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是上面的
晚上的百妖楼很快就热闹起来。
还未挂牌的妖伎穿着漂亮的彩衣在台上跳舞，抬手动作间连弧度都相同，一举一动恰如一刻一画，众多的人数得以让每次排阵变换都恢弘无比，无论何时看一眼都是种行云流水般的享受。
觥筹交错，为主的月楼在夜里充盈着纸醉金迷，练舞场所在的星楼却从白日的热闹中渐退下来。
只剩零星几个人处在空阔的场上，一眼望去都让人感到清冷。
跳了大半天舞的叶轻白已经累成一滩，正将自己随意地铺展在地面。
身上滚烫的热气被冰冷的地板吸走几分，汗意却覆在肌肤上变成一层薄薄盈润的光泽，随着呼吸起伏陷进几弯沟壑中，仿若盛放过琼浆玉液后的余渍。
蒋明渠别开脸，又移回来。
周围人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只他还躺在地上。
蒋明渠走过去，弯身想将人扛起来却被妖伎抬手制止。
蒋明渠拧眉，因被拒绝而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你就这样躺着？”
叶轻白连提声说话的力气也无，只能勾手叫他凑近。
蒋明渠眼中闪过几丝不自在，动作犹犹豫豫地凑近。
越近，妖伎身上的香就越好闻。
一开始像是被裹住嗓子，逼得人口干舌燥，等几番吞咽后才有所缓解。
可治标不治本，越遏制越放肆。
当目光移至面前之人身上时，那种想要吞食些什么的渴望与冲动就再次蠢蠢欲动，一路往下，急躁得叫人挠心挠肺，馋虫几欲冒头垂涎欲滴。
啪！
蒋明渠猛然后退，移开脸给了自己一巴掌。好险，差点又被迷得不清……
下回一定要准备更好提神醒脑的东西让自己保持清醒。
叶轻白见这一幕轻轻笑起来，恶劣地朝他勾手，气声念出两个字：“过来。”
“干嘛？”蒋明渠肃着表情严阵以待，以极小的幅度缓慢移动步子。
因为妖伎说话声音实在太轻，他低头凑近了几分。
叶轻白顺势勾住他脖子，指使他将自己抱起。
蒋明渠手脚僵麻，半边身体都是是他蔓延过来的热气。
“扛人是土匪的做法，”叶轻白将头靠在他胸口，意图断掉他往后再像扛沙包一样扛自己的行为，“这样抱着才好看。”
见他不动，类似怀疑又捉弄的声音响起：“别说你抱不起来啊，大将军。”
轻飘飘审视的眼神打量过肌肉。
蒋明渠一把将人横抱起来，感觉像抱了一个热乎的暖炉子。
京城喜欢这种抱法吗？
蒋明渠呼出一口气。太近了。
气血旺盛的脖子在他手里变得格外发烫，擂动的心跳也被他窥听。
华丽的袖摆垂落，在腰身处被人攥出褶皱。
虽然依旧不舒服，但可比被扛着顶胃好多了。叶轻白躺在他怀中，满意又疲惫地闭上眼。
“送我回去。”
免费的人形座驾。
蒋明渠低头看了他一眼，屏了下呼吸，然后带着他大踏步回房间，只有实在憋不住了才浅浅吸一口气，但感觉吸的全是他的味道。
将人放置到床上时动作忍不住慢上几步，甚至会冒出一种想法：
我既花了十万两，为何不能……
“我来吧，大人。”胡苏端着面盆与干净的帕子进门。
蒋明渠赶紧让开位置，等回过神来便开始大肆呼吸，有些刻意，好像这样就能把肺腑中的气味全都呼出去。
而视线挪过去时妖伎已经睁开眼改靠在花奴的怀里，微微仰着脸，任对方擦拭过额头、鼻、侧脸，配合着闭上眼再睁开……模样太乖。
蒋明渠手指微动，忍不住回想他肌肤的触感。
感觉咬一口都会是甜滋啦的。
等了许久，也可能是不久，胡苏端着东西出去。
妖伎状态好了很多，神情自然舒展着，一看就心情不错。
叶轻白好整以暇地听着他的心声，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乖”、“甜”给惊到，这形容的是他么？
高大的身躯忽而逼近，以一种强势但缓慢的姿态展开他的手指开始摸索，粗糙的指腹划过发痒的掌心。
“我觉得我亏了。”
闻言叶轻白用疑惑的眼神看过去。
“名冠京城的花魁就在我眼前，不一亲芳泽似乎有些暴殄天物。”
他笑着，大概是觉得自己很有理由，所以眼神都是明亮的喜色，大大方方表达着意动，又隐隐流露出期待。
叶轻白寻着他的视线落处，发现竟是自己的唇。
随即眼疾手快地在他要亲下来时用另一只手挡住。
手背是自己的呼吸，手心是他的呼吸。
蒋明渠忍不下去，很快就把他这只手也抓走，带着一起放到头顶，轻松地一只手握住两只手腕。
“子湫，”他唤了一声，连同眉梢都是对眼下完全扼制住妖伎的愉悦，“男子与男子间我确实不甚了解，还有劳你多教教我。”
下一刻便探到衣襟处想剥开阻碍细览一番。
“大将军，”叶轻白喊住他，似笑非笑评价道，“你现在像个色心大发的淫贼。”
“嗯。”蒋明渠坦然应下，“当日想入非非者不知云云，是我开窍晚了，今日才当淫贼。”
他俯下身搂住他的腰，扬起嘴角笑出一口白牙。
“今晚想采花魁。”
叶轻白笑了。
他两手向下一扯，顺势抬胯利落翻身将人压下。
蒋明渠的表情也从喜形于色到惊讶再变化成最后的震惊。
“你不是没力气了吗？”
他现在怎么挣都挣不开是怎么回事！
叶轻白看着身下人因位置互换而慢慢憋气的脸，像打翻某种认知一样，天翻地覆了却又不肯承认。
笑容也随之换到了叶轻白脸上，“正巧，我就这一点点力气。”
蒋明渠用眼神表示这不是一点点。
叶轻白开始拿出忽悠大法：“大将军可知这百妖楼中男妖伎分两等，一等专前，一等专后。
专前者多位上，以捣龙之术著称……”叶轻白一边胡诌一边看着他脖子带脸都开始红烧。
流程讲解还未过半，人就不知道是神游到了什么地方，连体温都升到足以和发烧的他半斤八两。
叶轻白难得卡顿，选择一巴掌给他拍醒继续自己的忽悠大业。
蒋明渠捂着脸望进他春水般的眼瞳，但跃跃欲试一定不会让他难受的想法还没表达就中道崩殂。
他说：“我只专前。”
他的手指在自己手心轻点了几下，有些好奇又好像知道结果一样问道。
“大将军，你要为我专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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