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血清解毒夜
"三济典当铺的后院里，七盏长明灯围成一个奇特的阵法。巴图躺在中央的矮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阿四不停地用湿毛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老金则在检查剩余两瓶血清的密封性。
"掌柜的，" 阿四忧心忡忡地问，"这血清真能救巴图吗？周老爷子说只有三天时间..."
林默正在调配一种暗绿色的药液，闻言手腕微微一抖："师叔留下的配方不会错。" 他将药液倒入铜盆，液体立刻沸腾起来，冒出刺鼻的白烟，"但血清只是第一步，要彻底清除***，还需要..."
"还需要什么？" 老金追问道。
林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那个封印了***魂体的铜铃。铃身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愤怒的嘶吼声。
"还需要巴图自己的意志。" 林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如果他自己放弃抵抗..."
话音未落，矮榻上的巴图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 "咯咯" 的声响。阿四吓得差点打翻铜盆："掌柜的！他、他这是..."
林默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巴图的肩膀："巴图！能听见我说话吗？"
巴图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却呈现出诡异的双色 —— 左眼是原本的深褐色，右眼却是***的银白色。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成爪，抓向林默的咽喉！
"按住他！" 林默厉喝一声，同时从袖中滑出一根银针，精准地刺入巴图颈后的穴位。
老金和阿四一左一右按住巴图挣扎的身体。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巴图的右半边脸完全扭曲成了***的模样，嘴里发出苍老的狞笑："没用的... 林默... 他是我血脉... 注定是我的容器..."
林默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上的银针微微发颤："巴图！听着！集中精神想一个地方，一个只属于你的地方！"
巴图左眼的瞳孔微微收缩，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 草... 原..."
"对！草原！" 林默迅速又取出三根银针，分别刺入巴图的太阳穴和眉心，"想象你在骑马，风吹过耳边..."
***的狞笑突然变成了愤怒的咆哮："闭嘴！" 巴图的右手猛地挣脱老金的控制，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我得不到的... 谁也别想..."
"掌柜的！" 阿四惊恐地看着巴图的脸渐渐涨红，"他要把自己掐死！"
林默的手机突然从口袋里飞出，悬浮在空中，屏幕上的阴德账户疯狂闪烁：【检测到魂魄自噬，紧急透支 1000 点】。余额瞬间清零，紧接着弹出一条消息：【启用 "锁魂术"】。
一道金光从手机射出，正中巴图的天灵盖。巴图的身体猛地僵直，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缓缓松开。右眼的银白色渐渐褪去，但左眼也开始变得暗淡。
"不..." 林默的声音发抖，"巴图... 别放弃..."
巴图的眼神渐渐涣散，嘴角却勾起一个微弱的笑容："林叔... 不哭..."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 不疼了..."
"巴图！" 林默一把抓住少年逐渐冰冷的手，"看着我！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要当三济典当铺最好的伙计！"
巴图的眼皮缓缓垂下，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阿四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老金则死死咬着牙，拳头攥得发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无力回天时，院中那棵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一片翠绿的叶子飘落，正好落在巴图的眉心。叶子接触皮肤的瞬间，巴图的身体猛地弓起，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快！血清！" 林默一把抓过老金手中的玻璃瓶，将最后两剂血清全部注入巴图颈侧。
巴图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然后彻底瘫软下来。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呼吸反而变得平稳了，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
"掌柜的... 这是..." 阿四擦着眼泪问。
林默长舒一口气，轻轻摘下那片神奇的槐树叶："师叔的 ' 回阳叶 '，他老人家果然留了后手。" 他转向老金，"准备 ' 锁魂阵 '，***虽然被暂时压制，但随时可能反扑。"
老金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七根铜钉和一卷红绳："掌柜的，这阵法要布在哪？"
"死当库。" 林默的声音低沉，"那里阴气最重，能困住***最久。"
阿四突然指着巴图："掌柜的！他醒了！"
巴图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恢复了正常的深褐色。他虚弱地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林默身上："林叔... 我梦见爷爷了..."
林默的手微微一颤："他说什么了？"
"他说..." 巴图的声音很轻，"' 钥匙在笛中 '..."
老金和阿四面面相觑："什么笛子？骨笛不是已经..."
林默却突然明白了什么，快步走向柜台，从暗格中取出那支周玄明留下的玉笛："不是骨笛，是这支！" 他仔细检查笛身，果然在第六个音孔内侧发现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凹槽。
"阿四，拿镊子来！"
阿四手忙脚乱地递过一把细镊子。林默小心地探入音孔，轻轻一挑 ——"咔嗒" 一声，笛尾弹开一个小暗格，里面藏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青铜钥匙。
"这是..." 老金凑过来看。
"师叔的 ' 阴阳钥 '。" 林默的声音充满敬畏，"能打开 ' 生死界 ' 的钥匙。"
巴图挣扎着坐起身："林叔... 爷爷说... 钥匙能带我们找到 ' 最后的解药 '..."
林默将钥匙举到灯下细看，只见钥匙柄上刻着两个小字："子时"。
"看来我们得等到午夜。" 林默收起钥匙，"阿四，去准备些吃的。老金，检查下库房的镇物。巴图..." 他看向虚弱的少年，"你再休息会儿。"
巴图摇摇头："我没事... 林叔..." 他犹豫了一下，"如果... 我是说如果... 最后没办法救我..."
"没有如果。" 林默打断他，声音罕见地严厉，"三济典当铺从不放弃任何一件当品，尤其是..." 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尤其是自家的伙计。"
夜幕完全降临，当铺里点起了四十九盏油灯，按照周天星辰的位置排列。巴图坐在阵法中央，手里捧着那支玉笛。林默则在一旁调配最后一种药引 —— 他自己的三滴血。
"掌柜的，" 阿四小声问，"这 ' 生死界 ' 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林默将血滴入药液，液体立刻变成了金色："不是地方，是一种状态。介于生死之间，魂魄与肉体分离的临界点。"
老金皱眉："听起来很危险。"
"非常危险。" 林默坦然道，"但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彻底消灭***的方法。"
子时将至，院中的老槐树突然沙沙作响，像是某种预警。林默的手机自动亮起，尽管阴德余额依然是 0，却弹出一条新消息：【周玄明账户激活，临时授权：5000 点】。
"师叔..." 林默轻声念道，眼神复杂。
午夜钟声敲响，林默将调配好的金色药液倒在玉笛上。笛身立刻发出耀眼的白光，将整个当铺照得如同白昼。钥匙自动浮起，在空中旋转，最后指向死当库的方向。
"走！" 林默一把抓起钥匙，其他人紧随其后。
死当库的门在钥匙接近时自动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但与往常不同的是，通道尽头不再是石墙，而是一扇青铜门，门上刻着繁复的符文。
"这就是..." 阿四的声音发抖。
"生死门。" 林默深吸一口气，"阿四，老金，你们留在外面。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
老金刚要反对，巴图却开口了："让他们一起吧... 林叔... 我需要他们..."
林默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好，但必须跟紧我。生死界里的一切都是幻觉，也是真实。不要碰任何东西，也不要回应任何呼唤。"
青铜门在钥匙插入的瞬间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奇异的空间 —— 里面没有地板，只有无尽的星空，无数光点组成的小径蜿蜒向前，通向黑暗深处。
"抓紧彼此。" 林默率先踏入门内，脚下的星光自动凝结成路，"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松手。"
四人排成一列，小心翼翼地走在星光小径上。周围的黑暗中不时闪过模糊的影子，有的像人，有的像兽，还有的根本无法形容。阿四死死闭着眼睛，全靠老金拽着前进。
"林叔..." 巴图突然停下脚步，"那里..."
前方的黑暗中浮现出一座小木屋，正是***生前住过的蒙古包。包前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
"爷爷..." 巴图的声音充满痛苦。
人影缓缓转身，露出***的脸。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张脸上没有疯狂，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悔意。
"孩子..." ***的声音很轻，"对不起..."
林默警惕地挡在巴图面前："***，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苦笑一声："没有花招... 林掌柜... 我终于清醒了..." 他看向巴图，"这些年... 我一直在你体内沉睡... 直到那些孢子唤醒了我内心的疯狂..."
巴图的身体微微发抖："爷爷... 为什么..."
"为了一个可笑的梦想..." ***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永生... 力量... 我迷失了..." 他突然指向蒙古包，"里面有我留下的忏悔录... 和真正的解药..."
林默眯起眼睛："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凭这个。" ***的身影突然扭曲起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啊！他来了！快走！"
"谁来了？" 老金警觉地环顾四周。
***的身影几乎完全消散，只留下最后一句警告："诅咒... 应验时..."
【三济典当铺流水账】
■ 阴德点收支
收入：5000 点（周玄明临时授权）
支出：1000 点（锁魂术）
当前余额：4000 点
■ 异常事件记录
血清解毒：初步见效
生死界行：获取关键线索
***忏悔：揭露真相一角
■ 镇物消耗
长明灯油：耗尽
银针：7 根
铜钉：全部使用
■ 线索整合
获取钥匙：阴阳钥开启生死门
发现线索：蒙古包藏有解药
新威胁："他" 即将到来
(/bi/282352/3679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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