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在这种形式下,葛乔竟还画了她裸/露后背的油画,放在美术教室这种公众区域,要她受万人“瞻仰”,用心可谓是非常险恶了。 葛乔这种人要是活在后世,怕祭出来的就不是裸/背图这么简单了。她甚至有可能画一幅她的正面全/裸图放教室里。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简悦懿就浑身恶寒,又觉恶心。 对于这种下作的手段,她既不想多报复回去,也不想少报复一分。就干脆用同样的手法,完完整整地还回去。 怎么样?就是要让你知道事情是我做的。也就是要让你有苦说不出。 敢用下作手段,就得承担自己也被人用同样方法报复的后果! *** 顾韵林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他好笑地道:“还真有你的。原样照搬别人整你的方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 “这种在因果上没问题?我不会受报应?”她笑问。 “其实,地府里的冤魂也会向阎王申诉,请求到阳间索取他们仇人的性命的。地府吏员审核案件后,会报知阎王,此人的申诉是否属实。若是属实,阎王就会放他们暂返人间复仇。”他解说了一番,“放心,你这样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时间过去良久,当念头重新升起时,一种极大的喜乐也自身体内升起。 她缓缓睁开双眼,宛如熟睡酣梦了一场般,整个人神清气爽,无比满足。 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顾韵林。 身心所获得的无比安宁令她眉目温柔无比。她缓缓开口:“你还在?” 蓦地发现他姿势怪异,手似乎搭在自己的…… 她把目光投射到他的胳膊上,再移到前臂、手腕,以及……他的手…… 看着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搭/在/她/胸/口上,她愣了一瞬。 接着,反射性地就往他脸上扇! 他狼狈地受了她一掌,苦笑着解释:“我刚刚看你一下子吸纳太多能量很不舒服,怕你会走火入魔,就出手替你度过障碍。怎奈你入的定太深,把我的定心也引出来了。” 他无奈地收回自己放在/她/胸/口上的右手:“你自己也是修行人,难道没发觉,别人入定时,你的定心也会自然而然地出来吗?” “校长,这次的事情我打算给人民日报写署名信。这个事情太大了,肯定瞒不住的。与其让别人进行恶意揣测或攻击,我觉得,我们还不如自己先主动告诉媒体大众真实情况。”简悦懿说道。 她把这封手写信递给刘校长:“这就是我写的信,刘校长您过目一看,看这么写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我再重写一封。” “署名信?”刘校长有点迟疑,“这样不好?署上真名,那不就把你自己给陷进去了吗?” 她的双眼透彻干净:“你们当老师的,本来就是为了学生着想,才会不顾丑闻外泄而把葛乔移交公安机关的。说老实话,一开始我以为你们会因为害怕受到牵连,而想办法对外隐瞒这件事。” 那就真的是会寒了她和她哥的心了。她估计不止她,她哥也一定会深深怀疑,为什么当初要为老师们做这么多事? “可真没想到,你们会为学生着想到这种地步。”她由衷感叹,“这是只有长了一副傲骨,即使被霜欺雪压,也绝不低头的知识分子才能做到的事。” 她认真地道:“你们让害我哥的人得到了惩治,让他不必憋屈到喉咙口横梗一口血,还解除了对他人身安全的潜在威胁,我真的很感激。我写这封信,其实是应该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不知道这封信足不足够把老师们摘出去?又是否抓住了问题的核心,言辞是否达意?您不仅是我们清大的校长,也是革委会主任,我这趟过来,就是想请教一下您这个问题。” 刘校长的政治敏/感/度绝对是够的。要不然,兼任不了革委会主任这么重要的职务。她来,确实就是想请对方在词句上帮她检视一下,避免文章因涉及过度敏度的话题而遭报社弃用,或导致她个人的不幸。 当然,百分百地避免负面情况的发生那是不可能的。但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做这件事了,那就必须在大着胆子往前走的同时,尽量谨慎地踏出每一步。 就好像原本写联名信应该放到头一步进行的,毕竟法不责众。 “……我不想喝别人的洗澡水……” “这个是玉露液,不是洗澡水。它头一回洗的那次才叫洗澡水。你看它把自己刷得多干净~,每一根须须都刷到了!来嘛,一起喝嘛~!”松鼠君极少用撒娇的语气跟她说话——因为自恃是大魔王的缘故。 但今天差点就失了宠,又亲眼目睹了人参宝宝卖萌撒娇的可爱模样,它决定与时俱进,也要学习这门技能! 这样,就算以后有一万支人参精来跟它争宠,它已娴熟这门技能,自能巍然立于不败之地! 松鼠君本来就长得极为可爱,再卖卖萌,简直能把人的心给萌化! 它再三求着她喝洗澡水,她被萌出一脸鼻血,竟然……真的喝了一口…… 不过一喝之下,就惊觉这味道独特。有那么一点像西洋参含片的味道,但却另带一股清灵的幽甜。这股幽甜一入口,顿时有浓浓的灵气自舌面往上直冲天灵盖。 整个大脑都被这灵气冲得清灵起来。 简悦懿马上就意识到,这个确实是好东西。看来她的旧观念还是得改一改,你看西洋参切成片后,不也有很多人拿它泡水喝吗?有人觉得那是西洋参的泡澡水吗? 她不能因为今天捡的这只人参宝宝长得像人,就觉得它泡出来的水是洗澡水啊。 “人家为什么要剃你的毛?还不是因为你当着他的面儿,畏畏缩缩不敢说话,背后说他坏话却说得那么高兴。” 刚刚它才说过他坏话,这会儿它的毛就被他剃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它说的坏话被人家听了个正着! “我……我……他身为天人,不是该宽宏大量吗?我就只是一只松鼠精而已,他居然跟我斤斤计较!”松鼠君不服气地道。 “咦?你不是说,你是大魔王吗?怎么你也这么斤斤计较?” 松鼠君狡辩:“就是因为我是魔,所以才要斤斤计较嘛。魔中之王,就更是要比普通魔斤斤计较……” 她戳了戳它小鼻子:“你呀!” 人参精笑得要死:“什么狗/屁魔王,你自己给自己封的?真是好意思!你就不能学学我吗?做人低调点、可爱点,不背后说人坏话。你看,我也提议过,叫主人吃掉那个天人,可那个天人有这么针对我吗?你看,我的须须还全着呢,没见他把我须须揪掉一根~!” 简悦懿又戳了人参宝宝脑袋上的叶片:“好了,要相亲相爱。别刺激它了。” “听到没有?!要相亲相爱!”松鼠君呼喝道,接着又可怜巴巴地望着简悦懿,“主人,他都把我的毛剃成这样了,你是我的主人,你都不帮我说句话吗?” 事实上,简悦懿也不清楚他这算不算过分。要是他知道它曾提议吃掉他的话,那……好像实在算不上过分…… 简悦懿没法直说,只能装作垂头丧气地道:“对不起,我成绩这般倒退,枉费了老师您的教导……” 怕她误以为他是在指责她,刘老师赶紧道:“没事没事,现在恢复高考的时间还没正式公布,只要你用功,肯定来得及!” 正说着,简悦懿的小仆人松鼠就从她的挎包里探出小脑袋来,刘老师怔了一下,突然喊道:“你包里钻进去耗子了!” 又道:“别怕,有老师在!”伸手一把揪住松鼠,把它逮出来就要往地上掼! 简悦懿赶紧拦着:“不是耗子,是松鼠!是我养的动物!” 松鼠:……我TM招谁惹谁了?这世上有长得这么好看的耗子吗? 刘老师这才尴尬地把它又塞进她包里,同时眼里满是了然:难怪成绩退步了,原来是玩物丧志啊…… 不由劝道:“高考是大事,你喜欢养小动物,等考完了随便养。别搁误学习。” 劝完,他又望着她才买的教辅书籍:“这些都是你新买的?用来应对高考的?” 她把书和那套试卷递给他。 简悦懿走到那名记者面前停下,华方办事员没法儿在那么多媒体记者面前强行阻止,一个个急得头顶生烟! 集训班的同学们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倒是顾韵林满脸无所谓,要是这些人拍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照片,等会儿,他直接让照片废掉就得了。 政府安排来采访的那些官媒们,表情也显得十分凝重。 在所有人都觉得要生出什么波折时,简悦懿如他们所期待的那般,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双臂。 白人记者以为这刁蛮小妞想揍他,瞪大眼睛,摆出拳击之姿! 而她却只是伸手轻轻拉开他的拳头,然后在他莫名所以的时候,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她的个头相较于白种人确实娇小了些,她得踮起双脚,才能抱住他。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放下手臂,结束这个拥抱。 她对他说:“我国是泱泱大国,贵国也是泱泱大国,我认为,我们两个国家是平等的。”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把自己的格调跟白人记者完全拉开。 人群静默了片刻,突然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复又想到:这个死天人,他有什么好拽的?马上主子就要去训他了! 它小身板里的那颗耗子胆,顿时又大了几分。 这边厢顾韵林把松鼠君瞪回去了,那边厢简悦懿也从静斋里面出来了。 他问她:“你找我?”说话间,眉眼似笑非笑,琥珀色的眼瞳在光线的照射下,似有琉璃般的光泽流转而过。风仪着实过人。 听他这么问,简悦懿就知道,刚刚她跟松鼠君之间的谈话都叫他的好耳力听去了。 “你既然知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也知道它是只妖精,有时候说话、做事,确实是有不得体的地方。它背后说你坏话,确实不对,但好歹对你也没有实质上的损害。你却把它全身上下的毛全剃了,让它变成只丑小鼠,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她皱着眉头问。 “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他说,“你是觉得两边都该罚,是?刚刚在上头,打了它的PP,现在想来打我的?” 打他PP?! 简悦懿瞪大眼睛:“您老一大把年纪了,现在是在逗我玩吗?” 最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是,他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半点不像开玩笑。偏偏越是这种正经表情,越是叫人哭笑不得! 这天命福女的气运也真是…… 她食指一指:“看到那边飞舞的蚊虫了吗?那里绝对有丰富的地下水资源。” 公社干部们顿时欢呼起来,有人赶紧去找人过来挖井。另外的干部就跟她提议:“小老师,你辛苦了。现在外面日头这么大,要不然,我先送你到公社办公室去歇个脚,喝口茶?” 简悦懿笑着摆手:“不用,这里一会儿就能挖出水来。” 干部们狐疑地两三相望,有这么神? 不一会儿,几个正当壮年的庄稼把式过来了,用毛巾把脸一裹,只露出两只眼睛,也不管蚊虫肆虐,抡起锄头就往那块地儿锄! 就这么简易的工具,那得挖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水?又有干部殷勤劝道:“小老师,你还是去荫凉的地方站会儿,我去给你找凳子坐。日头这么毒,晒久了当心中暑……” 他话还没说完,一把粗糙的嗓门就吼了起来:“有水了!有水了!天呐,出水了!” 他扭头一看,妈诶,这是地下水吗?!分明是喷泉呐! *** “这么大,这么长。”他比划了一下。 看上去应该只比普通家猫大一圈。 她这才放心,兴冲冲地道:“那它跟松鼠君一样,也会说话吗?” “当然会。”他眼睛斜睨它一眼,里面有明显轻蔑的意思在。 松鼠君吱地一声哭出来,这家伙……他是故意找了只猫来针对它的?! 猫不是把所有鼠科生物都当食物的吗?! “主人,那只猫……那只猫会不会吃了我啊?!”它哭叽叽地道。 顾韵林挑挑眉:“它跟我一样,在上战场前必须要到战意花园进行加持,才能生得起杀生的念头。别把它跟你这样的小妖精混为一谈,它是灵宠。” 松鼠君:…… 看着一人一鼠之间火药味十足,简悦懿赶紧喊“暂停”。再拍拍他的背,拍拍它的背,两边都给顺顺气。 另一个威胁性地问老师:“我挺好奇的,老师你在77年之前有没有被剃过阴阳头?要不要咱们兄弟再帮你剃一个?” 那名老师顿时被他们吓得脸色惨白。 剃阴阳头是极具侮辱性质的事。是以前为了让被斗的知识分子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轻易被人认出来他(她)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而将他(她)左边的头发全剃掉,仅留右边头发的一种发型——只是因为黑五类都属于右派分子。 简悦懿听不下去了,扬声喊了一句:“老师。” 那两个喇叭裤学生同时眉头一皱,扭头去看,到底是谁敢来管他们的闲事,谁知入目的却是一位俏然站立在远处,眉目如画的少女。 两人又同时看愣了神。 少女粉面嫣然,美得不染一丝凡尘的气息,仿若古代仕女图里的女郎走下画卷,穿上了现代服饰一般。 她微笑着冲他们身后的老师打招呼:“老师,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好半天了。我有一道题不太懂,可以向您请教吗?” 男老师不敢答话,反而先拿眼神去瞅喇叭裤学生。 看到男老师胆小如鼠的样子,两个喇叭裤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讨好地望向简悦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