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集：泰山争途
泰山十八盘的石阶被晨露浸得发滑，像抹了层油。王磊趴在悬崖边，看着下面黑压压的秦军，消防斧在手里转得咯吱响 —— 这帮孙子居然把唯一的吊桥拆了，只留下两根孤零零的铁索，在风里晃得像小区晾衣绳。
“吕不韦挺懂拆迁啊。” 他扯了扯嘴角，指节叩着岩壁上的凿痕，“这吊桥是墨家前辈造的，用的是陨铁锁链，寻常刀剑根本砍不断 —— 他们肯定用了火龙炮。”
苏清瑶正往杠杆装置上缠麻绳，闻言抬头瞥了眼谷底的硝烟：“不止。你看那些铁索上的焦痕，是‘焚天弩’的痕迹，箭簇里掺了磷粉，能烧断精铁。”
“够狠。” 王磊摸出手机，黑屏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昨晚充了半宿的太阳能充电宝（他用铜镜和硝石改的），勉强能点亮屏幕，百度地图上的红点越来越密集，显然吕不韦的主力已经摸到了中天门。
“弟子们准备好了！” 赵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穿着墨家弟子的短打，手里举着面小旗，身后跟着二十个精壮弟子，每个人都抱着根碗口粗的圆木 —— 这是王磊设计的 “杠杆吊桥” 配件，能临时搭在铁索上过人。
王磊深吸一口气，将消防斧别在腰间，抓过一根圆木架在铁索上：“记住，三步一扣，踩稳了再动。秦军的连弩队就在对面崖壁，被盯上了别硬撑，往左边的石缝里钻。”
话音未落，谷底突然传来号角声。王磊探头一看，只见秦军推着十几块磨盘大的巨石往崖边挪，领头的将领举着令旗，显然是想把他们连人带木架一起砸下去。
“操，玩这么大？” 王磊拽过旁边的滑轮组，“清瑶，信号弹！”
苏清瑶立刻点燃信号弹，红色的火光在晨雾里格外扎眼。对面的墨家弟子看到信号，纷纷转动隐藏在崖壁里的绞车，十几根粗麻绳突然绷紧，将铁索往高处拽了半尺 —— 这是为了避开巨石的攻击范围。
“动手！” 王磊第一个踩上圆木。脚下的铁索晃得厉害，圆木与铁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像要随时散架。他猫着腰往前冲，余光瞥见崖对面的秦军已经举起了连弩，箭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放箭！” 秦将的怒吼顺着风飘上来。
王磊猛地矮身，箭簇擦着后背飞过，钉在后面的圆木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他趁机加速，消防斧突然脱手飞出，精准地劈在对面的连弩机括上，那秦兵惨叫着摔下悬崖。
“第一块巨石来了！” 赵姬的吼声带着惊慌。
王磊抬头，只见块黑黢黢的巨石从对面崖顶滚下来，带着风声砸向铁索。他突然想起小区游乐场的跷跷板，猛地踹向圆木末端，借着反作用力纵身跃起，正好落在第二根圆木上。
“咔嚓！” 巨石砸中他刚才站的位置，圆木瞬间断成两截，坠入谷底的声响半天都没消失。
“漂亮！” 赵姬看得眼睛发亮，也学着他的样子借力跳跃，手里的短剑还不忘刺向崖壁上的秦兵，动作比在邯郸宫时利落十倍。
二十个弟子依次上桥，圆木在铁索上连成一串，像条笨拙的长蛇。秦军的巨石一块接一块滚下来，有的砸中圆木，有的擦着铁索坠入谷底，震得整座山都在颤。
“还有最后三丈！” 苏清瑶在对面挥手，她已经带着弟子搭好了防御工事，连弩箭上都涂了麻药，“快！他们的巨石快扔完了！”
王磊刚要加速，突然发现前面的铁索有点不对劲 —— 上面缠着圈细麻绳，末端还坠着个陶罐，罐口塞着的布条正在冒烟！
“是火油罐！” 他怒吼着扑过去，消防斧劈断麻绳的瞬间，陶罐 “啪” 地摔在圆木上，火油溅了他满身。后面的弟子反应极快，立刻用羊皮囊里的水泼过来，才没让火苗窜起来。
“狗娘养的！” 王磊抹了把脸，火油的臭味呛得他直咳嗽。对面的秦将正举着令旗狂笑，显然觉得胜券在握。
“让你笑！” 王磊突然有了主意。他拽过弟子手里的圆木，将一端卡在铁索的缝隙里，另一端猛地踹向对面的崖壁。圆木像颗炮弹射出去，正好撞在秦军的巨石堆里，引发连环碰撞，好几块巨石反而滚回了他们自己的阵营，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招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磊笑得张扬，突然加速冲过最后一段，脚刚踏上对岸的石阶，就听见身后传来 “咔嚓” 的脆响 —— 铁索断了！
“快撤！” 他回身拽过最后两个弟子，消防斧横扫，逼退扑上来的秦兵。赵姬和苏清瑶已经带着人往中天门跑，连弩箭在身后织成道火力网，掩护他们撤退。
“别让他们跑了！” 秦将的怒吼越来越近。王磊回头，只见秦军居然搭起了临时竹梯，正顺着崖壁往上爬，速度快得不像话。
“清瑶，看看地图！” 王磊边跑边喊。
苏清瑶点开手机，脸色瞬间发白：“中天门的红点在移动…… 他们不是往上追，是往山顶跑了！”
王磊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秦军扔巨石根本不是为了堵他们，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主力抢先登山顶！
“加速！” 他拽着赵姬的手腕往石阶上冲，“吕不韦肯定知道怎么开通天梯，不能让他得逞！”
就在这时，山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不是爆炸，更像是某种机关启动的闷响。紧接着，一道金光从云层里照出来，像条金色的巨龙盘旋而上，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金色。
“那是什么？” 赵姬指着金光，声音发颤。
王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的红点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闪烁的字：
“通天梯已开，钥匙归位 —— 墨尘”
“墨尘在山顶！” 王磊的心脏像被巨石砸中，突然加速往山顶冲，“快！我们必须阻止他！”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的崖壁阴影里，一个穿着秦兵铠甲的身影正举着手机拍摄，屏幕上赫然是王磊奔跑的背影，发件人备注是：“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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