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是娘不好，娘该死

    上妩想到了清柳村，有一次她与萧长逸开玩笑道，若是将来生了孩子，就叫“云朵”。
    自由来去，无所拘束，这是她对孩子最好的期许。
    现在有那么一个孩子，哪怕年龄对不上，可是她说她叫云朵，说她疼。
    上妩是伤心过度晕过去的。
    然，由于云朵不是上妩分娩所生，她是被天道赐福，灵胎幻化而来。
    虽能随意穿梭人世，可没人教她如何显现在人前。
    若非上妩与云朵血脉相连，又怎会是一个凡胎肉体所见。
    适才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云朵的存在。
    当时傅启年忙于与死侍缠斗，并未察觉上妩这边情况。
    那消失的箭矢飞向何处，为何没有射进上妩胸膛都成了谜底。
    上妩历劫所在的人世，克制一切外来神力。
    云朵为救上妩，抵挡箭矢的那一刻已用尽了微不足道的气力。
    神力散尽，她成了和凡人一样的存在，一个只有与她血脉相连之人看得见的人。
    不过这样也好，能与娘相见，被她抱在怀里的感觉真暖。
    上妩察觉有东西攥着她的指尖，她才从回忆中醒过神。
    看向床榻里侧。
    那是一个怎样的画面。
    她盯了好久，直到眼睛肿胀，才堪堪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象。
    可是，那温热的触感，无一不是告诉她，她的孩子云朵就在眼前。
    她小小的一只，雪白胖乎的小手抓着她的指尖不肯松手，生怕她不要她似的。
    上妩蠕动嘴唇，久久问出一句话，“你是云朵，我的孩子？”
    “娘，抱抱，云朵要抱抱。”云朵好奇打量眼前之人，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娘。
    云朵伸出小胳膊，眼中尽是期待。
    一声娘，让上妩久久封闭的心再次跳动，那是血脉亲情在作祟。
    上妩再也忍不住，她将云朵一把搂进怀里，崩溃大声哭泣道，
    “是娘不好，娘无能，保护不了你，娘该死，是娘的错，云朵再等等，等娘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就下去找你。”
    上妩现如今意识并不是很清楚，她只当云朵已经死了，而眼前景象皆是她的幻觉。
    云朵在人世，她的心智会受到牵连，并不能如炼狱之时，将所思所想表达的清楚，“娘最好，云朵喜欢。”
    一旁的傅启年在看到上妩将一团空气抱在怀里，自言自语的模样后，他有些愕然。
    傅启年如今的人格，是结合了好些人创造出来的独立人格。
    上妩曾经炼制人格时，她早就考虑到了这么一点。
    她不能将新的人格寄托到一人之身，怕那人会反水。
    故而，她在喂养人格时，用了萧长逸、三七、乃至府中死侍八十一人血液。
    浇灌出来如今的人格，适才傅启年知晓上妩从前经历。
    由于人格之中，死侍浇灌的血液最多。
    为此，傅启年在依稀记得上妩从前经历的同时，更多的是服从。
    上妩哭了好大一会，直到哭累了，傅启年才轻声开口安慰她，“主子，小主子已经去了，请节哀！”
    上妩此刻也回过神儿，她手中触感根本不似作假。
    然，依照傅启年刚才所说的话，他看不到云朵？
    为了证明猜测，上妩无意间问道，“除了我，这屋内你可还能看见其他人？”
    傅启年被问的没头没尾，好在他条件反应般及时摇头。
    上妩证明猜测后，心中大致有了想法。
    她屏退傅启年，盯着将怀里的人抱起来，径直走到铜镜面前。
    铜镜里，只有她一人身影。
    可手中重量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孩子回来了。
    只是，别人看不见她而已。
    上妩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她很快被喜悦代替，她的云朵能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就已经很好了。
    若是日后有机会见着玄真他们，再问问也不迟。
    上妩看向云朵的目光更加慈爱，没人能了解她此时的心情。
    她满心愧疚，愧疚自己保护不了云朵，也没来得及想象她日后长成何种模样。
    一切都那么的未知，现在孩子就在她面前，她大约三岁模样，自己不曾经历她的成长，她是如何长这么大的？
    几日相处下来，上妩发现小团子特别黏人，总是爱让她抱抱，吃饭要人喂，走路要抱抱。
    饶是睡觉也不怎么安生，动来动去，惹得自己夜间醒来好几次。
    不过，有她在身边，上妩黯淡无光的人生才有盼头，她突然期待以后的生活了。
    她以后的生活里，都把云朵计划在里面。
    她问过云朵，是怎么来到她身边的。
    可惜，云朵太小，根本听不懂她要表达的意思。
    云朵除却让人瞧不见外，她的一切感觉都存在。
    (/bi/383730/17237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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