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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真杀手标配慈悲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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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所内的气氛呈现鲜明的两极分化。自称重明长官的奇怪男人与一众部下们维持着气势十足的男子汉架势,看上去很需要一般路过的小孩子小动物之类的叫几声好才能善罢甘休,而刚来到旷野的三位新人则表情僵硬,态度冷淡,仿佛好像误入特摄表演现场的40岁大朋友。
    姬怀素悄悄转身,做了个冰梯子:“凡德说得有理,我们还是不要跟陌生人乱跑比较好……”
    “你这时候知道我说的对了吼?”凡德说,“但你有没有发现现在气氛超级尴尬人家都等着你俩回话呢吼?”
    自称“历史真相研究所”的各位男子汉,依然保持着相当硬派的沉默!和站在最前面的重明长官一样!看上去急需搭话解围但就是处于没有人搭理的尴尬境地!
    身为成熟的社会人士,楚衡空很理解这种不被人理解的煎熬感。他维持着礼节性的笑容略微点头:“感谢各位招待,我们先走一步……”
    重明长官的表情有点僵硬:“喂你们三个!宁愿在无光无火异兽遍地的野外徘徊也不肯来我们研究所吗!”
    “和在贵所过夜相比吹一晚寒风也不失为一个选择。”楚衡空诚恳地说。
    “可恶,竟敢瞧不起我们研究所!”“竟敢看不起重明长官!”“竟敢鄙夷老大!”
    重明身后的男子汉们齐齐踏出一步,异口同声地说:“——这批新人的素质有够高哎!”
    “重明长官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凡德说。
    “我辛辛苦苦拐新人来你们就用这态度回馈吗!”重明大怒。
    姬怀素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不是我们不给面子,只是重明……先生前后的形象差异有点大……”
    山洞里初遇的重明看上去阴沉得吓人,那气质就算下一刻拔刀暴起开杀也毫不奇怪。而到了研究所之后重明摇身一变成了位超级系机器人动画片场的热血老大哥,前后变化之剧烈转折之突兀哪怕换了古力啵来都会觉得古怪。
    重明推了推墨镜,严肃道:“这是因为我之前出门时把斗篷丢了。”
    “这和斗篷有关系吗?”
    “我这个人,一旦不穿斗篷就不擅长跟别人说话。”
    一众下属纷纷点头,凡德率先绷不住:“结果是害羞啊!”
    “性格随打扮变化的人其实是存在的,我以前也见过不少。”楚衡空笑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们三个初来乍到,还要多谢重明先生愿意帮扶。”
    重明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这才像话,但是要叫我重明长官。”
    “好的,重明先生。”
    “你根本没在听人讲话吧混账小子!”
    说笑归说笑,楚衡空没有真离开的念头。姑且不提这帮吊儿郎当的家伙是敌是友,在黑月光照耀下的外界活动绝对是不智之举,总要先了解情况才好做下一步的盘算。
    金属通道两旁,蓝色的火灯幽幽照明。重明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领着他们往通道深处走去。几个长相稀奇古怪的家伙凑到跟前来,其中一个顶着青蛙脑袋的家伙朝他们小声嘀咕:“三位壮士打哪来?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我们来自洄龙的城市。现在是烛光历3000年。”姬怀素说。
    那青蛙脑袋摸摸下巴:“呱……和浑子来时又隔了三年了……”
    “怎么又冒出来个洄龙?”一个莫西干头型的和穿兜帽斗篷的女同伴窃窃私语,“我一百年前过来的都没听说过啊。”
    “多半是战后成长的下一代吧……大战时可能还是个蛋的那种……”
    凡德对这些有的没的不感兴趣,它兴致勃勃地瞧着周围的火灯:“这是什么火?怎么没有温度的。”
    “这是幽灵火,是死者幽体的投影发出的‘光照’,不能取暖只能照明,小心点不要碰哦。”
    凡德刚想伸触手摸摸,闻言立马将触手缩了回去:“你们在屋里点鬼火是闹哪样?”
    “嘻,小眼球你有所不知,这可是本地最安全的照明呀。”莫西干头恶笑,“在绝望旷野,光与温暖是一种‘特权’……只属于勇敢者的‘特权’!你需要展示勇气,才能点亮灯火。”
    “我们这边两位都不是胆小鬼。”凡德指向自己左右。
    “是不是勇敢者,可不是我们说了算。”兜帽女阴森森地接话,“你们早晚会理解的……在这地方能有一盏冰冷的灯火,都已是无比幸福的事情了!”
    “喂你们几个,不好好说明情况在那里讲什么谜语呢!”重明喊了一声。
    “长官你完全不懂氛围哎。”“就要趁着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才好吓唬新人啊。”“鬼故事不趁这时候讲就来不及了啦来不及了!”
    稀奇古怪的部下们一哄而散,显得像恶作剧失败的小鬼。重明在墙上一敲,打开了一扇通往会客室的铁门。不大的房间里堆满了手稿与各种古旧的小玩意,看着似乎还兼职娱乐室。
    他在大沙发上大马金刀地坐下,双手握着随身的太刀往身前一拄。
    “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吗?”
    三人一眼齐齐摇头,它们对这里的了解仅限于“绝望旷野”这个名字。重明见状笑了一声。
    “那你们还真是难得的倒霉鬼!听我讲讲吧,这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
    在许久之前,曾经有过一场将整个沉动界卷入的‘大战争’,我们称其为‘天狱之战’。”
    “战斗的双方是正神与命主所领导的‘盟军’,与沉动界存在的所有外道。在那个疯狂的年代,每一个尘岛都是双方激斗的战场,所有的至高者都投身于战祸之中。在数百年的征伐中,单是质点7的神都战死了近半,中低质点的战死者更是不计其数。
    在战争的最后,双方的顶级战力集结在一起,开启了空前绝后的死斗。强者们的战斗实在太过于可怕……以至于,打碎了时光!”
    “打碎时光是什么意思?”姬怀素呆呆地问,“大道都磨灭了那样的形容词吗?”
    “不,是更加实际的现象。”重明嘿嘿笑道,“涉及到天狱之战的记载……战场之外人们的记忆……甚至战争留下的痕迹……甚至激斗发生的战场本身……与大战相关的一切,都变成‘不存在’的东西了!除少数从大战中生还的古老者外,谁也意识不到曾有这么场乱战出现,因此后人们才会推测,是当年的强者们将那段时光打碎,才会有这般古怪的状况。”
    “一度席卷全世界的战争,就这么销声匿迹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可能还是件好事……可是,在时光破碎后不久,又有件更加古怪的事情发生。
    原本早就死在大战中的一部分‘恶神’们,居然莫名其妙地复活了。”
    重明用刀鞘在地上画了几个圈:“这些恶神复活之后,将一部分困在破碎时光里的战场占为己有,那些土地因为被恶神统治而能够接触到当下的世界,就是你们此刻身处的‘天狱边境’。”
    “其中,‘绝望旷野’被一位在当年也臭名昭著的恶神统治。它的名字叫凡萨拉尔,被称为戮鬼之主,梦魇之王,乃是螺旋塔的‘坍灭四神’之一!”
    楚衡空心中一动,他过去曾听过这个名字,诗人斯瑞尔在酒馆里唱歌时,就提过这位阴森可怖的传奇。
    他摁了摁胸口,没再吭声。
    凡德似乎也有点印象:“梦魇之王……印象中是以散播恐惧为‘义务’的精神病……”
    “义务这个词显得它好像在上班哎。”姬怀素说。
    “某种程度上,这描述也不算错。因为凡萨拉尔的确是个怪癖的家伙,在他的领土上,人们必须时刻与恐惧斗争。若想活得稍好一些,就必须展现勇气!”重明怪笑道,“而如果你被认定为勇敢,就必须要接受它的考验。亲身体验过那考验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这就是我要告诫你们的第一点,在这片土地上,能小心翼翼地活着就不要大张旗鼓地闹事。你们来时看到了冰冷的火,那是有意义的。如果你敢于升起真正的火,哪怕身在地底,恶神的爪牙也会将你抓走进行考验。”
    “那如果我把爪牙打趴了嘞?”姬怀素问。
    “凡萨拉尔会给你鼓掌的,然后它会亲自来找你,给你更上一层的考验。”
    “这不根本就没活路嘛!”凡德说。
    “对,所以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把凡萨拉尔宰了。”重明耸了耸肩,“感到荣耀吧新人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踏上和神明决战的大战场了。”
    凡德有气无力地惨叫一声,一头囊进楚衡空的衣兜里。重明靠在沙发上,晃了晃脑袋:“大背景就交代到这里。是不是有种自己跑错地方的感觉?”
    “啊,就,怎么说呢。”姬怀素呆呆地说,“事件规模太大了反而失去了真实感。原本做好了瞻仰伟业的心理准备结果现在感觉在看史前壁画。”
    “哈哈哈,心态很好啊。你们大概能活得久一些。”重明从沙发上站起来,依次打量着三位新人,“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我不管你们以前来自什么地方,这里是绝望旷野,想活命就要听我的。我要你们干什么你们必须照做,不许质问也不准讨价还价。”
    他恶行恶相地抬高了嗓门:“如果哪一天我要你们去死……你们也要给我毫不犹豫去撞在刀子上!明白吗!”
    姬怀素讪讪赔笑,心想这人到底是什么年代穿越来的怎么都3000年了还搞这一套……这不就典型军训开头吓唬新人吗!培养服从性制造危机感抬高领导者地位这一套她操练新队员时都玩过不知多少次了。
    但这里是天狱边境不是新兵训练营哎。大家都是升变者还玩这套,连你身后那些个忠心下属们都开始偷偷叹气了,非常掉份的你知道吗!
    姬怀素给凡德递了个眼神,后者向来没脸没皮,立马准备打个哈哈把这场圆过去:“哎呀重明长官您说笑了,我们初来乍到全托您照料,当然——”
    “不明白。”楚衡空说。
    凡德和姬怀素齐齐捂脸,心说担心的就是这个!青少年遇见这套说辞都可能有点脾气……更何况这有个比小孩倔一万倍的杀手生来就不吃这套啊!
    重明撸起袖子,把太刀重重一砸:“新人,你对我这个老前辈有意见吗?”
    楚衡空起身,绕开沙发走到重明对面:“意见说不上,我们都很感谢你愿意帮手。只是觉得大家的命都在自己手里,第一天认识就让别人把命交给你,实在没有什么道理。”
    “哈啊?”重明用中指使劲一推墨镜,“就是说在找茬是吧?你丫诚心想找茬是吧!”
    姬怀素一拍脑门,心想我靠这个长官的表现比他妈小混混还要混啊!你的下属们已经露出想要钻地缝的表情了!
    楚衡空笑了笑:“是啊。”
    “哥们你能不能像个成年人一点!你们两个已经在相互比拼丢人极限了!”凡德声嘶力竭,越看越感觉发毛。这迫不及待的笑容这满脸期待的眼神这蠢蠢欲动的手腕……
    见鬼了这杀手不会打架的瘾犯了吧!到底战意多强烈才会在这时候对一个混混出言挑衅啊!
    重明梗着脖子走上前去,拦在楚衡空对面:“信不信老子把你丫触手砍了啊混蛋!”
    “有种试试看啊,绷带男。”楚衡空眯起眼睛。
    “很好小鬼,你丫从现在开始就进阵亡名单了,再过三秒你的外号就是独臂男!”重明比着中指口沫横飞,“3!2!”
    ——
    出鞘一寸的刀镡撞击刀鞘,擦的一声轻响。
    “1。”重明说。
    触手掉落。
    无色的鲜血流了出来。
    切口平整得不可思议,简直不能称之为伤痕。仿佛只是将本来就无关联的东西分开了,让人体与不属于自己的肢体各自回到该去的地方。然后思维缓慢地流转,像冰块融水流淌,痛楚、错愕、战意,已没有情感存续的空间,空茫的视野中,唯存电光石火的一斩——
    楚衡空摸向左臂,死死握着自己的触手。
    触感湿润如常。没有血。没有伤口。毫发无伤。一切都在字面意思上没有发生过。他猛得转身,对上绷带男人恶作剧成功般的笑脸。
    “上当了吧,哈哈哈哈!”重明哈哈大笑,他的部下们也跟着大笑。“刚刚是开玩笑的,这里没有强制约束力。不如说,我们根本影响不了你。”
    “因为,我们是‘雾中人’啊。”
    (本章完)
    (/bi/285454/172374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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