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十三章：牧笛自裂记
"掌柜的！"
阿四的尖叫声在镜宫中回荡。他眼睁睁看着那些黑色菌丝像活物般扑向林默，却在距离林默面门仅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住，诡异地悬浮在空中。
"别动！" 老金一把拽住想要冲过去的阿四，"那些菌丝在等什么..."
林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屏幕上的阴德账户显示：【余额：0 点】，最后一条消息是：【紧急透支：10000 点，启用 "替身符"】。
"***前辈，" 林默的声音异常平静，"三十年前的三济当铺，收当人不是我爷爷，对吧？"
悬浮在空中的菌丝微微颤动，像是被风吹动的发丝。站在圆台上的 "巴图"—— 或者说被***附身的身体 —— 眯起眼睛，那张年轻的脸庞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老辣神情。
"林掌柜果然聪明。" ***的声音从巴图口中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回音，"当年收我魂魄当的，是 ' 那个人 '。"
阿四躲在老金身后，忍不住插嘴："哪个人啊？掌柜的，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林默没有回头，眼睛始终盯着***："三济当铺上一任掌柜，我的师叔 —— 周玄明。"
镜宫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四周的镜面上凝结出细密的霜花。***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镜面嗡嗡作响："周玄明！那个伪君子！他骗我签下魂契，把我的魂魄封在这支骨笛里三十年！"
老金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桃木钉："掌柜的，现在怎么办？"
"等。" 林默只说了一个字，目光却落在***手中的断笛上。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 断裂的骨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愈合，而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菌丝则像被无形的手拉扯一般，缓缓缩回笛中。
"不可能！" ***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魂契明明已经..."
"已经什么？" 林默突然笑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又回到了他脸上，"已经解除了？***前辈，您是不是忘了，三济当铺的规矩 —— 死当，永不赎回。"
***的身体猛地一震，年轻的面容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 你早就知道..."
林默弯腰捡起手机，屏幕上不知何时又多了 1000 点阴德：【利息收入：周玄明账户转入】。他晃了晃手机："师叔虽然不在了，但他的账还在。您欠当铺的利息，该结了。"
阿四听得一头雾水："掌柜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利息？什么魂契？"
老金突然明白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掌柜的，您是说... ***当年把自己的魂魄当给了当铺？"
"不止。" 林默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当票，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前辈当年用自己的一魂一魄为当，换取的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孢子圣体的秘密。"
***的面容扭曲起来，巴图年轻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胡说！明明是周玄明骗我..."
"骗您什么？" 林默步步紧逼，"骗您说可以用孙子的身体重生？还是骗您说孢子圣体能让人永生？" 他突然提高音量，"师叔早就看穿了您的把戏！三十年前您就想用全城人的性命做实验，现在还想重来一次？"
镜宫内的镜子突然同时炸裂，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照出***扭曲的脸。阿四和老金下意识护住头脸，却发现那些碎片像被无形屏障挡住一般，在距离他们一尺远的地方停住了。
"精彩。" ***拍着手，声音却冷得像冰，"不愧是周玄明的师侄。可惜..." 他的嘴角突然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你算漏了一点。"
林默眉头一皱："什么？"
"这支骨笛..." ***举起已经完全复原的骨笛，"从来就不是我的囚笼，而是我的... 培养皿！"
笛声骤然响起，尖锐得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悬浮在空中的镜片突然全部转向，对准了林默三人。每一片镜子里都浮现出黑色菌丝，像无数细小的触手般探出镜面。
"跑！" 林默一把拽住阿四和老金，冲向最近的出口。
身后传来***疯狂的大笑："跑吧！跑得越快，死得越早！孢子已经醒了！"
三人跌跌撞撞冲出镜宫主建筑，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游乐园的废弃设施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掌柜的！" 阿四上气不接下气，"现在怎么办？那疯子说的孢子..."
林默检查着手机，阴德账户又多了 500 点：【任务奖励：揭露真相】。他咬了咬牙："去周家老宅。如果还有能克制***的东西，一定在那里。"
老金皱眉："周家？您是说..."
"周玄明师叔的老宅。" 林默已经开始向停车场跑去，"他临终前给了我钥匙，说 ' 死当库结霜日，便是周家地下室开门时 '。"
阿四边跑边回头看："掌柜的！巴图... 不，***没追来！"
林默脚步不停："他不需要追。孢子一旦激活，会自己找宿主。" 他突然停下，严肃地看着两人，"从现在开始，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如果看到我行为反常..."
"就用这个？" 老金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铃，铃身上刻着 "三济" 二字。
林默点点头："师叔留下的 ' 醒魂铃 '，专破附身术。"
面包车在夜色中疾驰，林默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阿四从后座探过头："掌柜的，您还没解释清楚，***到底想干什么？"
"三十年前，他就在研究如何将菌种与人体完美融合。" 林默的声音低沉，"所谓的 ' 孢子圣体 '，就是把全城人都变成宿主，而他作为初代宿主，将成为所有菌种的主宰。"
老金倒吸一口凉气："那不就是..."
"活死人城。" 林默猛打方向盘，车子拐上一条泥泞的小路，"师叔当年发现后，用魂契将他的魂魄封在骨笛中。没想到他留了后手，利用血缘关系转生到了自己孙子身上。"
阿四突然想到什么："等等，那巴图... 还活着吗？"
林默沉默了片刻："魂魄之争，凶险万分。但巴图年纪轻，阳气旺，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
车子驶入一片荒废的宅院，周家老宅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三层高的老式洋房，窗户全部用木板封死，唯有大门上挂着一把崭新的铜锁，与破旧的宅院形成鲜明对比。
林默掏出钥匙 —— 一把造型奇特的青铜钥匙，柄部刻着八卦图案。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众人听到宅院深处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某个机关被触发了。
"记住，" 林默推开门前最后叮嘱，"地下室的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如果一小时后我没出来..."
"我们就冲进去救您！" 阿四抢着说。
林默摇摇头："就赶紧离开这座城市。" 说完，他推开了周家老宅的大门。
门内一片漆黑，只有地上零星摆放的几盏长明灯，发出微弱的蓝光。林默小心翼翼地前进，老金和阿四紧随其后。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霉味和某种草药的气息，闻起来让人头晕目眩。
"掌柜的，" 阿四小声问，"您师叔到底是什么人？这地方怎么这么邪门？"
林默刚要回答，前方突然传来 "吱呀" 一声 —— 一扇暗门自动打开了，露出向下的楼梯。
"周玄明不只是当铺掌柜。" 林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他还是最后一位守契人（守护阴阳契约的法师）。"
地下室的空气冰冷刺骨，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的一个玻璃柜，里面摆放着一支与骨笛极为相似的玉笛。
"找到了。" 林默快步上前，"师叔的 ' 镇魂笛 '。"
就在他伸手要打开玻璃柜时，身后突然传来阿四的惊叫："掌柜的！小心上面！"
林默抬头，只见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黑色菌丝，正像雨滴般簌簌落下...
【三济典当铺流水账】
■ 阴德点收支
收入：1500 点（利息 + 任务）
支出：0 点
当前余额：1500 点
■ 异常事件记录
骨笛复原：确认***后手
镜宫陷阱：孢子菌丝活化
周家老宅：发现镇魂笛
■ 镇物消耗
醒魂铃：使用 1 次
长明灯油：300ml
护身符：全部耗尽
■ 线索整合
揭露真相：***为孢子计划元凶
确认关键：周玄明遗留镇魂笛
危机升级：孢子进入活化阶段
(/bi/282352/3679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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