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溺亡人脸浮

    "这位姑娘..."  林默清了清嗓子，掏出手机看了眼阴德系统界面，"本店不收活人魂魄，只收死当。"
    姑娘眨了眨眼，马尾辫轻轻一甩，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她走路时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可鞋底却实实在在地在地板上留下水渍。阿四缩了缩脖子，往林默身后躲了躲。
    "可我已经死了呀。"  姑娘笑眯眯地说，声音清脆得像风铃，"我叫小倩，民国二十七年死的。"
    林默眼角抽了抽，心想这年头连鬼都这么自来熟？他瞥了一眼柜台上的铜镜，镜面微微泛着青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行吧。"  林默叹了口气，在手机上调出  "阴德典当系统"  的收当界面，"姓名、生辰八字、死因，报一下。"
    小倩歪着头想了想："小倩，民国七年生，二十七年死于...  嗯，淹死的。"
    林默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输入，突然想起什么，点开系统更新日志看了一眼。上个月完成骨笛怨任务后，系统确实新增了  "养魂"  功能。他嘴角微扬，这倒是个好消息。
    "淹死在哪儿？"  他继续问道。
    "师大附中化学实验室。"  她轻飘飘地说，手指绕着发梢打转，"被人按在福尔马林池子里呛死的。"
    阿四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林默却只是挑了挑眉，继续在手机上操作："死当还是活当？"
    "活当！"  小倩眼睛一亮，"我还想投胎呢！"
    林默抬头看她，嘴角微微上扬："活当利息高，阴德点不够的话，可是会被扣下来打工抵债的。"  说着，他点开新功能界面，给阿四展示了一下："看见没？新增的养魂功能，可以暂时收留这些孤魂野鬼。"
    小倩笑嘻嘻地凑近，手肘撑在柜台上，托着腮看他："那掌柜的收不收我这样的伙计？"
    林默被她突然靠近的动作弄得一愣，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  奇怪，鬼魂怎么会有香味？他下意识往后仰了仰，结果椅子一歪，差点摔下去。
    "咳咳！"  他稳住身形，板着脸道，"本店不招童工。"
    "我都死八十多年了！"  小倩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按鬼龄算，我比你奶奶还大！"
    林默："..."
    阿四在旁边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林默揉了揉太阳穴，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行吧，活当可以，但得先验货。"  他指了指铜镜，"你的魂魄现在附在这镜子上，我得确认怨气值不会超标。"
    小倩撇撇嘴，但还是乖乖走到铜镜前。镜面泛起涟漪，一张苍白的脸缓缓浮现  ——  正是她溺亡时的模样，长发散乱，嘴唇青紫，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充满不甘。
    林默皱眉，手指在镜面上轻轻一划，手机上的阴德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检测魂魄：小倩（怨气值  72%）】
    【建议净化处理，预计消耗阴德点  800】
    【当前余额：32300  点】
    "怨气值偏高。"  林默抬头看她，"得先净化，否则活当不了。"
    小倩眨了眨眼："怎么净化？"
    "超度。"  林默从柜台下摸出一把桃木剑，"或者你自己放下执念。"
    小倩盯着桃木剑看了两秒，突然噗嗤一笑："掌柜的，你这剑是淘宝买的吧？连符咒都没刻全。"
    林默："..."
    阿四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掌柜的，她拆你台！"
    林默瞪了阿四一眼，悻悻地放下桃木剑："那你说怎么办？"
    小倩眼珠一转，忽然凑近，几乎贴到林默耳边，轻声道："要不...  你帮我查清楚是谁杀的我？"
    林默耳根一热，猛地往后一退，结果椅子彻底失去平衡，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小倩笑得前仰后合，阿四赶紧去扶林默，结果被林默一把推开："我自己能起来！"
    他狼狈地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努力维持掌柜的威严："查案可以，但得加钱。"
    小倩歪头："我没钱。"
    "那就打工抵债。"  林默指了指角落里的扫把，"从今天起，你负责打扫养魂阁。"  说着，他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将小倩的信息录入新开通的  "养魂"  功能模块。
    小倩撇撇嘴："掌柜的真小气。"
    林默哼了一声，在手机上完成登记：
    【收当：民国女鬼小倩（活当）】
    【抵押物：缠发铜镜】
    【净化费用：预支  800  阴德点】
    阴德系统随即更新：
    【支出  800  点（魂魄净化）】
    【当前余额：31500  点】
    小倩好奇地凑过来看："掌柜的，你这阴德点能买什么？"
    "能买你的投胎门票。"  林默锁上手机屏幕，"再乱动东西，扣你工钱。"
    小倩吐了吐舌头，飘到养魂阁前，伸手戳了戳铜镜。镜面泛起涟漪，她的倒影忽然变成溺亡时的模样，吓得她  "哇"  地一声缩回手。
    林默嘴角微扬："怕了？"
    小倩嘴硬："才没有！"
    林默摇摇头，走到铜镜前，手指轻轻抚过镜框内侧的刻痕："这上面有字，但被污渍盖住了。"
    小倩飘过来，歪着头看："写的什么？"
    "得用显影药水。"  林默从柜子里翻出一瓶紫色液体，滴在镜框上。液体渗入刻痕，渐渐浮现出几个模糊的字  ——
    "1967  年封"
    林默皱眉："1967  年？这镜子后来被人重新封印过？"
    小倩的表情忽然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那年...  有人动过我的尸体。"
    空气骤然降温，养魂阁的长明灯忽明忽暗。阿四打了个寒颤，往林默身边靠了靠："掌柜的，她...  她怨气上来了！"
    林默迅速摸出手机，调出  "镇魂"  功能，一道金光闪过，小倩的怨气被暂时压制。他收起手机，淡淡道："明天去师大附中旧址看看，1967  年的事，得查清楚。"
    小倩眼睛一亮："掌柜的要帮我报仇？"
    "不。"  林默瞥了她一眼，"我只是不想让一个聒噪的女鬼赖在我店里。"
    小倩："..."
    阿四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三济典当铺流水账（丁酉年冬月十六）
    ■  阴德点收支
    收入：无
    支出：800  点（魂魄净化）
    当前余额：31500  点
    ■  特殊事件记录
    收当民国女鬼小倩（活当，抵押物：缠发铜镜）
    启用新养魂功能（系统版本  2.1）
    铜镜刻字显影，发现  "1967  年封"  字样
    小倩怨气波动，已用系统镇魂功能压制
    ■  镇物消耗
    显影药水：10ml
    ■  明日待办
    调查师大附中旧址（1967  年封存事件）
    采购新镇物（黑狗血仍未到货）
    检修二楼符咒（西南角脱落加剧）
    (/bi/282352/3678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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