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他问得客气,但内心的心声是这样的:还跑回来干啥农活儿呢?有好活计不做,非要苦哈哈种地!这不是有肉不吃,非要啃青菜吗?脑壳有包! 人家一队队员把他从头到脚瞅了一遍:“你这么关心我们队干嘛?我们队的活儿,我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关你啥事儿?吃饱了撑的!”当我不知道你在打探消息啊?! 就这么把天聊死了…… 监视的人不甘心,又暗地里监视了他们两天。结果他们还是勤勤恳恳地干着农活…… 在他终于快要放弃的时候,公社里的大道上突然有个穿着的确良白衬衫,发际线已经退得很厉害,有半秃风险的中年男人,骑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驰骋而过。 在走到街上一看,全是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人的70年代,“的确良”的衣服那简直就是洋气和身份的代名词。在东方红公社这边,只有公社干部才穿得起这种布料啊。就连党委牛书记为了表示与农民同志同甘共苦,都还穿着粗布衣服的。 自行车就更别说了!不仅需要工业券购买,而且一辆的价钱可是要城里工人一年的工资,才买得下来的啊! 监视一队的那人顿时看傻眼了,心里羡慕得不得了。 正好那人认不得路,一看到他在路边,就刹住了车,停下来问道:“我是县河道办的马主任,我找你们公社一队的一名姓简的女同志,她长这个样子……”他形容了一番。 监视者马上反应过来:“哦哦哦,你说的是简老师,我知道。她在我们这边可有名气了,来来来,我带你去她家。”心里想的是,妈诶,不得了,小老师越来越牛气了,连县里主任级别的大官儿都要来亲自拜访她。 要是那死小子作怪,等会儿他就一个电话打到他学校去,告他一状!不过这话不能跟懿丫头讲,要不然,她那么善良,一定会伤心的…… 可简悦懿“善良”是“善良”,又不傻。她马上看穿了黄有德的意图:“叔你可千万别乱来,我哥在省城什么都不知道!他能做什么啊?是春莉……”惊觉说漏了嘴,她赶紧闭死了嘴巴,再不说话了。 黄有德还想从她嘴里撬出来一些信息,李秀兰却又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示意他别说了。 等简悦懿走后,他才问自家媳妇:“你刚才掐我干嘛?” “我刚刚琢磨了一下,这个清大的名额在懿丫头手里是攥不稳的。有那样偏心眼的爹娘,他们只要到公社上去闹一闹,就能把名额给她闹没了。再说了,就算你帮她解决了这回,你还能时时刻刻在她们家守着盯着?到时候,暗地里吃亏的还是她。” 黄有德急了:“那怎么办?” “她说得对,工农兵大学生本来就被人看不起。高考恢复了,多了凭本事考进大学的人,工农兵大学生就更不值钱了!既然她有把握能考上重点大学,就让她考去。” 至于简老二两口子,还有那个没事挑事的简幺娃嘛,呵呵。 她低声凑到自家男人耳朵边叨咕起来。说完了,就跑出去找左邻右舍聊八卦了。 “张大姐,银花妹子,你们听说简家发生的事儿了吗?唉哟,简老二两口子真不是个东西……” 松鼠君:“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威逼利诱吗?” 他摸出一把钞票扔在桌上:“喜欢吃什么,自己买!” 松鼠君用力拉住自己想要去摸那把钞票的爪爪,它甚至咬了爪爪一口:“你不可以出卖你的主人,你这只傻松鼠!” 他闲闲地道:“想吃天界的龙肉饺子吗?肉龙肉质细腻,凡界无有肉类可以媲美。” 松鼠君蓦地跪到了地上:“殿下,你想了解什么?” 要是以后都有这种待遇,唔,还是可以让他当主子的老婆的~! *** 等松鼠君平安无事回到简悦懿身边时,人参精看着它的样子,突然用须须拍着肚皮,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哪儿来的秃毛鼠?” 松鼠君被它笑得脸色都变了,跑到镜子前一看! 没有了毛毛的它,身后拖着一根长长的、光秃秃的,跟耗子的像得要命的尾巴! 终于,这串东珠朝珠以20,000M金的高价落锤。 而75号买家在礼宾把成交确认书送到他面前签字时,拿着笔冲简悦懿问道:“你说的帝王级别的服务是什么?我现在能知道了吗?” 简悦懿对帮她救了国的外国人,特别有好奇,笑眯眯地对他道:“请稍候片刻。”说着,把拇指和食指放到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吱——” “吱——” “吱——” 数只耗子叫同时响起!叫声尖锐,但又整齐。 这下可把这些有钱佬吓得不行,他们对卫生方面的要求一向是很高的。特别是贵妇们,顿时花容失色。 可下一秒,从门外整整齐齐如军队般走进来的,却是六只可爱到爆的松鼠! 为首的那只似乎是指挥官,它“吱吱”一叫,身后的五只小松鼠就跟着它一直正步走,手臂甩得跟平至齐肩。可爱的小短腿儿却打直了往上踢。 “……” 现场突然就诡异地安静下来。静到几乎连掉根针都能听得到的地步。 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有点被吓到了。刚刚来之前,他们都觉得,这种人渣死了最好!可真等所长说要请检察院从重提起公诉,要求判她死刑,他们又害怕了。 妈诶,好歹也是投毒未遂,这量刑是不是过重了啊? 所长见没人响应他,也挺尴尬、不自在:“咋了?我说得不对?所以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心肠软!对待敌人能心软吗?你对她心软,她就直接把你给毒死了!” 听着这种话,葛乔满脸崩溃绝望,眼泪直接奔涌而出!但这回,她的伤心绝望显然比之前要浓郁很多,即使没有哽咽声引出眼泪,泪花也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没有停顿。 简悦懿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的大哥,此刻看到葛乔内心如此痛苦,她心里实在暗爽。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假如最终量刑真是死刑,那确实判得过重了。 趁此机会,她有目的性地开口:“同学们,这位所长同志有着一副侠肝义胆,他嫉恶如仇这一点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他要是去当江湖侠士,那一定是最顶尖最受人尊敬的那拨人。” 这话说得所长心花怒放。 “但是,”简悦懿把话转了个弯,“您是国家公职人员,您的一切言行代表的是政府意志。您若是嫉恶如仇,那么普通老百姓一定会感到害怕的。怕什么?怕他们只是犯了小错,就会被拉去坐好几年牢,一辈子的人生直接被毁掉。” 两国建交建得早,就算是农民大多也知道瑞士是个物质文明极为发达的国度。 可惜这个国家的人民虽大多友善,却还是有像这名瑞士人这样品行不好的人。他画饼画得大,这两兄弟也向往着到“天堂”去过自由自在的好日子,纠集了同村的5个村民一起去盗墓。 洛阳邙山地区早已十墓九空,为了快点去“天堂”,这帮人铤而走险,将目光投向了京市这座身为多个朝代首都的城市。 而小平头之所以敢犯下那么多起强/奸/案,归根结底,也是觉得自己只要出了国就能逍遥法外,不用为这些案子负任何责任。 听完供词,简悦懿神色复杂,对柱子道:“你以为那个瑞士人说带你出国,就能带你出去?” 柱子冷冷地翻了个白眼,表示了他心里的不屑。 “你有签证吗?有护照吗?”她问。 他还是不理她。 “签证指的是,你想去的那个国家允许你进入它的国境的签章。护照,是咱们国家给你发的证明你是华国人的身份证件。你以为别国的国境是这么好进的?更别说你还是想永久居留在瑞士了!” 她用残忍的语气打破他的梦想:“你被那个瑞士人骗了。他根本没有能力带你去瑞士,只有瑞士政府才能决定要不要让你留在那里。” 简妈脸色一片灰败,忽然扬起头恶狠狠地对简悦懿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简悦懿哈哈大笑:“是我不会放过你才对。” 简妈骇然道:“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简春莉赶紧抢话:“姐,妈她以后绝对不敢再跑到你眼前晃了,我保证!”说着就凑到她妈耳旁,想说几句悄悄话。 简妈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简春莉脸被打歪后,气得也扬起巴掌。但她终归还是念着大局,那一巴掌没打下来,而是恶狠狠地对她妈道:“你还横什么横?!小心姐把我身体里剩余的霉运全移到你身上!” 简妈脖子一缩,顿时不敢作妖。 简春莉又讨好地对简悦懿道:“姐,你放心,你的意图我是深刻领会了的!我们以后再不会随便到你眼前晃荡了!” 她清楚,她姐根本不可能把她剩下的霉运也转移到她妈那边去。那样是会死人的。她有些感动地道:“姐,你果然还是不忍心看着我出事。“ 简悦懿嗤笑地道:“你别搞错了。我只是觉得,让你就这么死掉,太便宜你了。你和你妈不是一直很相亲相爱吗?那你们俩后半辈子就一起倒霉好了。” 现在老师们才刚摘了头上戴的帽子,根本不敢去管学生们违规违纪的事情。老师们立不起来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由她去管! 而且管的时候,态度必须要硬!要不然,有些心眼多的女学生还以为可以欺到她头上来,认为自己毕了业就是干部,比她这个当工人的高贵多了,拒不改正错误! 那咋办?拼着得罪人,也要把风气给正回来!要不然,静斋里这么多女学生,到时候乱起来怎么办?她们彼此之间容易产生矛盾不说,还会影响学习,那不是浪费了国家投入的资金吗? 就因为这样,好多人背后叫她是“凶婆子”。谈到她的时候,表情特别不屑。 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还能从一个女学生手里收到青枣。这真是……暖心呐…… 她咬了一口枣子,甜津津的。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么坚持地为学生们创造一个良好的住宿环境,是真的有功劳在的。 简悦懿回到宿舍时,其他三名女生已经在做就寝准备了。 顾丽丽之前炫耀自己的的确良衣服,却连一件睡衣都没有。倒是刘文秀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了一套睡衣,换上之后就躺到了床上。 顾丽丽眼气起来,冷哼了一声:“资产阶级享乐主义!” 刘文秀有点难堪,闭上眼不理她。 这个世界,也就只有奶奶那边老屋的人,能让她感受到亲情了。对于真心对她好的人,她是一定会尊重他们的。 不过,院子里那么大响动,简春莉连斜个门缝瞅瞅都没有,这摆明就是有问题的。要是她没猜错,简妈明着找她要名额,多半跟简春莉是脱不开关系的。 她都这么“好心”,给自己送了一场大憋屈,自己怎么好意思不回敬她一番呢? 于是她抽空就去找了队长黄有德:“叔,我来找你商量个事儿,我想把清大的名额让给我哥,你看……成吗?”她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黄有德顿时就有点不舒服了:“丫头,你说这话可就有点不地道了。这名额我是专门替你争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争取的难度有多大。整个公社就只有两个指标!我争取下来我容易吗?你现在说让就让了?” 她当然知道,所以简妈要她让名额的时候,她还真想骂她两句,她这不是推着她去得罪人吗? 她满脸愧疚,突然眼泪就下来了,哽噎地道:“……对不起,叔……” 黄有德吓了一跳:“丫头,你好好说话,咋哭了?唉哟喂,你别哭了,叔也没说不成啊!” 旁边他媳妇李秀兰在他腰间掐了一记,关切地望着简悦懿,问话直击重点:“懿丫头,是不是有人逼着你来的?”没人逼,怎么可能是这个反应? 简悦懿吓得赶紧抹眼泪,用力摇头:“没没,是我自愿的,没人逼我!真的!你信我!” 于是很快,一队就开始集资筹备拖拉机的购置款了。简悦懿当先领头,一个人就出了100元。其它家庭托之前淘沙金的福都狠赚了一笔,再差的一户也拿了30元出来。 而在拖拉机购买下来之前,一队的谢师宴就办起来了。 由于一队整个队的男女老少都会参加这次谢师宴,队上确实找不到那么大的地方办席,黄有德就向牛书记借了早已停用的公社食堂。 大家把农活儿干完了,就去公社食堂打扫清洁。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地方整理出来了。又各自把自家最好的吃食拿出来,拿到公社食堂堆好,并在专人处进行登记记录,以便清点食材种类、份量。 黄有德来看登记册的时候,挺伤脑筋的,乡亲们拿都是拿的好东西过来。但越好的东西,在数量上肯定就越少。那到时候坐席,每一席东西都不一样,那不是闹笑话吗?坐到菜色不那么好的那一席的乡亲,心里不得怄气? 他就开会把这个难处跟大家讲了,然后说道:“要不然大家就把东西拿回去,让队会计先核一个数,每个人都交同等金额的钱来办谢师宴。等办完了,多退少补。要不然呢,咱就把最好的东西端到小老师那一席去,让她好好尝个鲜。咱们自己呢,就随便落座。先到的可以先挑席位,不管挑到好的还是孬的,都不准有异议!” “当然是把最好的端给小老师尝喽!你统一去采购,能买到那么好的食材吗?” “是啊,我家拿过去的,就是我嫁到城里去的小姑子特意用糕点票买来的桃酥。你没票根本买不到的!” “还有啊,我拿的是黄桃糖水罐头!这可是我去部队参军的儿子拿回来的,别说没票买不到,就是有票也没有供应的!” “黄队,我家有个远房亲戚是在国营饭店当厨子的。要不然,我让他请个假过来帮忙掌掌厨?不过,可能得付他点酬劳才成。” 而简悦懿的这件藏品也被安排在今天拍卖会的尾声进行拍卖。 拍卖师已被告知临时增加拍品,于是对场内买家宣布:“各位女士、先生,我行荣幸地征集到一件华国雍正年间皇帝御用珠宝一件。这件珠宝是临时增拍的拍品,在发给各位的拍卖手册上并没有相关资料。我们会对该拍品进行详细解说。” 接着,拍卖师作出“有请”的手势,简悦懿便身着拍卖行工作制服,戴着白手套,以黑丝绒托盘托着朝珠入场。 她将朝珠执持手中向各个方位展示,并接过拍卖师递过来的话筒:“这件藏品是清雍正帝所使用的朝珠。大家可以看到它是由珍珠所制,而且这种珍珠是华国东北所产的,产量极为稀少。稀少到什么程度呢?在清朝,只有皇帝和皇后才能使用东珠配饰。其他人敢用东珠,那就是犯了僭越的大罪。” “清朝的皇帝一般不止一条朝珠,但每条朝珠都是有不同配戴场合的。像这条东珠朝珠,就是在大典上用的。可见当时的帝王,是认为这种珠宝代表着自己的权利和尊荣的。” “不止如此,你们可以看到,它的三通佛头,也就是这颗珠子,”简悦懿分别指着佛头和隔珠,“还有这三颗隔珠全是红珊瑚的。经过了这么多年,这几颗珠子依然色红如血。而它的‘记念’则是绿松石的。‘记念’下面的坠子是碧玺。这件东方珠宝即使放到现在,也依然精美得足以令在座的女士艳压社交场。” 听到“艳压社交场”,下面坐着的几位女士明显心动了。 而拍卖师也适时地开口:“这件拍品的起拍价为5,000M金,我们从5,000M金起拍,哪位有兴趣,请出价,谢谢。” 话音未落,一位贵妇就举了牌。 拍卖师马上宣布:“32号,5,000M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