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绝不愿灵魂献祭
水晶祭台感应到带有印记的乔芸染，亮起古老的符文，祭台中央凹陷出一道幽深的能量旋涡。
能量旋涡逐渐扩散，直至整个祭台，形成一道结界，将乔芸染困在祭台中央。
乔芸染周身的空气变得粘稠，她试着运行凝念天演诀，却发现祭台中央再无一丝精神力的流动。
一道石柱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柱身震颤亮起符文，几道漆黑锁链从石柱底部的阴影中滑出，朝乔芸染伸去。
“丫头，老夫会给你争取时间，减缓石柱吞噬你灵魂的速度。”
“你需要尽快将丹珠剥离出体内。”老者嘱咐道。
随后老者袖袍一挥，浑厚的精神力在指尖凝聚，化作几道粗壮的锁链。
与那几道漆黑锁链纠缠在一起，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乔芸染点头，“多谢前辈。”
她闭目凝神，灵识再次沉入识海。
原本金灿灿的丹珠被紫金丝线缠成一个茧。
“以灵识为刃，剖丹珠……”
乔芸染喃喃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些颤抖。
灵识化作一柄寒刃，缓缓刺向丹珠。
寒刃刚靠近丹珠，就被丝线弹开。
乔芸染柳眉微蹙，难不成这丝线是知道她将丹珠剖出后，它也会被石柱吞噬？
突然，丹珠像是有意识般，散发出金色光芒，压着丝线的紫金色光晕。
这是丹珠在助她？
乔芸染内视识海，灵识伸出手不舍地摸摸丹珠表面，‘谢谢你了……’
灵识再度化作一柄利刃。
这次利刃精准地刺中丹珠，如茧般的紫金丝线开始疯狂甩动。
“嗤——”
剧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仿佛有烧红的钢针扎进识海，每一寸神经都在燃烧。
丹珠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金色的精神力如岩浆般喷涌而出，疯狂冲刷着她的灵识。
“啊——！”乔芸染浑身剧烈颤抖，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却愈发坚定。
如利刃般的灵识不断撬动着丹珠。
丹珠开始缓缓脱离识海，每移动一分，都如同从血肉中扯出般。
乔芸染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成两半，一半在识海中紧紧抓住丹珠不放，一半在身体中承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随后，整片识海剧烈震颤，金色的丹珠被硬生生剜出，在空中化作一团刺目的光球。
众人能够清楚地看见光球表面上布满细密的紫金色丝线。
乔芸染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飞速流失，身体迅速变得冰冷。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遥远的呼唤，仿佛有人在召唤她前往另一个世界。
“丫头，快一点！”
老者须发接张，不断加大精神力压制这漆黑锁链。
但那几道漆黑锁链依旧更胜一筹，缓缓朝乔芸染抓来。
“不……还不能倒下……”她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挣扎着将金丹握在手中。
乔芸染颤巍巍地越过漆黑锁链，走向石柱。
她的眼角滑下一滴血泪，那是精神识海尽毁，灵魂被撕扯的痕迹。
她咬破舌尖，用剧痛保持清醒，终于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石柱冰冷的表面。
刹那间，整座石柱剧烈震颤，柱身上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扭曲闪烁。
一股吸力将丹珠扯离乔芸染的掌心。
丹珠在半空扭曲变形，表面裂纹如蛛网蔓延，最终“咔嚓”一声，连带着表面的紫金丝线都碎成齑粉。
石柱贪婪地吮吸着金丹碎片，每一粒碎末没入柱身，石柱上符文由下至上缓缓亮起。
乔芸染紧盯着石柱，只要石柱符文全部亮起，就证明她的丹珠能为石柱提供足够的能量，从而不需要再献祭灵魂。
而此刻她的额间变得白皙光洁，再无水滴状印记。
水晶祭台外的众人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亮起的符文。
火火甚至双掌合十，不由地低声开口，“保佑主人一定要成功啊……”
只见符文层层亮起，血色的光芒在柱身上流淌，几息间就蔓延到三分之二的高度。
就在血色光芒马上接近顶端时，却猛地停住了！
原本亮起的符文也戛然而止！
乔芸染瞳孔骤缩，“能量不够……？”
她本留了一道精神力稳住濒临崩塌的识海，就算她取出丹珠，也能保住一条性命。
可眼下能量不足，眼看着漆黑锁链不断逼近。
她轻叹口气，看来今天是要栽在这里了……
她宁愿将精神力全部交出，也绝不愿将灵魂献祭永远留在此处！
乔芸染缓缓转身看向祭台外的众人，朱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未成声。
下一刻，她将精神识海中储存的最后一抹精神力挥出。
随着这最后一道精神力被石柱吸纳，符文再次向上攀起，直至顶端。
那漆黑锁链迅速退去，眨眼间便缩回石柱底部的凹槽中，再无踪迹。
“成……成功了……”罗钰嘀咕道。
乔芸染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她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支撑住身体，却发现指尖已经不听使唤地痉挛起来，
“阿染！”
司晏扑进祭台上将她抱起。
顾山河等人紧随其后。
顾山河的手刚搭上乔芸染的手腕，眉头便狠狠皱起。
乔丫头体内的生机正在逐渐消散！
顾山河的声音透着慌乱，“丫头，坚持住！不能睡！”
他毫不犹豫地将掌心贴上她的后心，磅礴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乔芸染的精神识海就像一个破碎的容器，他的精神力进去多少就流失多少，根本留不住半分。
司晏取出一枚已经化形的八品丹药，塞进乔芸染的嘴里。
乔芸染艰难地将丹药推开，“这丹药……与我无用了……”
陆玖安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你不是说有办法保命的吗？”
乔芸染苦笑，“我本想留一丝精神力稳住识海，可能量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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