    “大人们缺钱得很,你们外官来了,在我们眼里,那是入了狼群的小绵羊,得有点上供才舒坦。”
    宋延年摊手:“别,我们东湖穷着呢,早几年的税银都能看出来。”
    他替周礼支招,开口道。
    “大人,宴会宴饮时,大人带一副墨宝字画即可,情意无价,依着大人的技艺,百年后,这墨宝字画定然是天价。”
    “这可谓是一举数得!”
    周礼大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是极是极,承蒙你吉言了。”
    宋延年跟着闲聊了几句,“这么一看,还是我们外放官来得好。”
    周礼和宋延年碰了个杯,“那必须是。”
    京官就名头上好听,哪里有在外掌一方大权的大官来得舒坦。
    没听前朝还有京官做下那打油诗自嘲自讽么。
    ……
    外头有伶人在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传来,周礼拎了根竹筷子,饶有兴致的跟着打着拍子。
    宋延年夹了一口菜,侧头看了过去。
    周礼对上宋延年的目光,又笑了一下。
    “对了对了,咱们大老爷们还得听戏,又得是一处花销的地方。”
    “想不到这东兴酒楼还有戏台子,咱们得赶紧多听听,起码够本。”
    宋延年将视线挪向戏台上,他的眼神好,这隔了一段的距离,还能看得很清楚。
    周礼大人的眼神便差了一些,眯眯着眼睛瞧了个大概,到最后更是索性闭上眼睛,只两只耳朵认真的听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
    带着热浪的风经过湖面上凉水的蕴养,再吹来东兴楼时,便是沁凉舒爽,带着荷花淡雅的香气。
    周礼轻嗅了一番,奇怪道。
    “不过是初夏时节,今夜这荷花的香气倒是浓郁。”
    他们这雅座恰好临着水面,从窗棂处探头往下看,便能够看到一条,只容得下一人挑担的狭窄小路。
    岸堤旁,风吹绿柳,绿柳拂水。
    河面在往外,便是一片接天的荷叶,绿荷在水中相互簇拥,其中点缀了几朵粉嫩的荷花。
    清风徐来,碧翠的荷叶与荷花摇摇摆摆,就似月夜下翩跹起舞。
    周礼揉了下眼睛,懵道。
    “我好像看到了人影,她在河面上跳舞,是我眼花得更厉害了吗?”
    宋延年跟着瞧了几眼,摇头道。
    “没有眼花,是荷花精趁着月色和鼓乐在起舞。”
    他掐了道手诀,一道灵韵倏忽的跃入周礼的眼中,他原先模糊不清的视线,瞬间清晰。
    只见月夜星空下,一位粉纱绿衣的女子合着戏台上的鼓乐迎着风起舞。
    她的面容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瞧不清,但那翩跹的姿态,以及那轻巧的舞姿,似天上人一般的美丽。
    “天人之姿,天人之舞。”周礼喃喃,手在旁边蠢蠢欲动,直想将这一幕画下来。
    宋延年见状,将桌子收拢一番,从袖里乾坤中摸出一套的笔墨纸砚,还有各色的颜料。
    “周大人,请。”
    周礼拱手,欢喜不已。
    “宋大人真是及时雨。”
    说罢,他挽了袖子,研了墨,又看了一眼江心处,沉吟片刻,这才开始挥墨作画。
    ……
    不知是过了多久,夜渐渐的深了,远处的鼓乐声也小了下来。
    月上中天,店里的邻桌已经来了又空,空了又来,这会儿只剩下寥寥几桌还有着酒客,酒客醉醺醺的划着拳,喝着酒。
    几个人便撑起热热闹闹的场面。
    宋延年独酌了几杯水酒,瞥了一眼周大人的画作。
    虽说画灵瞧不上周大人的画作,但依着宋延年的眼光来看,不论是技艺还是情感,周大人这画作已是上上等。
    宋延年多看了几眼,拿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喟叹道。
    “周大人,在我看来,你这技艺已经触摸到了道的存在。”
    周礼诧异的抬头,“哦?”
    “什么意思?”
    宋延年指着的他的画作,继续道。
    “《春山访客图》是靖灵散人道的化身,所以才有了画灵,当周大人触摸到道的存在,那么,你倾尽心血投注的画作,在数百后,便也可能有灵的产生。”
    周礼闻言大喜,“当真?”
    他低头仔细去看案桌上还未完成的画稿,越看越是喜爱。
    “今日确实画得很顺,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下笔如有神,酣畅淋漓的感觉。”
    “没有了太多技巧的装饰,却又仿佛所有的技巧都融入到了情感中,就这么画着,就画出来了。”
    周礼畅快的笑了下,宋延年也跟着笑了起来。
    宋延年:“返璞归真罢了。”
    ……
    就在这时,小路下传来一声闷哼声,似乎是有重物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宋延年和周礼对视了一眼,纷纷探头朝外头看去。
    只见一个汉子扛起地上的一个麻袋,低声的咒骂了两句,在他的脚边有一个石头块,显然方才,他便是被这个石块所绊倒,这才将麻袋砸到了地上。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麻袋上,麻袋里有细弱的呜呜声,被扛在肩头时,徒劳又绝望的鼓了鼓。
    宋延年皱眉:“里头是人。”
    周礼拍了下大腿,“不好,别不是绑姑娘家和小孩的吧,造孽,前几年京师里便有这样的人。”
    听到声音,下头扛麻袋的汉子抬头瞧了瞧,见到是两个读书人模样的老爷,心里一松,扛着麻袋便朝前大步走去。
    周礼哪里想到,这人竟然猖獗至此,被人瞧见了,居然还敢走得如此坦荡。
    当下便指着下头,怒道,“站住!”
    汉子充耳不闻,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眼看着就要小跑起来。
    周礼怒不可遏:“反了反了!”
    宋延年随手抓起桌上的酒杯,朝汉子砸了过去。
    青花瓷的酒杯急速的旋转,在汉子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已经逼近。
    只听砰的一声,酒杯子砸在汉子的腰间,汉子急促的叫了一声,他只觉得腰间一麻,当下脚一软,不受控制的砸了下去。
    当场就摔了个狗啃泥,身上的麻袋也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一前一后两声闷哼响起。
    ……
    随着宋延年手中一个收劲,青瓷杯完整无缺的飞回,重新往桌上一搁,就连里头的酒都没有洒出。
    这一切如电光火石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瞬间便发生了。
    周礼目瞪口呆,还保持着指手喊人的动作。
    须臾,他回过神来,冲宋延年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
    “宋大人这招厉害!”
    宋延年拱手:“过奖过奖。”
    下头,麻袋里的人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当下便动得更厉害了。
    ……
    宋延年和周礼出了酒楼,来到江边的这条小路上。
    周礼一把将腿脚发麻的汉子踢开,转头便看见宋延年已经将麻袋解开了。
    令人诧异的是,从麻袋里钻出来的人,既不是他们方才所想的小孩,亦不是姑娘家。
    而是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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