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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学好数理化,杀遍天下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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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鲁路修也已经能从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巴约勒小镇上连片的农家平房。
    一小时前,接替了隆美尔和李斯特连队的任务后,鲁路修带着他的A连继续奋勇突击,又前进了将近一公里。
    如果当时他选择直接强攻小镇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应该已经摸到了小镇的边缘。
    但他选择了绕镇而过,避开防守兵力最严密的区域,进行更纵深的穿插。
    所以至今为止,他始终与镇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同时他正面的敌人和防线工事,也终于变得稀疏起来。
    一战初期,布军和法军就算使用弹性防御,阵地纵深普遍也就在3~5公里,个别特别重要的地方,会有7~8公里深度。
    倒是德军在这方面做得最好,经常能设置10公里纵深的弹性防御阵地。
    今时今日,在伊普尔前线、在阿尔芒蒂耶尔和巴约勒之间。因为考虑到这条铁路的后方,维系着伊普尔高地的命脉,所以布军在这里经营的筑垒阵地深度,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10公里,做得跟德军一样好了。
    但愣是没想到,这么深的筑垒地带,都被德军的暴风突击队战术,在一整天之内突破了!
    鲁路修等人今天取得的“强攻竞速成绩”,已经超越了本次世界大战开战以来、第二名成绩的至少三倍以上!
    ……
    略作喘息地观望了一会儿敌情之后,鲁路修放下望远镜,把脑袋缩回堑壕内。
    “连长,喝点凉咖啡吧。”他的警卫班长克洛泽递过来一饭盒早已接近冰点的凉咖啡,以及一块黑面包。
    旁边还有三个排长莫德尔、迪特尔、施魏因斯泰格也都围在一起,同样啃着黑面包。
    他们携带的香肠中午就吃完了,晚上只能吃面包。
    因为纯猪肉制品在冰凉状态下实在太难吃了,大家都习惯了一拿到手就尽快吃光。
    倒是黑面包无所谓冷不冷,哪怕天上还下着雪,也依然吃得下去。
    鲁路修咽了一口咖啡润润嗓子,又开始鼓励弟兄们:“大家再加把劲,别看绕过镇子要走四公里,但今晚绝对可以绕过去!
    因为我们已经突破了严密筑垒地带,再往前,无论是敌人的分布密度还是防御工事的密度,都会大大下降!”
    鲁路修话音刚落,不懂行的施魏因施泰格立刻就信了,对他无条件狂热信任的克洛泽也没去质疑。
    只有相对而言战术常识最扎实的莫德尔少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长官,可是我们也已经完全离开了凯特尔少校加农炮营的火力支援范围。我们已经前进了快十公里!无线电台都变摆设了。”
    鲁路修拍拍他的肩膀:“这个问题,刚才隆美尔连长跟我交接的时候就提醒过了,我已经有对策。”
    鲁路修说着,一口气喝完饭盒中剩下的凉咖啡,往饭盒里舀了一盒雪水。
    然后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最简易的仰角仪,一边指着西北边三百米开外一个夯土机枪碉堡,吩咐附近的几名掷弹组士兵:
    “看到远处那个夯土机枪堡了么,把掷弹筒挪到饭盒上面,再用这个简易仰角仪测量仰角,估算射程,校射一发!”
    士兵们读书少,也缺乏几何想象力和物理思维,但好歹知道执行命令,于是就一板一眼照做了。
    正规火炮为了测量炮管仰角,都会装备“火炮象限仪”。也就是二战黑白录影里经常可以看到的、放在炮管上形似量角器的东西。
    那东西自带水平管,能轻易测出炮管和水平面的夹角。
    但象限仪相对昂贵精密易坏,迫击炮组都不会配,掷弹筒就更不配了,只能用简易版的“仰角仪”替代,代价则是省略了“找水平面”的功能。
    为了弥补这一点,迫击炮组就得在开炮前调平炮座底板。而掷弹筒没有底座,也就永远无法靠自身消除这一误差,所以才难用。
    下午隆美尔连队的掷弹筒组在端掉火力点时,屡屡测不准射程,浪费了大量弹药,主要就是这个原因。
    莫德尔和迪特尔少尉等颇有天赋的基层军官,原本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可能解决,但此刻听了鲁路修长官轻描淡写几句话,立刻眼神就亮了。
    对啊!掷弹筒找不到绝对水平的地面作为仰角参照面,那直接在饭盒里接一盒水、用水面作参照面不就够了么?
    自然界的静止水面肯定是绝对水平的呀。
    而就在他们琢磨其中道理的时候,几名掷弹筒手已经按鲁路修的点拨完成了瞄准,三个掷弹筒同时齐射了一枚,榴弹飞过数百码的距离,其中还真有一枚不偏不倚炸中了夯土碉堡!
    “赶快趁机夺取阵地!轻机枪压制!”
    “连长的点拨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啊!”
    己方指挥官的“算无遗策”,向来都是最能鼓舞士气的。原本颇为疲累的士兵们,在看到神炮手首发端掉碉堡的那一刻,一个个都忘却了疲惫,全部奋勇冲杀了上去。
    部队就这样气势如虹地继续推进,士兵们对于掷弹筒的打击效果,也更多了几分信赖和期待。
    而当鲁路修在挺进途中再遇到碉堡或机枪火力点拦路时,他还因地制宜,继续把之前的战术指导玩出更多花样来。
    “如果觉得昏暗视野不好、饭盒面积太小不好量,那还可以充分利用自然水面——我们现在可是在伊普尔地区作战!比利金人炸堤放水留下的积水到处都是!
    你们要学会观察环境!利用堑壕里积水比较平静的位置,发射掷弹筒之前,把掷弹筒虚握着放在水坑上测仰角!
    如果水波静不下来,就尽量找有浮冰的位置!现在可是冬天!这些小技巧作战操典里不会写,参谋部的人预料不到这种特殊环境!但数学好物理好脑子好的人,要学会自己随机应变!”
    如果说隆美尔的指挥风格是剽掠如火,莫德尔是其徐如林,
    那么鲁路修的指挥风格就是一派儒将风范,一切能计算的东西,都要精确量化。
    这种智珠在握的姿态,不仅真有实效,还能让士兵们特别安心,总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再危险的环境也没什么好怕的。
    窥一斑可知全豹,就靠着这样冷静到令人发指的指挥,全连士兵的神经如钢铁般坚毅,毫不怀疑地执行着连长的命令,义无反顾地继续往纵深穿插。
    当天色彻底全黑时,鲁路修已经彻底撕开了敌军在巴约勒镇西南郊的防线,渗透到了防线侧后方。
    随后博克少校带着整个营也渗透了进来,把防线的缺口进一步撕扯得更大。再然后就是白天在铁路北侧担任佯攻的伦德施泰特少校的第2突击营,也趁着夜色摸到铁路的南侧,迂回到前线。
    到了后半夜,连李斯特上校的第12师第16团整个团,也从缺口里钻了过来,对巴约勒小镇俨然形成了西南侧翼的半包围。
    位于小镇防区的布军第3军,如果再不走的话,明天一定会被截断铁路后路。
    到时候就算不被围歼,也会失去走大路撤退的通道,要是最终没守住镇子,就只有往东北方撤退、撤上伊普尔高地了。
    但布3军如果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撤退,最多也就撤走人员,很多物资绝对来不及搬走——沉重的物资和装备,只有走铁路才能全数转移。而沿着没有正式道路的山坡丘陵爬上伊普尔高地,士兵们随身是携带不了多少负重的。
    ……
    巴约勒镇内,布第3军军长普特尼中将,直到午夜时分,才真正意识到敌人已经强大到了何种程度、如果再不做点什么,自己似乎有覆灭的危险。
    “敌人居然一天之内就突破了十几公里!彻底突破了我们的筑垒地带,进入了防守相对松弛、没有堑壕网的后方!”
    “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连敌人突破防线后往后方迂回了多远都不知道!我需要了解敌人渗透的威胁程度、会不会影响我军的后路,会不会影响斯滕福德连接到巴约勒的铁路!”
    因为夜间下面各级部队上报上来的战况很不清晰,普特尼中将忍不住大发雷霆,狠狠训斥了他们。
    但部下也觉得很冤枉,都想尽办法解释:“军长,这不能怪我们,天太黑了,敌人依然神出鬼没,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摸黑进攻的。而且这些敌人太可怕了,他们似乎不会累一样,打了一整天还在进攻!”
    这些布军军官又哪里知道,对面的鲁路修为了确保进攻的连续性,都是让突击营各个连轮流休息、交替执行任务的。
    虽然每个连每轮可能也就两小时休息时间,就要再换一轮。但对疲惫至极的士兵而言这也够了,鲁路修不让他们睡更久也是怕士兵们冻死——这可是12月的北海沿岸地带,还下着小雪。
    相比之下,布军将士的睡觉时间更统一,所有人都累一整天了,再面对夜战都快崩溃了。
    普特尼中将了解前线情况的真实恶化程度后,也是暗暗胆寒。
    他知道如果再被动防御,被切断退路的概率就会越来越大。脑内挣扎了一番后,他终于做出决定:
    “明天一早,不,凌晨四点半好了,就让第3师转守为攻、朝镇子西南侧穿插进来的那支敌军发起侧翼反击!一定要截断他们,否则我军的退路就完了!再让铁路北侧的第7师往后收缩,分出两个团协助第3师补防。”
    普特尼的参谋立刻就去打电话,通知第3师长罗林森。
    罗林森少将接听后,顿时叫苦不迭:“军长您知道的,我们师战前就只剩三分之一老兵了,刚补充进来的四个新兵营枪都没怎么摸过。让他们填线还行,反攻简直就是送死啊……”
    但普特尼不跟他讨价还价,强逼着他必须发起反攻,把敌人伸进来的这根钳子斩断!否则就等着回去后上军事法庭吧!
    罗林森反复据理力争,最后也没能避免这个差事,只是从军长那里得到了一个安慰奖性质的承诺:
    “这个任务必须执行!不过我也知道你难,不会让你独自战斗的。我已经向后方求援了,总司令许诺把驻扎在波珀灵厄的骑兵军主力调来增援我们!到时候你们同时发起反击、让敌人首尾不能相顾!骑兵兄弟会帮你吸引敌人火力的。”
    罗林森听说有骑兵军紧急增援策应,这才放心了些,表示天亮前会发起反攻,斩断敌人的渗透。
    (本章完)
    (/bi/285580/172375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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