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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少年记忆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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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天空下着大雨,没有见到那个“雇主”的我,失魂落魄地从那个陌生的地方走了出来。
    我恍恍惚惚地走到了一个路口,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天空——!
    猛地一辆黑色汽车朝我撞来——
    我的目光失去焦距——
    眼见那辆按着喇叭的车,离我越来越近……
    “砰——!”的一声!
    一声巨大的声响响彻天际!
    我的身体忽然猛地离开了地面,长发飞舞在空中,身体里散了架的疼痛几乎欲吞噬我的意识!
    “砰”地一声落地,身体仿佛失去了原有的知觉,我静静地躺在地面,看着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我的脑后流出……
    染红了苍凉的马路。
    可是,我仍旧望着湛蓝的天空,喃喃道:徐寂南……徐……
    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惋惜的表情,有人慌急地叫着救护车,有人则大声尖叫着,有人蒙住小孩的眼睛……
    有人上上前试探我的鼻息:“她还活着!”
    而我,只是睁着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拨开人群朝我冲来的少年——
    他哭泣着在我身旁跪倒……
    眼泪流了满脸……
    他把我的手紧紧攥进手心,惶恐道:“林汐……不可以死……我不准你死!!”
    我缓缓地把手从他的手心抽出,微笑:“是不是你……伤害了徐寂南?”
    “我……我……”他不知所措。
    “我恨你。”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意识缓缓地从身体里被抽空——
    我疲惫地慢慢闭上眼睛……
    手,被紧握在一双坚韧的大手中,他紧握着我早已失去血色的右手,放在手心,哭泣得像个孩子:“林汐……是我啊……为什么……为什么我想救你……却害了你……”
    恍惚间,我仿佛摸到了他腹部上的粗糙——那是一层厚厚的绷带。
    染着血色,浸透了厚厚的绷带。
    “林汐……你不准死……听到没有?!”他哽咽着在我耳边威胁。
    “少爷!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出院的啊!”
    一个关切的声音传来,他转脸,对着他们怒呵:“都给我滚!”
    “少爷!你的伤还没有好……现在出院很危险……”
    “滚——!”
    “少爷!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他被人拉开,“跟我们回医院吧,少爷,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可让我们跟老爷怎么交代啊……”
    他被人架住双臂,静立在一旁,冷酷得象来自地狱的使者。
    他冷冷地看着我:“不管花多少代价,不管付出多少钱,一定要把她给我救活,——一定要!”
    “是!少爷!救护车应该在五分钟之内就会赶来,请少爷放心!林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最好是这样。”
    他冷冷地看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垂眸注视着我:“你……不准死。”
    “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先走一步……”
    “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不管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的骨灰找到,我、绝不允许你死……”
    他垂眸注视着我,神情冰冷得异样。
    我冷笑,你不希望我死吗?那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最爱的人置于死地?!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
    你的面容如此熟悉……
    好像……曾经见过……
    “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个戒指吗?”
    一声轻轻的声音传入我无意识的脑海中,我几乎快要停止的心脏,突然“咯噔”一声,他是——
    突然间,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女儿!你怎么样了?!啊?!”
    “你不要吓爸爸啊女儿!”
    “我的女儿!”
    父亲一把将我紧搂住,苍老的面容,老泪纵横。
    “是你对不对?!你把她害成这样的?——”
    父亲将我放下,站起身来,一把揪住那伫立在他面前的,面容孤傲的人的衣领,哭泣着喊:“是你把她害成这样的!畜生!”
    “林董!您冷静点!林小姐出事是场意外,我们少爷连伤也不顾就从医院跑出来看她了,您说话得有良心啊……”
    “良心?!什么良心?!我早就说过,你们图家和我们林家势不两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我的女儿进你们图家的门——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伯父!”
    “别叫我伯父,你不配。”
    “到底要怎样……伯父才肯原谅我?原谅我所犯下的过错?”
    “远离——我的女儿。”
    说完,我的身体已经被人一把抱起,放进车内。
    “伯父——!”
    “住口!”父亲大怒,气得声音微微颤抖起来,“我自己的女儿!就算要死!也是死在我们林家!与你们图家没有任何关系!”
    ******
    待我彻底苏醒,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
    我躺在一张陌生的病床上,窗外是陌生而美丽得美景。
    我问前来给我换药的一个外国医生,“你好,请问这里是哪?”
    “American。”
    “美国?!”我不可置信地掀开被单,“我要回去!我不能留在美国——!”
    “林小姐!林小姐!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大声喧哗——”
    护士提醒我。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头痛欲裂,才摸到头上被包了一圈纱布,头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一万只苍蝇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朦胧的视线中,我仿佛看到了父亲严肃的身影,他说:“从现在起,你叫林汐佳。”
    我忍住头痛欲裂的感受,问:“为什么?”
    “我女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父亲说,“以后,爸爸希望你一辈子幸福快乐……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你还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宝贝女儿。”
    “我不要改名。”我说,“这样的话……徐寂南会找不到我的……”
    “过去你不同意,现在由不得你。你在美国的学校我已经安排好了,高中的最后几年,你就老实呆在美国吧。”
    说完,爸爸带着怒气和严苛的面容离开了,留下我,怔怔地咬着嘴唇,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枕头上。
    徐寂南……
    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天,我出车祸的那个下午,父亲狠狠地揪住一个男生的衣领,大骂道:“你们图家和我们林家势不两立!”
    谁姓图?
    父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耳边忽然浮现起,那个少年曾对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个戒指吗?”
    戒指?
    难道他是……
    后来的时间,我的记性都不太好,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常忘记单词,唯独只有徐寂南这个名字,一直深藏在心底。
    我坚信,我一定可以再见到他,我一定要再把他找回来,问问清楚。
    一年半以后,林汐佳凭借出色的成绩,成功地考进了国内名牌大学,重回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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