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节
间浮现无数柔情,以至于他下意识的不想过多深究其中最真实的核心问题。 浅着满盛放暖意的眸,他扬着不易觉察的唇道:“好。” 褚景然一手端着白色的瓷碗,一手拿着汤勺,舀着汤锅中被熬成奶白的鸡汤。 随着他的动作,浓浓的蒸汽夹带着鲜香在瓷碗的上空漾开,潮湿的雾气蕴满他的整个眼帘。 “感觉好幸福,因为……这是尾尾第一次给我盛汤呢。”轻语的呢喃中,充斥着男人满满的追忆与温柔。 声音入耳,褚景然手一抖,已舀至半空中汤勺中的汤,洒落了一半。 汤汁四溅中,掉落到了他的手背之上,滚烫的疼痛令他眉头一的同时,几乎想反射性的扔下手中的汤勺,然而还未待他动作,汤勺就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抢了过去,放至到了汤锅中。 “烫到哪里了?”男人的话语中虽是毫不掩饰的急切,但手中的动作却放的很轻很轻,就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二次伤了掌中的珍宝。 “没……没事。”说着褚景然有些慌乱的抽回自己的手,他不敢再接受对方的一点点好,不然,他怕他真的下不去这个手。 觉察到掌中被抽离的手掌,封泽表情微显落寞,只是还不待他多想,他就感受到面前被递送上的汤。 “这……这个……给……给你。” 顺着递来的汤碗往上,他见到了表情极度不自然的褚景然。 封泽没有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情深的目光似想将面前的人生生世世的烙印进灵魂,烙印进记忆最深处。 面对这似能灼伤灵魂的目光,褚景然慌乱不已,内心中,他有那么一种直觉,男人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 自己的……目的。 手掌微抖,然而不待汤汁半滴撒落,手中的汤碗就被男人接了过去。 看着碗中的汤,封泽面上展露出一个笑容,他道:“只要是你给予的,我都接受。” 哪怕,明知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在男人道出这席话的那刹,褚景然蓦地抬眼,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不可抑制的睁的大大的,他果然……知道。 下一秒,在男人执勺送入嘴中的那瞬,几乎来不及有任何多想,褚景然伸手一把拍掉了对方手中的瓷碗。 啪——!!! 寂静的餐厅中,瓷碗在地上摔碎的声音清晰可闻,餐桌边,褚景然白着小脸,看着地上的狼藉一片,哆嗦着唇颤声道:“你……疯了吗?” 明知道我在里面下了药,你还喝。 垂目的封泽看着一地的狼藉与右手中独只孤影的汤勺,忽的扬唇一笑。 紧接着男人抬起头,一字一顿的郑重道:“因为,我相信我的尾尾。” 我相信哪怕是没有了曾经所有记忆的你,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我相信就算你受到了蛊惑,也会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因为,你是我的尾尾,那个心地善良的小狐狸。 被短短一句话戳中了柔软之所的褚景然,有些无措的站起了身,他不敢真的不敢跟这个男人再待下去,因为他的心会乱,会慌,甚至会因为他的话而动摇。 他要离开,他不要完成什么任务,他不想见这个人,不想。 还不待他来的及说出要离开的话,慌乱中一个不小心绊到了桌脚,一个不稳下,整个人踉跄着差点跌倒。 封泽面色一惊,“尾尾!” 然而,封泽刚起身,却直直的跌坐回了原位。 此时的此刻,晕眩的大脑似乎在无言的述说着,他最不愿意面对,最不愿相信的那幕。 或许,还是赌输了。 稳定好身形,褚景然侧头看到了男人手扶头的动作及摇摇晃晃的身形,精致的五官上迷惘微显,他分明只是将药下在汤里了,怎么会…… 就在这时,封宅的大门忽的自外被猛的推了开来,迎着灿烂的晚霞中,熟悉的身影印入同时抬头的两人眼帘,紧随而来的是那人身后队队武装的士兵。 徐卿钰步步走进,他扬着漂亮的眼,温柔轻声道:“辛苦了,我的小家伙。” 话落这刻,褚景然心间升起了抹从未有过的慌与乱,几乎是反射性的,他蓦地侧过了头,看向了餐桌边的封泽。 不同于熟悉的情深,不悔,温柔,宠溺,那双他几乎能临摹出来眸眼中,此刻被无数令他心颤的情绪充斥。 自嘲,悲哀,失望,背叛……就若怀揣着无尽小心翼翼累积起来的城堡,被一夕的推倒。 那刹,全世界的彻底粉碎。 失去了所有行动力的男人,若一个待宰的羊羔,被人按在餐桌上,捆绑着,那双满溢着情绪的眸,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他,执拗的可怕。 褚景然张唇,想解释,他想告诉那个男人,不是他,真的不是他,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真的没有。 可是张唇后,他却发现,自己喉咙中竟然发不出一缕声线,就若当初时,还处于幼兽期间般失声的无助。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着褚景然的心,他想靠近不远的那个人,却不想先一步被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紧紧的揽住不知所措到颤抖的少年,徐卿钰侧头道:“带走,严加看管。” 封泽在等,等那个人告诉自己,不是他。 没错,哪怕到现在,他也不愿相信,尾尾会真的对他下药,会真的将他架上绞刑架。 可是…… 少年对他张了张唇,却终究一言未发,最后,一若当初般,画面重演。 青年与少年的相拥,美好的像一副不真实的画面。 看着这若记忆中美好的一幕,不同于记忆中的暴怒,这次,封泽笑了。 笑的疯狂,笑的狼狈,笑的泪流满面。 他以为,尾尾不会忘记他,哪怕事实摆在面前,他也不愿相信,他的尾尾会忘记他,他的尾尾怎么会忘记他,他的尾尾怎么舍得忘记他,他的尾尾,他的……尾尾。 说过要陪他走一辈子,说过要守护他一辈子,说过要保护他一辈子,说过要幸福一辈子的誓言。 现在,全部成了他一个人的回忆,成了俩个人的笑话。 尾尾……他的尾尾,全忘了。 全忘了。 “啊!!!!!” 184.我的初恋是妖皇大人23 痛苦的咆哮声回荡在别墅, 看着输的一无所有, 被五花大绑男人的带离, 徐卿钰眸眼底淌露的是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封泽, 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因主人的离开, 封宅暂时安静下来, 觉察到怀中安静的不像样的少年,徐卿钰微敛下眼, 入目瞬间,瞳孔微缩。 怀中人早已是泪流满面,他无声的蠕动着双唇,机械的重复着一句话。 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封泽…… 知晓自己方才一举定是刺激到怀中人了,徐卿钰怜惜的俯身吻了吻人的额,拍着人的头温柔道:“乖, 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咱们回家。” 回到徐家,将水混合着安眠药给心神不宁的人喂下,待人睡着后, 徐卿钰才起身退出卧室。 刚出卧室,他就碰到了拿着手机快步上楼的简路。 “少爷, 章司令的电话。” 伸手接过电话, 徐卿钰在听清那头所言第一句话的瞬间, 眸眼巨变。 “押送军队全灭, 封泽不见了……” 一通不长的电话,章司令一方面是告诉徐卿钰,封泽逃跑了的事实,另一方面也是在试探徐卿钰,是否还留有其它底牌。 因为封泽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不可能会有人愿意冒着得罪军方去救这么个必死之人,而有能力令近五十人组成的重装军队全灭的,那么只有……妖!!! 想让妖牺牲如此之大去救捉妖师,只有一个可能,封泽开启了手中的王牌——役印! 一旦封泽解封了剩下的拘役烙印,将以最快的时间来对付他们俩人,所以,章司令现在是提醒徐卿钰,俩人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有后手就别藏私,不然,他们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徐卿钰当然有后手,只是…… 男人微敛的眸底无数情绪翻滚,最后全部定格在了坚持之上。 这个后手,他从来没有打算着去用,或者说,这个后手,他死也不愿去牺牲。 因为,后手是身后房中的褚景然。 只要妖皇觉醒了血脉,封泽手中的王牌会被妖皇血脉压制,虽然不会让他完全束手就擒,但却会极大的削弱他的战斗力,再有他们手中军队掩护,那么活捉对方并不是没有了可能,可是…… 闭上眼,徐卿钰深吸了一口气,蓦地睁眼,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立刻准备飞机,半个小时后,飞新得里堡。” 妖皇血脉现被封印,觉醒只有不到50%的机率,而且过程极为痛苦,他怎舍得让他捧在掌中的珍宝去受这种苦。 既然是归属之战,那我们就做一个了断。 命令下达后,徐卿钰打算着安排人送刚睡着的人去机场了,只是这人选…… 蓦地抬头,徐卿钰的视线投向了身侧的简路。 …… 亲自将熟睡的人抱进车后座中,徐卿钰看着若天使般睡着的少年,伸手抚了抚人的脸颊,眸底尽是温柔与不舍。 小家伙,等我接你回来。 收回眷恋的视线,徐卿钰看向了前排的简路,一字一顿认真的道:“他是翻本的底牌,绝不能有任何意外。” 简路垂目的眸眼中,诡谲的色彩一闪而逝。 哥哥,你果然还在骗我呢。 轿车在视线中缓缓消失,徐卿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坐进了另一辆车中,吩咐司机去实验基地。 而原本应朝着机场言向而去的轿车,却在行驶途中停了下来,通过后视镜,简路看到了正闭眼熟睡,全身散发着安详气息的少年。 看着那般纯真的睡颜,想着自与他相遇后就彻底变了个人的徐卿钰,及方才对方垂目间,眸底深处淌落着的从未所见的真挚温柔,驾驶座上垂首的简路,一点点的扭曲了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容。 你有什么资格拥有哥哥的基因?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哥哥就喜欢你?凭什么你可以得到哥哥的爱?而我却什么都得不到…… 没有人能跟我抢哥哥。 爸爸不行,妈妈不行。 曾经的你不行。 现在的你,同样也不行。 既然是再次出现的实验品,那么…… 男人的整张脸都被手掌遮挡于后,透过那微开的指缝,依稀可窥见一双被疯狂充斥着赤色如血的目,以及嘴若小丑般划开的夸张弧度。 就安心的去做你的实验品好了。 520号:恭喜宿主,解锁来自病娇的暴击。 …… 没有往日欢声笑语的宁和,被重重封锁包围的封宅此刻被枪械与淋漓的暗笼罩在诡谲的夜色里。 整场战役,没有电影中渲染的口号与热血,甚至连一句最基本的惨嚎都听不到,更令人诡异的是,从始至终,夜色中只有一方身影的显现。 他们装备精良,神情冷肃,干净利落的动作无愧是暗夜王者。 然而,就是这般作战精良的团队,却如韭菜般一茬一茬的倒下,空中漾起的血花与一具具冰冷倒地不起的尸体,配合着夜色如水的沉寂,昭显无言的毛骨悚然。 终的,伴随着最后一支小队的全军覆没,整个封宅被彻底笼罩在了一片暗色中。 月色朦胧,血影摇曳,阴影处,一个男人踩着淋漓的鲜血缓步而出。 而在这张熟悉的脸上,衍生着一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眸。 深邃、晦暗、压抑无数个日日夜夜后彻底崩塌的疯狂。 血色覆盖中的封宅在暗夜中透着两分诡谲的妖冶,伴随着封泽有节奏脚步踏踏入内,室内灯光慢慢的被一盏盏点燃。 脚步未有任何停留,他打开暗室,一路至了封宅最核心——中堂。 执首而立,眸光停在了最前方。 极品檀木方案上,呈阶梯状,摆放着一个个古朴的棕黑色繁复木盒。 就见那盒口扣着梅花锁,锁身撰着‘封’字烙印,细看下,偶尔还能看到自那小小的封字上,不时闪过的缕缕不起眼的白芒,仿佛无形的镇压着盒内的什么东西般。 封灵盒。 封氏百载传承中,无数无法彻底灭杀的妖灵皆拘至此,建以整座封宅为阵眼,辅佐镇压。 然而百载传承过后,因为种种机缘促就,这座中堂中所有妖灵,皆成了封泽手中足以颠覆这个世界的最大王牌。 但掌握这股绝对力量的同时,也不是没有风险与代价。 拘役印虽然能让封泽暂时号令万灵为仆,却有着极大反噬的可能,而一旦出现反噬,封泽将会成为第一个祭品不说,整个世界可能就真的再无宁日。 所以,哪怕是被一逼再逼,封泽也没有选择这最为可怕的一条路。 但现在…… 男人低敛隐藏于黑暗中的五官上,划开一个癫狂的弧度。 他只想抢回来! 抢回那个人,哪怕他全忘了,哪怕他对自己恨欲其死,那又如何? 他要将那个人锁在身边,拉着那人一起腐烂,一起堕魔。 执念也好,疯魔也罢,他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这个世间是毁是灭,与他又有何种关系? 他只想把他的尾尾抢回来!!! 取出一方匕首,封泽划破手指,暗色涌现的那刹,整个中堂蓦地红光大亮,被笼罩在红光中方案上的封灵盒,全部开始剧烈的颤抖。 这是来自灵魂的压制。 一室的诡异红光中,无数血珠自盒内冲天而起,瞬息在虚空中幻化出无数妖的幻影,它们或残忍,或冷漠,或妖娆,或血腥…… 然无论是何种面孔,当初又是何种颠峰,或蕴多向澎湃的妖力,在面对站于堂中已然执念若魔的封泽时,全部都低下了曾经高傲的头颅。 “我的主人……” …… 某秘密研究所 无数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诺大的实验室里忙碌走动着,白炽的灯光射洒在精密的仪器与泛着冷色的玻璃上,平添着几分冰冷的调。 实验室最中间处,置放着一个手术台,手术台全方位被钢化玻璃环绕,上嵌无数锁扣,与铁环,而此刻,其上正躺着位闭着眼模样倾城的少年。 少年虽是闭着眼,但通过那精琢的五官也能窥见那是怎么的一副绝世容颜,安详熟睡的他,就若那误入俗世间的天使,给人一种极不真实若生于画中的错觉。 手术台旁,白大褂博士看完手中的数据分析后,再次把风向手术台上人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