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议亲事
对面为首的是一个头发全白,却精神矍铄老太太。她身后跟着两个仪态端庄贵妇人,妇人身后跟着几个极清俊的少年郎。
黎百玉是正一品诰命,三节两寿进宫朝贺,把京城勋贵人家命妇脸几乎认全,并未见过这位白发老人。
可看老人家服制也是正一品诰命,黎百玉不由诧异,以为自己看漏了谁。
正在她纳闷的时候,对面的老人家已然带领身后的人朝她们这边走过来,亲切地喊她黎夫人。
“恕我眼拙,您老是……”对方都是可以做她娘的年纪,却让对方先认出自己,跟自己打招呼,而自己竟然想不起对方是谁来,黎百玉不禁有些惭愧。
老夫人仍旧笑呵呵的:“不怪黎夫人认不得我,我出宫之后便随儿孙住在金陵。前几年身子骨不行,很久没有进宫来给主子们请安了。这回携子孙进京,一来贺皇上万寿,二来老亲戚也要走动走动,再不走真就生疏了。”
虽然没有自报家门,简简单单几句话也足够黎百玉判断出眼前这位老人家是谁了。
“原来是金陵曹家的孙夫人。”
两人都是一品诰命,见面本不该行礼,但对方是皇上的乳母,儿孙都是皇上的心腹,再加上年龄足够大,黎百玉理应有所表示。
就在她要蹲身的时候,被孙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一把扶住:“黎夫人在福建时多行善事,老夫人便有耳闻,想要结交一番,只恨没有机会。”
让她不必多礼意思。
黎百玉是生意人,在福建时没少跟江南的大商贾打交道,自然知晓曹家的来历。
这会儿见孙夫人似有结交之意,倒也没有拒绝,主动给孙夫人介绍起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女儿。
石青性格开朗大方,等黎百玉介绍完便上前给孙夫人行礼,被孙夫人亲自扶起,褪了腕上一对温润羊脂玉手镯,给她套上。
“手边没有什么好东西,只这一对镯子还看得过眼,送给姑娘戴着玩吧。”
孙夫人说完又拉着石青上下打量,直夸她长得漂亮,知书达理。
石青到底是个小姑娘,性格再开朗被人这样毫不吝惜地夸奖,也涨红了脸。
黎百玉又将石争推出去,才解了石青围。
孙夫人对七岁石争没有石青那么热情,只是送了见面礼,问过几句话。
坐在回府马车上,黎百玉越想越不对,决定回去之后给太子妃写封家书递进去。
石静还没收到黎百玉家书,便听胤礽跟她说起了金陵曹家的打算来:“孙夫人前脚进宫,皇上后脚便把我叫到南书房,说要给青儿保媒。”
保是的哪一家媒,不用胤礽说,石静也猜到了:“你是什么意思?”
胤礽靠在迎枕上,抱着石青进宫送给石静那只毛绒绒的兔子,沉吟道:“曹寅有两个儿子,嫡子连生,庶长子珍儿,都与青儿年岁相当。青儿是你嫡亲妹妹,想来不会配庶子,孙夫人很可能是替连生求娶。”
曹寅有几个儿子,石静记不清了,但她知道曹寅儿子全都短命,活不长。最后曹寅没了,后继无人,皇上不得不将曹寅弟弟曹宣儿子过继一个给曹寅继承香火和事业。
曹寅是康熙皇帝奶兄,从小的玩伴,也曾是贴身侍卫,后来更是外放金陵做江宁织造,成了专给皇上搂钱的耙子。
心腹中的心腹。
与这样的人家结亲,等于搭上皇上的船,可不知为何,石静总觉得孙氏出现更像是皇上对太子一种试探。
不管是对方的人选短命,还是曹家的特殊身份,石静都不太愿意让自己的妹妹跟着蹚浑水:“推得掉吗?”
胤礽摆弄着兔耳朵:“皇上叫我过去,不像是要与我商量。”
那就是定下来了!
石静端起茶碗喝下一口,脑子飞快转动,片刻便有了主意:“孙氏有两个儿子,长子曹寅,次子曹宣。曹寅是皇上的心腹,知道的事情太多,为了避嫌最好不要与他这一房联姻。”
曹宣是次子,无论官职还是圣宠,都远不及曹寅,正好绕开皇上的试探。
况且从曹寅过继曹宣子嗣来看,曹宣儿子明显更耐造,比较长寿。
石静不愿意石青跟着蹚浑水,更不想她嫁过去没几年便守寡。
“曹宣儿子倒是不少,可曹家二房不如长房煊赫,会不会太委屈青儿?”从南书房出来,胤礽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皇上有试探的意思,所以没有当场表态,只说要回来与太子妃商议。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皇上也不好强买强卖。万一弄出怨偶来,总是不美。
皇上果然没有坚持,只说让他三日后回话。
石静主意好是好,可石家已经嫁了长女给他,如今因为他又要搭上次女,胤礽心里有些过不去。
“皇上有意保这个媒,其中肯定存了对你的试探。你这样回复,才能轻易绕开,不伤皇上的颜面。”
石静耐心给他分析:“如果这桩亲事只是一种试探,你当时没给准话,皇上大约不会坚持。但皇上坚持要给曹家保媒,说明其中除了试探,还有皇上的私心,和对你的认可。”
胤礽立刻听懂了石静意思:“你是说,皇上想让曹家提前搭上我的船,保曹家几代富贵?”
让石家嫁一个女儿给曹家算什么,等到康熙四十五年,皇上他老人家还亲自做主将曹寅女儿指给平郡王讷尔苏做王妃呢。
怕吓到胤礽,这些预知未来的话石静只在心里想想,并不会说出来。
听胤礽这语气,皇上打算让石家嫁女是铁了心的,任谁都无法转圜。石静能做,便是退而求其次,为石青争取主动。
察觉到胤礽对石家的愧疚,不难猜出原样回复之后皇上的心理状态,石静决定把握住:“正是这个道理。你若觉得亏了青儿,不如跟皇上提提,看看能不能让青儿自己选一个看得上眼。”
做女人难,在封建社会做女人更难,盲婚哑嫁太多了。
过得不如意,想和离更是难上加难。
不管皇上答不答应,石静都打算给黎百玉写信,让她办个春日宴,想办法请了曹家人来赴宴,让石青选个自己喜欢。
两日后,黎百玉家书到,将那日与曹家人偶遇事说了,着重强调孙夫人对石青格外看重。
原来是曹家主动想要搭上太子船,而不是皇上主动为曹家谋划么?
曹家是给皇上搂钱的耙子,这样的人家主动巴结太子,在皇上看来绝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之所以给曹家这个面子,更多是对太子试探。
还好孙夫人有两个儿子,只曹寅一个是皇上的心腹。
还好胤礽心中对皇上有忌惮,没有当场应下,
这才给了她发挥的空间,让胤礽有周旋的余地。
石静把推断都跟胤礽说了,并且给家里写了信回去,很快得到答复,石青和石争的亲事全凭太子妃做主。
看过石家的书信,胤礽故作忐忑地回复给皇上,皇上果然诧异:“放着长房宗妇不做,嫁到二房去,太子妃问过她阿玛意思了吗?”
胤礽点头:“问过了,岳家没有异议。”
康熙盯着胤礽看了一会儿,忽而展颜,吩咐梁九功:“既然太子妃能做主,便安排下去吧。”
成亲三年多,太子独宠太子妃,不是没有道理。
有个如此通透,且懂得人情练达妻子在身边,夫复何求。
胤礽趁机提起,让石家办个赏花会,邀请曹家赴宴,先让两边走动起来,将来结亲不显得突兀。
康熙目的达到,才没时间管这些:“你们看着办吧。”
石家得了准话,赶在万寿节前办了春日宴。
曹家为表看重,孙夫人带着两个儿媳,并家里孙子孙女都来赴宴,场面好不热闹,宾主尽欢。
石静怀孕之后,除了孕早期有些难受,之后一直很平稳,吃得香睡得甜。
她和胤礽不闹孩子,孩子也不会闹她。
到孕晚期,没有传说中水肿,只是肚子大了,行动不方便。
如今撷芳殿和毓庆宫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如铁桶一般。
除了詹事府,连乾清宫眼线都所剩无几。
卧榻之侧,石静终于可以安睡。
内部安定,外部也很安定,反太子党核心大阿哥和八阿哥全都深陷亲事泥潭,被未来岳家各种挑剔,自顾不暇。
安亲王府甚至因此一度与简亲王府交恶,把骂战开到科尔沁去了。
端敏公主和萨仁熙也不是吃素,明明是萨仁熙抢了安亲王府表姑娘亲事,被嘲讽两句就急眼了,专程派人进京给安亲王府好看。
三方骂战持续了好几个月,一直闹到太后跟前,太后气到装病才躲开。
消息传到乾清宫,皇上把大阿哥和八阿哥叫到跟前狠狠骂了一顿,不但停了两人的差事,还要求两人出面平息事端。
大阿哥丧妻又丧母,丧得不行,躲在府邸不出门,就像当年讨债一样,将所有事都推给八阿哥。
八阿哥没办法,亲自去安亲王府赔礼,吃了闭门羹。跑去简亲王府说项,被不冷不热顶了回来。
简亲王是端敏公主庶弟,与端敏公主一向不是很和睦,见八阿哥左右逢源,看热闹不怕事大地写了一封书信给端敏公主。
端敏公主接到简亲王的书信,便以为女儿筹备婚事为由,请旨进京。读完简亲王的信已经很生气,进京之后看见八阿哥这副死样子,端敏公主没收住脾气,把八阿哥狠狠贬损一顿。
端敏公主是八阿哥姑母,也是他未来的岳母,如今出这样的事,被长辈责备也只能忍着。
可端敏公主千不该万不该捎带上八阿哥生母良贵人,当着八阿哥面骂他是辛者库贱妇所生,一下把八阿哥给惹毛,不欢而散。
亲事也就此搁置。
这段时间宫里宫外都闹哄哄的,胤礽消息极为灵通,听说什么都回来讲给石静听。
孕晚期的石静足不出户,却像一只趴在瓜田里猹,每天新瓜多到吃不完。
保真保熟包爽。
等石家办完春日宴,黎百玉又带着石青和石争进宫请安。
“青儿看上谁了?”事关妹妹终身,石静自然关心。
石青闻言红了脸,如石争第一次进宫那样,羞得直往黎百玉身后躲。能让性格开朗,有话直说石青羞涩成小媳妇,可见是遇到了命中注定人。
反倒是石争坐得端正,嘻嘻告诉石静:“曹家二郎看见三姐姐腿都迈不动了,直看着三姐姐说这位妹妹在哪里见过。”
曹宣有四个儿子,长子曹顺,次子曹頔,三子曹颀,四子曹頫,其中长子曹顺和次子曹頔都比曹寅儿子大。
按齿序,曹家二郎应该是曹頔,小名骥儿。
曹家的情况,都是胤礽告诉她的,想来不会出错。
有红学家将曹寅看作贾政原形,那么曹頔应该对标贾琏之流。
石静看了石青一眼,果然见她脸更红了,基本确定是一见钟情桥段。
“曹家二郎形容如何?”她只问石争。
石争想了想说:“高挑的个儿,长眉修目,白白净净的一个人。说话斯斯文文,连个大声儿都没有,做事却周到,把阿玛和祖父哄得团团转,就没有不说他好的。”
听完石争的话,再看石青,人都快躲到黎百玉身后去了。
越是羞涩,越是满意。
曹家的长子是曹寅,嫡长孙是曹颙,而在石家的春日宴上,曹家却将曹宣次子曹頔推到前边,可见皇上已然给曹家通了气。
石静让人带了石争去院子里玩,问黎百玉:“阿玛怎么说?查过这个曹頔么?”
就算是盲婚哑嫁,顶多婚前没见过面,该调查底细还是不能马虎的。
黎百玉点点头,既是回答石静,也是说给石青听的:“曹頔虽然不是长房嫡子,读书却很好,已然通过府试,明年准备参加院试。孙夫人对曹頔非常有信心,说他明年一定能考中秀才。”
若真能考中,十五岁秀才大有可为,配青儿倒也不算辱没。
有康熙皇帝在一日,曹家便会富贵一日。即便康熙皇帝驾崩,也是太子胤礽接班。只要曹家老老实实不犯大错,应该不至于如历史中那样被抄家夺爵。
万事有曹家托底,子弟再不济,也可安享富贵。相比曹頔个人才能,石静更关心他德行。
有才无德,也非良配。
这个黎百玉派人从侧面打听过了:“曹家二老爷一共有四个儿子,都规矩得很。大爷已然成亲,成亲之前屋子里干干净净,唯一的妾室还是大奶奶有孕的时候,给自己陪嫁丫鬟开了脸。二爷曹頔一直寒窗苦读,屋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二房不如长房煊赫,对子弟约束却比长房更严。”
“二夫人好相处么?”在古代孝字大过天,有个好夫君都不如有个好婆婆,石静也怕曹家二房治家太严,让石青受委屈。
“我与二夫人见过面,是个很随和的人。听孙夫人意思,二房治家严是二老爷的缘故。”刚听说二房治家严的时候,黎百玉也有这方面顾虑,旁巧侧击套过曹家女眷的话。
“那就好。”石静相信黎百玉看人的眼光,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一半。
另一半还得找胤礽验证。
“追缴国库欠债事完了吗?”晚上躺在床上,石静问胤礽。
胤礽不解:“早完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曹家没再跟国库借银子吧?”石静把担心的问出来。
胤礽更糊涂:“曹家从来就没向国库借过银子,何来再借?”
原来曹家是后来借银子,现在还没发生。
历史上,康熙三次亲征噶尔丹,对国力消耗不小,在这个世界战事被缩短为两次。
第二次有西洋最先进的火器加持,赢得颇为轻松,比历史上的惨胜耗费少得多。
再加上胤礽这些年治理河道初见成效,水灾一年比一年少,粮食产量一年比一年多,对国力也是补充。
还有青蒿粉和青霉素,在胤礽主持下不再只属于权贵阶层,逐渐向民间推广,对增加人口和劳动力很有助益。
损耗小,补充多,还有源源不断新增人口,国力强盛指日可待。
在这个世界,曹家给皇上捞钱更轻松,想走历史上的老路,恐怕都没机会。
没有发生,且没有机会发生的事,石静当然不会拿来跟胤礽讨论。
但她还想提最后一个条件:“我想多留石青几年,留到十八岁再出嫁。”
十八岁在后世也算成年了,生育风险明显降低。
除去生死,都是小事。
胤礽以为石静无中生有挑曹家的毛病,是舍不得石青太早嫁去别人家做媳妇。毕竟女孩子出嫁之前尊贵,嫁了人总要吃些苦头。
他笑道:“这个好说,皇上只想让石家嫁一个女儿去曹家,将曹家提前绑在我身上,保住曹家几代人富贵。至于石家嫁哪个女儿,多大出嫁,便是石家和曹家两家事了。”
皇上没时间管。
过了万寿节,康熙问梁九功:“曹家与石家的亲事怎么样了?”
梁九功一直派人盯着呢,闻言笑道:“两家商议在重阳节前订亲。石家说姑娘还小,想多留几年,曹家没有异议,也说想等曹家二郎中了举人再娶妻。”
“定下来就好。”康熙目的达到,并不关注细节。
但他很感慨太子对这件事的态度,闲聊似的问梁九功:“你说太子是不是太敏感了一些?”
尽管皇上语气平和,梁九功也不敢接这个话茬:“太子爱重太子妃,石家毕竟是太子妃娘家,太子总要慎重些。”
其实康熙对太子表现非常满意。太子这样做,既满足了他对曹家的私心,又没有触碰到皇权,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他刚才不过是想感慨一下,见梁九功不敢接话,倒也没有追究。
万寿节之后,康熙终于腾出手论功行赏,册封诸皇子。
现实与历史时间线大致重合,结果却不一样。
历史上的这个时候,经历过承德侍疾事件,金鸡纳霜事件和奉先殿拜褥事件,以及后来的二征噶尔丹太子监国,康熙皇帝对太子胤礽忌惮更深,不得不大封诸皇子,借以打压太子党势力。
而在这个世界,册封诸皇子并没有针对太子意思。主要是成年皇子太多,且很多人娶妻生子,而下一个梯队小阿哥们也到离开后宫的年龄,阿哥所挤不下。
等诸皇子有爵位,皇上也好提出宫建府事。
况且几件大差事办下来,有些成年皇子表现确实亮眼,合该奖赏。有爵位,也方便他们办差。
历史上,第一次大封皇子主要与军功有关,封大阿哥胤褆为多罗直郡王,封三阿哥胤祉为多罗诚郡王,封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佑和皇八子胤禩为多罗贝勒。
大阿哥和三阿哥初封便是郡王,一个比太子大两岁,一个小三岁,扶植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第二梯队的多罗贝勒,也只比多罗郡王低一格,很有些前浪不给力会被后浪随时拍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养儿子就像养蛊。
可在这个世界,大阿哥没有第二次上战场立功的机会,又因为屡次办差不力,被皇上厌弃,没有封爵。
本人也消沉得厉害。
接连丧妻丧母之后,似乎也丧失了明党的支持,听说精神都出了问题。
整日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三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在二次围剿噶尔丹战场上立下军功,被封为多罗贝勒。
四阿哥和八阿哥因追缴国库欠款有功,封固山贝子。
贝勒,贝子与太子之间差了好几格,都不会对太子产生任何威胁。
且三个多罗贝勒,三阿哥从始至终都是太子的小跟班,不管是历史中还是在这个世界,五阿哥和七阿哥在历史中是中立派,如今也倒向太子这边。
五阿哥最宠爱的妾室刘佳氏,如今已经是侧福晋。她生产时曾得过石静救治,有事没事就在五阿哥耳边吹枕头风,让五阿哥多亲近太子。
五阿哥在朝堂上没有表现出支持太子,可他侧福晋刘佳氏没少带孩子到毓庆宫给石静请安,私下走动颇多。
七阿哥就更不用说,虽然有腿疾,却并没有掩盖其光芒。在围剿噶尔丹战场上立功不少,在河道总督府政绩也非常突出。
他在河道总督府是太子副手,在庙堂之上自然站在太子这一边,比三阿哥跟得还紧呢。
四阿哥和八阿哥所谓的追缴国库欠款有功,也是在太子被皇上授意之后暗中帮忙才获得的。再对上太子的时候,难免心虚,时有退让。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十阿哥,跟着七阿哥在河道总督府行走,办差已然有模有样,只等成年封爵,连一向不太看好他外家钮祜禄氏都对他亲近起来。
诸皇子封爵之后,不论前朝还是后宫,全都读懂圣心,对太子越发恭敬,但凡太子吩咐的差事无有不尽心。
四月十五,石静平安产下一子,太子再次变身散财童子,逢人便赏,花钱如流水。
皇上见了不但不恼,还让梁九功开了私库,搬出好几箱金银锞子送到毓庆宫,随便太子赏人。
洗三礼的时候,皇上亲自到场,赐名弘琮。
琮者,礼器也,外方而内圆,象征天地,代表至高无上权力。
皇上给嫡长孙取名弘琮,既表现出对嫡长孙喜爱,也足以说明对太子认可和看重。
太子妃已是超品,封无可封,皇上有意让石文炳进六部,入阁拜相。
石静听胤礽说起,月子里差点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石静:水满则溢,月满则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