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021◇一步省略

    【嘿！崇高的时光之神，嘿！尊敬的秩序之神……】
    踏上第五层的那一刻，让人放松的乐曲不知从何响起，短暂的前奏后却是讽刺的语气唱着智慧节的民谣。
    塔灵是一种人造灵魂的产物，每一个塔灵都有恐怖的知识量，它们终生都被绑定在建筑之中不得离开一步，负责给塔主建造各种需要的塔内场景、帮塔主做各种实验、为塔主记录各种数据等，属于一个拥有思维能力与塔内塔主以下所有特权的人工灵魂。拿前世的科技作比喻的话，塔灵就像是一个管理法师塔的AI管理员，Duang的一下加上了特效，就成了离开机箱束缚神出鬼没的幽灵AI。
    （注：文中的AI=Artificial/Intelligence，意为人工智能。非软件AI或其他意思。）
    【嘿！亲爱的混沌之神，7月7日真是个奇妙的日子不是吗……】
    林小旭走到塔灵的前面，塔灵依旧无声无息，好似塔灵只是一座坐在椅子上的雕像。林小旭伸手想摸摸这个“东西”，塔灵机械地把头转向她，林小旭的手直接陷进半透明的塔灵身体中了。
    “——！！”惊吓过度，林小旭直接僵在那里了。
    塔灵突然舍得说话了，声音就和它若隐若现的身体一样雌雄莫辨：“小朋友，你的妈妈没有告诉过你手不能随便伸到别人的头里吗？”
    【智慧从你们的体内分离，它们成为了知识……】
    林小旭差点学着前世的青春偶像剧条件反射地回它一句：我的麻麻在我出生前就挂了……意识到逻辑问题后又差点脱口而出：麻麻并没有告诉我手不能随便伸到别人的头里……咦怎么更奇怪了？
    后知后觉的林小旭在想起眼前的塔灵也属于“鬼”的范围后，颤颤巍巍地把手收了回来。
    【它们成为了故事，它们成为了过去，它们成为了历史……】
    柚音翻了个白眼无视临阵脚软的林小旭，承担起了做主线的责任。
    “我是上泉柚音，学院的交换生。”搭话前自报家门是基本礼仪，柚音想了想又说：“我希望能问一些你知道的问题。”
    塔灵盯着林小旭两秒，回答：“可以，但我要报酬。”
    柚音微微一笑：“理所应当，只要两者价值平衡，我们力所能及。”
    【嘿！冷酷的死亡之神，嘿！虚伪的平衡之神，嘿！善变的万物之神……】
    塔灵转头看向柚音：“那你问吧。”
    “白金世纪末的‘断绝之战’中，豺狼氏恶魔的大族长在现在的哪个位置战死？”
    塔灵：“植物园。”
    “……”
    第一个任务就遭遇卡壳，植物园可是一年生的非开放区啊。
    缓和过来的林小旭重拾之前的冒险精神，接下了下一个问题：“我们该怎么进去？”
    【7月7日真是个奇妙的日子不是吗？她赋予我们一切……】
    塔灵：“你们手中进来时用的禁令可以在整个学院畅通无阻。”
    林小旭眼前一亮，作势要走，但被维多利亚拉住了。维多利亚抬头看着林小旭：“塔灵的报酬。”
    “哦。”
    塔灵伸个懒腰换了个坐姿，语气变得鲜活，不再如之前那样生硬：“我要的报酬其实很简单，也是问问题，问完你们就可以走了。”
    【愿洪水淹没你们的国家，愿飓风摧毁你们的尊严，愿火焰烧尽你们的权利。】
    塔灵看向上泉柚音：“能告诉我你是哪两个种族的混血吗？”
    柚音不假思索：“妖族和仙族，更具体的我还不知道。”
    塔灵转移视线看向维多利亚：“你知道‘诺亚方舟’吗？”
    维多利亚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柚音又看了一眼林小旭，点点头：“知道。”
    【你们没有资格支配我，你们希望她只是傀儡，你们知道世界将毁灭，你们总是会令人憎恶。】
    最后看向林小旭的时候，塔灵沉默了足有三分钟才开口：“你知道自己的种族吗？”
    “……”
    这下到林小旭卡壳了，她摇摇头，希望她不知道自己的种族不会惹怒塔灵。塔灵注视着林小旭沉默的半晌，终于大手一挥放过这三个小姑娘。
    【嘿！掌管变化的神明，嘿！掌管生命的神明，嘿！掌管灵魂的神明，7月7日真是个奇妙的日子不是吗……】
    下楼梯前，维多利亚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再问塔灵：“你知道玛瑙·艾格海森姐姐在哪里吗？”塔灵微笑：“知道，公园地下。”“怎么进去呢？”塔灵伸出食指摆了摆：“超出报酬了哦。”
    维多利亚对着塔灵鞠了个躬，三人一起离开了。林小旭在惊诧过后看维多利亚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天使！连柚音也在感叹维多利亚居然察觉到了塔灵设下的陷阱，不然她还以为两个问题要用三个问题换。维多利亚摇摇头，说：塔灵问她的那个问题是很重要的，其他的两个问题肯定也很重要，三个重要的问题肯定不会只能换两个简单的问题的。
    离开这座塔的途中，那民谣仍旧在一遍又一遍地环绕在三人的耳边，不知不觉学会的三人也莫名地跟着唱：
    “嘿！
    崇高的时光之神，
    嘿！
    尊敬的秩序之神，
    嘿！
    亲爱的混沌之神，
    7月7日真是个奇妙的日子不是吗？
    智慧从你们的体内分离，
    它们成为了知识，
    它们成为了故事，
    它们成为了过去，
    它们成为了历史。
    嘿！
    冷酷的死亡之神，
    嘿！
    虚伪的平衡之神，
    嘿！
    善变的万物之神，
    7月7日真是个奇妙的日子不是吗？
    她赋予我们一切，
    愿洪水淹没你们的国家，
    愿飓风摧毁你们的尊严，
    愿火焰烧尽你们的权利。
    你们没有资格支配我，
    你们希望她只是傀儡，
    你们知道世界将毁灭，
    你们总是会令人憎恶。
    嘿！
    掌管变化的神明，
    嘿！
    掌管生命的神明，
    嘿！
    掌管灵魂的神明，
    7月7日真是个奇妙的日子不是吗？
    你将她赐予我们，
    我们拿起了书本，
    我们拿起了刀剑，
    我们拿起了弓箭，
    我们端起了汤水，
    最后再加上一个破旧的十字架，我们就能重归于好对吗？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咦，这首歌什么时候学会的？”
    通天塔禁区外，柚音疑惑，林小旭也疑惑，维多利亚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