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成生平三大爱好,喝酒赌博打秦北。
没成想,秦北这个小兔崽子跟吃了化肥似的长个,一下打翻车了。
纪天成不仅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后来还让人送进局子待了这么长时间。
前两天他刚出狱,还没安稳下来,催债的那伙人又找过来了。
这回纪天成不逃了,甚至笑嘻嘻地说他两个儿子都是京市秦家的大少爷,个顶个的有钱人。
虽然他们镇子穷,但也都有手机,从网上一查就能知道消息。
秦家还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认亲,但是网络风言风语多啊。
那伙人这才放过了纪天成,给了他半个月时间过来要钱。
纪天成当天下午就拿着二百块钱,买了张城市大巴的票。
大巴车晃晃悠悠开了两天一夜,里面脚臭汗臭,方便面味都混在一块,闻得人直晕车,但纪天成一想到自己马上能过好日子,便也忍下来了。
秦氏家大业大,住宅区更是出了名的豪华地段,并不难找。
纪天成一路走过去,走了整整一天。
快到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这家酒吧,店面装修的不错,一看就是过去他消费不起的类型。
纪天成当即给秦北打了个电话,好似过去恩怨不存在,叫的那叫一个亲切,“儿子,想爹没?”
秦北前一秒刚跟秦肆酒撂完狠话,后一秒就接到了这通电话,火气蹭一下窜上来了,“你从监狱出来了?”
“托你的福,爹活得好好的,爹来看你了,就在这个七...七后边字不认识,你过来找我吧,就你那个大别墅旁边。”纪天成叫了好几瓶洋酒,挨个尝个遍。
“找你?是想我再捅你一刀吗?”
纪天成最会的事情就是耍无赖,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了两口酒,拿袖子在嘴上一抹,呲着牙笑道:“你不来,我就去找我那个亲儿子。”
秦北冷笑一声,“随便去。”
找秦肆酒祸害秦肆酒,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用这件威胁自己,纪天成脑子也是被驴踢了。
再者说了,他就是真找了秦肆酒,要钱也好,作妖也好,估计都会被怼成傻逼。
他真当他那个亲儿子是什么好玩意了?
秦北边想边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迎着风雪走出了五百米。
推开酒吧的门,他一眼就看见了纪天成的背影。
男人身形削瘦,头发脏乱无比,身上的衣服满是脏污褶皱。
听见动静,纪天成回头,“儿子来了?快快快大家都来看看。”他旁边空了两个酒瓶子,咋咋呼呼地说道:“这就是我那个大少爷儿子,你们还不信,说我吹牛逼,都看看!”
柳辰这伙人刚才在包间玩,听见外面有人发酒疯就出来凑个热闹。
没成想能看见秦北。
柳辰当即乐了,掏出手机打开和秦肆酒的对话框,准备录个小视频,“这不巧了吗?”
“你认识这人?辰哥。”说话的是一个卷毛。
柳辰也顾及前阵子被揍得阴影,敷衍几句,没说秦北身份。
视频没录多大一会,那头秦北忽然动起手来,抡着拳头将纪天成按在地上开始砸。
柳辰懵了,他身边围着的那群小弟也懵了。
卷毛:“这...不说这俩人是父子吗?咋回事啊?”
柳辰脑袋一抽,嘴里蹦出个梗,“孝死他爹了?”
他就愣了一会的功夫,酒吧老板已经报了警。
卷毛:“辰哥,你不是认识他吗?咱们要管吗?我看这架势,地上那人快被打死了。”
“你去。”柳辰虽然讨厌秦北,但也不希望真出事,轻踹了一脚卷毛,“你拉着点。”
卷毛也没想那么多,气势汹汹过去了,不大一会又蔫巴巴回来了。
柳辰皱眉问道:“回来干什么?”
卷毛欲哭无泪,“我靠,那人眼神太吓人了,我感觉我去拉架,他能顺便把我也按在地上摩擦。”
柳辰没招了,只能给秦肆酒打电话。
抓心挠肝地等了一会,在看见秦肆酒推门而入的时候,柳辰终于松了口气。
柳辰收回思绪,重新看向前方。
怎么感觉秦肆酒来了之后秦北火气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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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纪天成显然被打得快要晕过去了,秦北就跟疯子一般不管不顾,有一种今天就要让纪天成死的架势。
秦肆酒重新攥住秦北的胳膊,这回用足了劲,像是要将手指镶嵌进秦北的肉里。“秦北,别打了。”
秦北回头看他,眼神暴戾冷漠,“滚。”
秦肆酒被这眼神刺痛了一下。
过去他们针锋相对,眼神是恨是冷漠,但他第一次见秦北这般。
像是一头无法宣泄自己心中怒火的困兽。
秦肆酒心头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
纪天成睁开那双高高肿起的眼睛,冒着精光打量着秦肆酒,还在拱火道:“好好好,大家都评评理啊,哎呦,我这身子骨快疼死了,一个儿子要打死我!另一个儿子袖手旁观!真是大孝子啊!”
旁边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我看这俩小年轻穿得都挺好,他爹这么寒酸,能是一家的?”
“害,现在多少人吸着父母的血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你看看他们对自己爹的态度。白眼狼吗不就是?”
纪天成一听这话更来劲了,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柳辰在一边猛地踹了一下桌子,“都他妈说什么风凉话?不知道真相就少说话。”
他常在这个酒吧玩,大家几乎都认识他,知道他的背景不好惹。
闻言,刚刚那几个说闲话的不敢出声了,连声道歉。
不大一会,警察过来了。
秦北毫不在意地用指节蹭了下脸,从地上站起身的时候又踹了纪天成一脚。
警察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后把两人都带走了。
秦肆酒跟着去了警局,交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纪天成当然希望私了解决,只要能拿到钱,他干什么都乐意。
秦北冷漠地看着他,“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啧啧啧,儿子,你看看你把你爹我打的。”纪天成摸了摸自己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阴阳怪气道:“打人赔钱天经地义,不然你可就要蹲局子了。年纪轻轻落个案底,可真是有出息啊。”
这语气太滚刀肉了,好像真的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一样。
秦肆酒却在此时笑了,笑容掺杂着不屑。
秦北以为秦肆酒会说什么,家里不差钱,给纪天成扔点无所谓,会劝他赔钱。
他刚蹙眉,旁边的秦肆酒就继续开口了。
“纪天成,去年的六月七日,你去黑赌场输了三十万。”他看着这张与自己有三分像的脸,眼神越来越凉薄。“那三十万哪里来的?”
纪天成脸色一僵。
就连秦北都不明不白地看着秦肆酒。
他高中住校,压根不回家,早就不关注纪天成的生活了。
纪天成心虚地看了一眼警察所在的方向。
秦肆酒笑得眯起眼睛,“所以你今天喝醉酒摔了一跤受伤,就不要再讹我跟我弟弟了。”
警察也没想到这小伙子年纪轻轻,敢当着他面说瞎话。
他严肃地敲了敲桌子,板着脸:“当着警察的面威胁受害人?”
不等秦肆酒开口,纪天成眼珠子一转,连声说道:“什么威胁不威胁的警官!您误会了!我这记性不好,是自己摔了一跤!是!”
警察:“都给我严肃点!”他看着纪天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别害怕,有什么苦衷都可以跟我说。”
秦肆酒悠闲地看着纪天成。
他就是有苦,他敢说吗?
他前段时间就开始派人查纪天成,竟然收获了意外之喜。
偷抢是家常便饭,那诈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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