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只为活下去
“呵呵！‘器重’么？没错，在‘死亡’再次袭来之时，李恩是很好的防线。”
“这样么...”
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既然如此，女士，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呢？”
“发动你的‘猩红结社’、以及一切有所关联的势力，让那些贵族把征伐艾欧尼亚的提案交上去。”
“没问题，女士，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去吧。”
弗拉基米尔优雅的行了一礼，随后亦是迈步离开。
此处由禁魔石打造，再辅以乐芙兰布下的无数禁制。
在不触发禁制的情况下，步行离去是唯一的方式。
静静地注视着弗拉基米尔的背影消失，乐芙兰转动身形消失在封印密室内，只留厄塔汗依旧囚禁在此处。
...
漆黑天幕笼罩的静谧庭院内，猩红如血一般的妖异花朵盛放。
庭院中心的喷泉，可疑的鲜红液体潺潺流淌。
“哗啦~！”
血池之中，一道身影从中浮现，迈步走出池子。
鲜红的液体在他身上并未流淌滴落，反倒是被吸收。
随着人影的走动，鲜红液体尽数消失，唯有他身上那套礼服越发猩红妖异。
“呼~！”
置身于由自己亲自研究设立的‘永夜天幕’之下、真正的‘猩红庭院’之中，弗拉基米尔轻轻舒了口气。
随后他抬起手轻轻一挥。
“哗啦~！”
血池翻滚、浓郁的血雾升腾而起，渐渐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极悲、极乐、平和，每个必经阶段都有其美妙之处。
很高兴再次与您相见，弗拉基米尔先生。”
“呵！很遗憾，见到你我很不高兴！
如此粗糙的行动，你是巴不得我暴露出来么！？阿尔萨斯！”
“非常抱歉，弗拉基米尔先生，这并非我的本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前脚刚把‘蚀骨之井’的消息告诉你，后脚你就如此简单粗暴的突袭那里，为了什么！？
若不是我一直留意，在发生的第一时间立即将另外一伙势力引来...”
“抱歉，弗拉基米尔先生，但这是我主的命令。”
“嗯！？你是说...”
就如同一张面具直接拿下一般，弗拉基米尔惨白脸庞上的愤怒瞬间消失。
“是的。”
死灵巫妖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
“很遗憾，那只不过是一座虚假之地。”
“怎么可...”
“弗拉基米尔先生。”
卡尔萨斯打断了弗拉基米尔的质疑，燃烧着灵魂之火的空洞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我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多一点信任，这些不必要的试探还请免去吧。”
“......”
“那名为‘乐芙兰’的女巫你再清楚不过不是么，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泄露封印我主盔甲所在之处。
您是为了摆脱寄生在身上的暗裔，而我是为了我主再次君临这个世界，这二者并不冲突，待到我主回归，区区苟延残喘的暗裔...”
卡尔萨斯说着抬起手。
“嗡~！”
枯瘦如厉鬼一般的手爪跨越空间，一抹漆黑如火焰一般跳动变幻的雾气被卡尔萨斯递到弗拉基米尔面前。
而这位存活上千年之久的血魔法使用者，上身下意识的前倾靠近，深红的眼眸中难以抑制的流露出渴望之色。
之所以弗拉基米尔会愿意与对方合作，为的便是这份能够抑制暗裔在体内复苏的力量。
那种随着时间流逝，体内明显有着一份意识在不断复苏、而自己又毫无办法感觉，早就将弗拉基米尔的精神逼入极限。
也正是因为卡尔萨斯分享给他的这份力量，在遍寻方法无果后的弗拉基米尔硬着头皮使用了一次，结果出奇的有效，从而让弗拉基米尔向着卡尔萨斯这边倾斜。
“不论此次情报如何，收下吧，弗拉基米尔先生，期待我们接下来更具有信任的合作。”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将具体的位置调查清楚的。”
“当然，我相信您能做到这一点。
那么，下次见，弗拉基米尔先生。”
“再见，卡尔萨斯主教。”
“嗡~！滴答~滴答~！”
血雾溃散，化作一滴滴血珠落回血池。
“撕啦~！”
弗拉基米尔右手狠狠撕开胸前的礼服，在他胸口，有着比先前清晰许多，似乎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睛的人脸。
下一刻，弗拉基米尔托举着这团能量的左手迫不及待地狠狠按在胸口。
‘呃啊啊嗷嗷~~！！’
凶残暴虐的嘶吼声陡然在弗拉基米尔脑海中炸响，如同烧红的、布满尖刺的利刃插入灵魂，而后凶狠搅动一般的剧烈疼痛猛然涌现。
“呃啊啊啊啊~~！！”
“噗通~！”
源自灵魂的疼痛固然剧烈，但真正让弗拉基米尔难以忍受的，是那种他我一体、死生同体的感觉。
许久，压抑着的哀嚎渐渐平息。
“呼呼呼~！”
弗拉基米尔如同离水的鱼儿一般、毫无体面的躺在地上。
鲜红的液体顺着裂开的眼角，在惨白的脸庞上划出两条刺眼的痕迹。
低头看了眼胸口没那么鲜活的人脸，弗拉基米尔露出一抹虚弱而满意的笑容，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起身，摇摇晃晃地向着阴影笼罩之处走去。
‘乐芙兰也好、莫德凯撒也罢，我一定...要活下去...’
...
星月之光已逝，红日尚未升起，日出之前最为黑暗的一刻。
斯维因坐在政务大厅的阳台沙发上，俯视着在一片漆黑中高低起伏的、不朽堡垒宏伟的建筑。
在拉姆赋予的非凡视力中，远处，那从不停息的‘战争之炉’，依旧在升腾着熔融钢铁的黑烟。
“呼~！”
比翻动书页大不了多少的微风拂过，一道身影从斯维因背后的阴影中浮现。
闻到身后那极其细微的一丝血腥味，眺望着远处的斯维因微微皱起眉头。
“你受伤了？”
“哒~哒~哒~！”
一位身形高大匀称，光看面容更像是一位学者的男子，迈步来到斯维因正面，躬身行礼。
“杜·克卡奥，见过大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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