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盛超忙着拍戏不得闲, 孟荣昊跟褚千柔交代了几句，就又回去上班。 他们的日子不温不火, 盛永年家里可炸开了锅。 盛俊精神状态不佳，被盛永年送去远郊的避暑山庄静养，转头成风娱乐就着了火, 俱乐部的事被人举报，牵扯到成风的多位艺人, 几个相关下属被警方带走，他作为成风娱乐的负责人, 自然逃不开干系，也被请去喝了茶。 盛永年做上位者多年, 这点风波倒是吓不到他, 律师不来，他不开口，警方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定他的罪, 所以到了最后，他还是被放了出来。 可是娱记的千里眼和顺风耳才不管警方有没有证据，他们大标题一贴, 热门八卦一送, 这件事就忽忽悠悠闹翻了头条, 涉及到的艺人无不受到滋扰, 纷纷闭门不出，拒绝采访并取消了行程。 屋漏偏逢连夜雨，盛永年忙着灭火, 没想到突然又二进宫。这回更严重，成风娱乐的缴税情况存在漏洞，被勒令停业整顿，他必须去配合调查。 “到底怎么回事？” 在交了大笔保释金后，盛永年得以回家。黄慧茹看起来焦虑极了，见到他就发问。 “我怎么知道。”盛永年口气不太好，连日的折腾，他的一身富贵肉都缩了水，瘦了些，也阴鸷了些。 黄慧茹早已习惯丈夫对她的态度，她只是担忧地让人给盛永年放洗澡水，做些温补的食品。 “小俊怎么样？” 盛永年的人性，集中表现在护崽上，他关在书房大半天，出来第一句话就是问盛俊。 “俊俊恢复的很好，有两个朋友在一直陪着他。”黄慧茹给他送上热茶，“欧阳特助刚刚打来电话，老太太让我们明晚回老宅，全部回。” 盛永年没接茶，本就乌云密布的脸色，因下弯的唇角显得更加阴暗。 老太太这时候叫他回老宅，准没好事。 盛超人在剧组拍戏，对成风的动向依然了如指掌。奶奶的特助找他时，他痛快地定下了归期。 跟褚千柔软磨硬泡，才好不容易请到假。 “昊哥，我又要回去啦！”机场，盛超捂得严严实实，在候机厅给孟荣昊打电话。 孟荣昊正在跟客户打高尔夫，闻言诧异道：“你们剧组管得太松了，主角都想走就走？” “我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就算不是面对面，盛超只要跟孟荣昊说话，就忍不住想笑，“我奶奶召集了全家今晚鸿门宴，要变天了。” “那你……”孟荣昊跟客户笑了笑，拿着球杆走远，顺便把手机换了一边，“你会不会被波及？” 被孟荣昊关心，盛超更加开怀，露出的双眸弯成月牙，安慰道：“放心，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去凑数看热闹的。” “行。”孟荣昊听得出盛超语气的轻快，看来是没他的事了，所以他叮嘱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哎哎，我现在就有事，昊哥……”盛超拉个长音，黏糊糊地问，“我聚完餐，能去找你吗？” 孟荣昊被他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先呵斥道：“好好说话。”严厉完，他语气柔和了些，可还是拒绝了：“别找我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回剧组劳动去。” “哦……”盛超略有失望，但没再纠缠。 林望舒独自住在老宅，身边除了特助欧阳雅，就是一众沉默寡言的佣人，但她并不因此显得孤独，儿女们如果想回来，还要跟欧阳雅提前约好时间，否则来了也不一定能见到她。 盛永年麻烦缠身，出个门都要遮遮掩掩，防止被人偷拍，所以出门最早，到的最早。 “永年，你来了。”林望舒坐着轮椅，仿佛正在等他。 “妈。”盛永年后面跟着黄慧茹和盛俊，盛俊瘦了很多，但也红润了些，除了没精神，看起来一切正常。 “陪我走走，俊俊，过来。”林望舒朝盛俊招手，盛俊顺从地走过去，握住林望舒。 盛永年在后面推着轮椅，从正厅一路往外走，踏着柔软的草坪，慢慢散着步。林望舒神色平淡，看不出情绪，走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永年，你惹麻烦了。” “对不起，妈。”盛永年跟林望舒的母子关系并不亲厚，他是家里的老大，小时候还要帮父母照顾小的，父母忙起来，根本顾不上他。但父母除了不关注他，在其他方面却也没亏待他，到他坐上现在的位置，林望舒也是暗中扶持的。加上盛家后辈现在的情况，他是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 所以，他才以盛家继承者自居，并且得到了圈里人，包括林望舒的默认。只不过他这个继承者，在外面不管如何高高在上，到了林望舒面前，还是不自觉地矮一截。 “清者自清，你没做过的事，自然不用承担后果。”林望舒慢悠悠地说着，像在安慰盛永年，“咱们盛家的人，没那么容易被陷害。” “谢谢妈。”盛永年以为林望舒要出手帮他，马上跟林望舒道谢。 林望舒笑笑没说话，倒是拍了拍盛俊的手，问：“俊俊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说话呢？” 盛永年和黄慧茹同时看向盛俊，盛俊被绑的事，他们没告诉林望舒，一来怕林望舒担心，二来也怕林望舒责备。毕竟，是由盛永年引起的。 “没事，奶奶。”盛俊似乎学乖了，顺着林望舒说，“我前阵子感冒了，没什么精神。” “是吗？”林望舒双手交叠，给盛俊捂手，“手是有点凉，咱们回去，别冻着。” 盛超跟三叔一家这时也已经到了老宅，盛志刚和盛科西装革履，于美娟妖娆得化了浓妆。 “哥，听说你在拍戏啊？”盛科跟盛超寒暄着，表现得十分亲近，“有空我去探班啊？” “来呗，不过剧组很忙碌，你来了可能也没意思。”盛超跟盛科聊着天，大伯一家和奶奶便回来了。 除了在外飘荡的小姑盛永媛和大伯家的小女儿盛莺，盛家全部到齐。 林望舒宣布开席，所有人入座。盛超四六不靠，坐在长桌的末尾。 “咱们很久没有一桌吃饭了啊。”林望舒端起高脚杯，发话道，“你们啊，没事多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我还有几年活头？” “妈！不许你这么说。”三叔又气又恼地打断，在众多孩子里，他跟林望舒最亲。林望舒对他笑笑，点点头，“来，咱们喝一杯。” 众人在林望舒的带领下喝酒，林望舒等大家喝完，说：“快吃，饿了。” 她习惯于饭后说正事，所以众人动起刀叉，彼此热络地聊天，好像是和谐的一家人似的。盛超夹在其中，也融入到和谐的氛围中。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到了饭后甜点，林望舒敲了敲高脚杯的杯沿。 说话声顿时消失，虽然众人看起来聊得欢，实际都留意着林望舒，就等着林望舒说今天的找他们来的目的。 吸引了足够的注意，林望舒擦了擦嘴，勾唇道：“年纪大了，有些事跟你们说一下，说完我要去休息了。” “妈你说。”盛永年被林望舒单独谈过话，觉得林望舒给他吃过定心丸，大概是没什么事了。 林望舒优雅地颔首，看着众人道：“最近成风接二连三出事，我已经知道了，盛俊盛超，你们俩斗来斗去，我也知道了。” 盛俊被点了名，看了看林望舒，又看了看盛超，竟然没闹脾气，而是低下了头。 盛超也很配合，乖乖道歉道：“对不起奶奶，我们错了。” “一家人，就算有矛盾，也不要闹到外面去，让人看了笑话。”林望舒发话了：“盛超，你现在发展得挺好，以后多多扶持你弟弟，不要斗气。” “好的奶奶。”没有实质的一句责备，对盛超来说等同于不怪他，盛科对盛超偷偷竖起大拇指，表示支持他。 “俊俊，”林望舒转向盛俊，说道，“你还小，不如回去念，过几年再进公司。” “奶奶！”盛俊终于有了反应，他是在大学挂了牌的，只要去参加考试就能拿到学位，林望舒这样安排，无疑是把他踢出了公司，他慌了，反驳道：“凭什么盛超能继续演戏，我却要去上学？” 盛永年在桌子底下给了盛俊一脚，呵斥道：“怎么跟奶奶说话呢？奶奶让你上学你就上学，还不都是为你好？” “可我……”盛俊还想争辩，欧阳雅却轻咳了一声，垂眸给林望舒倒茶。 林望舒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直接无视了盛俊，说：“永年，我还得说说你。” “妈您说。”盛永年配合多了，低眉顺眼地等着挨训。 林望舒轻轻放下茶碗，长叹一声，才幽幽开口：“你为盛家，为公司，这些年付出了很多，妈看在眼里，感激你。” 听了这话，盛永年冷汗冒了出来。只听林望舒接着道：“你为公司忙前忙后，家里也顾不上，俊俊的学业都耽搁了，慧茹的身体也不好，不如你歇一歇，多跟老婆孩子相处相处，公司的重担，让志刚为你分担。” 盛志刚嘴唇动了动，勉强压下了笑意，装出一脸忧虑地说：“这怎么行，妈，公司需要大哥。” “妈，我……”盛永年想为自己说情，林望舒却疲惫地摆手制止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儿，我累了，你们自便。” 说完，欧阳雅就推着林望舒的轮椅，毫不迟疑地离开了饭桌。 等林望舒走远，盛永年再也按耐不住，狠狠把餐巾拍在桌子上，眼睛恶毒地扫过众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搞的鬼。”他咬牙切齿，绷着脸说道，“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做梦。” “大哥，你别多想，咱们一家人，不会害你的。”盛志刚急切地表忠心，然而盛永年仇视的目光略过了他，还略过了于美娟。 “哼。”盛永年冷哼起身，大步往外走，黄慧茹和盛俊急忙跟上，很快消失。 于美娟擦擦嘴，她局外人似的，谁都不搭理，吃完自己的甜点，扭着腰起身：“没事儿了？没事儿咱们走。”似乎丈夫的升职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那咱们走。”盛科拉着盛超，好哥俩似的说，“咱们一起走，今晚上你忙吗？不忙咱换个地儿？” “不了，我还真忙。”盛超可没时间跟盛科瞎混，他告别了三叔一家，上了自己的车。 于美娟走得快，先上车等着。盛志刚和盛科落后几步，慢悠悠地跟着。盛科这时才敢露出欣喜，跟盛志刚说：“恭喜啊，爸，终于熬出头了。” 盛志刚笑了一下，马上恢复严肃：“没有正式任命，随时都有变数，别高兴太早。”他斜睨了一眼儿子，哼了一声：“是你把你大伯举报了？” “你知道了？”盛科没想到盛志刚消息这么灵通，他扯起唇角，毫无羞愧，“是他有错误在先，才给人留了把柄。” “你还挺得意。”盛志刚停下脚步，低声问他，“你大伯身居高位这么多年，是轻易给人留把柄的吗？你哪来的举报材料？” “……盛超给的。”盛科眼珠子转了转，听明白了盛志刚的画外音，“他从哪弄的？” “傻了唧，被人当枪使。”盛志刚拍了一巴掌盛科，语重心长道，“多把心思放公司业务上，爸爸还需要你，离盛超远点。” “哦。”盛科听进去了前半句，后半句没放在心上。自诩聪明的人，很少愿意承认被人算计，而盛超究竟有多少手段，也引起了他的好奇。 盛超无处可去，转悠来转悠去，还是到了孟荣昊公司楼下。夜幕降临，办公大楼在黯淡的夜色中灯光璀璨，似乎还在忙忙碌碌，盛超看见了好几拨外卖小哥来送餐，于是果断进了公司。 孟荣昊跟外卖大军并不十分和睦，他在饮食方面很是苛刻，大部分外卖都吃不了，只有一家私厨可以根据他的要求做，所以盛超上来时，他正准备吃他的独家晚餐——白水煮玉米粒。 陆诗瑶也在公司吃外卖，一勺饭还没送进嘴，盛超就出现了。她放下勺子，连起身都懒得起了，直接按了内线：“昊哥，有人来送狗粮了。” 狗粮？什么狗粮？孟荣昊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养狗了，盛超推门而入，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昊哥，我来啦！” 哦，这只狗。 “不是不让你找我吗？”孟荣昊打开他的餐盒，拿出一次性筷子。 盛超宾至如归，很不客气地来到他对面，不回答他，俯身看向他的餐盒：“你晚上就吃这个？” “怎么，你在家没吃饱。”孟荣昊也不喜欢吃这些没味道的东西，但为了身体健康，总要牺牲一部分食欲。 “幸亏我来了。”盛超伸手就端走了孟荣昊的餐盒，干净利落地说，“走，我带你吃好的。” “我用得着你吗？”孟荣昊威武命令，“给我放下。” “不放。”盛超在跟孟荣昊的对招中，练就了比城墙厚的脸皮，视死如归道，“要么你打死我，要么你跟我走。” “……”孟荣昊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停留在一言难尽上，牙痒痒地骂道：“看我把你惯的。”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起身瞪了盛超一眼，无奈道：“去哪啊？” 盛超得意得一笑：“你选啊，去我家还是去你家？我给你做。” 那还能怎么选，反正不能去自己家。孟荣昊太了解盛超了，如果他带盛超回去，那今晚对方必然想方设法留宿。 太粘人了。 陆诗瑶一盒饭才刚吃几口，她家董事长就被人拐了出来，走之前还把白水煮玉米粒扔给她，说让她减减肥。陆诗瑶脸色一沉，打算研究研究辞职报告怎么写。 盛超平时并不居家，所以家里食材欠缺，他们得现去超市采购。盛超大小也是公众人物，口罩帽子捂的严实，就这样，还是会收到路人的目光。 有看他的，有看孟荣昊的。 孟荣昊不凶不说话，也是光鲜亮丽的精英男一枚，他不怎么在意他人眼光，专心致志地走在蔬菜区，以领导亲临现场指导工作的气势巡察着蔬菜。 然而最终放进车筐的都是盛超挑的。 采购完，他们又一起去了盛超家，这次可是名副其实的单独相处，进了门，孟荣昊才想起来应该把赵子涛叫上。 这会儿再叫，显得太刻意了。 “昊哥你坐着，很快就好。”盛超娴熟地拎着东西进厨房，把食材整整齐齐地码好，便洗手戴上围裙做饭。 孟荣昊无所事事，索性参观起盛超的住处。跟他的别墅比，这里可以称呼为窝了。 但就算是窝，也是个精致干净的窝，在孟荣昊看来赏心悦目。沙发，地毯，照片墙，木质书架……每一样东西，明明才见第二次，却有着别样的熟悉感。 孟荣昊随便地坐在沙发上，捞起一本夹着书签的书翻开，纸上的文字在眼前跳动，他也说不清写了些什么，因为他的目光时不时地从书上转移，落在那个带着烟火气的背影上。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孟荣昊脑子里突然蹦出周润锦在他婚礼上说的贺词，当时他没在意，也不觉得应景，反而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有个人在忙碌着给他准备晚饭，叮叮当当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安，他恍然想起这话，明白了真正的含义。 他还会有家吗？还会有个需要他守护，给他温暖的家吗？ 想到这个问题，孟荣昊的脑海中立马蹦出盛超，好像跟家有关的信息，都直接跟盛超画了等号。 “昊哥，吃饭啦！”盛超端了盘子去餐桌，打断了孟荣昊的思考。孟荣昊看了半天书，页面还留在最开始的那一张。 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他还愿不愿意承担失去的风险。失败的婚姻让他更谨慎，得到再失去，是比从未拥有还痛苦的经历，盛超这张白纸如果以后反悔呢？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无油煎鸡胸肉，配烤芦笋和蔬菜沙拉，餐后水果是香芒，吃完正餐再给你拿。”盛超把盘子和水杯摆得都很漂亮，他摘掉围裙，坐在孟荣昊旁边的位置。 “辛苦了。”孟荣昊坐下，拿起刀叉，“你不吃？” “我吃过啦，”盛超胳膊支着桌子和脑袋，温柔地注视孟荣昊，“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孟荣昊对盛超的关注彻底免疫，淡定地动起刀叉，切了一片鸡胸肉送进嘴中。不知道盛超是怎么做的，明明口感发干的肉，变得软嫩香滑，孟荣昊点点头，给出肯定的评价：“好吃。” “你喜欢就好。”盛超没动，只是笑逐颜开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做一辈子。” “……”孟荣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坐正了，好好说话！” “哦。”盛超老实了，抻了个懒腰，说，“昊哥，拍完这个剧，我不打算再拍戏了。” “为什么？”孟荣昊反应不大，边吃边问。 “因为我本来就志不在此，之前不是为了公司嘛，现在公司不断有新人来，我想把重心放在经营上。”说着，他再次看向孟荣昊，勾着唇角道，“而且，进组拍戏太耽误时间，一走几个月见不到你，想你想得可难受了。” 孟荣昊：“……” 网剧只是孟荣昊的一次试水，整个流程走一遍，需要什么样的人脉和资源熟悉了，以后在影视方向的投资就不会像当初那么盲目，孟荣昊在这点上跟盛超意见相同，就是这后一句，他接不上来。 来电铃声解决了难题，孟荣昊放下刀叉接电话，是周润锦。 “阿昊，忙呢吗？” “不忙。” 熟悉的开头，孟荣昊对盛超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然后说道：“怎么啦？有事吗？” 周润锦：“哦，就是想问问你，上次那个博士，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孟荣昊都忘了自己相过亲，周润锦的话提醒了他，不过都过了好几天了，怎么突然找他？ “我们不太合适。”孟荣昊含蓄地表达了他的意思，周润锦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能听懂他的话。 “这样啊。”果然，周润锦没再执着博士，而是话锋一转，“露露有个同事，是个研究生……” 孟荣昊扶额，周润锦这是给他介绍对象上瘾了！ “阿姨，”他打断周润锦，哭笑不得地说，“我不急着找对象，一个人挺好的。” “可以不找，先物色着呗，万一想找的时候找不着。”周润锦说道，“那个研究生我见过，一表人才……” “我真不急……”孟荣昊发现盛超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他，俩人对视了一眼，他答应过盛超，如果想找，第一个考虑盛超。 所以在盛超灼灼的目光中，他说道：“阿姨，我身边有人。” “啊？你加班呢啊？”周润锦会错意，急忙道，“那你忙，我不打扰你。” “不是那个意思，”孟荣昊垂眸看着盘子里没吃完的芦笋，微微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想找对象，身边有人。” “……”周润锦沉默了，半晌，她才重新开口，试探性地问：“是……盛超吗？” “嗯。”孟荣昊果断承认，并且明确拒绝道，“所以您不要再给我介绍了，我不想看。” “好。”周润锦似乎是叹了口气，却没再说别的，挂了电话。 “昊哥，你不相亲啦？”盛超美滋滋地看着孟荣昊，“为了我，不相啦？” “少臭美，我是嫌麻烦。”孟荣昊用餐巾擦擦嘴，指尖敲了敲桌面，“水果呢？” “这就来！”盛超兴高采烈地去端水果，他走了，孟荣昊才淡淡一笑。 风险从来都是祸福相依，他的确不想再失去一次了，可是除了失去，也还有长久的可能啊。 盛超这张白纸……他到底该不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还有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