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们一炸,77级新生也炸了!马上给他们骂回去! “你们就是没有上大学的资格啊!你们大多数人本来就没有资格!好多都是开后门进来的,别以为别人都不晓得!” “你们也不看看那十年里玩弄政治的是些什么人?!他们都完蛋了,你们还抱着他们的旧政策不放!什么玩意!” “就算你们当中偶尔有几个文化水平高的又怎么样?大多数还是不行!” “有空在这里骂天骂地的,还不如多回去看点书!操心操心你们的期末考试能不能过关!” 简悦懿看现场炸成这样,估摸着自己肯定平息不下来,干脆抱起双臂,在讲台上看戏。 等双方骂累了,气得呼呼喘气了,但又还没气到要动手的时候,她高声开口:“把能量消耗在内耗中有意思吗?!现在工农兵学员和77级新生之间,连招呼都不打,径渭分明得很!有这么多时间,你们不晓得去多看看书?!马上研究生考试就要恢复了!” 她选择开口的时机选得特别妙。选早了,大家吵吵嚷嚷的,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选晚了,动起手了,双方的仇就结得更深了。 偏巧是在这个点开口,一张张脸顿时又转而望向了她。 研究生考试要恢复了?! 大家动作缓一些了,但还没停手。 简悦懿看得满意,这才把重点说出口:“我知道你们都想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对于这种随意危害别人性命的行为感到深恶痛绝!我建议,大家可以一起写联名信,请求国家领导人立法,将刑法和刑法诉讼法两部法律先建立起来!” 简晓辉听他妹故意在这种时刻长篇大论,心里觉得好笑,又颇为感动。感慨着,大妹之前就跟他说过,漂亮女人都是有毒的,没想到还真是一语成谶了! 听到简悦懿说出了有关保障大家人身安全的方法,大家终于停下了手。 而这时,葛乔已经被打成个猪头了。呜呜哼哼地小声呻吟,把自己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不过,这也让简悦懿明白,刚刚刘校长说的并非是杞人忧天。不赶紧移送公安机关,这里的学生确实会直接动用私刑。像现在这样打一打,让葛乔痛上一痛倒也算了,到后面群情汹涌,难说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她心里颇为郁闷,要不是为了老师们以及同学们着想,依着她的性子,起码整掉葛乔半条命!现在倒像是在救她了…… 同学们对于立法的事观点不一,都各有置疑: “立法?就凭我们这些学生?国家会接受我们的请求吗?” “就算我们写了联名信,这信要怎么交到国家领导那里呢?” 耗子根本没料到这个时间点,还有人类活动。看到面前的庞然大物,吓得“吱”地一声尖叫,丢了钞票就钻洞里去了! 简悦懿捡起票子,又多生了一个心眼,赶紧回屋察看自己之前藏起来的稿费。 果然,她藏的票子已然不翼而飞! 她想都没想,去堂屋摸黑取了盏油灯点亮,又拿了把小铲子,回到耗子洞那边挖洞。 没几下,就把洞口给铲大了,露出里面的耗子窝来。一大两小三只耗子吓得先是人立,后是乱蹿,觑准机会就蹿了出去。留下窝里一堆的钱。 简悦懿看着那些钱发懵。她知道老鼠有从外面叨东西筑窝保暖的习性,却没料到自家的鼠辈瞧上眼的却是纸钞。 她把那堆乱中有序的钞票全掏了出来,数了数,竟有26块之多!比她的稿费还超出了将近2倍。 这耗子显然不止偷了她的钱。 她心里好笑,这书里的天命福女气运还真是不一般。连老鼠都算计不走她的钱,还反而偷一赔二,白送这么多钱回来。 她把钞票收好,铲子也放回原处,这才回屋睡觉。 “一、二、三……十七、十八……” 下下入肉,疼得小平头整张脸都完全扭曲了! 已经缓过来的柱子心知这回是跑不掉了,认命地道:“我带你们去见那个瑞士人,别再打他了!” 简悦懿扔掉了手里的粗树枝,嫌弃地道:“你早点说啊,我手都打累了。唉,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啊。” 听得柱子气得胸膛起伏不已。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愣是没有办法,只得招供。 他们几个本来是洛阳人。洛阳那地方自出了洛阳铲这个盗墓工具后,十墓九空。很多农民平时种田,农闲就提着铲子去挖墓。 柱子和他弟本来是有盗墓“传承”的,但在农人皆盗墓的情况下,从他爹那辈开始,很多人就不怎么重视传承了。而十年特殊时期里,文物变成了封建遗毒,好些家里有文物的人都忙着把东西藏起来,或是烧了毁了,生怕因为这玩意挨斗。所以两兄弟也熄了心思,好好在家种田。 而这个瑞士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他们两兄弟在这方面是“人才”,就说服了他们为他盗取文物。 这个外国佬资本主义得厉害,出手阔绰,价钱给得高不说,为了让两兄弟尽心实意给他办事,他还承诺了,等他俩盗取的珍贵文物达到3000件,就带他们移民瑞士。 瑞士一向的国策都是倾向和平中立的,自成立联邦政府后,从来不愿卷入大国纷争。所以,即使以M国为首的北约组织孤立我国,瑞士依然在1950年的时候与我国建立邦交。 叫魔王松鼠,就是魔王? 为了让简春莉相信他俩,松鼠和无为子也是煞费苦心了。在简春莉半信半疑地离开时,无为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告诉她“你今天一定会溺水的。” 吓得简春莉当天避开了所有有水的地方,包括水田。结果到了晚上,她拿起木瓢到水缸里舀水时,忽然有个东西在她脚上咬了一口! 她运气本来就不好,下意识踢腿把咬她的东西踢出去时,自己没保持得住平衡,就栽到水缸里了! 惊吓过度的她,明明只是喝了几口凉水,却想起了前次在河沟里溺水的事,自动把这一次也定性成了溺水! 第二天再碰到专程来堵她的松鼠和道士,她马上就跪下了:“尊者救我!大师救我!” 松鼠立马就像人一样地笑了。咬她脚的是一只耗子,正是领了它的命去咬的。 接下来,它就把换气运的事通过道士的嘴巴,告诉了她。并叮嘱她去收集换气运所必需的被换运者的三样东西。 简春莉听到这世上竟有这么好的事,哪可能不动心?她甚至问它:“光只把她的好运换给我?能不能把我的霉运也转给她啊?”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地过好日子呀! 更何况……她想起之前简悦懿泼她凉水、踹她,还有连包子都不肯分给她吃的种种事迹,她就不想让她好过! 她头痛地问他:“为什么你老是想高调?你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无辜地摇摇头。 她把工农兵大学生和77级新生骂架的事讲了一遍,又说:“他们要混战,自己去战好了。关键有人还把无辜的我拖下水去了,就只是因为我高考考了全科满分,以及我也是77级新生的身份。”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到处宣传,他们怎么会把我拖到这趟混水里?” 简晓辉一噎,缩着脑袋不说话了。 接着,简悦懿就把大学也是一个小社会这些道理跟他讲了一遍。简晓辉非常同意,连连道:“大妹你说得非常正确!非常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些我全都记住了,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你今天说的,我可全都记住了。再犯,你也别叫我大妹了。我可没像你这样总给我找麻烦的大哥。” 简晓辉才不相信她真狠得下那个心。他早就摸透她的脾气了,大妹就是个对自己人心软,对敌人毫不留情的角色! 她才不会真的不认他! 不过,他当初其实也不是有意往外传的。就是人家说他们两兄妹都挺热心的,不过他这个当哥哥的比妹妹更有能耐,他就忍不住解释了…… 他不是喜欢神吹他妹吗?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越解释越多,把这些旧事也吹出来了…… 她就更开心了,把它托到手里揉啊揉。 松鼠君被“宠幸”得好开心,但黑豆眼却小心翼翼地往顾天人身上瞄:知道了?就算你是我主人的媳妇儿,你也抢不走我的恩宠的! 顾韵林却显然对它的挑衅不感兴趣,低头沉思片刻,问她:“你马上就要离校了?我实在有点担心你在路上的安危,既然你喜欢毛绒绒的动物,我送你一只灵宠如何?” 简悦懿双眼放光:“灵宠?长什么样的?” “猫喜欢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大有不喜欢这种动物,他就去给她找别的动物的架势。 “什么猫?” “长得挺威风的,性子也很凶。它一发威,轻易能震碎四五只老虎的头颅。以前曾跟我一起上过战场,很多低阶的阿修罗都怕它。” “……上战场的猫?你确定你说的是猫,不是别的猛兽吗?”天界居然还把猫送到战场上去……也真是ORZ了…… “猫。”他笃定地道。 “它长得有多大?”她还是有点不信,他可别给她弄出头狮子来…… 所以简悦懿和顾韵林在古墓开启后,第一时间并不是去鉴定这柄战国高子戈是真是假,反而是观察它的纹饰、形状,来定夺它在当时的社会活动中处于怎样的地位,它的主人又是怎样的身份。 “这柄兵器的纹饰只能起单纯的装饰作用,并没有加大敌方失血量或在刺入身体后加大破坏面积的作用。我觉得,这柄戈肯定不是在战场上使用的。有可能是贵族子弟在某种正式场合用一下,比如观兵——他们身份特殊,摆个样子就可以了,用不着真上前线。”简悦懿一边观察,一边道。 古代的阅兵最初叫大搜,是以打猎的方式进行的。后来武王伐纣,在孟津组织了军事演习,史称孟津观兵。故尔,简悦懿所说观兵,其实就是阅兵式。 顾韵林在旁边拍手,骷髅墓主人也跟着拍手。 它一边拍,还一边赞道:“这位女贵人,你说得对,我是蔡国的一个小司徒,主管田地赋税之事。这柄高子戈是我国的一位公孙在观兵时所用的,他后来将之赠予了我。” 《仪礼·丧服》中写:“诸候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称公孙。”这柄高子戈曾为一位公孙所拥有,确是王孙贵族之物。 顾韵林讶异地问她:“你连这个都能看得出来?” “你看不出来吗?你都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了……”怕是古人类钻木取火的时候,就已经有他了。他对历史不是该更了解吗? “我为什么要费心力去研究古人类?他们是吃得比我好,还是穿得比我好?” 她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他这是老被DISS,不高兴了!哈哈哈,真可爱! 比如现在,教大学语文这门课的秦老师就八卦地领着她在外校的老师姐妹团,远远地在参观简悦懿。 “瞧,那就是我们学校的雷锋同学!”秦老师特别得瑟。 “雷锋就是她啊?长得好漂亮,很有气质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看起来人娇娇柔柔的,没想到这么有性格,还敢跟教育部副部长提建议。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哪里看起来娇娇弱弱了?人家那只是叫做眉目如画,你看她的眉梢眼角,明明带着英气的嘛。” 几个老师在那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却没发现她们当中的一员悄眯眯地、兴致勃勃地朝简悦懿走去。 秦老师早就跟大家都打过招呼了,叫她们不要打扰人家。这位老师也觉得不打扰比较好。于是,她就只是跟简悦懿擦肩而过,然后回头笑容满面地跟她打招呼:“雷锋同学,你好。” 然后,简悦懿就看到一堆人蹿过来,把这个喊她“雷锋”的人给架走了…… 雷锋?为什么她要喊她雷锋? 她这几天做了啥好人好事了? 六月飞雪?你以为是关汉卿写的《感天动地窦鹅冤》呐? “我向你道歉行不行?”她没好气地道。 “不用。你只是受了一只小妖精的蒙蔽而已。不过,身为它的主人,你也是有教养之责的。仆不教,主之过。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对我有所表示的。这样,你随我来。” 她觉得脑壳痛,但还是跟着他走了一段。可他引的路却越引越远,最后,竟走到了校门口。 而他依然没有停下步子。 她忍不住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你别管,跟着我走就是。”他表情神秘,不肯细说。 “你不说,那我就不去了!”她停下脚步。 他无奈得很,只得拿出一脸落寞的神情望着她:“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忙促进立法的事。你记得我来找过你多少次吗?” “你找过我?你什么时候……”话没说完,她的好记性已经把谜底揭晓了。 简悦懿这话一出,那些试探着往顾猫猫身上摸去的手立马顿住了。然后尴尬地缩回去。 事实上,顾猫猫也已经准备好为自己的尊严而战了。它抬起前爪,伸出五根利刃,用睥睨侵犯天界边界的阿修罗族战士的目光,逼视着社员们。 看到他们识趣地缩了手,它才冷哼一声,极为优雅地缓缓收起了爪子。 而简悦懿在它全神贯注的时候,悄眯眯在它尾巴尖点了一下。然后在它转头看她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乡亲们谈笑。 就是要欺负你~,而且只有我才能欺负你~。别人嘛,想都不要想。 其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小坏,可每回欺负它的时候,她的心都甜得像要化掉一般,甚至诡异的有一种幸福感在心底蔓延。 她猜,这是因为顾猫猫为了她而暂时放下天人的骄傲,假装自己是只猫的缘故。 她不想拆穿他的假话,那会让他觉得难堪。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把他当成一只猫对待,那些看似欺负的举动,是她反复思考,觉得不会让他真生气,但又能叫他以为她真当他是只猫。 这样维护他的颜面,又借着这机会悄眯眯欺负欺负他,这感觉实在甜蜜得像吃了满嘴的巧克力一般。 她压低声音,在它耳边用英语讲着只有它是猫的时候,她才能讲得出口的情话。她说:“你知道吗,天猫猫?你就跟他一样英俊,一样傲娇,跟他一样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