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他志在必得
汤圆是江采薇出监狱后，在监狱门口碰到的一只布偶猫。
那只布偶猫一看就是好人家养着的，毛发油亮，一双深邃的蓝宝石眼睛，看得人心软软的。
她是个猫控，之前裴昱鸣看她喜欢猫，就去领养了一只布偶，送给她。
这只布偶猫和那只，很像。
它应该是不小心从主人家逃出来的，看到她直接碰瓷。
出狱的那一天，天空蔚蓝，飘着几朵白云。
章司游开车过来，看着她脚边的猫说：
“如果喜欢，就抱回家吧。”
因为心情不错，她抱着它回到家。
那个家空荡荡的，一进去仿佛还能血腥味。
后来她将这个房子卖掉，重新买了一栋。
新房乔迁的第一天，章司游上门蹭饭。
并且，求婚。
江采薇在他跪下来的那一刻，下意识想逃。
之前已经有一个向她下跪求婚的人，他说：
“阿薇，嫁给我吧。
我在杭城已经买好了房子，我们结婚，以后在杭城定居。
那些人再也不会干扰到我们的生活。”
可是，她拒绝了。
面对另一个人的求婚，她也是想拒绝。
就在思考如何回绝的时间里，汤圆忽然跳到了他的膝盖上，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章司游感到痒，摸了摸汤圆，温柔地说：
“汤圆，快下来，这是我的人生时刻，你可不能打扰。”
那个画面，和过去的某个画面重合。
她看着那双陌生又熟悉的桃花眼，眼眶渐渐发热。
“好。”
婚后，章司游直接搬进来，承担了部分房贷。
他看起来很喜欢猫，不像裴昱鸣，有时候会嫌弃猫毛多。
他的皮肤对猫毛有点过敏，接触多了会起红疹。
章司游是个合格的铲屎官，每天下班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铲屎，给猫梳毛，换水添粮。
反倒是江采薇照顾汤圆比较少。
但汤圆很喜欢她。
只要她在书房码字，她都会爬到书桌前趴着。
偶尔睡觉，偶尔安静地看着她。
本以为，汤圆会一直一直陪着她。
就在去年今日，带汤圆看病的途中，周围发生车祸，声音巨响。
它受到惊吓，从猫包里挣扎着跑出来。
江采薇追了一路，最后，汤圆被碾死在车轮下。
再次目睹一个生命离开自己，江采薇抑郁症犯了，吃了好长时间的抗抑郁药。
她一遍遍后悔，一遍遍自责。
她总觉得，是她亲手杀了汤圆。
每当这时，是章司游抱住她，稳住她颤抖的身体，温声说：
“不要怪自己，或许是汤圆和我们的缘分尽了。”
章司游将汤圆的尸体捡回来了，并买了块墓地安置。
-
两人简单吃了一点，章司游开车，带江采薇来到西郊的墓地。
昏暗的灯光下，她在墓碑前放上汤圆最爱吃的小鱼干。
“汤圆，妈妈来看你了。”
章司游接着说：
“汤圆，爸爸来看你了。”
两人默哀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回去路上，章司游问：
“新公司适应得怎么样？
你和裴昱鸣......”
江采薇很快接话：
“他是我的老板，我是他的员工，我们就是上下级关系。”
听到她的话，章司游暗暗长舒一口气。
江采薇不想话题放在她身上，问他：
“你在金峰怎么样？
金峰在海城，开车要一个多小时，那你在那边住吗？”
“平时住那里，周末回来。”
“你领导叫李禹吧，上次我还碰到他了。
他挺器重你的。”
章司游微微勾唇：
“李总监跟我说了，他还夸你气质独特。”
当然如此之外，还提到了别的。
“司游啊，那个裴总好像对你老婆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章司游心中一紧：
“李总监，您可能看错了吧，裴总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上别人的妻子。”
李禹眼睛眯起，忽然说：
“咱们有一个项目非常重要。
如果你能跟跟裴总搭上线，让他给我们投资，那我就升你为副总监。”
从助理到副总监，这个诱惑不小。
但，前提若是卖掉自己的妻子，他不愿意。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危机。
裴昱鸣在外人面前毫不避讳对江采薇的觊觎之心，这说明什么？
他，志在必得。
章司游捏紧方向盘，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的打气。
“采薇，我外婆前几天住院了。
下个周末可不可以陪我回去看下她。
我已经告诉爸妈我们离婚了，但是老人家我不好说。”
章司游的外婆今年九十岁的高龄，住在乡下。
第一次见到江采薇就非常喜欢，后来经常给她寄家乡的特产。
江采薇想起那位和善的老人，顿了顿说：
“行，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既然我们离婚了，以后就不要牵扯太多。”
章司游眼神一暗，点点头说：
“那是自然，后面我会慢慢告诉她实情。”
回到小区，已经九点多了。
江采薇想到他还要开车回海城，催他赶紧走。
章司游却笑着说：
“我看着你上楼。”
江采薇摆摆手，上了楼。
-
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但章司游依旧没有发动车。
因为他看见昏暗的一角，有一辆蛰伏的黑色宾利。
他很清楚，那辆车子的主人，一定也在看他。
十分钟后，两个男人碰面。
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青白烟雾之间，一张是温润斯文的脸，另一张则是冷峻锐利的脸。
章司游夹着细长的烟，没有抽，他率先发问：
“裴总，您来这里是干什么，该不会是来看月亮的？”
裴昱鸣抬头看向天空的满月，深吸一口烟说：
“碰巧经过。
对了，章先生，昨晚是七夕。
我好像看到你和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举止亲昵。
不知道，是不是我老眼昏花了？”
章司游心中一紧，他笑了笑镇定道：
“那是我们万总，我陪着她来见客户。
当时她有点喝醉了。”
“哦？”裴昱鸣微微挑眉：
“章先生，你平时住在海城吧？
让你貌美如花的妻子一个人住在这个安置房小区，你是放心呢，还是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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