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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奸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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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穿上暖裘,有点儿无力地道:“你难道不觉得是因为我对大燕心存怨恨,卖国求荣?”
    这小孩儿的思维是太敏锐还是太偏执?
    “阿姐,那贼寇根本是在羞辱于你,羞辱我大燕皇族,堂堂大燕公主竟然沦为他泄欲。”凤皇儿咬着唇,两手紧紧地握着拳。
    “我在大燕就不是大燕的泄欲工具了?”清河嗤笑,她对所谓历史上那些惨死[奇·书·网]的愚忠大臣并不感冒。
    就仿佛我自己的女人,活该被糟蹋死,可别人看一眼就是侵犯所有权,如果这个被糟蹋的女人还敢向着外人,那就是十恶不赦的叛徒,该被千刀万剐。
    这根本就是狗屎!
    被苻坚召寝后,所有的慕容王室对她既是厌恶,又是鄙夷,所有人见了她都恨不得吐口唾沫,绕道走,仿佛国家的覆灭大罪都源自她这妖姬。
    这小孩儿也躲了她好些日子,看着她的目光怪异得很,和之间黏着她的行为大相径庭,虽然有些失落,但她更庆幸的是,到底可以独善其身。
    却不知今天他发什么神经,突然跑来说这些自以为是让人头疼的话。
    “阿姐。”
    “好了,以后不要随便闯进我的卧房”清河不耐地回头,唇上蓦地传来软软嫩嫩的触感。
    片刻后,少年莫名大窘地别开大眼,不稳地踉跄退了一步,清河顺手扶住他柔韧的腰肢,凤皇儿涨红着脸猛地扑上去八爪鱼似的抱住清河。
    “阿姐,不要喜欢那个贼人,我不准你喜欢那个贼人!我不准!!”
    几乎站不住的清河一把撑住大桶才稳住身子,刚怒起地想把小东西扯下来,但抱住少年身体才发现正在发育期的他几乎快比她还轻了,瘦瘦的骨头磕得她生疼。
    苏清荷上辈子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喜欢捡一种东西——那种有一双娇娇稚稚大眼睛,瘦瘦小小的动物。
    比如淋湿了的流浪小猫,掉了毛的小狗,或者婴儿。
    她最受不了这种东西那种我见犹怜的模样。
    当然,她的爱心通常都有期限,或者说这纯粹就是种比较变态的恶癖,对‘我见尤怜’这种状态的恶癖,并且她的忘性极大,一旦捡回来的玩意儿被养得不再我见犹怜,就会面临因她跑新闻,而濒临活活饿死的状态。
    所以她独居处的钥匙都是给邻居备份的,以避免房间发出恶臭成为引起警察关注的疑似‘抛尸’现场。
    这一抱,清河的变态恶癖就又开始发作了。
    瘦瘦的,白白的,眼睛大大的,红红的,看起来倔强又虚弱张牙舞爪地吵闹的小猫。
    于是
    “阿阿阿姐!!”小猫结结巴巴地叫起来,下意识地抱住清河的脖子,他被抱起来了——抱着腰和腿弯的那种打横的公主抱。
    “嗯。”清河皱着眉,有点心不在焉,摇摇晃晃地抱着‘小猫’走向床边。
    她不得不思索着一些关于增强体质和怎样在高强度床上运动后还能保持体力逃跑的技术性问题
    “我是男。”最后一个字在他目光掠过窗外后,悄然地咽了回去,凤皇儿眯了眯狭长的眼,把脸埋进清河泛着潮气的细白颈项边。
    乖乖巧巧地任由她把自己抱在怀里,轻声道。
    “阿姐,我想在这里睡。”
    房间里的灯光晃了晃,灭了,一片漆黑。
    皑皑白雪在灰暗的夜色里泛出点混沌的光。
    “陛下,夜深了。”男人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苻坚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化淤膏,唤来值夜的太监:“明早把这个送到公主房里。”太监诚惶诚恐地接了退下。
    苻坚又在门廊边站了一会,转身踏雪离开:“景略,你也回去安寝吧。”
    目送着苻坚的背影消失,景略转头看了眼安静的房间,唇边勾起一丝若有所思的弧度。
    “王大人,您有何吩咐?”那太监正打算退下,忽然间他招手连忙上前。
    景略微微一笑,低低交待了几句。
    “这。”太监犹豫了一会,应承着去了。
    ******
    燕国灭,邺城即为秦之所属,开春二月,所有慕容皇族被迫随秦军归秦都长安。
    “清河,凤皇已经十三,再过一年,已经不合适再在宫中居住,朕想为他在长安附近建一府邸,让他跟着官家子弟进学。”苻坚放下奏折,忽然道。
    正懒懒地在折好的纸鹤上写字的清河,漫不经心地拿毛笔沾了沾墨水:“陛下如果想断绝清河和慕容的联系就直说,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清河这些事?”
    每次苻坚用朕这个字和她说话,就是他已经有了决定。
    何况凤皇儿和他两个人每次见了面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凤皇儿总是明地暗地挑衅,她可以理解他从高高在上的中山王、大司马沦为寄人篱下的亡国者的怨恨。
    即使他除了一年前那一次在她面前说过复国复仇的话后,再不曾在她面前说过此类的话。
    清河索性装作不知。
    但是苻坚的反应就让她不太明白了,一个和李世民一样博学,并以极低调姿态,竟;经历类似‘玄武门之变’‘顺应人心’杀掉自己作恶多端兄长登位的帝王,能宽纳整个鲜卑王室存活的征服者,决不至于不明白凤皇儿的心态。
    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惰性,清河也干脆沉默。
    可惜,沉默有时未必是金。
    我们总会为自己的惰性,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你能宠着那个曾经那样对你的小子,却一定要对我这种态度么?”苻坚看着她,神色莫测。
    没有帝王能容忍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宠爱总是不阴不阳。
    清河终于停笔,笑容矜持又轻浮:“谁会要求嫖客的仁义,所以,无情,陛下没有听过么。”
    “好。”苻坚眼底梭地闪过冷意,片刻后,他慢慢地弯起唇角:“从今天开始,除非你求朕,朕绝不再碰你。”
    “我等着那天。”清河吹干纸鹤上的墨,抬起眼,眸光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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