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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猛虎嗅蔷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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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比刚才昏迷里醒来,就看见自己一丝不挂在死敌眼皮下接受他以一种温情又残忍,寂寞又冷酷的目光来回舔舐自己鲜血淋漓的背部更惊悚的事么。
    “啊痛啊!!”背上一阵锐痛,她忍不住惨呼。
    “你,还会觉得痛?我以为你很有骨气,受鞭的时候,不是一声不吭么。”还有心情调侃他,景略从她血糊糊的背上抬起手指,沾了血的指尖轻轻摩梭过清河的下唇,那里有两道很深的咬出来的血痕,看着她像受痛又无力逃开的小动物一样仰起下巴,半眯着恨恨的眼,躲避他的手指。
    景略阴沉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靠别摸了痛啊输人不输阵,没听过么?!”清河低哼一声,有点不明白,她这个内命妇怎么也不会轮到外臣来处理‘后事’?
    看着一身神清气爽,只是被以行为失当的名义罚了一年俸禄的男人,虽然心理早有准备,但这依然让她觉得相当不爽。
    “没听过。”景略一本正经地点头,难得好心地收回肆虐的手。
    清河有气无力地伏在枕头上,单手勾过搁在软床旁边小几上的茶壶,就着缓解一下抗议的喉咙:“景略兄,您是来给我上药的呢,还是来要我的命?前者麻烦您快点,后者也麻烦您利落一点。”
    除了背部剧痛,她似乎有点感染发烧不太妙的样子。
    “我是来上你的。”景略拿过茶杯,为自己倒了杯茶。
    那淡定的模样让清河‘哧’地一声喷出一口水后,相当怀疑他到底明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景略微微横过来的一眼,让她感觉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何况这是个上女人理所当然,上男人是高雅流行的怪异时代,所以景略只是听到某人有点不甘地嘟哝:“这副血肉模糊的身体也有兴趣的家伙,果然是变态、变态”
    虽然不太明白变态是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词,于是景略相当有名门士子风范地微笑:“谬赞。”
    看着她狠狠瞪过来的目光,景略大人的心情又惬意了不少。
    火烧火燎的背上忽然传来清凉的感觉,让清河肌肉微微一缩,然后放松下去,近乎舒适地眯起眼轻吟一声,感觉背上上药的动作近乎不可察觉地顿了一下,清河眼底闪过一丝狡光,随口问:“我一个罪女,能让陛下和三宫六院的娘娘齐观行刑,又有一等公的景略大人亲自上药,这顿鞭子倒是挨得不愿冤。”
    景略不知道是该赞她有勇气还是愚蠢,只淡淡道:“这顿鞭子如果还没有教会你什么的话,那这顿鞭子就只是个开始。”
    “其实我一直都觉自己相当安分守己。”清河垂下眸子,她忽然发现自己有点犯了女人常见的毛病,欲拒还迎,狠不下心,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实际的脱离行动,所以才让自己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但是,机会并不是没有的。
    比如现在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景略会对她感兴趣,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但,这是个机会。
    “后悔么?”男人清冽的声音带着嘲弄。
    他见到她在被苻宏鞭打时的目光愤怒间带着不可置信,像一只被刺伤的漂亮的小兽。
    桀骜、不驯,虽然会对着囚禁自已的主人呲牙,但是却眷恋着主人的温暖,犹豫着不愿意离开,却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会被伤的这么重。
    “嗯,被打的时候后悔,现在不后悔。”清河想了想,很老实地道。
    这就是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
    景略有点习惯她怪异的念头,并不动气,慢条斯里地给把药粉撒匀:“嗯?”
    “我的爱恨,与之相关的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从无人逼迫,我求仁得仁,无可后悔,无从后悔,只是打疼了,总要生出点郁闷想法来转移注意力。”她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地道。
    “求仁得仁?”景略沉吟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清河悄悄抬眼看过去,这男人永远一副秀逸君子的模样,鼻峰挺直,薄唇含笑,只是面容略显苍白,长而直的睫毛覆盖着子夜般幽深的眸子,本来是略显阴柔文气的双凤目,却线条过分紧凑流利而显出一种过分的锋利阴郁。
    比起忠臣,她觉得这副面貌更似道貌岸然的奸臣,历史上不少奸臣都是美男子,比如潘仁美、比如秦刽。
    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危险男人,到底为什么会对她这样的‘蝼蚁’感兴趣呢?
    她可不认为是因为他收拾她,收拾着、收拾着就由怜生爱了,那是三流言情小说里的故事。
    不管怎样,感兴趣就好,她的时间和机会也许也可以更充裕。
    清河打了个哈欠,半眯起眼。
    等到景略大人回过神,才发现,某人已经因为享受他的服务而大喇喇地睡着了。
    “喷,你还真放心。”景略顿了顿,挑眉,气到想笑,这厮还真是百无禁忌,就这么一丝不挂在男人面前睡着。
    手慢慢顺着她漂亮的曲线滑过没有受伤的部分,细致的腰肢,挺翘的臀,小巧粉润的乳,指间传来少女皮肤特有的柔软而紧致的感觉,有种吸附手间的滑腻快感,景略幽沉的眸子掠过一丝幽光。
    他略略拨开自己的长发,缓缓半覆下身子,挺直的鼻尖似触非触地在清河颈后缓缓轻嗅着,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药膏的草药香间,有似暖非暖富有生命力的鲜露般淡香。
    成熟而大权在握的男人,什么都有,欠缺的大约便是这种香气。
    他深深地嗅了一口,压下血脉里细微的骚动。
    隐约间,有瑟瑟雪落,他微微侧过脸,看向门外。
    半开的门外雪地间,是另外一张和他身下人儿带着数分相似的脸,却更显出少年的艳丽,只是那张脸上带着种惊愕的苍白。
    凤皇儿很久以后,依然记得那幅画面,那个在他生命里烙下不寒而栗的恐惧记忆的男人,唯一曾在他面前展露过堪称温情的表情。
    雪花纷飞,橘色的烛光异常温暖,伏在沉睡着的姐姐身上的人,收敛了冷厉诡谲的气息,姿势温情而危险却异常的蛊惑人心。
    凤皇儿不知道自己着魔似的看了多久,直到那个男人发现他的存在,侧过脸来的那一刻,那仿佛似笑的目光如刀般,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
    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那森冷刀锋亲密地在自己皮肤上滑过,切开肌肤直入骨底的毛骨悚然。
    他紧紧咬着牙,然后跑掉。
    那种恐惧感,却如影随形。
    看着跑开的少年,景略嘲弄地弯起唇。
    这对尤物姐弟有点儿像呢,只不过他身下的这个,更有趣点。
    门框嘚嘚地轻响了三声,他敛起神色起身,看着身下安睡的少女微笑:“看在难得让本公心情愉快的份上,且让你休息几日吧。”
    门悄无声息地合上,床上的人儿微微睁开的眼低闪过一丝幽光,随即又合上。
    心情愉快么?
    祝我们都心情愉快。
    那是赢家才会有的特权。
    “大人。”一个佝偻的身影忽然钻出梅树,朝走下屋子台阶的景略鞠躬。
    景略面色淡淡地道:“莫朵嬷嬷,有心了。”
    身后的人给莫朵递上一个小钱袋,莫朵一边念叨着不敢不敢,一边飞快地把小袋子藏好,一脸谄媚:“大人有需要老身效力的地方,老身万死不辞。”
    说罢瞅着景略的脸色躬身行了个礼,又钻进了树丛。
    在雪地里站了一会,景略接过侍卫递来的黄铜暖炉,优雅地拢了拢身上的白狐裘慢慢地走过堆着细细积雪的长廊,暗夜的雪泛出淡淡幽光。
    他有些惊讶于自己今夜的温情脉脉,除了文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感兴趣。
    作为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耍手段的女子,仅仅让她看清楚在皇权面前,她脆弱得根本一文不值,已经算是作为上位者极大的仁慈。
    但是,在看到她昏迷前那抹含义不明的脆弱笑容时,他忽然间觉得有点不悦,原因不明。
    分不清那笑是挑衅还是崩溃,但是这两个结果似乎都让他不能感觉到以往击溃对手时的愉快。
    尤其是她苏醒过来后看到自己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既非愤怒、也非惊恐,曾经在她漂亮乌沉的眸子看到崩溃简直像是他的错觉。
    实在是有趣的紧,同样觉得那人儿有趣的,面前亦是一位,只可惜
    他微微躬身,对着站在雪地里人行礼:“陛下。”
    “景略哥,不要对清河出手。”片刻后,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响起,略显沙哑,却异常好听。
    景略径自直起身子,缓缓地靠近他,直到两人之间几乎可以闻到彼此的鼻息:“文玉,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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