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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一辈子都忘不了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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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种尖锐的蜂鸣占据了周鹤鸣的耳膜。
    他知道自己此刻心跳很快,前所未有的紧张,犹豫,慌乱,甚至连带着一点儿恐惧的情绪拉扯着那颗十八岁的心脏,令其无法平缓下来。
    只有,少女温暖而柔软,又有着些许粗糙感的手传来的触感,令周鹤鸣认知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怎、怎么?”
    声音颤抖着,周鹤鸣问道。
    “今天、今天还没有充电呢。”
    昏暗的房间里,他看不清少女是以怎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
    他只知道,那略显孱弱无力的右手,稍稍捏住了他的手心。
    “面试完的时候,应该抱了一下吧?”
    周鹤鸣脱口而出,但很快又感到有点儿后悔。
    你这嘴说啥呢,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
    “那个,是奖励。”
    在难以看清对方的情况下,这软糯的声音更加撩拨心弦,周鹤鸣感觉胸口发热,那鼓动声震耳欲聋。
    “所以.”
    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下一瞬,周鹤鸣只感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体钻进了他侧卧的怀中。
    低头,他与抬眼的少女正好对视。
    有些庆幸关了灯,两人都无法看清对方脸颊早已红透,甚至连手臂都泛起绯色的窘迫的模样。
    他们能看到的,只有彼此的双眸。
    以及,双眸之中的自己。
    酒店洗发水的香味弥散而来,混杂着少女睡衣淡淡的奶香味,周鹤鸣吞了口唾沫,胸口的悸动如同潮水般拍打在他的理智上,令少年下意识靠近过去。
    睫毛微微颤动,少女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额头触碰到淡淡的暖意。
    “我,嗯,我会遵守承诺。”
    周鹤鸣轻声道。
    他其实内心暗暗也有感觉,这或许是这段时间里,两个人靠得最近的一次。
    倘若他现在对怀中的少女索取什么,她或许不会拒绝,甚至会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予自己。
    周鹤鸣知道,十八岁的恋情,就像仲夏夜的荒原,只需要一点儿星火就能燎原,少年渴望拥有,渴望占据,渴望一个确定的答案。
    但他更想珍惜,想呵护,想守护怀中的少女一生。
    既然她和他约好了,那周鹤鸣就愿意相信她,相信,他们拥有的不仅仅是当下,更有未来。
    十八岁的少年,表达爱意的方法有很多,一个拥抱,一个炽烈的吻,一个旖旎而绵长的夜晚。
    又或者,一个克制而隽永的相拥而眠。
    所以,他轻轻抬手,环绕着抱住了少女。
    两人的膝盖碰到一起,脚微微触碰又收回,手有些随意地放在彼此的身上,也不知道触碰到了哪个位置,少女的脑袋埋首在他的怀中,聆听着那心脏的鼓动。
    “阿鹤你,好狡猾。”
    那如同夜莺低吟般的声音流泻而出。
    “这样的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今晚的。”
    “为什么?”
    “因为,刚才那一瞬间,我好清楚地感受到了,阿鹤有多爱我。”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
    “怎么哭了?”
    敏锐觉察到少女情绪的变化,周鹤鸣稍稍抽身,低头看着她,可程霜降却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愿意让其窥见如今梨花带雨的模样。
    见状,周鹤鸣也没有多问,只更加用力些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就像,孩提时代,母亲安慰打碎了玻璃杯的自己。
    “要不然我随便说点儿小时候的事情吧。”
    周鹤鸣听到远处似乎又传来了火车的声音,他柔声道。
    少女脑袋耸动,微微点了点头。
    “我小学,放暑假的时候,因为我爸妈都经常出差嘛,就会把我丢给川蜀那边的外公外婆照看,他们是老机床厂的职工,职工宿舍街对面就是一个铁道口。”
    伴随着讲述,周鹤鸣感觉自己整个人也平静下来,似乎嗅到了盛夏的气味,随之而来的,是蝉鸣,是因阳炎而模糊的铁路,是老人牵着自己的手。
    “那时的铁路还没封闭,每当有火车经过,就会发出叮当叮当的提示音,放下栏杆,就像,嗯,就像《秒速五厘米》里面那样。”
    能感受到程霜降像是怀抱玩偶一般两手缠绕他的腰部,周鹤鸣用鼻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头发,接着开口。
    “我就很喜欢在窗台看所以,可能对我来说,火车驶过的声音,就代表了童年无忧无虑的那段日子。”
    “我小的时候,会坐在广场旁边,看爷爷他们演奏乐器。”
    就在周鹤鸣的讲述告一段落之后,程霜降以有些沙哑的声线说道。
    “我用乒乓球台当桌子,一边写作业,一边看他们吹萨克斯和双簧管,弹手风琴,演奏一些激昂或者忧郁的曲子,那些老人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有时候急了,就说着各自老家的方言,谁也听不懂谁。”
    “但那时候他们演奏的曲子,真的很好听,我想,是因为那些曲子对他们来说不仅仅只是乐曲,也是他们曾经的生活吧。”
    “弹累了,他们就会聊天,和我说他们年轻的时候怎么从老家坐十几天的车来这里,当时又有多辛苦,但他们从来没有说过后悔,只觉得,能来这里,是一份荣耀。”
    “我记得,有位奶奶还说,他的丈夫那时候经常找她学报纸,但结婚之后,就再也没学过了。那时候,她丈夫应该已经走了好多年了。”
    看不到星星的夜晚,两人轻声聊着小时候的事情,聊着过去的回忆,聊着喜欢和讨厌的东西,聊着学习和考试,聊着未来,不知不觉,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陷入酣眠的前一刻,周鹤鸣被一种充实,温暖,安心的感觉包围。
    朦胧的意识中,他清楚地知道,两人的爱意的天平,几乎就要彻底对等。
    *
    翌日。
    宁江大学,文学院教研室。
    电影学硕士生严苓正在帮着她的导师批改前天定向考试的卷子。
    他们这些读研的,时常要帮导师做这做那,文学院还好,严苓听有些工科的朋友吐槽,那简直就是免费牛马,比打工人还打工人。
    周六下午笔试的卷子批改起来还是挺麻烦的,都是主观题,这些高中生又没有系统性地学过相关科目,答起来东一句西一笔也是非常正常的。
    “这个扯了好多,但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这个倒是答到了点子上,可塑之才。”
    “这篇回答很不错啊,感觉是有备而来的。”
    她负责批改影片分析,至于命题写作,则交给了另一位读博的,正在申请助教岗位的学长。
    改了一会儿,教研室的门被推开,头发略显稀疏,戴着一副厚厚眼镜的博士生段世卿提着一碗鸭血粉丝走了进来。
    “早啊师兄。”
    严苓正好改完一批,准备放松放松眼睛,打了个招呼顺带起身倒热水,泡咖啡。
    “早。”
    段世卿拆开打包的鸭血粉丝,用筷子搅了搅。
    严苓靠在桌旁,拿着咖啡杯暖手,瞥了眼师兄。
    “又是街口那家?”
    “对,那家味道最正,从本科吃到现在,我今天早上买的时候还看见一对小情侣在吃呢。”
    段世卿随口说道。
    严苓回到座位上,抿了口咖啡,拿出手机随便刷了刷。
    “咦,都这个时候了表白墙还有瓜。”
    每个大学都有类似表白墙之类的公众社媒平台,在九月十月的时候最多,都是些青春萌动的少年少女们的告白,掺杂点儿纠纷和瓜,就和看网上那些相亲公众号似的。
    “怎么?”
    段世卿吃得有点儿发汗。
    “我发给你。”
    严苓知道段世卿是不关注那个账号的,就转发到了他微信上。
    段世卿一看,是一张女生的照片。
    这显然是抓拍的,女生和另一名男生站在学校的梧桐树下,好像正在被另外的人拍。
    尽管在这种情况下,那女生的颜值也让人惊为天人。
    表白墙里面的内容就是想要这个女生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因为过于直白,导致评论区一阵论战。
    哪怕段世卿,看着那女生,也有点儿挪不开目光,太漂亮了,而且有一种温婉成熟的气质,就像他研究课题里的电影里的古典美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点儿眼熟
    “嘶,这不是我早上在鸭血粉丝店遇到的那对小情侣吗,这两人是新生?”
    段世卿一拍大腿。
    “不可能吧,要大一真有这么漂亮的女生,早两个月都传得到处都是了。”
    严苓翻了翻评论区,自然没有人提供联系方式和名字,而且人家都有男朋友了。
    照片旁边的那个男生,虽然说不上大帅哥,但莫名就是很配那女生,有一种两个人上辈子也是情侣的感觉。
    “旁边这个拍照的,是咱们院的伊琳吧,要不你问问她。”
    段世卿很快认出了那名之前采访过自己的校刊记者,可能是由于早上恰好见过两人,他也好奇起来。
    因为伊琳也想报这边的研究生,所以经常跑来凑热闹,一来二去,加上了教研室人的微信。
    “对哦。”
    严苓给伊琳发去微信,暂时没有回复,她便回去继续批改卷子。
    等到段世卿也开始改了一会儿的卷子,伊琳才有回复。
    “居然是来定向考试的高中生,高中生情侣,郎才女貌,有点好磕啊。”
    她平日就喜欢看些青春校园的恋爱拉扯小说,只能说,正经严肃的电影戏剧研究是学业,看恋爱小甜文才是生活。
    不得不说,严苓磕到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高中时代的爱情,大部分都止步于录取到不同学校的那一刻,唉。”
    段世卿视线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刚刚改完一篇命题作文的他毫无慈悲地点开了下一篇。
    “嗯,殡仪馆”
    他看着看着,忽然神情变得凝重了一些。
    *
    将时光的指针拨弄。
    清晨。
    天还没亮,周鹤鸣睁开了双眼。
    房间如同被一张帷幕笼罩般,混杂着暧昧与朦胧的氛围,让人看不真切,像是回到了好多年前,仿佛还处于梦中。
    嗅到了淡淡的,好闻的,像是奶油般的香味,周鹤鸣这才意识到,程霜降正睡在自己的身边。
    两人晚上应该是换了好几个睡姿,反正和他快睡着那时候不一样。
    现在是周鹤鸣躺着,少女抱着他的手臂,依偎在肩头的模样。
    不敢动,生怕惊醒她,周鹤鸣动作缓慢地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
    五点十七分。
    距离七点的闹钟还有好一会儿,周鹤鸣准备闭上眼睛睡个回笼觉。
    但身边,少女的脑袋微微耸动,发出了闷闷的哼唧声。
    转头看起,她正睁开惺忪的睡眼,视线都尚未对焦。
    “还早,再睡会儿吧。”
    周鹤鸣轻轻地抚弄她额前的乱发,觉得这个时候的她,有着非同一般的可爱。
    “想喝水。”
    软糯如同丝绒蛋糕般甜美的话语声响起。
    不同于平日里那个看着明媚温柔的少女,现在的程霜降,似乎有些孩子气般撒娇的模样,令周鹤鸣觉得非常稀奇。
    “你等等。”
    周鹤鸣稍稍起身,从桌上拿起酒店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给少女递过去。
    程霜降慵懒地坐起来,咕噜咕噜喝了一口,揉揉眼睛,才将水瓶还给他。
    “阿鹤你也喝点儿。”
    仿佛下一刻就会睡过去的语调。
    “好。”
    周鹤鸣瞄了瓶口,也抿了一小口。
    这年头矿泉水也有甜味了吗?
    他放到一旁,又躺回酒店过于柔软的床上,因为体重的凹陷,少女也顺势钻进了他的怀里,像一只贪睡般的猫猫般抱住了他,连腿都搭了上来,才安心地闭上双眼。
    困意袭来,周鹤鸣缓缓眯起眼睛。
    再度睁开,他感觉身边一空。
    一瞬间的慌乱后,他看到程霜降正坐在桌前梳头发。
    “几点?”
    “还差十分钟七点,阿鹤你的生物钟有点儿准哦~”
    此刻的程霜降已经恢复成了那个游刃有余的重生少女。
    “你醒了多久?”
    周鹤鸣一边起床,一边把手机的闹钟提前按掉。
    “没多久啦,女孩子总要些时间收拾的嘛。”
    她将长发用浅蓝色的发带扎成一个端正的马尾,转头,对着周鹤鸣莞尔一笑。
    “快去洗漱吧,我已经收拾好了。”
    周鹤鸣应了一声,迅速收拾完毕。
    两人下楼,前台已经换了一位小哥,他利落地给两人办了退房。
    清晨的宁江大学后街有着和夜晚截然不同的模样,小贩们挑着扁担,叫卖着自家的青菜瓜果,附近住的老人们推着买菜的小车,或者提着某某医院的袋子,穿行在热闹的早市中,假如晚上这里属于年轻人,那早上这里便属于这些老人。
    周鹤鸣与程霜降走进了街口的一家鸭血粉丝店。
    这家店的木头桌椅都已经包浆,客人是附近的老头老太太,足以证明其味道。
    “要两碗鸭血粉丝,一份汤包。”
    周鹤鸣付过钱,找了张小桌子坐下。
    他们对面是一位大爷,正就着自己买的大蒜吃汤包,包子蘸点儿醋,一口包子一口蒜,吃得非常享受。
    看看周围,直觉告诉周鹤鸣,宁江的汤包大概不是这种吃法。
    他们的早餐很快端上来,看着清淡,但吃到嘴里,却发现滋味远比目视要丰富。
    学着隔壁桌的样子,他倒了些醋,再一尝,味道又不一样了。
    “这边的醋都是江镇的醋唉。”
    程霜降感兴趣地看着桌上的醋瓶。
    “那可不,小姑娘,我和你说,咱们江镇的醋,那叫一个地道儿。”
    同桌的大爷闻言,用带着明显北方腔调的普通话给两人解释,热心得就差把自己手里的大蒜掰几瓣给他们了。
    这时,一名头发略显稀疏,戴着厚厚眼镜的年轻人提着一碗打包的鸭血粉丝,拿起他们桌上的醋倒了点儿,又挖了一勺辣子。
    临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瞥了两眼在一群老人之间过于出挑的程霜降。
    周鹤鸣强烈怀疑,等到明年九月,如果他俩如约入学了,宁江大学的表白墙肯定会被程霜降的名字占据很长一段时间。
    但。
    那又怎样?
    经过昨晚,周鹤鸣感觉,他和程霜降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但已经把更重要的事物紧握在手心了。
    那是,值得为之守护一生的,少女的真心。
    坐在高铁上,周鹤鸣看着逐渐远去的宁江南站,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化作实质的话语。
    “我们一定要回来,一起走进宁江大学报道。”
    “嗯,约好了。”
    对此,少女抿嘴一笑,伸出小拇指,与少年拉钩。
    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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