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天色并不算大亮，但整个襄阳城已经被动员起来。
它已经没有了一座正常城市该有的生活气息，处处都蔓延着紧张的氛围。
还留在城中的百姓们，自发的帮忙加固着城墙，削制着竹箭，搬运着石块上城墙等等，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原本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好汉们，也大多收敛了张狂与爪牙，听从着前辈们的教导，披上甲胄进行着合击演练，熟悉着各类军事器械的使用。
城中有一片区域总是浓烟滚滚，那是襄阳城里的兵工厂所在，各种铁质、钢质的兵器、防具，都是自那里产出，然后装备更多的士兵。
虽然按理说，诸世界之中，可以通过人员交流，达到技术上的传播，一部分世界里较为成熟的火器制作，应能传入这方世界，战争的形式早应大变。
但事实上却是，除了少部分融合了特殊工艺，以及特别锻造方式，流于江湖，难以大规模量产的特殊火器不受太大的影响，但凡是具备了大规模普适性的火器，失控和自爆的概率都奇高。
似有某种规则影响，让火器无法取代传统的冷兵器，成为战争、争斗、杀戮的代名词。
“现在城内四处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蒙古大军攻城而做动员，城内大部分的区域，都塞满了从各方而来，协助守城的好汉。”
“你要寻一块足够大，足够僻静的空地，还真不好找。”郭芙带着查楠在城中转悠着，稍微有些苦恼。
现在的襄阳城，几乎没有一块地皮是闲置的，也没有任何一砖一石，是没有价值的。
战争的阴影，将它逼迫成了一个堡垒，而不是便于人们生活的城市。
只是很快，她就一拍小手，笑颜如花的说道：“我想到了！”
“那里不仅僻静，而且宽敞，还有重兵把守，肯定符合你的要求。”
查楠心中感觉不太妙，却还是问道：“哪里？”
“城西，刘员外府，不过现在是整个襄阳城的囤粮地，听爹爹之前在武林大会上说，那里至少有明暗七重卡哨，还安排了三位以上的一流高手值守！”郭芙毫不迟疑就把襄阳城的重中之重泄露给查楠。
如果查楠是蒙古人的探子，只要烧了这刘员外府，襄阳城只怕守不了多久，就会不攻自破。
不过，郭芙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还是换一个地方吧！”查楠摇头。
要是将据点设在襄阳城的粮库里头，那还不是自找不痛快？
“没事！你又不是坏人！”郭芙拉着查楠便往城西走，完全没有领会查楠的深意。
小半个时辰之后，有着郭芙领路，查楠与她穿过了重重卡哨，一并进了这刘员外府内院。
进门没有多久，查楠的眉头就微微一皱。
这座宅邸大部分的院落和房间确实是被重重锁链封锁起来，门上还贴了封条，门外也有不少的守卫在巡逻，显得十分重视，但查楠却并未嗅到大量粮食堆积在一起，形成的那股特殊的米腥味。
通常，大量的粮食堆积，又没有时不时拿出来晾晒一下，去一去潮湿与霉味，就会形成那种独特的米腥味，当然新鲜的好米，堆叠起来是不会有这种味道的，但查楠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襄阳城的储备粮食，绝不可能都是好米。
“要么，这里只是故布疑阵，防的就是有敌方探子潜入进来，烧毁粮仓。”
“要么，就是襄阳城里的粮食早就不太够了，郭靖和黄蓉为了稳定军心，所以才搞了这么一个看似隐藏，实则近乎人人皆知的粮库，好安定人心。”
“或许···两个目的，兼有之？”查楠感觉，脚下的这座城，就像摇摇晃晃，随时会翻的小舢板。
“也好像不对！”
“防守虽然看似严密，但我被郭芙轻易便带了进来，说明这种故布疑阵的效果并不好。”
“连基本的伪装都没有做好，让我这么一个外行都轻易察觉到不对劲，这手笔···可不像是女诸葛黄蓉能做出来的。”
“这么一个无粮的粮仓，它的作用和意义，或许还有其它？”查楠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没有合上的重重门扉，一队从门口路过的士兵，看到查楠之后，同时投来目光，眼神坚定且坚决。
这一瞬间，查楠懂了！
粮仓是空的，但是绝死之心，却不空。
汇聚在这里，奋力一搏的人们，不是不知道大势所趋，只是心有不甘，所以抛头颅、洒热血。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显英雄本色。
就像这座虚晃一枪的粮仓，或许等到这里大火烧天之时，整个襄阳城也便是陷落之际，但只要还守着它···哪怕它是空的，人们的信念便不绝。
这座空旷的府邸，无粮的粮仓，正代表了此刻城中大半守城之人的决心。
“查郎！这里合适吗？”郭芙扭头，对查楠小心翼翼的问。
查楠想了想，还是点头。
襄阳之局，早就危如累卵，其实整座城里，早就没有了所谓的安稳之地。
既然如此，何必再挑挑拣拣？
寻了一处假山隐蔽之地，查楠走入其中，双手触地。
背包里，一块帕鲁矿碎块、八个木材、三块石头同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蓝色的帕鲁终端。
伴随着终端的落下，方圆一定范围内，化作了查楠的主场，他可以对地形，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与控制，同时队伍里的帕鲁，可以转移到据点之中，选择存放或者放置在唯一的工作栏。
武侠世界的帕鲁终端与幻兽世界有所不同，它无法联动到科技页面，这也就意味着，查楠无法在据点里启动幻兽科技。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据点落下的毫无意义。
首先，和查楠想的一样，当据点落下之后，他在武侠世界绑定的重生锚点有了变化，出现了新的选择分支，同时武侠世界与幻兽世界之间的跨越成本，也有所降低，大约每跨越十次，会有一次免除帕鲁矿碎块消耗，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
其次，一块一定程度上，受他控制的土地，让查楠有了很多的联想。
譬如，将来他可以移栽一些武侠世界里的奇花异草到这里，再安排有种植技能的幻兽在到这里工作，或许能持续稳定的提供奇花异草，也未可知。
而帕鲁终端的升级，则是同幻兽世界里一样，不需要通过做任务来升级，而是需要填充更多的帕鲁矿碎块，来升级扩大据点领地，以及获得更多的工作栏位。
比如终端从一级升级到二级，就需要再消耗两块帕鲁矿碎块，继续升级是四块，然后是八块、十六块、三十二块，持续翻倍。
这种升级法，迟早会到一个几乎无法升级的数据边界，因为耗费的资源，与获得的回报，几乎完全不成比例。
查楠只能选择去建立新的据点，而不是瞄准了一个、两个据点，持续深耕。
幻想通过升级终端，扩大据点而将整个世界囊括在统治之下，大概就只能是一个幻想。
(本章完)
(/bi/285500/17237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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