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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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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黑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借着月光田罗适才看清来者,是他许久未见的田盛。    在田罗原主的记忆中, 田盛整日被田老太太吹捧,明明比原主大上好几岁,却从来都没有下地干过活儿, 整日捧着书本在家念书,家里最穷的时候都喝稀米粥, 而田盛则被田老太太宠着,先把稀米粥里的米粒全都捞出来吃光, 再给大家吃。    因为这事儿,田三贵的媳妇也闹过几次, 但都被田老太太拿着田盛是未来的官老爷挡了回去, 众人那是有口不能言憋屈得很。    如今再看一直被田老太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田盛正挑着扁担趔趔趄趄地走向井边,田罗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怎么那田老太太舍得让那未来的官老爷出来挑水了?    其实,不光是田罗惊讶,田盛也从未想过他会在这里遇上田罗, 亏他还挑着晚上别人看不清他的时候出来。    经过这档子事, 田盛还是怕被外人说道的, 以至于最近几日都未曾出门, 但当他面对田罗的时候,他还是有几分自信的,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比田罗强, 况且田罗如今也只不过是个乡下汉子,而他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他阿奶再去娘家要些银钱回来,他还是可以继续读书的,等以后他当上官老爷,田罗也还是一个土里刨食的农家汉子。    想到这田盛抬起头叫住了正欲离开的田罗,高傲地昂起头,对田罗说道:“不读书果然不行,书上说弟见兄长要问好,田罗你连这点礼数都不懂?”    田罗本来看田盛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不想搭理他,却不想这田盛主动来犯他,也就别怪他没让着那弱不禁风的官老爷了。    回过身的田罗,先是把自己肩上的扁担放在了地上,随后嘴角带着嘲笑说道:“礼数?这不是人与人之间才有的吗,这里就我一个人,我为什么要遵守什么礼数?”    田罗拐着弯骂田盛不是人,田盛被气得结结巴巴指着他愣是说不出话来,唇片上下翕动了好一会儿,适才说道:“你就不怕得罪我,以后我来报复你,你以为我以后只会这样子?你们以后还是要靠我的。”    “我为什么要怕你?”田罗慢步逼近田盛,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愣是把田盛吓得倒退了好几步,田罗直觉得田盛那明明害怕自己,却又硬撑着的样子特别好笑,他轻笑出声,冷哼道:“我记得我小时候没少被你欺负,怎么分家了还想来欺负人?”    田盛眼看着田罗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忽然想起以前田罗被他阿奶逼疯的那一段时间,跟如今的样子相像极了,田盛吓得立马没了话,他如今双腿直打颤,本来消瘦的身材在月色下显得更加羸弱,不光是身子跟着打颤,就连脸上的肉也跟着颤巍起来,他一把丢下手里的扁担和水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井处。    “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走了。”田罗摸摸后脑,完全不懂田盛的想法,他本来要和田盛好好掰扯一会儿的,却不想这小子这么胆小,这一点可真不像田老太太,不过不像也算是一件好事!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田罗挑水回家的时候,饭菜也已经快好了,陶元在堂屋收拾屋子,听见田罗的开门声,立马小跑着接过田罗肩上的扁担,拎起水桶对着田罗说道:“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遇见田老大家的田盛了。”田罗不以为然地帮着陶元把水往厨房里存水的水缸里倒。    陶元却不然,他正忙活的手猛的一僵,很担心地对着田罗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随后担心说道:“他没欺负你?”    田罗被陶元那神经兮兮的脸弄得面色一哂,他怕陶元着急,便直接说道:“就他那体格儿,是我欺负他才对,那小子没跟我说上两句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连自家的扁担和水桶都没拿。”    陶元这才放下心来,又觉得田罗说的有意思,也跟着笑道:“这还行,我就怕你吃亏,再以后别晚上出门,再出去就带上我。”    “行,我以后干啥都带着你,走哪带哪!”田罗想抱一抱陶元,却发现蒸米饭的锅子冒了热气,想着陶元饿着肚子,也便绝了其他念想。    吃过晚饭后,田罗和陶元洗漱完毕,都安静地躺在火炕上,晚上点蜡烛也不亮堂,而且现在也做不了别的好事,导致田罗有些闲。    陶元本是要合眼休息的,却听得自己旁边的人,翻来覆去的似是没有睡着,无奈他回身打算看看田罗在做什么,可他这一回头,就对上田罗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吓得自己也睡不着了,他望着一直盯着自己好似要发光的双眼哆哆嗦嗦说道:“你怎么还不睡?”    此刻的田罗就像一条难缠的蛇,他一看陶元搭理自己了,直接将人抱在怀里,用下巴磨蹭陶元温软的发顶,声音沙哑着说道:“就是睡不着,怎么办?”    怎么办?陶元怎能不知道这话里暗含的意思,无非就是今晚自己没陪他打飞机,田罗他寂寞了。他之前听别人说起过,就是男人不能总干那事,对身体不好,但无奈不管他怎么制止,田罗都还是每晚都要缠着自己来一发,而且这些天也没见田罗身体哪里不好,反而更精壮了些,可把陶元愁坏了。    陶元本着今天两个人都在医馆忙活累了的理由,催促田罗早些睡下,却不想这一遭还是没躲过去。    一旁抱着陶元的田罗,听得陶元一声叹息,嘴角噙着微笑,说道:“你想想一个爱吃肉的人,你把肉摆在他嘴边,你说他吃不吃?”    这话显然让陶元听进去了,他居然还觉得这话在理,他想了想又提到了一个条件,“行是行,那你可要记得在家的时候多教我一些识别草药的窍门,我一个人研究太慢了,怕以后耽误你。”    田罗面色一悦,这陶元怎么这么逗,还会同他谈条件了,他将怀抱紧了紧,接着应道:“没问题,我十天就能把你教出师。”    说毕,田罗封住了陶元那还欲说话的嘴巴,两个人陷入抵死缠绵。    **    田罗说用十天将陶元教出师,实则用了半个月,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只要闲着就会一起捧着草药册子研究草药,抑或是寻着空闲,去山里实地演练一番。    转眼间田罗和陶元在仁义医馆干活儿也有了半个月之久,秋天也正式取代了夏天,催黄了树叶,更是催熟了地里的大片庄稼。    如今在仁义医馆,田罗已经可以做到独当一面,而陶元也学会了识别草药,完全可以充当田罗的助手帮忙抓药和做一些简单活计。    这一日,趁着仁义医馆闭馆早,田罗带着陶元去了专门贩卖家畜的集市挑选小毛驴,说起余钱家中还有很多,只不过先前两人为了攒成亲用的费用而一直没拿出来,但最近他俩一直用着罗英家的小黑驴来回去镇上,这都入了秋,哪家不用牲口干活的?人家不要也不能一直用着,索性田罗和陶元商量了一下,将省下来的银钱匀出一份儿来买牲口,待到他们两人领月钱的时候也就都补上了。    陶元貌似对罗英家的小黑驴有着极好的印象,挑选好的小毛驴和罗英家的小黑驴长得极其相似,除了新挑选的小黑驴耳朵尖上有个小白点儿。    回家的时候,田罗和陶元两个人分别赶着两只小黑驴,一路上惹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一进了小河村,村里的人就像看热闹似的,盯着田罗和陶元两个人小声议论着。    因田罗在仁义医馆做学徒的事情,被村里大喇叭张氏传的远近皆知,有些人见了田罗会示好的笑笑,或是主动打声招呼,毕竟田罗学了医,就算是学徒在关键时刻也会有用的,作为村里唯一会医术的人,谁又不想着主动勾搭一下呢。    “哎,这世道说不上谁能出息,你看那田罗以前什么样子,我怎么也料不到他会成为医馆的学徒,这学医术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用,这以后算是饿不死了。”    “就是,我看这人呐,凭的就是命,自从田罗和那个叫陶元的外来户小哥儿在一起后,这运气那是一天比一天好,按照以前算命先生的说法说那就是旺夫。”    田老太太在一旁听着那些长舌妇人议论着田罗,越听越不舒服,望着田罗赶着新驴车的背影若有所思。    田罗先是和陶元去了罗英家里把小黑驴还了回去,两人还没来得及走,就又被罗英给留下了。    罗英看着愈发健壮的陶元,欢喜说道:“你俩最近忙,我都好长时间没见找你俩了,怪想的,今晚就留在这吃晚饭,你们二姨夫正好去了外地回不来,你俩就陪我和大丫吃吃饭顺便壮壮胆。”    “二姨夫出去做啥了?”田罗听了便没再拒绝,给陶元一个眼神,两个人一同留了下来。    罗英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少了不少,随即说道:“还不是那赵玉珠,自从她主动倒贴你的事传出去后,小河村没有哪户人家再愿意要她,你二姨夫和她爹是表兄弟,那赵英俊平日虽说不上老实,但也是个极其好脸子的男人,这事儿还有王氏打田老太太被讹了好些银钱的事加在一起,这赵英俊眼里就更容不得这赵玉珠了。”    “给赵玉珠找人家了?”田罗完全可以猜测出赵英俊的做法。    罗英点点头,又说道:“在山上找了户人家,是个年过四十丧了偶的男人,有儿有女家中还算殷实,奈何这赵玉珠和王氏都瞧不上,就在家作了起来,赵英俊也是没了办法,直接过来把你二姨夫请了去,说是将赵玉珠押上牛车连夜送出小河村。”    “这不挺好嘛,赵玉珠和王氏有什么不满意的?”田罗暗地里可怜了一遭那未见过面的山上男人,娶了赵玉珠估计也是命中一劫!    罗英听了直接放下手里的菜,拍着大腿接着说道:“那可不咋的,可那王氏和赵玉珠不是这么想,那娘俩估计还做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呢,奈何被家人直接遣去了山里做麻雀。”    罗英还想继续说着,奈何家中大门被人从外推开,赵老实进了院子,罗英懵了直接说道:“你咋还回来了?不刚走?”    赵老实不顾院子里大家惊异的眼光,在院子里拿了一个木盆去厨房打了盆水,当着大家的面洗了一把脸,适才闷声说道:“不去了。”    “啥?”    “你们看我脸上让那娘俩挠的,我这帮人办事,还要受这罪,真是吃饱了撑的。”赵老实怕田罗他们看不清楚,直接坐在了田罗对面的是凳子上,抱起正和陶元玩的大丫,怨怒说道:“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有人家你就嫁了呗,还死活不干,就她干的那些龌龊事,留在家里谁还能娶她?”    罗英看着自家汉子那脸上一道道抓痕,心里更恨了,咬着牙说道:“早知道那赵英俊来找你的时候,就不该让你去,你记着回头我非要抓花王氏那张老脸。”    赵老实看媳妇儿生气了,忙不迭拿起蒲扇给她扇风儿,还不忘说道:“你消消气,我以后都不管了,你别搭理王氏她们了,我算发现了,那娘俩就是一对神经病,老的说女儿委屈可以再嫁给其他好人家,但绝对不是山上的人家,小的则撒泼耍赖拿着剪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就说她爹害她,你们就说说,都那样了谁还能娶她?一天就做那春秋大梦。”    从赵老实这话里田罗也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无非是赵玉珠不同意嫁给山上的人家,寻死觅活地留在家中,等待有朝一日再嫁好人家,这状态怎么让他莫名其妙想起了田老大家的田盛了,直到现在还在做梦自己能当上那官老爷,这人呐,还是少点儿想法多些脚踏实地才能活得安稳。    罗英起身去了一趟里屋,给赵老实拿了治疗伤口的药膏,又拿出了几双千层布鞋底儿,直接交给陶元,她见陶元一直不说话以为陶元是担心田罗对赵玉珠还有心思,她在一旁就说道:“陶元呐,这鞋底儿是我前几天没事做出来的,我猜你俩爷们儿不会弄这东西,我就照着你俩之前留在这的草鞋,做了几双,你看看大小可还合适?”    陶元有些措手不及,他回头看了一眼田罗,田罗那边点头了,他才拿着鞋底儿与自己的鞋子做了比量,发现大小正好,这才感动着回答罗英:“正好的,二姨母。”    罗英笑着说道:“那就好,你夫君的鞋子就不用比量了,他多大脚我心里有数,这秋天不比夏天,鞋子要厚实一点才不生病,过几天得空了我就教你怎么做鞋底儿,以后你俩成亲了,不光是鞋底儿,就连田罗整个人二姨母都要托付给你照顾的,他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就同我讲,我帮你收拾他。”    陶元听着罗英这些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摸着罗英给的千层布鞋底儿,心里一暖便答应了,期间还时不时看看田罗的反应。    田罗在一旁也搭腔道:“那二姨母我俩明天从镇上回来,就到你这,你就好好教教陶元。”    罗英这次却没有答应,她直接说道:“明天不行,我和你二姨夫要去地里看看,这来回折腾,时间肯定不够用,不如三日之后!”    经罗英这么一说,田罗也觉得自家地也需要好好照看着了,如今已经入秋,经过一夏天的养分,粮食已经开始成熟,与此同时一些害人的鸟虫走兽开始下山偷吃粮食,这个时候不好好看着,等到秋收的时候收成会少许多,想了想田罗便也决定明日和陶元回家去自家地里看看。    今天是赵老实掌勺,饭菜一熟就招呼着田罗和陶元上桌吃饭,农家小菜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晚饭过后,天色已经全黑了,田罗见赵老实在家也就不用担心罗英和大丫,就想着带着陶元回家。    却哪知罗英又叫住了陶元,语重心长地嘱咐陶元道:“陶元别忘了三天后过来,二姨母不光要教你怎么缝鞋底儿,还要教你些别的。”    “二姨母你教陶元怎么过日子可以,你可别把我家陶元教成您那样儿,我,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二姨夫。”时间久了田罗也开始爱开玩笑了。    罗英也知道田罗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想佯装生气吓唬一下田罗,让他没大没小,却不想自家汉子赵老实拦在了两人中间,他对着田罗挤眉弄眼说道:“你这混小子咋能净说这大实话,你知道你二姨母又泼又狠,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    罗英听了再也没有逗弄田罗的心情,直接放走了田罗和陶元,大门一关揪着赵老实的耳朵去了里屋,没过多久田罗就听得身后赵老实一声惨叫。    田罗扯着陶元的手漫步在乡间小路,感受着夜间的凉风习习,还不忘与陶元开着玩笑道:“陶元你看见没,惹着谁都不能惹着自己的枕边人。”    陶元在一旁仅是傻笑着,这样家庭的温馨还有最爱的人在自己身旁,这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间了!他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地让田罗过上好日子,想到这里陶元适才对着田罗说道:“明天咱俩去地里的时候,能不能先去一趟山里?”    “嗯?去山里做什么?”夜里的小路到处黑漆漆一片,两个人的脚程也加快了许多。    快要到家的时候,陶元说道:“我想再研究一些像小餐车那样的物件,反正也是去镇上,倒不如有时间卖些东西,还能赚点钱。”    田罗思忖半晌,又说道:“其实咱家现在不缺钱,光是咱俩在仁义医馆每个月的月钱就足够咱家大小开支了,你再做别的我怕你累。”    陶元跟着田罗进了院子,仍是不死心地说道:“不累,这样免的我没意思,有时候你一钻研医术,我……”    随着陶元这话一说出口,就让田罗误会了,原来是自家陶元寂寞了,想了想他便点头答应了,随即又说道:“你可以摆弄那些,但不能累着。”    陶元一听立马笑得眼若弯月,在一旁保证道:“我一定不会累着自己的,我保证。”    “嗯。”田罗与陶元一同进了屋,随后又对着陶元反省道:“我最近确实一直钻研医书,忘了照顾你,没想到你这么寂寞,不过你放心我忙完了这阵子,咱俩成了亲我不会再让你寂寞了,每天都陪着你,你觉得如何?”    “嗯?”陶元发觉自己又听不懂田罗的话了,怎么两个人唠着唠着就到了寂寞这上面?不过看在田罗答应自己做事的份上,也就不再计较什么寂寞不寂寞的了,直接爽快答应田罗,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在憧憬明日之行。    第二天,两个人如同往常那样去镇上在医馆做事,因镇上开的另一家妙手医馆抢了仁义医馆不少生意,导致仁义医馆人流量大不如前,每天到下午的时候差不多就没有看病的病人了。    田罗与陶元离开医馆直接驾着小驴车回了家,到了家换了鞋子和衣裳,便背着箩筐一起上了山。    因最近两个人都在镇上忙,已经鲜少上山了,如今一上山适才发现,早些日子绿得发黑的森林,现在已经变了色,树叶泛黄,林子里的野果树更是硕果累累,早秋的风吹过,便能嗅到野果子的果味清香,从远处看,这山这林子就像西方的油画那样,色彩明丽而又极富有层次感。    田罗在帮着陶元找优质的木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遇到不好走的山路,田罗就会拽着陶元的手,两个人一起走过。    “田罗,你先让开一下。”    原本正找木料出神的田罗闻声回头,就看见自家陶元拉伸了几下腰肢,便围着一颗大榛子树上下看了几圈,随后几个动作利落地爬上了树,紧接着开始摇树枝,并朝着田罗喊着:“田罗你再躲远点,我在打榛子。”    田罗被树上的榛子砸了一下,适才识趣地让得更远了些,也才从陶元那像灵猴一样的攀爬技术中觉醒过来。    立秋之后,榛子也已经熟了,采回来的榛子放在家里焐上几天,待果皮变成黄色,便可将榛子放在院子里敲打,晒上几日便可食用。    想到这田罗也学着陶元的样子爬上了树,好在这棵榛子树活着有些年头了,不然肯定会被田罗和陶元这两个汉子给压趴下。    “陶元,你喜欢吃这个?”田罗卖力地与陶元摇树枝,将已经快要长熟的榛子尽数摇到地下。    这时陶元才回答道:“挺喜欢吃的,小时候没什么零嘴,只能靠这树上的榛子来解解馋,而且这东西藏好了能存一冬呢!”    田罗更加卖力地摇树枝,还不忘对着陶元笑着道:“你喜欢我就多弄点。”    “哎!那你小心点,别摔了。”    “放心!”    田罗和陶元采了半竹筐的榛子,又寻了一棵上好的木材做木料,适才一起往自家水田地走去。    现在已经入了秋,小河村的大家伙儿都惦记着自家的地,毕竟辛苦了好几个月,到了快要收成的时间,更加不能懈怠。    这一路上,田罗和陶元也没少遇见村里的乡亲们,比起之前田罗刚穿越到这的时候,大家的态度可谓是大变样,大家见了田罗都会上去打声招呼,也有的开始和陶元说说话。    正当田罗和陶元快要到自家水田地的时候,一群人突然把路围得水泄不通。陶元默默说道:“这好端端的,人咋都堵那了。”    “怕是发生了什么事,走咱俩过去看看。”田罗说完就握着陶元的手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适才发现这人群中央竟是一个倒在地上,满脸青紫的中年汉子,那汉子头枕在一个中年女人的大腿上,从那女人的种种动作上看,可以猜测那女人是那汉子的妻子。    那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听摇晃着那俨然快要昏死的汉子,嘴里还特别无助地说着,“咋办呐,谁来帮帮我,我夫君要死了。”    在场的人有的提议找个驴车抓紧去镇上,也许还能救活,等有的人反驳说,如今这状况回家取驴车,再去镇上,这人怕是要死在路上的。    正在大家犯愁的时候,小河村里正李树才走了过来,疏散了人群,挤进中间对着正在哭嚎的中年妇女安慰道:“幺妹你别哭,哥赶驴车带妹夫去镇上,绝对不能让他死。”    “哥啊,你可来了,我要吓死了。”这中年女子是里正李树才的妹妹李树香,见自家哥哥来了,哭得更厉害了。    里正温声安慰好自家妹子,就要扛起妹夫找驴车,却哪知被田老太太拦住了去路,田老太太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笑着看了一眼田罗所在的位置,嘴巴一歪就说道:“里正你可别忘了,咱们村里可有个人在镇上有名的仁义医馆当学徒呐!让他治啊!”    田老太太这句话直接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田罗身上,在一旁的林氏听不下去了直接说道:“娘你是老糊涂了嘛,田罗他才学几天,你这叫为难人!”    林氏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开始纷纷议论这田老太太没事就非给自家孙子添乱,有的直接说田老太太这是见不得人家田罗好,这倒在地上的郭老栓是里正家的妹夫,治好了还行,治不好耽误了人家去镇上就医,这可是大事儿,这里正虽为人公正,但也是个偏心妹妹的主儿,这以后还能有田罗好果子吃。    田老太太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冒着被骂的风险来拦住里正他们,她就是想让田罗在公众出丑,一个刚学了半个月的学徒能有什么手艺?他这次医不好郭老栓以后也不会有人信他,这样他赚不着钱,她心里还能好受点,这一次她回娘家帮田盛借银钱,一个铜板都没借着不说,还被娘家人给轰出了家门,这些势利眼,等她大孙子田盛当上官老爷的时候,那些势利眼再贴上来,她就一个个都踢出去。    只要一想到自家孙子以后是官老爷,田老太太的心情就好上许多,她望着一旁正笑着盯着自己的田罗,不甚在意地对着群众说道:“你们不说会点医术,就总比没有强,这事情这么急去镇上人也多半快死了,那还不如让咱们小河村未来的大夫帮忙瞧瞧。”    田罗一直没有说话,眼里闪烁着别人不懂的笑意,与田罗不同的则是陶元,他早就听周围人说过田老太太如何缺德,却不想如今遇见了恨得牙痒痒,他抓紧手里的木料就要去收拾田老太太,却被一旁的田罗及时抓住了手。    田罗与陶元拉近距离,回望着陶元错愕又愤怒的眼神,他淡然笑笑,凑到陶元耳边安慰道:“先别急,她挑的事,我要让她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就在田罗与陶元相互眼神交流的时候,许久不语的里正说话了,他面色铁青和躺在地上的郭老栓脸色差不了多少,他皱着眉头,对田老太太说道:“你这老太太脑子怕是不好使了,田罗只不过是个学徒,至于这样为难人家?赶紧躲开别挡道,这边急着救人呢!”    田老太太没想到里正会这样说,但她今天就想让田罗出丑,就算里正话都这样说了,却愣是没有挪动身子,紧接着又笑着说道:“老太太我也是为了田罗好,这要是救好了老栓,这以后就是咱们村里的大夫了。”    里正李树才听着田老太太那冷嘲热讽的语气,越发觉得这老太太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还怂恿自己和她家做亲家,好在田盛那事暴露了,不然他家宝贝女儿嫁给了田盛那表里不一的臭书生,可就要遭一辈子的罪了。    现今这老太太又拦着他去镇上,这真当这小河村是她说了算?    李树才正欲发作,就听得旁边李树香冲他喊道:“哥,现在去镇上怕是来不及了,你就按照那老太太说的那么做。”    向来宠着妹妹的李树才也只好作罢,他怒视田老太太,恶狠狠说道:“听着今天就算田罗医不好,我家也不怪他,若是医好了,那他以后就是我们小河村公认的大夫。”    这公认的大夫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乡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得到村里公认的大夫可以记入族谱,被当作正经大夫,并且可以赚钱养家。    李树才的这个条件实在太过诱人,不过田老太太还是有自信的,她可不信这一个土里刨食的乡下汉子能治病救人,再者她如今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这郭老栓怕是快完了。    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看热闹的田罗,终于走上前,对着李树才说道:“那就由我来救,这时间若是再耽搁下去,人就真的死了,也不知道一直拦路的人是什么心思。”    田罗这话一说完,李树才脸色凝重地瞪了一眼田老太太,尔后对着田罗说道:“那你就快些帮忙看看。”    田罗冲着里正点点头,就快步走向郭老栓所在的地方,并将人群中的陶元叫了过来,对着李树才解释道:“我家夫郎在医馆一直是我的帮手,有他在我能安心不少。”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看得更加认真了,田罗对着一直抱着郭老栓的脑袋不停抹眼泪的李树香说道:“婶子,你不能再这样抱他了,一直这样抱着他的脑袋,他喘气会更费劲的。”    李树香听了田罗的话点点头,把怀里的人交给了田罗,自己仍坐在一旁抹眼泪,嘴里还叨咕着,“孩儿他爹,你要是走了我们娘几个可咋办呐!”    田罗对李树香的那些话不以为意,他和陶元两个人合力将郭老栓放倒在地,他仔细观察郭老栓那张脸越发青紫,而且四肢僵硬,有几分缺血的症状,随后他参照自己之前学的抢救常识,将郭老栓的双脚抬起,并高于头部,以达到加速血液循环的目的。    “田罗啊,不是阿奶说你,你这是在救人?人家郭老栓都快死了,你还这么摆弄人家,真是笑死我了。”田老太太对着田罗的举动一阵冷嘲热讽,看着里正越来越黑沉的脸,添油加醋道:“你别欺负我们乡下人不懂见识,人家大夫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不都是兴什么望闻问切嘛,你这一样也没占上,你真的在镇上的仁义医馆做学徒?”    在场的群众也不明白田罗的用意,也开始怀疑田罗这些时日是不是学艺不精,田罗面对田老太太的刁难并没有慌乱阵脚,完全不在意田老太太的指摘,对着田老太太直接说道:“先不说我在镇上学了些什么,但我知道医者仁义者也,我所做的事都是在救他,断不会像你那样耽误人家的救命时间,若是郭老栓因为这事儿死了,那你就是害了他的凶手。”    “你,好你个小混球,被雷劈后这嘴巴给你厉害的,有你这样诬赖人的,我可是你阿奶!”田老太太被田罗冠上了个杀人的名头,一时气不过扬起巴掌就要去打正在救人的田罗,反正这么多人在场,她相信田罗是不可能打她的,若是打她,她正好放讹,她家宝贝大孙子田盛去别家学馆的钱就有了。    田老太太想得美,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她眼看着田罗身边的陶元,猛地起身拦住了自己,一把将自己甩到了地上,她抬头正要教训陶元,不料对上陶元那双凶悍的眼睛,登时脾气就没了,眼珠儿转了转,直接坐在地上嚎了起来,骂田罗没良心,还要娶一个凶神恶煞的夫郎,合起伙来欺负阿奶。    陶元生的五官深邃,眼睛更是明亮有神,别看平时老实不出声的样子,生起气来,黑亮的眼睛一瞪,再加上右侧的断眉,颇有一种生人勿进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模样不仅吓坏了田老太太,也把一旁看热闹的村民吓得不敢再出声。    田老太太看陶元拎着粗木棍朝自己走来,立刻消停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躲到人群里,见陶元不搭理自己了,又开始骂骂咧咧。    这田老太太的声音本来就不好听,如今扯着嗓子喊简直是噪声污染,把旁边的里正李树才吵得有些难以忍受,打算出声制止,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从远处救场的罗英抢先了。    罗英依旧拿着自家的洗衣棒槌,不过这次没有交给正在救人的田罗手上,而是交给了陶元,她大声交代陶元说道:“陶元,谁再惹你,你就给我捶,捶死了我来偿命,没见过这样做长辈的,整天想着坏人家好事,难为自家小辈,你就不怕死了你家二儿子和二儿媳妇儿在阴间折腾你!”    罗英这话里指的是谁,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无非是这田老太太,如今的田老太太见罗英来了,直接躲在人群里装聋作哑,没有着急离开,眼睛巴望着田罗那边,等着田罗出丑。    而田罗这边在大家争吵的时候,已经查出了郭老栓昏倒的理由,事发在初秋的晌午,虽秋天来了天气冷了,但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毒辣的,再加上这郭老栓身子骨瘦削,反观一直挂念他的李树香则更加壮硕,看样子平日里郭老栓是极其能干活的,甚至连他媳妇儿的活也帮干了,这属于积劳成疾。    清楚了病因,田罗又活动了几下郭老栓的四肢,最后掐着郭老栓的人中,过了一小会儿,郭老栓便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在哪?你们看我做啥?”郭老栓显然没有适应大家探究而又惊喜的神色,一时间回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还想说话就被李树香一个虎扑,扑倒在地。    这一扑把田罗差点儿没吓过去,他看着郭老栓又欲泛青的脸,急忙开口制止道:“婶子你别激动,你别这么扑他,他身子虚,经不起你折腾。”    原本破涕而笑的李树香被田罗说的老脸一红,直接站了起来,顺便把郭老栓扶了起来,对着田罗感谢道:“没想到田家兄弟医术如此高超,婶子在这谢过你了。”    田罗随意摆摆手,随后又叮嘱道:“婶子,你夫君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次昏倒更是因为干了太多力气活儿,导致气血两空,再加上太阳暴晒,没有挺住才昏倒。”    李树香听了又问道:“那我夫君该吃什么药?”    “无需吃药,平日里给他吃点小米粥,喝点鸡汤或是鱼汤营养营养身子,而且今天回去先别急着吃饭,先给他喝点温水。”田罗回想着以前学到的知识,将注意事项全部说给了李树香。    “田罗好样的,你真是我李树才的恩人!”李树才见妹妹说完话了,自己上前对田罗行了一礼,随后对着乡民说道:“咱们说话算数,以后田罗就是咱们小河村的大夫。”    “小辈在这里谢谢里正了。”田罗说完,看到在人群里还不停往郭老栓那瞧的田老太太,瞬间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打算,他满是笑容的脸渐渐被一抹愁容所取代,他对着里正欲言又止道:“其实,小辈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里正可否能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浅浅一杯,自在飞花,被截短的橡树,给咱投喂的营养液~今日万更,别忘了留评领红包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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