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剑拔弩张
两天后, 还没待心美找到甜心,一群特殊的客人到了。 薇安王后携一双子女、三个王妃和王妃的子女到了,随同而来的还有范德生与雪儿王妃的长子。 刚午睡醒来的心美收到消息时,满脸惊愕。 “陛下希望您能同王后殿下等一同共进晚餐。”近身侍女彬彬有礼地道。 心美坐在床边,半天没有说话。 近身侍女也不催促,安静地守候一旁。 心美想起很久以前还是薇安女王,英诺森把她介绍给自家女眷的情景,不知为何,心中有种压抑不住的酸楚。 她喜欢英诺森, 甚至爱他,但她没办法接受英诺森的其他女人。非要她接受的话,她只能选择离开。 如今蛰伏在妖兽国, 也不答应英诺森的求婚,可说是一种逃避。 逃避英诺森的实际情况, 同时还能暗享两人的爱情。 “按规矩来,”心美异常平静说道, “我是执政官,一品臣子,自当在正式的场合面见王后。这种家庭聚餐,我不大合适。” 近身侍女恭恭敬敬地回道:“是。” 她现在与英诺森是半公开的情人关系,一旦参加了这种家庭聚餐, 就等于这种关系正式昭告于天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下午没有去议事殿,而是让几个侍女将她的公文搬过来。 她的桌上很快摆了一堆卷册, 密密麻麻地铺了一桌。 意外地,她竟看到了黑女巫与海伊瑟尔的来信。先打开的是黑女巫的来信,是一封求助信,几个精英黑女巫被凤凰王抓走,请她帮忙救出,必有重谢。 她只觉头痛,凤凰王决非好惹,从他手里救人无异天方夜谭。 又打开海伊瑟尔的信,一封简单的问候信:“我只想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快乐亦或不快乐。如果不快乐,请你不要坚强,该哭就哭,不要埋在心底。珍重。” 简单的一两行字,她读着却眼睛湿湿的。 提笔写回信:“感谢你的关心,近来我过得不好也不坏,一切尚好。希望你一切平安、遂顺!” 写完,她看着黑女巫的信,看了良久,便将寝宫的所有侍女、女官唤了进来,“最近有没有谁出入过我的寝宫?” 侍女和女官们纷纷摇头,异口同声表示没有外人来过。 她想了想,“好,你们都退下。” 当晚,英诺森与薇安王后等人共进晚餐,同时会与薇安王后同寝。按皇族规矩,如果王后驾临,君王必得连陪十天,以示王后颜面。 心美在寝宫的厨房里做意大利面。此时已近就寝时间,厨房的人很少,只有两个厨娘值班。 心美边将意面倒入煎锅,边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大妈,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说给我听?” 两个厨娘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大的道:“这宫里闷得慌,还真没多少有趣的事。” 心美叹了口气,“确实是闷,我在这寝宫住了这么久都没见到几个人。” “怎么会呢。”另一个年轻的厨娘忍不住道,“您的寝宫有那么多的侍女和女官,怎会没人给您解闷?” “她们说来说去就只会说几个笑话,听也听腻了。”心美往煎锅里放胡椒粉。 年纪大的厨娘赔笑道:“夫人还可以传一些贵妇或贵小姐进来,她们肯定也愿意陪您解闷。” “她们进宫会很麻烦,还得先写拜帖、君王批准之类的。” 年轻的厨娘小声嘟嚷着,“那祭司大人呢?我前几天还看到几位祭司大人来了寝宫,其中一位见多识广,可会说笑话了。” “哦?”心美一边不动声色地翻炒意大利面,一边惊讶道,“是哪位,我还真想好好听听他的笑话。” “就是刚进神殿没多久的那位黑衣祭司……”年轻厨娘还没说完,就被老觉得有点不对劲的老厨娘打断,斥道:“胡乱说些什么!夫人,您别见怪,她才来当厨娘没多久,哪里知道谁会讲笑话。” “没事。”心美淡淡应了一句,就随便将意大利面装盘了。 半个钟头后,心美拿着剑逼着近身侍女带她去神殿去见那位刚进宫不久的黑衣祭司。 凭着一股直觉,她觉得这黑衣祭司肯定跟甜心的失踪有关。 神殿顶层的狭窄阁楼里,黑衣祭司刚刚洗完澡,刚推门而入,突觉脖子上一片冰凉,惊骇地转头,却见一位长衣华服的漆黑长发女子正冷冷盯着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手中的剑动了动,毫不留情地他脖子划出一道血痕,“说,你们是不是把一缕幽魂给抓起来了?” 黑衣祭司痛得连声低呼,冷汗涔涔,“你、你是谁?怎么能进神殿?” 黑衣祭司进宫时长尚短,还未见过她。 她冷笑不已,并不回答,眸光却更加冰冷。 “这、这是我们的心美夫人。”一旁的近身侍女怕出事,连忙低低地、小声地道。 黑衣祭司当然听过心美夫人的名字,吓得脸色惨白,“夫、夫人,我……不知道什么幽魂啊。”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她冷笑着扬起长剑,就要一力挥向黑衣祭司的下i体,黑衣祭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扑倒跪在地,边哭边道:“夫人饶命,这不关我的事……” 然后就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说了出来。 “是陛下的命令,而且不是我抓的,我只是拿了一只家传的水晶瓶……”黑衣祭司哭丧着脸道,“我的能量没那么大,只能将开启符咒告诉红衣祭司大人……” “那抹幽魂现在还被关在水晶瓶?”心美听到是英诺森的命令后,握剑的手微颤。 “是。” “水晶瓶在哪儿?” “红衣祭司大人那里,但他住在宫外。” 一刻钟后,心美带着近身侍女和黑衣祭司坐上了出宫的黑色马车,准备前往红衣祭司的宅邸,可刚到宫门便被卫兵们拦住了,一个虎背熊腰的领头守卫半跪在马车前,恭敬道:“心美夫人,陛下已知您要出宫,请您稍安勿躁,他很快就来。” 心美只是冷笑,“怎么,身为执政官连王宫都不能出了?” “您误会了。”领头守卫不慌不忙地道,“陛下只是担心您的安全,所以想陪同您一起出宫。” “你告诉他,我不需要。”心美依旧冷笑,“现在,我以执政官的身份命令你,把宫门打开,否则,我就以抗令罪名直接削掉你的脑袋。” 领头守卫却丝毫不惧,“夫人自是位高权重,可陛下之令属下不得不从,还望夫人见谅。就算夫人要我的脑袋,我也只能将脑袋送给夫人。” 心美脸色微变,冷冷道:“照你这样说,你只听陛下的命令,却不听执政官的命令了?” “请夫人不要让属下为难。”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心美说着出了马车,愤而扬剑,黑暗中只见白光一闪,长剑就要逼近领头守卫的脖子时,当的一声响,另一柄剑从天而降,硬生生地挡住了。 “心美,不要太冲动了。”英诺森的柔和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卫兵们见君王驾到,纷纷跪地行礼,领头守卫也连忙垂首跪地。 近身侍女和黑衣祭司也慌慌张张地从马车下来,跪在地上。 英诺森仅披着一件黑色外袍,似乎是匆匆赶来,连扣子都没来得及系上,赤i裸宽阔胸膛在火把光下清晰可见。 胸膛和脖子上的淡红色吻痕也清楚地呈现。 一抹刺痛涌进她心底,表面上,她装作不在意,依旧冰冷道:“什么冲动?莫非你给我的执政官职位是个空壳,连一个守卫都可以不听我的话。” “你误会了,心美。”英诺森微笑着靠近她,同时系着扣子,“他对你肯定是百分之百效忠的,但刚刚我担心你的安全,便让他先拦一会儿,等我过来。” “这么说来,他还是只听你的话,而不是我的了。”她忍住气道。 英诺森的笑容愈发温和,“你听我说,我的宝贝。你虽是执政官,可是仍比君王低一个等级。我曾许诺,若你肯嫁给我,你便是这妖兽国的女王,连我都不会轻易干涉妖兽国的内政,那时自然不会有人敢不听你的命令。”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说,那我可不可以辞掉执政官的职位,你放我自由,我做得很没有尊严。可她没有说,只是苦笑一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规矩来。我遵守你们的规矩,可你也得尊重我的自i由和权利。从今日开始,你不得随意出入我的寝宫,也不可以未经我的允许就让祭司之类的人进来。你虽是君王,可我也是执政官。我的寝宫,我做主。这个权利我还是有的。” 英诺森的脸色微变,眸光里的柔色也消失,“我的心肝,不要说赌气话。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未经你允许就让他人进来,但是,我不可能与你分开住。” 她异常平静地道:“我既遵守你们的规矩,你也得尊重我的要求。” 说完,她再不看他,直接上了马车,近身侍女连忙跟上,黑衣祭司看了眼英诺森,不敢起身,仍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火把光下,英诺森的脸色极为难看,眼眸深沉幽暗,似有看不见的火苗在蹿动。 微凉的夏夜里,心美坐在马车的软垫上,敛息垂眸。近身侍女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过了一会儿道:“陛下的马车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 “随他。”心美淡淡道。 半个钟头后,心美的马车就抵达了红衣祭司的府邸。出乎意料的是,红衣祭司已在大门前等候,还双手奉上了一只泛着七彩光芒的水晶瓶。 心美接过,问道:“怎么把她放出来?” 红衣祭司小心地看了看她的身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垂首不语。 心美回头,看到了一袭长长黑袍的英诺森,夜色里他的表情冷硬无比。 “她会削弱你的能量。”英诺森竭力温柔地道,“我的宝贝,你不能与她待在一起。” “胡说,我与她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心美微怒。 红衣祭司这时开口道:“那是因为您与她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若达一年,您的身体必变虚弱。轻则消瘦、掉发、精力不济,重则病入膏盲。我们的典籍上有过记载,这类负能量极强的魂魄,最是伤人身体。” “放她出来。”心美扬起长剑,指着红衣祭司,“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甜心是因她被困,她不可能置甜心的生死于不顾。 “若你答应不同我分开,我可以考虑让她每隔几日与你见一面,但是,她不可以再待在你的房间里。”英诺森慢条斯理地道。 “你做梦!”心美怒道,“我今天就是杀出一条血路,也会带她走。” “好。”英诺森说着竟也拔出长剑,温柔含笑,“我宁可你现在受伤,也不愿你日后身体受损。” 心美没想到英诺森宁可与她死嗑到底,也不愿放出甜心,手中长剑微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