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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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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烛光给她白玉般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温釉。

    见他一直盯着那朵牡丹看,云笙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敛双臂。

    她随便找了个话头:“你饿了么?想不想吃糕点?”

    沈竹漪沉声说了句:“想。”

    然后,他径直吻上了那朵摇曳的牡丹。

    他高挺笔直的鼻梁尽数埋进杏色的布料之中,在他的唇触及布料上绣着的牡丹时,那朵金线勾勒的苏绣牡丹花竟跟着陷进去了一点,随着他离开,又恢复了原状。就像是这块布料之中包裹着绵软弹性的糕点一般。

    他的舌尖浸湿了布料,布料的色泽便洇湿了一小块,透出里头包裹着的糕点的颜色。

    他隔着布料,吞吃着、吮吸着那白玉般绵软的糕点,看着它们因为他的触碰而簌簌发颤。

    直至云笙忽的用力抱住了他,她的五指都深深插入他的发缝之中。

    他鼻尖盈满了香气。

    云笙的下巴搁在他的发旋处,闻着他发间清冽的香气。

    她颤声道:“我饿了。”

    于是埋首的沈竹漪抬起头:“想吃什么?”

    云笙道:“白玉方糕。”

    沈竹漪似笑非笑地瞅了一眼。

    云笙立刻改口:“桂花糕!桂花糕!”

    沈竹漪起了身,将外衣披在她身上:“等着。”

    待到沈竹漪在厨房内做好桂花糕时,云笙早就披着他的外衫睡着了。

    沈竹漪将桂花糕搁在桌上,抱着她去了寝室,将她的被角掖好。

    睡梦的云笙忽的抓住了他。

    她唇瓣翕张着,似乎在说什么梦话。

    沈竹漪没忍住微微伏低了身子。

    她说的是:我定要给你讨回公道。

    次日,帝姬到了沈府。

    为了接待帝姬,沈嵘更是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期间沈嵘忙不迭恭迎帝姬,帝姬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直至云笙来了,她才难得露出一丝笑颜。

    此次宴席,沈嵘的长子沈煜也有露面,他借此机会想要多结交一些王庭的权贵,可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沈竹漪吸引,他心里也多不好受。

    他知道这个贱种的底细,知道他是他爹的一把刀。

    可是什么时候,沈竹漪一步步爬到他的头上,在外提及金岚沈氏,说起沈家郎,都只想起他沈竹漪。

    前些日子,他的真实身份曝光,竟是罪臣之后,王庭四处派人取他性命时。

    父亲是害怕的,害怕被他牵扯。

    而他更多的是痛快,痛快沈竹漪金玉在外的皮囊被撕开,痛快于世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可谁知,秦慕寒与魔域勾结,帝姬重夺王庭,第一件事竟就是压下风波,重查沈家当年之事,要给他平反。

    更别说,此次商羽关之战,他亦是所谓的功臣。

    如何令他能咽的下这口气?

    沈煜再度被施以冷眼后,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头脑一热,开口道:“表弟,这些日子外头的风言风语多了,听闻你和王庭的叛军孽镜台关系匪浅,你莫不是还对王庭当年做的事,怀恨于心吧?”

    “也是,当年你在民间,风餐露宿多年,和乞丐为伍……”

    此话一出,满席鸦雀无声。

    沈煜佯装说错话的样子:“瞧我喝多了,倒是不慎提起从前的事。”

    尚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杯冷透的酒水便顺着他的面门浇下来。

    酒水淌进他的衣襟,他也跟着激灵了一下。

    他仰起头,满面怒容地看向朝他泼酒的人——

    少女纤白的指尖攥着酒杯,身披一件鹅黄色的斗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她垂下眼睫,淡淡道:“瞧我,一失手,就泼了沈公子一身。”

    “只是。”说到这里,她轻轻弯起眼睫,眼眸好似挂满糖霜的枝丫,“也刚好替沈公子醒醒酒,让你谨言慎行。”

    沈煜气急败坏:“你——”

    他没了理智,下意识上来想扯云笙。

    被云笙灵活躲闪开,摔了个四脚朝天。

    云笙将那枚空酒杯放置在桌上,转头道:“恰逢宾客都在,有帝姬在此见证,我也有一事,想要告知各位。”

    “我与沈家三郎情投意合,我们共同商议好,已然定下婚事。自此以后,沈竹漪便是我的夫君。你们想必也知晓,我来自云梦,我们云梦王族女子出嫁,男子家中需要为他备好一份礼金,沈家家大业大,想必不会亏待了我夫君,我此番来沈府,便是将此事告知于沈家主。”

    沈嵘煞白着一张脸,连忙站起身点点头。

    沈煜当着这般多的人闯出祸事,如今能用金银消灾,哪怕肉痛,他也得不得已为之。

    “自此以后,我们夫妻同心,永结秦晋,任何人诋毁我夫君,便是诋毁我,任何人欺负我夫君,便是欺负我。我是云梦一族留下的唯一血脉,轻贱于我,便是轻贱我身后的云梦一族。”

    云梦一族世代为天下而死,是民心之所向,与之为敌的,便是与天下万民为敌。

    从云笙承认云梦王女的身份起,便代表她愿意承担这个称号的责任,这个称号所带来的利,她加以用之,所带来的弊,她也愿欣然接受。

    如今,她便是要借此虚名,为她的心上人讨回公道。

    “沈家是钟鸣鼎食之家,以修礼乐御射,特别讲究体格之术,沈公子却弱不禁风,想必是缺少磨炼。我来沈家之时,见过后山的锁妖塔似有动荡,莫不是我夫君不在的这些日子,沈家竟无一人前去镇压?按理来说,锁妖塔应会留下卷宗,沈家主可以将卷宗拿过来,给在座的各位过目一番么?”

    “这……这。犬子前段时间不在家中,稚子尚且年幼。如何能进镇妖塔?”沈嵘也想不到商羽关的战事会结束得这般早,卷宗想要伪造得天衣无缝,许是需要时间的。

    “年幼?”云笙轻轻一笑:“据我所知,沈二公子已然十九,年末便要及冠。我夫君当年初次踏足锁妖塔时,孤身一人,不足十五。”

    说这话时,她的尾音轻轻颤抖。

    “况且,既然沈大公子归家,择日不如撞日,便今日入塔,记录在册吧?”

    此话一出,方才还趾高气昂的沈煜瞬时瘫软在地。

    他养尊处优贯了,如何能对付镇妖塔里的妖物?

    “还有,如今正是王庭用人之际,帝姬心胸宽广,招揽能人异士,亦有招安孽镜台之意,在我看来,孽镜台都是受压迫剥削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帝姬愿给他们一次机会,百姓亦对他们无怨言。所以,沈公子,还请你慎言。”

    她说完,众人不由得看向帝姬。

    姬暄缓缓开口:“王女的意思,亦是本宫的意思。”

    沈嵘的手抖了抖,沈煜失*魂落魄地昏了过去。

    云笙目不斜视地走过,命令身旁的侍女道:“拿水来,泼醒他,送他去锁妖塔。”

    “明日一早,我会亲自等在锁妖塔门前,等沈公子出来。”

    说完,她牵起沈竹漪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席而去。

    待到回到房内,她的面色仍因愠怒红彤彤的。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回想起自己方才的疾言厉色,都有些震惊。

    转眼之时,才发现沈竹漪正一直盯着她看。

    这一路上他任由她牵着,一句话也没说。

    如今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云笙的脸更红了,她忍不住摸了摸脸:“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沈竹漪靠近了一些,他的指尖颤抖地抚上她的脸。

    他仍然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幕中——少女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句“我与沈家三郎情投意合,自此以后,他便是我的夫君”。

    她说,她要护着他,为他讨回公道。

    心里某块地方像是浸泡在蜜糖之中,这种幸福令他感到眩晕。

    他这一生,少时被寄予厚望,而后颠沛流离,逃亡追杀。

    生母望他成龙成凤,挽澜于极危,扬名于四海,影卫追随着他,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报仇雪恨。

    在他们眼里,他合该是一把悬于合该是悬于千仞之上的剑,锋锐,独当一面,立于不败之地。

    从未有人会想过护住一把沾满血腥的杀伐的剑刃。

    他的脆弱,他的不堪,她在清楚知道后,仍然愿意和他在一起。

    他垂眼时,纤长柔软的睫毛也跟着簌簌颤抖,半晌,声音像是从胸腔内挤出来似的,又低又沉,近乎要听不见:“六次。”

    云笙有些疑惑:“什么?”

    “你方才,唤了我六次夫君。”

    他的眼神烫得吓人,灼热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她耳后根渐渐红了,半晌,才道:“这是公开布诚,挑明我们的关系,当着外人的面,我总不能直呼你姓名,那多生疏。”

    “嗯。”似乎是被这声“外人”取悦到,他轻轻应了一声,“所以,我是内人,当着我的面,卿卿要唤我什么?”

    云笙捂住了脸:“你干嘛啊……别叫得这么奇怪。”

    沈竹漪道:“直呼姓名生疏,成婚后再以师姐弟相称,是否有悖人伦?”

    “这有什么……”

    “原来师姐喜欢这种禁忌的称呼,床底之间,也要如此么?”

    见他越说越离谱,她连忙道:“等等!我想一想……”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近乎轻的听不见:“那还是叫夫君好了。”

    “什么?”他懒懒垂眼,凑近了些,似乎没听见。

    她闭上眼,豁出去般道:“夫君。”

    话音刚落,他的唇便重重覆上来。

    他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后颈,几缕发丝夹杂在二人相贴的肌肤之中,他的掌心缓慢地摩挲在她后颈敏-感的皮肉处,摩挲出几分痒意。

    他没有急着撬开她的唇瓣,只是在她紧闭的唇缝处徘徊,细细地舔舐着她的唇珠。

    纵使他已然渴求得蜷缩尾指,可他仍克制地压抑着急促的呼吸,仍旧慢条斯理地辗转着。

    他太熟悉她了。她的唇的温度,唇珠的弧度,全都了如指掌。

    半晌之后,她挨不住了,颤巍巍地张开了唇。

    他便顺势勾缠住了她的舌。

    云笙羞得闭上了眼。

    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睫,眼底的幽暗顺着眼角眉梢流露出来。

    他重重地吮吸着她,

    片刻之后,他忽的离开了她。

    银丝拉扯在空气之中。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面色绯红,闭着眼,身体仍习惯性地往前,翕张着唇瓣,在暴-露的空气之中摸索着他的唇舌。

    他忽的笑了一下,低而急促地喘着气,指腹抹去她唇角溢出来的胭脂。

    在她疑惑地睁开眼时,他再度亲了上来。

    这一次不同于方才的温柔,他长驱直入,攻势凶戾,将她唇瓣上的口脂尽数吞吃了干净。

    他的睫毛簌簌颤抖,近乎是痴迷地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那种喜欢再也压抑不住,身子不受控制地接近她,再接近她,最后强硬地挤入她的双膝之间。

    云笙被他亲得近乎腿软,身子也跟着瘫软下去,又被他顶起的膝盖架住。

    他情迷意乱地吻着她,在她喘气的时候,他便贴着她的面门厮磨,鼻尖抵着她,急促地喘着气。

    他的睫毛也跟着兴奋地簌簌颤抖着,像是两把小罗扇,轻轻扫过她的肌肤,他的唇色沾染着她的口脂,洇着水红的色泽,唇红齿白的模样,看得令云笙移不开眼睛。

    云笙不知自己是用尽多少毅力,才推开他道:“我要睡了,明日一早,还要早起,亲自去镇妖塔外亲眼看他出来,我才放心。”

    沈竹漪低低应了一声好,他忽的拉着她的袖摆,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记说了。”

    云笙一顿,想起自己脑子一热,承诺的话。

    每逢清晨,每逢睡前,都要与他说一句“我爱你”。

    他记性很好,每日早晨,给她备好盥洗用的水以及漱口的齿木。

    他便会蹲在她的床前,看着她,直到她睁眼醒来。

    有时云笙醒了,却懒得起床,便假意不和他对视。

    他也会很安静地待在一旁。

    想到这里,云笙心中一软,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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