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玉面鬼姬生情愫
剑气纵横五万里。
此刻的萧玄，便是这方天地唯一的主宰。
他指尖萦绕的混沌气，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足以崩碎星辰、逆乱时空的恐怖威能。
那缕灰蒙蒙的气息，便是死亡的序曲，是万物终结的丧钟。
血冥老祖浑身浴血，披头散发，赖以成名的血海领域早已被撕裂得支离破碎，只剩下几缕残破的血气苟延残喘。
他那双怨毒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惊骇与绝望。
他败了，败得一败涂地，毫无悬念。
在绝对的混沌之力面前，他引以为傲的万年修为，不过是个可笑的笑话。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正在被那股霸道绝伦的气息锁定，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只要对方心念一动，他便会形神俱灭，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不……不要杀我！”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身为老祖的尊严，血冥老祖嘶哑地哀嚎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萧玄！你不能杀我！我乃血神殿太上长老，你杀了我，血神殿绝不会放过你！”
萧玄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冰冷得如同万古玄冰。
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威胁，他连回应的兴趣都没有。
他见过的强者、屠过的神魔，远比血冥老祖想象的要多。
区区一个血神殿，又算得了什么？
指尖的混沌气骤然亮起，杀机凛冽如刀，就要落下。
整个天地，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轻柔得仿佛能抚平一切杀伐之气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虚空中响起。
“慢着。”
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甚至压过了那即将爆发的混沌气所引动的法则轰鸣。
萧玄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那足以洞穿虚妄的目光猛然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那里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一道曼妙的倩影缓缓自虚无中走出，仿佛她本就属于那里，只是此刻才愿意让人看见。
来人身着一袭青紫交织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繁复而古老的暗纹，随着她的走动，仿佛有星河流转。
她的身姿婀娜，气质空灵，给人一种不似凡尘中人的缥缈之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脸上覆着的一张白玉面具。
面具光滑无暇，完美地遮蔽了她的容颜，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
那双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落在萧玄身上，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探究、好奇，以及一丝……深藏的、连她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洛轻烟瞬间闪身至萧玄身侧，神色微凝，体内的灵力暗自运转，如临大敌。
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她的出现悄无声息，仿佛完全融入了天地法则之中，若非她主动现身，即便是自己也难以察觉。
“你是谁？”洛轻烟的声音清冷，充满了警惕。
那女子闻言，目光从萧玄身上移开，转向地面上如丧家之犬的血冥老祖，唇角在面具下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随即又看向洛轻烟，微微一笑道：“我是血冥前辈的弟子，玉面鬼姬。今日特来观摩混沌战神之力。”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但“混沌战神”四个字，却像一记重锤，敲在了洛轻烟的心上。
她自称是血冥老祖的弟子？
可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未曾在她那“师尊”身上停留超过一息，反而对萧玄充满了兴趣。
这番说辞，漏洞百出。
更重要的是，她一语道破了萧玄力量的根源！
萧玄淡漠的眸子深处，终于掠过一抹寒芒。
他手中那即将斩落的混沌气仍未散去，杀意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因这不速之客的到来而愈发凝练。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开口了，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不是询问，而是宣判。
玉面鬼姬仿佛没有感受到那足以冻结神魂的杀气，反而无视了萧玄与她之间那危险的距离，莲步轻移，缓步走近。
每一步踏出，她脚下都有无形的道韵涟漪散开，将萧玄那狂暴的杀意不动声色地化解于无形。
这一手，再次让洛轻烟心中一凛。
“你可知，混沌气并非人人可驾驭？”玉面鬼姬停在了一个微妙的距离，既不至于引爆冲突，又足以形成压迫感。
她的声音空灵而悠远，仿佛在诉说一个古老的秘密，“能掌控它的，自古以来，要么是彻底沦为力量奴隶的疯子，要么……是承载着无上因果的，命定之人。”
说到“命定之人”时，她的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透萧玄的眼眸，看进他的灵魂最深处。
洛轻烟再也忍不住，冷声道：“你到底有何目的？若是想救他，不妨试试看！”她向前一步，与萧玄并肩而立，态度决绝。
玉面鬼姬闻言，却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目光转向了洛轻烟，那眼神复杂难明。
“我只是好奇，”她幽幽说道，“为何你会选择她，而不是……自己。”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充满了歧义。
但洛轻烟却心头一震，眉头瞬间紧蹙。
她听出了话语中的深意。
这女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一些关于萧玄、关于混沌气、甚至关于她自己的秘密。
那句“而不是自己”，像一根细小的针，刺入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萧玄始终不动声色，但心中早已警惕万分。
这个玉面鬼姬，看似温婉轻柔，实则心思缜密，言语如刀，句句都暗藏机锋。
她绝不是为了救血冥老祖而来，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
她是在试探，在求证。
萧玄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
无论她是谁，有何目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无所遁形。
他冷冷地瞥了玉面鬼姬一眼，周身的混沌气缓缓收敛入体。
“你的好奇，会害死你。”
留下这句冰冷的话语，萧玄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此地不宜久留，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背后似乎牵扯着更大的因果。
洛轻烟见状，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女人，压下心中的疑惑，毫不犹豫地紧随萧玄身后。
对她而言，任何事都没有萧玄的安全重要。
玉面鬼姬并未阻拦，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二人即将消失的背影，特别是萧玄那挺拔而孤高的身影，白玉面具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无人能懂的复杂神色，似有追忆，有怅然，亦有一丝解脱。
她低声喃喃，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中：“混沌战神……原来你还活着。”
话音落下，她的身形也如同青烟一般，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散于虚空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就在萧玄转身，玉面鬼姬消失的这短短数息之间，场中的局势，却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那原本瘫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血冥老祖，眼中绝望的神色不知何时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疯狂与怨毒！
趁着刚才萧玄与玉面鬼姬对峙的宝贵时机，他竟是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定。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污秽、更加不祥的气息，猛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他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满头白发瞬间化为飞灰，全身的精血、神魂、乃至万年道基，都在以一种惨烈的方式疯狂燃烧！
他竟是在献祭自己的一切！
萧玄猛然回头，眼中神光爆射！
他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小觑了这位老祖的狠辣，更没想到玉面鬼姬的出现，竟是变相为对方创造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不好！”洛轻烟也惊呼出声。
那股力量并非是冲着他们而来，而是尽数倒灌回血冥老祖体内，形成了一个极不稳定的能量黑洞。
周遭的空间被这股力量搅动得如同沸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血冥老祖那干瘪得如同骷髅的脸上，此刻却扬起了一抹狰狞无比的冷笑。
他用尽最后燃烧生命换来的力量，撕裂了身前的空间，形成一道漆黑的遁走裂缝。
在他即将踏入裂缝的前一刻，他那怨毒到极致的目光死死锁定着萧玄，嘶哑而尖利的声音响彻天地：
血冥老祖被反噬重伤后仓皇遁走，临走前冷笑留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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