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谁让你看不起二级工!
“哎呀!陈叔,您就不能轻点吗?”王铁柱躲了一下,“我也是被许进和这小子给诓了呀!”
“陈厂长,我没有。”许进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句。
“好呀你!老子帮……”
“老子还在这,轮得到你当老子吗?”陈飞跃又敲了下王铁柱,目光落在许进和身上,“你小子不错!”
“陈叔,您就不夸夸我?”王铁柱瘪着嘴,脸上竟带上了几分孩子性。
“你张叔夸你不少了吧!还不是越夸越没大没小了!”陈飞跃揪着他的耳朵道:“给老子滚回去睡觉!”
许进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脸上也不由得多了一丝疑惑。
“许哥,你刚来不知道。”一旁的小学徒凑上来,“咱王师傅呀,起跑线比咱终点线都要远。”
“嗯?”
“他家左边是陈厂长,右边是张师傅,从小就跟着他们两跑,一边学技术,一边学理论,不然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是七级工了。”
“你乱说啥呀!”另一人不悦的道:“陈厂长邻居又不止王师傅一个,照我说呀,还得王师傅勤奋好学,踏实肯干。”
“也是。”小学徒挠挠头,打了个哈欠,“困了,许哥,我们先回宿舍吧!”
许进和看了眼手上报废的轴承座,看来空间里的零件该过个明路拿出来了!
次日一早。
厂里的大广播就在不停的循环着张建设的道歉。
“可恶!”张建设猛的捶了下桌子,“真他妈气人!”
“唉。”张树林努了努嘴,“你也别气了。”
“我怎么能不气!你听听那广播,都他妈放第十遍了!难道还不够吗!”张树林牙龈紧咬,恶狠狠的道:“许进和那小子得寸进尺了!”
“他哪有那种权利,还不是陈厂长。”张树林摇摇头,“他这回看来是真生气了,不过也是,他办公室的钥匙莫名其妙去了小周手里,你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张建设眸色一冷,“厂长办公室的钥匙是我拿给小周的。”
“你……”
“他是我外甥。”
“外甥?!”张树林瞪大了眼,他们做了十几年的朋友,竟然都不知道这件事!
“嗯。”张建设点了点头,“我一个姐远嫁去沪城,前几年把这小子送过来跟我,唉!”
“小周也是沪城来的?”张树林诧异的道:“难道他家……”
“别瞎想,他都来了多少年了!”张建设捏了捏眉心,“烦死了!这小子弄出这么个事来,搞得我里外不是人!对厂里没交代,对我姐……唉!”
“既然都是沪城的,不如去找找小许同志的家人,让他们帮着说说话,或者搞个轴承座送来,让小周将功补过?”张树林拍拍他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
张建设听着他的话。
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
许进和是资本家出身,现在却来了这里当个保全工,如果他的身份有问题,那……
“你说的有道理。”张建设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临近中午的时候,厂里对小周的决定也出来了。
“许哥,你知道吗?小周被送走了。”舍友神神秘秘的道:“我听说厂里还对张副厂长进行了处罚。”
“关副厂长什么事?”许进和疑惑的问了句。
虽说张副厂长袒护小周,但不应该被牵连吧?
“这……我也不清楚。”舍友道:“许是厂里看不惯吧!想借着这事儿杀杀他的气焰吧!”
许进和笑了一下,总觉得这事儿另有隐情,毕竟小周手上的那把钥匙就很可疑。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将空间里头的零件光明正大的用出来!
只是还不等他想到办法,一群人先找上门来了。
次日一早。
许进和还在刷牙洗漱,三厂大门外已经堵了一堆人,搞得来上班的工人都没办法进来。
“乡亲们,这,这都是怎么了?”陈飞跃额上都渗出了汗,怎么一大早的来了这么多人。
“厂长同志,我们听说三厂出了个会修‘铁牛’的大工程师,您就让我们见见吧!”十里屯的村长吴石头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他眼神忧伤又带着几分希冀的道:“您可得帮帮我们啊!”
“就是啊!厂长同志,您不止是三厂的厂长,更是政委啊!你不能不帮啊!”
陈飞跃眉头微皱,撇开身份不提,但凡他能帮的,他哪有不帮的道理!
只是他听着那人的话,总觉得自己被架上了道德高地,十分憋屈!
“陈厂长,这天气眼看着就要大寒了,铁牛出不了力,这个冬天我们还怎么过啊!”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我这是纺织厂!里头的机器跟铁牛比不得,里头的师傅更是修不了那大家伙啊!”陈飞跃扬着声道:“你们该去找修理厂的孙师傅和李师傅啊!”
“唉!孙师傅伤了腿出不了门,李师傅去了隔壁农场,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吴村长叹着气道:“您也别藏着掖着了,我们早就听说了,那弄好履带板的工程师就是您厂里的人!”
陈飞跃懵了。
他才出差几天,厂里竟然来了个工程师?还是个那么厉害的?怎么没人告诉他!
“怎么回事?”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张树林。
“厂长,乡亲们说的可能是小许同志。”张树林低声道:“前儿他跟王师傅路过铸铁厂的时候顺手解决了个铸模的大问题,表彰昨天下来的,只是具体的没说。”
顺手?
大问题?
陈飞跃嘴角抽抽,怎么感觉很随意?
“不过铸造厂的问题应该也是锻造的关系比较大,这修拖拉机……唉,我看悬!”张树林叹了口气。
他们看着堵在门口的人群,陈飞跃还是开了口。
“乡亲们,我想你们说的大工程师应该是我们厂的二级保全工许师傅,我让他出来!”
“二级工?陈厂长,你是把我们当叫花子打发吗?组织上就是这么欺负我们这些百姓?”
又是那个声音,给陈飞跃扣上了更重的帽子!
陈飞跃皱着眉,在人群里扫视一圈,却找不到那使坏的人。
他张了张唇,声音还没发出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二级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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