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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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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更同情被雷劈死的原身了。她诧异地扬声道:“你已经把人请到家里来了?原来有两个人啊,我还以为是一个呢!都是男的?”    两个男的?!缀在后头的乡亲们一听,炸了!他们的小老师身娇体贵的,又执意要换气运,到时候一进此门,那就是羊入虎口啊!    简晓辉也不躲了,站起身来:“兄弟们,有人企图利用封建迷信,搞反革命复辟!现在,他们的魔爪已经伸向了无辜的妇孺!面对这严峻的形势,我们能忍吗?!”    “不能!”    “不能!”    想想也是,77级的新生年纪最小的只有16岁,最大的却已经有30多岁了。很多人再不抓紧时间谈恋爱,年华也就老去了。    不过……她瞪了顾韵林一眼,这家伙是故意在这里偶遇她的?    回应她瞪视的,是他更灿然的笑容。连只有她才看得到的,他身上的身光都璀璨了几分。    简悦懿暗叹,原来他的身光还能反映出他情绪的好坏。这光学效应也是绝了。    心里却莫名地生出了几分喜悦。    笔尖在她掌心轻柔细腻地滑动,痒痒地,带得心也痒了起来。    两个人的夜视能力都很好。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在她掌心画的,是一个披散着及肩半长发的女孩。    他画的是工笔画。用不同颜色的彩色铅笔来勾画线条。他画得很慢,也很精细。电影都快结束了,他才只画出了一个轮廓来。    等电影放完,他拉住她的手,无比惋惜地问她:“怎么办?还没画完。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再画?”    她却笃定,他肯定是故意的。    告状者回头一看,诶?!这群人疯了吗?!闹事直接闹到派出所来了?!    “公安同志,我和这三位老师是清大的,我们学校发生了学生恶性投毒事件,经校方紧急会议决定,将该名学生送交贵所按社会刑事案件处理。”一名老师文绉绉地跟站在派出所门口张望的宋公安说道。    “学生投毒?!”还是清大的?!宋公安觉得不可思议,“是去年参加高考的那拨学生?”    在他看来,77级学生不再需要经过政审和单位同意就能上大学,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这些人在思想上肯定就不过关!    “不,是大二学生。工农兵学员。”    “啊?!”宋公安忍不住道,“工农兵学员里面半文盲挺多的,这点我知道。但他们都参加过政审的啊!怎么可能投毒呢?!”    有跟着过来做证人的77级新生不服气地道:“凭什么参加过政审的就不会投毒,我们这些参加正规高考的反而还被怀疑投毒呢?”    宋公安很是尴尬,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跟他交接的那名老师打圆场道:“明白,明白,任何一个团体里面都有老鼠屎,也都有优秀的人才。咱们先不争论这些问题了,不如您先给立案?”    这时,派出所所长也出来了。他在自己办公室听到外面有大动静,就出来看看情况。一看到这么多人,蓦地大喝:“什么人?!闹事闹到派出所来了!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起来?”    顾韵林“紧追不舍”,他讶异地道:“不是你头一个找到失踪的女生的吗?要不是你在找人的途中留下了可供追踪的记号,我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找到你们。”    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原本觉得她满腔热血,但太过莽撞的人,现在都对她大为改观。    记者们也纷纷追问:“刚刚你也提到了,最先发现有人失踪的是你,你也是最先找到失踪女生的。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你留下的可供追踪的记号是什么呢?”    “我得到内部消息,说公安局13处的人到达现场之前,那七名盗墓贼就已经被人说服,愿意协助警方破案了。请问,说服他们的人是否就是你?”    简悦懿被他们的追问弄得脑壳大,偏偏顾韵林还在所有人视线之外的地方,挑着眉对她笑。    笑罢,他还很“善意”地对记者们道:“你们大家不知道,简同学这个人向来低调,你们想要挖掘她身上的优点,她本着华国民族谦逊的这项传统美德,肯定是谦虚几句就算了。但我是亲眼看着她做了哪些事的,我可以把这个过程详细地告诉你们。”    简悦懿:……= =|||    这下可好,她跟歹徒斗智斗勇的过程被他全数讲给记者们听了。要不是她去附近公社借电话的具体情况他不知道,估计那个他也一并讲了。    转天,报纸的报道里,想再出名一次的公安局没得到几句话,倒是简悦懿智擒悍匪的事得到了一个超大版面……    松鼠君小心脏都被吓得裂成了二瓣!但这种关键时刻,保命要紧,它赶紧把碎裂的小心脏又黏了起来:“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以您的身份地位,要捏死我易如反掌!可是捏死我了,她会伤心的!请三思啊!”    顾韵林笑得阴鸷:“现在知道怕了?刚刚挑拨离间的时候,话不是说得挺顺口的吗?”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敢。你很敢。以前不是还跟简同学提议过,叫她把我给吃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原来他一直知道啊啊啊啊!    松鼠君直接吓晕了!    顾韵林:……    他拎起它长满长毛毛的大尾巴,让它整只鼠倒挂着。    松鼠君倒挂着晃来晃去的,明显感觉到他是想把它带到什么地方去。    它紧张了,害怕了。他是想把它带去什么地方杀鼠灭口,兼毁尸灭迹吗?!    这只人参精不简单呐……    豹猫站起来,似乎想往简悦懿这边走过来,但它很快又坐下来了。    这一切看在简悦懿眼里,却直接变成了这只傲娇猫想跟人参精争宠,却又不屑跟小妖精一较长短的内心活动。    她的心都化了,心里默默想着,等我,一会儿我就来宠你~!    她取出一根火柴棍,用铺盖线小心翼翼地把火柴棍固定在人参精的伤须上。    她摸了摸它的小叶子和红红小小的人参果,再把它捧起来,亲了它的小脸脸一下:“现在我家可爱的人参小宝宝不会变成泡泡了?”    它用须须捧住脸,喜滋滋地点头:“嗯,不会变泡泡了!”    这时,简晓辉打呼噜的声音变低了,似乎有要醒过来的预兆。简悦懿赶紧小心翼翼地把人参精放回背包里,轻轻合上包盖。    人参精也不敢再多话,只在包里得意地冲松鼠君笑。怎么样?见识过我的本事了?    松鼠君郁闷得要死,觉得自己可以再进修进修撒娇这门学问。    “我有说什么吗?”他惊讶地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叫你打我的……”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眼神也跟着往自己身后飘,分明是在说,你居然觊觎本君美色?!    简悦懿:……    他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想打我的手心,或是捶捶我的胳膊。万未料到……唉,人心不古啊……”    倒把简悦懿气笑了,她也不用拳头捶了,直接上脚踹。    他轻巧闪开,笑问:“作为男人,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在大庭广众下打情骂俏。不过,你确定你也不介意吗?”    当然介意!简悦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别转移话题,你把我家松鼠君的毛全剃了,这肯定是不对的!”    “我知道不对。可送冥器这件事正是你家松鼠小妖精给我出的主意。它出了主意,我送了东西,事后它又倒打一耙,在你面前百般挑拨,你说我能不气吗?这说明它叫我送这个东西,本来就没安好心。”    简悦懿:……    她心里暗暗骂着,死松鼠,等你毛再长全了,看我不亲手给你再剃一遍!    “事后,我也意识到这样做有**份了。而且,诚如你所说,它并未对我造成什么实质上的损害。为了赔礼道歉,我还请它吃了一客东坡肘子。请问,我这样做还不够有诚意吗?”他问。    她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宿舍都熄灯了,只要避过巡夜的老师,谁会看到?”她指着校门,“还是想办法先进去。”    见她怎样都不肯妥协,他只好先妥协了:“那你把我的衣服穿上,这样总可以了?”    “那你呢?”    顾韵林望了望自己赤/着的上/半/身,有点无奈:“就这样呗,还能怎么样?”    想象着优雅的天人殿下打着赤膊满校园跑,简悦懿顿时失笑。    松鼠君也忍不住噗笑出声。    黄鼠狼精睁大眼睛,捂住嘴巴,人大仙好厉害,天人为了她连自己脸面都不要了!    这两小只刚刚看到天人后,就怕兮兮地赶紧从简悦懿身上蹿了下来。特别是修仙的黄鼠狼精,对着等级比它高了不知凡几的顾韵林倒头就拜。    松鼠君不修仙,倒没遵从修真界的规矩拜上仙。但它也立马蹦跳着四处望风,生怕有人路过此处,会看到一对年轻男女搂在一起。    黄鼠狼精反应比它慢一些,但也随后加入了望风的行列。    “……”    这种坏人,你要等他死后受刑,他已经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了!    松鼠君对简悦懿的性子最是了解,义愤填膺地道:“主人,我们现在就去抓强//奸//犯!法制委员会已经开始着手立法了,他居然胆子还这么大!”    简悦懿冷冷地看着它:今天你阴人家黄鼠狼的这件事儿,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松鼠君打了个嗝,开始唱:“从地到天,从天到地,万事万物多么神奇……”黑豆眼往天上瞟。    大家都想惩奸除恶,简悦懿就把青石带上,再把跟只猫儿差不多大小的黄鼠狼精装到自己挎包里就出发了。    松鼠君照例是趴在她肩膀上的。    根据黄鼠狼精的指路,她坐了公交,去了京市近郊的一个公社。    此时,已是傍晚七点左右。最晚的一班公交,九点就要收车了。    不过,她倒并不是很在意。有心算无心,加上她能拍塌课桌的大力气,以及三只妖精,要捉一个强//奸//犯,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上次人民日报社的总编,把你那封署名信念给副主席听的时候,我刚好也在旁边汇报工作。你知道当时副主席是怎么评价你这封信的吗?”    “……不知道。”还有这么凑巧的事?    “他说,我们机关工作人员必须要到基层去,多聆听一下来自基层的意见。我们能够看到的,只是宏观上的东西。他们却可以看到很多微观上的东西。广开言路,在政策的实施上才不会有偏倚。你看这个清大的女学生,她就有见微知著的本事,从一件刑事投毒案件,看到了立法对国民经济、国民安全还有对教育、对学生,对工农兵学员和77级新生矛盾的影响,她全看出来了!”    “我们其实很需要聆听这样的声音,副主席就是这么说的。当时他还批评我了,说我工作做得不到位,‘你看人家女学生都找去人民日报社了,绕了一大堆圈子找到我这里,她却没找你们教育部。你们教育部还是直接归我管的。这说明你们没给基层群众向上反映情况的渠道啊!’”    “副主席这么一说,我觉得特别汗颜。”黎副部对简悦懿道,“来来来,我给你留一个通讯地址,以后你再想反映情况,直接往这里寄信。要是事情特别重大,你就直接过来找我反映情况就行了。”    简悦懿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抱歉,我确实没想到会害您受批评。”关键是立法的事,她真没想到跟教育部有什么半毛钱的关系。早知道有这捷径可走,她也不去人民日报社了。    “你真觉得抱歉,以后多像今天这样,多给教育部反映一些好的意见和建议!”    直到走出教育部的大门,简悦懿都还有种行走在云端的感觉。    她没想过,副主席会给她这么高的评价。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她对这位历史上的伟人,评价是好坏参半的。不是他搞改革,国人确实过不上富庶的生活,但同时,她也觉得他有些地方做得不够。    可到了这个时代之后,越是了解这段历史,她就越发明白了,有些事并非是他不想做。而是党和政府并非他个人的一言堂,群众们也都各有各的观点和看法。    她说:“我自己也得跟你们的记者同志见面后,才能确定这条新闻到底能不能登。但我敢保证,就算不能登,他也一定会对这件大事感兴趣的。”    她讲话自信大方,而且还把“整个国家”、“每一位公民”这样的词搬出来了。门卫都不得不重视起来:“你确定?”    她点头:“百分之百确定。”    报社都是有热线电话的,要不是这么大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这种事又不方便在公共电话那里讲,她都想直接打电话了。    门卫赶紧拨了个内线电话:“喂,我是守门的刘师傅,有个小姑娘说她手里有一条重大新闻线索,你们这边有没有哪位记者同志有空?见一见她?”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师傅满脸遗憾:“那就没有办法了。”    简悦懿反应快,知道接电话的人大约是在推托,说大家都在忙云云,她赶紧在旁边吼了一声:“我是清大的女学生!”    葛乔是昨天被移送到派出所的,以人民日报社记者的行动力,这会儿说不定早就派人去采访了。    她这么嚷嚷,除了想试探一下报社是否知道这件事外,也是在给自己的身份增加筹码——只要记者知道这事,他们就一定会对她感兴趣。    果然,电话那头似乎又说了一句什么话,刘师傅表情认真地听着。然后对她道:“小姑娘,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李记者说他过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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