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集：石灰破阵
“咳咳…… 这味儿比小区下水道反味还冲。”
王磊抹了把脸，石灰粉混着冷汗在下巴凝成泥团。背后的毒箭刚被苏清瑶用银镊拔出来，伤口还在渗血，但比起皮肉疼，眼前这黑压压的铁甲阵更让人头皮发麻。
秦军的 “玄甲锐士” 果然名不虚传。
三百具铁甲在山门前列成方阵，甲片缝隙里渗着寒光，连马蹄都裹着铁皮，踏在石板上的声音像闷雷滚过。最前排的戟兵平举长戟，戟刃连成一片金属丛林，阳光照上去晃得人睁不开眼。
“墨渊小儿，识相的趁早投降！” 阵前的秦将用铁枪指着山门，声如洪钟，“否则攻破山门之日，鸡犬不留！”
王磊靠在城楼垛口上，手里转着消防斧，另一只手偷偷按了按腰间的蒸汽滑板 —— 这是他昨晚从秘库拆出来的应急装置，木滑板底下装着微型蒸汽活塞，启动时能飙到小区电动车的速度。
“清瑶，石灰粉备好了吗？” 他低声问。
箭楼上传来苏清瑶的回应，带着药粉的清香：“按你说的，掺了硫磺和辣椒面，保准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化学武器’。”
“漂亮。” 王磊咧嘴一笑，突然提高嗓门，“秦将听着！你们物业费…… 哦不，攻城费交了吗？就敢在墨家地盘撒野？”
秦将显然没听懂什么是物业费，只当是羞辱，怒吼一声：“进攻！”
铁甲阵像移动的城墙压过来，长戟如林刺向山门。墨家弟子们推滚木砸石头，却被铁甲弹开，木片石渣飞溅，根本挡不住。
“就是现在！” 王磊拽起旁边的麻袋，“给他们上‘美白套餐’！”
三十多个墨家弟子同时扯开麻袋，生石灰粉像雪片似的撒出去。山门前的风正好往秦军阵地方向吹，白茫茫的粉雾瞬间吞没了前排铁甲。
“咳咳咳！”
惨叫声此起彼伏。石灰粉钻进甲片缝隙，糊住眼睛和口鼻，再沾点汗水，简直是纯天然辣椒水。前排的秦兵捂着脸乱转，方阵瞬间乱了套。
“这招叫‘降维打击’。” 王磊踩上蒸汽滑板，脚下的活塞 “嗤” 地喷出白汽，“看好了，现代小区代步工具的厉害！”
他猛地推下滑板扶手，整个人像离弦的箭冲下山门。滑板碾过碎石的速度比骑兵还快，在混乱的秦兵之间穿梭，消防斧抡成银弧。
“铛！”
第一斧劈在最前面那个秦兵的头盔上。钛合金刃口没受阻碍，直接劈开铁甲，头盔连着半片颅骨飞出去，红的白的溅了后面同伴一脸。
“我靠，暴击！” 王磊自己都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 这消防斧在秘库吸收了蒸汽能量后，硬度怕是又升级了。
滑板借势滑行，斧刃横扫。这次没劈铁甲，专砍马腿。四匹战马同时栽倒，背上的铁甲兵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爬起来就被后续的马蹄踩成肉泥。
“箭楼掩护！” 王磊吼道。
苏清瑶早有准备，箭楼的投石机甩出十几个药包，在空中炸开绿雾。迷魂散混着石灰粉，把整个战场变成了毒瘴弥漫的迷宫。秦兵分不清方向，举着刀乱砍，不少人误杀了自己人。
“这泥鳅步可不是白练的。” 王磊在混乱中左躲右闪，滑板碾过一个秦兵的手腕，同时斧柄砸向另一个的咽喉。他的步法看似杂乱，实则全是小区保安抓贼时练的闪避技巧 —— 专往敌人视线盲区钻。
有个铁甲兵捂着眼睛乱挥长戟，王磊瞅准空档，滑板猛地跃起，消防斧从对方甲胄的颈缝里插进去，干脆利落。
“爽！” 他拔斧时带起一串血珠，突然注意到秦阵后方有异动 —— 十几个没被石灰粉波及的锐士，正举着连弩瞄准箭楼。
“清瑶小心！”
王磊猛地转向，滑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弧线，斧刃劈断旁边的旗杆。三丈长的木杆砸向连弩兵，正好压垮了他们的阵型。
但还是晚了一步。
三支毒箭穿透绿雾，直奔箭楼窗口。苏清瑶侧身躲过两支，最后一支擦着她的发髻飞过，射中了旁边的药箱。
“轰隆！”
药箱里的硝石炸药被引爆，箭楼一角瞬间被炸塌，碎石滚落。
“清瑶！” 王磊眼睛红了，滑板速度提到极致，朝着连弩兵冲去。
消防斧带起的风声让空气都在震颤，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瞳孔里的恐惧。斧刃落下的瞬间，王磊突然感觉脚下一轻 —— 蒸汽滑板的活塞好像卡壳了，速度骤降。
“糟了！”
就在这迟疑的刹那，一个秦兵从侧面扑来，铁枪刺穿了王磊的右臂。
“呃！” 剧痛让他差点松手，消防斧 “当啷” 掉在地上。
秦兵狞笑着拧动枪杆：“抓住墨渊了！”
周围的秦兵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围上来，长戟直指王磊心口。石灰粉的白雾渐渐散去，铁甲阵的缺口正在合拢。
王磊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消防斧，突然笑了。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抓住铁枪杆，猛地往自己怀里拽。秦兵没防备，被拽得一个趔趄，脸正好凑到王磊面前。
“知道小区保安的终极技能吗？” 王磊的笑容里带着狠劲，“咬！”
他一口咬在秦兵的颈动脉上，血腥味瞬间灌满口腔。秦兵惨叫着松手，王磊趁机夺过铁枪，反手捅进旁边另一个秦兵的眼眶。
“砰！”
背后又挨了一下，这次是钝器，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王磊回头，只见那个秦将举着铁枪砸来，枪杆上还缠着铁链。
“给我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从箭楼坠落 —— 是苏清瑶！她抱着药箱跳下来，正好砸在秦将背上，手里的匕首狠狠扎进对方的甲缝。
“你找死！” 秦将反手一抓，苏清瑶被甩出去，撞在铁甲上晕了过去。
“别动她！” 王磊像疯了似的扑过去，用铁枪撑地，捡起地上的消防斧。
右臂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感觉不到疼了。蒸汽滑板虽然卡壳，但残留的白汽还在蒸腾，顺着他的伤口渗进去，竟有种奇异的灼热感。
“玄甲阵，结盾！” 秦将捂着流血的后背下令。
残存的铁甲兵迅速靠拢，举起盾牌连成铁墙，将王磊和昏迷的苏清瑶围在中间。长戟从盾缝里刺进来，封死了所有退路。
王磊把苏清瑶护在身后，消防斧在身前划出半圆，斧刃上的蒸汽嘶嘶作响，竟隐隐形成一道气墙。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下，” 他的声音透过气墙传出去，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什么叫物业…… 哦不，墨家的‘非攻’大阵！”
他突然将消防斧往地上一拄。
“嗡 ——”
斧刃接触地面的瞬间，周围的蒸汽突然暴涨，白汽顺着石板缝隙钻进地底。山门前的地面开始轻微震动，那些被石灰粉覆盖的石板，竟隐隐透出红光。
秦将脸色骤变：“不好！是地火机关！”
他猜对了一半。王磊昨晚在山门埋下的不是地火，是从秘库拆出来的 “蒸汽地雷”—— 用铜管封存的高压蒸汽，一旦引爆，威力堪比小区天然气爆炸。
而引爆的开关，就是这柄吸收了蒸汽能量的消防斧。
“给我炸！”
王磊猛地拔起斧头。
“轰 ——！”
地面炸开的气浪掀翻了整面盾墙，铁甲兵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甲片碎得满地都是。秦将被气浪掀飞，撞在山门上，口吐鲜血。
王磊抱着苏清瑶，借势滚回山门内侧。后背的伤口再次崩裂，但他顾不上，只是死死盯着烟尘弥漫的战场。
就在这时，烟尘里传来一阵奇怪的机械声，不是铁甲碰撞，而是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一个黑影从烟雾中走出，穿着秦军的铁甲，手里却拎着个熟悉的东西 —— 那是秘库失窃的蒸汽连弩，弩箭上还缠着墨家特制的爆破箭头。
黑影抬起头，面具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
王磊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面具上的纹路，和他在第 9 集劈开的那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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