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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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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损。”    “那您有何打算?”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要谎称蜥蜴比尔是犯人,让他被处死,这样就皆大欢喜。”    “比尔才不欢喜。”    “不论欢不欢喜,反正比尔都要被处死了,也不能埋怨。”    “比尔死掉,我也会死。”    “我很同情你,”多塞麦耶一副悲伤的口吻,“但死亡不完全是坏事。你那么习惯死掉,应该会死得很轻松。”    “别开玩笑了。如果审判过程公正严谨,大家自然会发现比尔是无辜的?”    “法官是我,我能任意操控判决。”    “您要是这么做,斯居戴里女士不会保持沉默。”    “斯居戴里又有什么话好说?她推测玛莉是犯人,但玛莉也遇害了。这是何等失态!斯居戴里哪有反抗我的权利。”    “等等,这说法真过分。”礼都进入研究室。“斯居戴里已尽力。”    “她就是爱摆名侦探的架子,才会出这么大的糗。”多塞麦耶继续吐着斯居戴里的坏话。    “要是有空想损人的方式,怎么不把时间花在寻找真凶上?”礼都语带烦躁。“比起处死无辜的蜥蜴,您应该更想逮捕真凶?”    “前提是,我得知道真凶是谁。但斯居戴里眼中的线索,根本什么也不是,坦白讲,我已束手无策。”    “是吗?井森,斯居戴里听到玛莉的死讯的反应如何?”    “她感觉很优闲自在。”    “那是在强颜欢笑。”多塞麦耶反驳。    “斯居戴里是会虚张声势的人吗?”    “不,真要说起来,她原本就充满自信。”    “若是失败,她会有何举动?”    “她从未失败过?”    “这次不就失败了?”多塞麦耶应道。    “当事人不认为自己失败?”井森回答。    多塞麦耶陷入沉默。    礼都低声窃笑。    “怎么回事?”多塞麦耶终于挤出?音。“她推测的凶手遇害了耶,根本大错特错。”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斯居戴里说是搞错人。”    “这确实是搞错人。但搞错凶手,不是一句‘我搞错人’就能解决。”    “真的是这样吗?”礼都开口。“斯居戴里说的‘搞错人’,是搞错凶手的意思吗?”    “不然还会有什么意思?”    “如果她的推理看起来似乎出了错,是缺少某种要素呢?如果那种要素,就是‘搞错人’呢?”    “我一句也听不懂。井森,你懂吗?”    “听到礼都小姐的话,我有点被说服了。寻获玛莉的遗体前,斯居戴里女士仿佛已解开整起案件的谜底。”    “但寻获玛莉的遗体后,推理又回到原点。”多塞麦耶反驳。    “要是并非如此呢?推理不是回到原点,纯粹是添增新的要素呢?”    “你的意思是,加上寻获玛莉遗体的新要素,推理就大功告成?你究竟在讲什么鬼话?”    “总之,试着追溯她的推理。”礼都提议。“既然在这个世界找不到斯居戴里,就靠我们来模拟她的思路。”    “你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她找到真相。”多塞麦耶忿忿不平。    “纵使没有确切的证据,用她解开谜题的假设,来还原她的推理,也不会白费工夫。如果这么做能找出犯人就赚到了,就算找不出犯人,也能整理情报,绝不会浪费时间。”    “好。今天我有空,可以陪你们。但井森,你别忘了,二十四小时内没解决,比尔就会被处死。”    “您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不喜欢开玩笑。”    井森不禁叹气。    “寻获玛莉的遗体前,斯居戴里认为她是犯人。这一点没错?”    “她虽然没这么断定,但应该觉得玛莉非常可疑。”井森回答。    “为何她会这样想?”    “玛莉的不在场证明太刻意。”    “换句话说,斯居戴里认为她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    “但实际上玛莉并不是犯人,所以不在场证明是真的。”多塞麦耶出声。    “您怎会这么认为?”礼都问。    “没什么,因为玛莉不是犯人,伪造不在场证明也没意义。”    “我们不是在讨论伪造不在场证明。不对,为何您觉得玛莉不是犯人?”    “玛莉遇害了。”    “是啊,但这与玛莉是不是凶手无关。”    “杀害玛莉的是凶手。”    “对,这句话没错。”    “只要玛莉不是使用巧妙的手段,将自杀伪装成他杀,杀害玛莉的就不是她本人。”    “我同意。”    “所以,玛莉不是凶手。证明完毕。”    “才不是这样,有两个凶手也不构成问题。”    “凶手有两个?到底要多凑巧,才会出现两个凶手?”    “一点也不巧,杀人可是属于非日常中的异常事件。”    “是的。所以,我很难想像命案会连续发生。”    “完全相反。只要发生一件非日常的事件,便可轻易推测出,其他非日常的事件会受到刺激,接连发生。比方,如果有人杀害另一个人,过程中有个目击者,凶手可能会想灭口。或者,目击者也可能一时激愤,失控杀了凶手。又或者,这起命案属于正当防卫。”    “你的意思是,玛莉在命案现场被人撞见,目击者杀死她?”    “刚刚只是个比喻。我不晓得实际情况,但若玛莉是凶手,在她犯案后又被另一个人杀死,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你口中的另一个人是指谁?”    “具体来说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你这些话全是纸上谈兵。”    “才不是。如果玛莉是杀害克拉拉的凶手,想必会使用诡计伪造不在场证明。若能摸清她的诡计,不就能厘清案件的全貌?”    “即使如此,为何我们得亲自去做这么麻烦的事?下次去霍夫曼宇宙时,问斯居戴里不就好了?”    “斯居戴里恐怕还不打算公开她的推理。单听转述,我觉得她行事小心到神经质的程度,在百分之百证实前,应该不会透露。”    “那就等她获得百分之百的确证。”    “我可以将您这句话,当成是在她获得百分之百的确证前,都不会处死比尔吗?”    井森问。    “这是两码子事。二十四小时内找不到犯人,你就等着被处死。”    “果然是这样吗……”井森一阵错愕。“那我们还是应该活用手中稀少的线索,推理出犯人。”    “大概,但那不是我的工作。”    “我知道。”井森冷冷回答。    “快,拼命思考,毕竟攸关你的性命。你认为玛莉到底使用什么诡计?”    “就算你问我,我哪会知道?情报实在太少。”    “斯居戴里不就知道?难道她掌握你不知道的情报?”    “不,应该不会,比尔几乎都跟她一起行动。她的所见所闻,比尔全知道。”    “那么,你手上早备齐推理的材料。”    “你这样讲,我依然毫无头绪……啊,对了。”    “你想到什么?”    “为何我会三度被杀?”    “你太蠢。”多塞麦耶应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对方下手的动机。”    “你第一次不是被杀,只是受到牵连。”    “排除掉第一次,第二次是我在窥探坑洞。”    “或许有其他理由,但可能是怕你找到什么东西。”    “第三次我在读掉落洞底的信件。”    来    “这样的话,犯人可能是不希望你看见那封信。”    “你能不能再说一次信的内容?”多塞麦耶似乎涌起兴趣。    ……如果我真的死了,请去找另一边的克拉拉。用不着管玛莉……    “这是谁写的?”    “应该是克拉拉小姐?”    “她要大家去找死后的自己?”    “是要我们找尸体?”    “说起来,若我们知道她死了,表示已找到尸体。”    “啊,所以她才会写‘另一边的克拉拉’,而不是‘克拉拉’。换句话说,她要我们找的是霍夫曼宇宙克拉拉的尸体?”    “原来如此。那么,这就是写给知道霍夫曼宇宙的人的信。”    “这还用说,信中也提到玛莉。”    “玛莉这种菜市场名,走到哪里都有。”    “在日本也是吗?”    “最近流行的名字千奇百怪。还有艺名、花名、笔名、网名等等,有各种可能性。”    “胡扯到此为止。总之,这封信是写给井森或多塞麦耶的?还是,你们另有线索?”    多塞麦耶和井森摇头。    “然后,霍夫曼宇宙克拉拉的尸体有什么特征?”    “她的尸体还没找到。”井森回答。    “真的吗?”    “真的。”多塞麦耶跟着回答。、    “那得尽快找出来。”    “我们在地球也无能为力。”    “当然是在霍夫曼宇宙找出来啊。”    “不过,倒是找到玛莉的尸体。”    “信上不是叫我们不要在意玛莉吗?”    “是啊,但为什么要特地这样写?”    “上下文会提到理由?”    “应该。”井森陷入沉思。“这个指示真怪,特地提起玛莉,又叫人不要管她。如果真的不用管玛莉,一开始就别提起玛莉嘛。”    “你的意思是,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注意玛莉’?”    “听起来像搞笑艺人说的话。”    “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吗?就是‘千万别按下去!’之类的话。”    “愚蠢透顶。”    “也可能是顾虑到玛莉会看见,或是在玛莉的威胁下才这么写。”多塞麦耶推测。“如果是前者,克拉拉真是把玛莉看扁了。如果是后者,玛莉实在是呆头呆脑。”    “无论何者,都显示地球上有玛莉的阿梵达。”礼都开口。“只要追查这个阿梵达    和地球克拉拉的交集,应该能掌握到一些情报。”    “井森,快找出玛莉的阿梵达。”    “您这要求简直是天方夜谭。”    “哪会啊,反正,定是最近死于非命的人。”    “我衷心想调查,但没剩多少时间了。”    “你不是还有二十四小时吗?”    “其实,斯居戴里女士还拜托我一件事。”    “什么事?”    “她要我帮忙鉴定坑洞里血迹的DNA。”    “事到如今,查这个有什么意义?血迹当然是克拉拉的啊。”    “斯居戴里女士似乎认为,这么做有意义。”    “'U算要鉴定D NA,也不会由你亲自上场。只要把木桩尖端削掉一点,送去外头的鉴定机构就行。”    “话是没错,但爬下去再爬上来,然后联络鉴定机构,我整天光是忙这件事就够了。”    “不管怎么想,你都应该把寻找玛莉的阿梵达列为优先事项。”    “那我能请礼都小姐帮忙送验D N A吗?”    “为什么是我?说好我只负责提供谘询,不主动进行调查。”    “抱歉,这次麻烦你听井森的话,我会付额外的报酬。”    “这样的话,我也是可以帮忙啦。你要找哪一家检验?”    井森将写着业者联络方式的纸条递给礼都。    “我马上去。”礼都离开研究室。    “接下来,你赶紧找玛莉的阿梵达。”    “好的。在此之前,麻烦您回答斯居戴里女士的问题。”    “分析克拉拉血液D N A的任务,已交给新藤小姐。”    “不是这件事,而是斯居戴里女士直接跟您洽谈过的那件事。”    “哦,原来是那件事。”    井森点头。“是的,她要您将克拉拉小姐坐轮椅去过的地方全列出来,完成一览表。”    “我还没完成,今天以内应该能拿给她。”多塞麦耶憋着呵欠,“但斯居戴里究竟在想什么?无论是DNA鉴定,或克拉拉去过的地方,我怎么看都不觉得跟解谜有关。”    “这些都是她完成推理不可或缺的拼图。”    “她不会是在争取时间?你要确实转告她,破案是有时间压力的。在二十三小时内没办法抓到犯人,我就要处死比尔。”    “您刚才不是说二十四小时吗?”    “经过一个小时了。”    “怎么会?顶多半小时。”    “四舍五入就是一小时。”    “您该不会是觉得,只要让我心急,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多塞麦耶没回应,只是一个劲地贼笑。    17    “比尔,井森有没有乖乖照你告诉他的去做?”斯居戴里呼唤忠诚的蜥蜴。    “当然,斯居戴里女士,井森都乖乖照做了。”    斯居戴里满意地微笑。    另一方面,多塞麦耶坐立难安地皱着眉。    “为什么我得被你带到这种狭窄的地方?”    “法官,不希望我们在府上商量的,不就是您吗?”    “女士,话是没错,但我实在想不出得被带来这里的理由。”    “我会好好说明。在此之前,容我介绍这里的居民。首先,这名年轻人是我养女的长子,奥利威·布留森。”    “您好。”奥利威似乎是个诚恳的年轻人,他向多塞麦耶伸出手。然而,多塞麦耶不屑地哼一声,丝毫不肯理睬。    “这位小姐是奥利威的未婚妻,玛朵容·加迪亚克。”    玛朵容轻巧可爱地点头致意,多塞麦耶仍无动于衷。    “最后是玛朵容的父亲,雷内·加迪亚克。”    “哦,你就是知名的金匠雷内·加迪亚克!”不知为何,多塞麦耶反倒被加迪亚克    加迪亚克目不转睛地盯着多塞麦耶,“您戴着一顶奇特的假发。”    “你是指这顶玻璃假发吗?”    “别用这种玻璃的假货,我可以帮您做一顶金子打造的假发。怎么样?要不要?”    “唔,你出于兴趣,要帮我做一顶吗?”    “才不是。这是我赖以维生的本事,我收取相应的酬劳。”    多塞麦耶摆摆手。“那就算了,我挺中意这顶玻璃工艺品。”    “看来,大家都打完招呼了。”斯居戴里开口。    “女士,你到底想怎样?”多塞麦耶问。    “跟平常一样,我要召开追查凶手的会议。”    “这些都是局外人。”多塞麦耶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悦。    “是啊。”    “为何要告诉这些家伙搜查上的机密?”    “这起案件的机密搜查阶段,可视为结束了?毕竟已出现牺牲者“展开搜查后出现两名牺牲者,你总有责任感了。”    “从我展开搜查起,只有一个人遇害。”斯居戴里反驳。    “女士,你该不会认为一个人就不构成责任?”    “法官,当然没这回事。”    “我跟那边的动物说过……”多塞麦耶继续道。    “你说的动物,是指这只蜥蜴吗?”加迪亚克问。    “屋里像动物的,也只有那家伙?”    “但这家伙不是动物。”    比尔开心地抬起头,“咦,你们不当我是动物?”    “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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